第 28 章
上官曦:“上官木,我們聊聊吧。”
林柆往後整個把木子擋在後麵,眯著眼睛,看著慢慢走過來的上官曦,尉遲皺了皺眉頭,往木子周圍靠了靠。
革音甩了甩頭,理了理頭發,撿起地上的貝雷帽,抖了抖灰,理了理衣服,然後從小包裏掏出口紅補了一下 妝,然後帶上帽子,朝木子看了一眼,然後笑著說:“外麵這麽冷,找個暖和的地方坐著聊吧。”
尉遲往後退了一步,握住木子的手,捏了捏.然後對木子搖了搖頭。
木子盯著水泥地看了看,吸了口氣:“外麵北京好冷啊,一起喝點熱咖啡吧。”然後愣了愣問:“你可以碰咖啡因的東西嗎?”
上官曦:“好像不能。”
於是,五人加上革音的兩個外國保鏢,來到了剛才,木子尉遲林柆三人吃飯的中餐館,積灰的掛式風扇,人來人往的顧客。
木子:“所以為什麽放著安靜的咖啡店不去,來這裏?”
革音操著不標準的北京腔:“老板兒,菜單!七位!”
老板娘應了一聲,拿著菜單走了過來,革音看了一眼,“全都來一份吧!”
老板娘:“啊?”
革音:“上麵的好吃的,全都炒一份!”
老板娘:“好嘞!”
木子:“……”
尉遲:“……”
林柆:“……”真像土豪老外第一次來中國。
兩個保鏢帶著黑色的墨鏡,解開了黑色西裝的紐扣,兩人看起來高高大大,和這裏煙火氣息濃重的餐館,格格不入。
革音拿筷子捅開消毒包裝好了的碗筷:“哎,我上周剛到北京,天天應酬,每天加班加點的吃快餐,連一頓地道的北京菜都沒吃過,之前聽他們說,你們剛才就在這裏吃的早午飯,我正好早上才喝了一點牛奶,擠出點時間來看你,老婆……”
話還沒說完,林柆一拍桌子,把隔壁的驚了一跳,木子連忙按著林柆的手,衝對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吃,您吃。”
木子低聲對林柆說:“她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又不會掉塊皮,你不要老是容易生氣。”
林柆轉臉看著木子,把手抽回去,雙手環胸。
上官曦:“上官木……”
話還沒說完,革音笑著說:“聊什麽啊,先吃飯啊,你堂姐早上也才喝了碗稀飯,就被我接來北京了!”
木子看著革音:“你接她過來幹什麽,她身體不好,經不住……”
尉遲:“你倒把她當親堂姐了,對我們可有這麽關心?”
革音:“安心啦,我派的私人飛機,舒服寬闊,又穩妥,為老婆你辦事,我當然是盡心盡力了。”
林柆:“我要撕爛你這張狗嘴!有錢了不起啊,我們老林家的兒媳婦要你這個金毛狗管啊!”
林柆氣得大聲嚷嚷,四周地人開始豎起耳朵,頻頻回頭地看著他們那一桌。
木子拉著林柆的肩膀,耳朵都紅了:“林柆,你小聲點啊,別鬧啊,淑女,淑女!”
林柆氣鼓鼓地回眸瞪了一眼木子:“還不是你!你……”話還沒說完,老板娘端著菜才是上來了:“驢肉火燒 !北京烤鴨!老北京兒疙瘩湯,京醬肉絲兒……”
林柆閉上嘴,老板娘中氣十足的喊著,那聲音報著菜名是一浪蓋過一浪,像是說相聲似的。
木子和上官曦對著坐,看著老板娘用著不標準的英語和像兩座大神一樣坐在革音一左一右的兩個外國帥哥保鏢,打招呼,介紹。
什麽舉著大拇指:“GOOD!”
然後又比了個吃飯的手勢:“EAT!”
革音渾然不覺尷尬地和老板娘聊了起來,還拿著筷子吃一口菜,聽老板娘介紹,頗有種國外領導到本國進行美食友好建交交流的味道。
老板娘的聲音大而且粗,木子和尉遲,林柆三人無聊地撐著臉,三人除了撐臉的方向不同,動作出奇的一致,連無語地眼神都一樣。
除了尉遲和林柆翻了個極大的白眼外。
木子試圖舉手打破餐館老板娘稀碎的英文,和革音不保準的京腔的交流,“老板娘,你能不能去忙你店裏的事?”
老板娘眼睛一瞪,連忙堆滿笑臉:“好的!好的!”然後手擦著圍腰就離開了。
可木子看著化妝濃厚妝容但依然一臉憔悴的堂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最後還是上官曦先開的口:“我知道你是誰了,怪我眼拙。”
木子單手握著麵前的苦蕎茶杯,目光看著堂姐垂胸的假發。
“其實,我也知道,我做的不對,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他們做的都不對,你早就不是上官家的人了,名字也不在我家的戶口本上,你對我沒有法律援助義務,你也不需要,為我這麽一個人,去……”
木子低聲說:“我知道,我知道的。”她抬眼看著上官曦:“其實,雖然很多年沒見你,但你和小時候的樣子還是一模一樣,五官都沒有變過,我一眼就能認出你,我……”話還沒說完,林柆惡狠狠地捏著木子的手掌,拿眼神警告木子,不準在說下去,也不準再多說一句惹她不高興的話。
上官曦:“我沒有你的聯係方式,如果讓別人傳話給你,你可能不會相信,所以我來到北京,是自願的,也是自願想和你說這些話的,上官木,過了這麽多年,再見到你,我還是像小時候剛看見你被二叔抱回來的時候,那天一樣,我還是那麽討厭你,說不出的討厭,所以我不會接受你的捐贈,你讓我覺得荒唐,惡心,好笑,偽善,你想讓我帶著你的腎,一輩子在無限的愧疚中活下去,讓我每一天每一個夜晚,甚至在做夢的時候,都會後悔自己曾經對你做過的事情。
我可以告訴你,家裏的房子就是你燒的,你如果你不來到我們上官家,我二叔也不會死,我最崇拜的二叔,也不會死!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永遠是我爸爸媽媽心裏最完美的小孩,你搶走了我的二叔,還要和我搶爸爸媽媽,你就是個入侵者,你覺得自己比誰都可憐,你以為你比誰都善良仁慈,他們都看不穿你,隻有我知道!你就是偽善!你根本沒把任何人當做你的親人!你根本不愛任何人!”
上官曦的表情很平靜,她喝了一口溫熱的白開水接著潤了潤嗓子說:“從你九歲那年走後,我事事都被與你作比較,我在家挨了多少打,我父母因此吵了多少次架,你這個始作俑者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了?而現在你又裝作一副聖母,高高在上的模樣,想讓我接受你的饋贈,讓我餘生都活在你的噩夢裏,上官木,嗬,我上官曦,就是化療死了,疼死了,被一把大火燒死,我也不會接受你的腎,如果我知道你偷偷冒充其他好心人捐贈給我,我就從樓下跳下來,摔死我自己!”
哐當!
隔壁桌喝湯的小夥子,驚得碗掉在了地上,碗裏的老北京兒疙瘩湯颯了一地,碗也碎了,小夥子尷尬地笑了笑:“你們繼續,繼續。”
上官曦站起來,看著木子,笑了笑,那是皮笑肉不笑,像是僵硬扯出的一個弧度:“如果我死了,你千萬不要來看我,別髒了我的墳,那樣我會永世不得超生。”
“好吃!好吃!比意大利菜好吃多了,是不是魯斯?你覺得怎麽樣,兄弟?”革音吃得開心,拿肩膀撞了撞兩邊的保鏢,兩個外國帥哥點了點頭,沒說話。
木子鬆開杯子,餐館裏人來人往,聲音吵雜又瑣碎,她感覺聲音的浪潮退去了,好像隻能聽到上官曦的聲音,她甚至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堂姐,她就坐在那裏,直到林柆側身抱住了她,木子才感覺渾身的知覺回來了一點了,林柆抱著木子,握著木子發涼的指尖,小聲說:“木木,木木,她放過你了,木木,你也放過你自己吧。”
尉遲:“話說完了?說完我們就走了。”
尉遲起身背上包,拉著木子往外走。
林柆:“哎,我們不打出租車啊?”
尉遲:“堵車,地鐵快些。”
林柆嘟著嘴:“好吧。”
上官曦看著滿桌的飯菜,革音坐得端正,吃的優雅,她拿著木質的筷子像是拿著銀製的刀叉,喝著疙瘩湯像是喝著紅酒,木子一走後,兩名保鏢把自己的碗筷撿開,連忙離開座位,走到外麵站著像站崗一樣。
上官曦:“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我爸爸的公司……你說過要給資金的。”
革音笑了笑:“我覺得你演技還差點,反正我看得不是很過癮。”
上官曦低著頭,兩手握緊:“你還想讓我怎麽演?去給她跪下?!”
革音從小兜裏拿出絲巾,擦了擦嘴,放在桌子上,“太drama了,勉強算你過關吧。”
不知道從哪裏走過來的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人,遞給上官曦一張卡。
革音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上官曦一眼,笑著說:“今天木木應該拿到手機了,讓負責人聯係她,務必早點上班,我好久沒看她打遊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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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太困了,九點半就睡了,早上起來補的。
目前最厲害的大腿是三總和革音,後期尉遲和林柆會起來的,現在她們一個讀書,一個版權還沒賣出去的太太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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