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張珊姍忍無可忍:“打暈,帶走。”


  木子又打了個飽嗝,眯了眯眼睛,然後拿手撓了撓脖子,“不行,我怕疼,你不能打我。”說完就站起身,走過去,拉著張珊姍的手臂搖了搖:“三三,你不要關著我好不好,我好難受的,你讓我打電話回去問問情況好不好?”


  張珊姍看著說著軟話,嘴裏全是酒氣的木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眼陸為,小聲說:“太晚了,先回去睡覺吧,那幾個都不是好東西,你和他們混什麽。”


  木子後退一步,“你不要轉移話題!你就是!你就是!你是個騙子!”木子搖了搖頭,感覺這杯冰啤酒的後勁有點大,腦子暈乎乎,腳下輕飄飄,然後往後撞進了一個懷抱。


  那人親昵的摟著她的腰,把她環過來,木子甚至忘了推開整個人,她連此人是什麽時候過來的都不知道,她遲鈍地轉過臉,看見了一張雌雄莫變的臉。


  錫紙燙的卷發金色短發,白如冠玉的一張臉,眼波流轉帶著色氣,她穿著淺色的小西裝,五分短褲,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從麵相來看,像個二世祖。


  木子想推開她,結果被此人抓得更緊了。


  “你誰啊!”


  張珊姍一張臉黑如焦炭,她嘴角抿著,說話一字一句:“Alexia。”


  金發女子手放在木子肩膀上挨著更近了,她朝張珊姍揚了揚下巴:“小張總啊,你這做得不人道啊,我的員工可是整整十三天沒有直播了,你知道我這十三天會損失多少錢嗎?”


  木子愣了愣看著這個金發女人,她聲音和相貌完全相反,雌雄莫辨的正太臉加上一副蘿莉音。


  金發女人笑了笑,看著木子:“好久不見,木木,自我介紹一下貓魚總裁Alexia,當然你可以叫我革音。”


  說著朝陸為抬了抬下巴:“陸哥,麻煩你把人帶出來了,看來北京地界還是你說的上話。”


  好久不見,這四個字,木子愣了很久。


  這人誰啊?


  以前認識嗎?

  哪個圈子裏的?

  網紅圈?Cos圈?遊戲圈?還是舞台圈?還是以前一起擺過攤?


  貓魚總裁?


  貓魚公司的總裁?

  不是,她一個小主播怎麽又會認識貓魚總裁了?

  她是喝多了做夢,還是魂穿到另一個人身體了?

  金發女子嘟著嘴,看著木子哼地一聲:“你居然不記得人家了!我們都是第一中學的啊,我初三轉學過來的,我媽媽做的紅燒肉你最喜歡了,每次到我家你都要吃一大碗呢!”


  木子看著用著熟悉又陌生娃娃音對她撒嬌著說話的這個金發女子就是那個當初被全班嫌棄的轉校生,然後突發心髒病被她送進醫院的那個?

  “啊,想起來了。”木子身體往後傾斜,有點不太適應這種親密的接觸。


  “嗯呢,之後我爺爺來小城接我們了,我和媽媽就回意大利了,因為時間太趕了,我當時去找你了,可是你家正在吵架,我就沒和你告別,不過我一直在關注你的!每次都在平台給你刷禮物呢!可是我太忙了,沒時間來找你。”


  說完竟然直接拿起木子喝過的冰啤酒衝著在座的公子哥和陸為揚了揚手:“說好今天我做東,結果加班太忙了,剛才才趕過來,讓陸為兄弟為難了,你也是,和小張總相個親這麽費勁!”


  木子皺著眉頭,在場的人個個臉上一片黑。


  陸為臉黑是接到錯誤情報,革音說張珊姍包養小白臉,把房間裏的人帶出來,張珊姍就會跟來,可沒想到帶出來的是個小主播,還是個女的!

  其他公子哥臉黑是因為最近張珊姍開始熟悉北京這邊集團的各個任務,裏麵有好幾個都是張氏集團的屬下或者任命直屬總裁的親戚或者兒子。


  張珊姍臉黑是因為這個剛才意大利回來,就買下貓魚集團公司的革音,居然還認識木子,居然還有她不知道的關係,目前來看再把木子強行武力帶回去很難。


  隻有革音滿臉紅光,笑得特別開心,喝完酒就拉著木子繼續說:“十一年了,木木!我終於回來了!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金發女子給了木子一個大大的擁抱。


  木子倒吸一口氣,“救命之恩?”


  金發女子揚眉衝張珊姍挑釁地眨眼,一字一句地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張珊姍還沒來得及說話,木子一把推開她:“你這哪是報恩,是報仇吧!”


  說著往後一退,膝蓋彎磕在了茶幾上,嘶地倒吸一口氣。


  “啊呀,木木,你沒事吧,這個桌子邊這麽硬,疼不疼啊。”說著就彎腰去摸木子的膝蓋彎。


  木子伸手拒絕她,然後想了想問:“前幾天跟我玩遊戲的就是你?!你就是那個……”木子是我老婆這個ID名真的說不出口,木子咬了咬舌頭問:“那個榜一大兄弟?!”


  革音笑了笑,乖巧地點頭,她是那種正太的長相,身高也不高,穿著淺色小西裝,整個人在五色的燈光下,有些正邪莫辨:“是啊,我就是‘木子是我老婆’!我關注你好幾年了!我還為了你買下了貓魚公司,以後你想怎麽播,就怎麽播,想當貓魚一姐嗎?我全部的資源拿來捧你!”


  “duck不必!”木子嚇得退無可退,這種熟悉的眼神,木子在很多追求者的眼睛裏看到過,帶著偏執和強烈的占有欲,放在一個蘿莉音的正太臉上,像極了日漫裏的病嬌啊!


  木子甚至渾身雞皮疙瘩起來了。


  木子抬眼一看,前麵是張珊姍,後麵是陸為,右手是革音,周圍圍觀不敢說話的幾個公子哥和保鏢們,再看看這四周的情況,本來還覺得有節奏的動感音樂,開始覺得炸得腦仁攪著疼。


  張珊姍看著木子,她的眼睛在五色的燈光裏是純粹的黑,她的嘴唇一張一合的,音樂突然變大了,木子聽不清楚,隻看口型那是:“過來?”


  過來?!

  過去回去繼續被你關著?!

  木子搖了搖頭。


  再看著這個拉著她手臂口口聲聲要以身相許報恩的家夥,木子覺得太陽穴要爆炸了,你這是報恩嗎?你這是報仇啊!

  陸為拍了拍旁邊的兄弟示意讓他去點兩杯酒,於是接下來就變成了四方陣營。


  陸為和他的兄弟們。


  張珊姍和她的黑衣保鏢們。


  革音和她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外國便衣保鏢。


  以及被當成夾心餅幹的木子。


  革音以前和木子提起過,她是華僑,然後躲難回國了一段時間,木子記得她身體好像不太好,果然,可以看到外國保鏢推著的輪椅,看來心髒病沒醫好啊。


  看著革音坐著開始就著開水吃藥,木子撓了撓鼻子,小聲問:“可以和貓魚解約嗎?”


  革音笑了笑:“我就是為木木買的公司,你解約了,我要這個公司幹嘛?幹脆直接做爛算了。”


  木子急道:“別啊!”


  貓魚直播算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平台了,你做爛要毀了多少人的心血啊。


  陸為毫無察覺地坐在那裏陪著笑臉問著張珊姍不痛不癢的話題。


  “我爺爺,月底祝壽,你要來吧?聽說張老先生身體好很多了,現在也回老宅了,還有張阿姨也恢複多了,還是北京的大醫院好,早知道這樣就回北京治療了,成都那裏……”還沒說完,張珊姍冷冷地抬眼看過去。


  陸為喝了口啤酒,趕快轉移話題:“你也知道,我們部隊管的嚴,我都三十二了,還要格兩個月就要去其他地區看看那些新兵蛋子的訓練,假也不好請,就因為爺爺祝壽,趕回來待一個月又要去新疆,兩家的意思也是多接觸一下,你的情況我都知道,咱們就閃婚,我覺得挺好,你隻要不嫌我年齡大。”


  木子轉臉看過去,吸了吸鼻子,搖搖頭說:“陸兄弟,你長得太凶了,又經常不在家,據我說知,像軍官一年也就二十天左右的假期吧,要是結婚了也就三十幾天的假期?小三又忙,你都三十二歲了,家裏肯定急著抱孫子,小三剛回家熟悉業務,她哪有時間給你家生崽?而且就算生了也是姓張,她們家真是有皇位要繼承,你家又沒有。”


  陸為愣了一下,往木子看過去,她穿著水藍色的毛衣,一張白俏的小臉在燈光下顯著異常寡淡美好,整個人像海上花一樣,和夜店的氛圍格格不入,但說出的話卻是刺耳難聽。


  陸為皺著眉,看過去,他一雙黑色的梟眼顯得異常凶,還帶著一股兵痞的戾氣。


  木子攤了攤手,心裏卻鬆了一口氣。


  媽耶,被革音和張珊姍兩頭狼看的頭皮發麻,背脊涼颼颼的,但一旦和陸為嗆起來,火力一引過去,然後最好激怒他,造成混亂,自己就趁機逃跑。


  跑哪裏去呢?

  木子看著陸為西裝褲鼓鼓的口袋,對了!摩托車!

  於是木子翹著二郎腿,拿起一瓶啤酒對瓶吹,腦子全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猛喝一口,看著張珊姍嗖嗖的眼刀,木子差點嗆著,她咽了口口水,酒壯慫人膽!


  “陸為兄弟,你看哈,你嘛,長得也就那樣了,好看說不上,現在都流行什麽,韓式審美,美男懂嗎?你這硬漢不吃香,小三,這麽有錢,長得又好看,還手握實權,幹嘛答應你啊,是我我就包養了百八十個小帥哥,每個口味來一個,一天來倆,一年不重樣,傻子才跟你回去生孩子!”


  果不其然,陸為的臉黑成焦炭,一雙拳頭緊握著,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木子掐死在這夜店裏。


  木子站起來走過去,裝作喝醉了的樣子,其實也真的喝多了,她拿手拍了拍陸為的腦袋,“兄弟啊,我勸你……”還沒說完,陸為打掉木子的手。


  “滾!”


  這一聲壓著怒氣,可剛吼完,木子直接坐在陸為的大腿上,手開始不安分起來,陸為驚地瞪著一雙眼。


  木子笑了笑,感覺摸出那把摩托車鑰匙,在陸為推開她的一瞬間,踩在茶幾上,往後跳了起來。


  “快追!”


  “別讓她跑了!”


  張珊姍和革音急著大喊,兩人互相看一眼了,保鏢們開始往前追。


  陸為眉頭越皺越緊,然後站了起來。


  整個夜店開始亂了起來,所有人不明情況尖叫逃跑,木子開始拉著旁邊穿著清涼的小姐姐往保鏢身上扔,她身法輕盈,腳步虛幻,像是一條滑膩的泥鰍一樣,鑽進人群裏,根本無法捕捉,甚至還拿起卡座的酒瓶砸了過去。


  她身法極輕的,往後一倒,再即將被抓住的時候,一個滑鏟絆倒了前來抓她的保鏢。


  陸為看著這熟練的身法,他不可思議地問:“她是男扮女裝?”如果是,那這個男孩子也太好看了些。


  革音白了一眼:“什麽眼神,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


  “這也太厲害了些……”陸為喃喃道。這詭異的身法和四兩撥千斤的力氣,居然是一個女孩子,這個木子到底什麽來曆,她怎麽可以厲害成這個樣子,在十多個保鏢的追捕下,順利逃出,如果是他,他能做到嗎?陸為認真想了想,感覺自己從小在軍大院長大,簡直白練了這麽多年了。


  與此同時,逃出夜店的木子,掏出摩托車鑰匙,發現根本插不進鑰匙孔,木子仔細一看,這他媽的是什麽鬼鑰匙?!

  摩托車的鑰匙在另一個包裏?!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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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三個攻都快來了……


  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小三從北京回來之後,她準備洗腳,然後我在廁所外麵和她說話,她一打開噴頭噴了她一身的水(噴頭有三個,然後我調了一下)然後她看著我說:“你倒不倒黴我不知道,反正遇到你,我真的倒黴。” (因為我在和她抱怨工作上的事),突然……我想到了之前我寫的文裏麵小三的台詞:“她倒不倒黴我不知道,反正你遇上她們是真的倒黴。”


  然後之後,我們一起看綜藝,我就聊到了寫木子捐腎的情節,我就問小三,我說要是我捐腎,你會怎麽做?小三:“你有病吧,我要是在現場,肯定找人把你敲暈帶走。”


  我……emmmmm 真是完美的預判了真人小三的所有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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