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婚後”生活
我這一覺睡的倒是神清氣爽,有可能是身體過於疲累之後,大腦終於開啟了自我防禦機製。
我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又是一個華燈初上的夜晚了。
我身邊的男人早已沒了蹤跡,我伸手摸了摸,被子上隻有一片冰涼。
想來也是,容囂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整日裏兒女情長地在床-上膩歪,但我的心裏,還是有一股說不清的失落。可能是因為就算我心裏看的再開,醒來之後第一眼沒見到剛跟我親密接觸過的男人,還是會有些失落吧。
我低低歎了一口氣,有點氣自己怎麽又變得這麽感性了,套上衣服,打算起來到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
我身上的衣服好幾天沒換了,還好是冬天,又沒怎麽出門,我又一直換洗貼身的衣物。可還是覺得渾身上下都別扭的慌。
之前我打算搬離這裏,所有的衣服都放在了陰家小樓跟雲海莊園,這裏真的不剩什麽東西了。
我卡裏還有些錢,打算出門買兩身衣服,再買些菜來。可剛推開臥室的門,就看見一個優雅的背影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腿上還放著一本書。
我愣了愣,心裏猝不及防地泛起一股甜蜜,聲音微啞地開口:“你……你沒走?”
容囂聽到我的聲音,轉過身來,挑了挑眉看著我:“你希望我去哪裏?”
我幹笑了兩聲,沒有說話,走進廚房一看,卻發現廚房的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放著幾個打包盒。我怔了怔,探頭問容囂:“你買的?”
我確實有些餓了,這幾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之前不覺得餓。可這一覺睡醒以後,卻感覺到肚子裏翻江倒海一樣,餓的令人幾乎想要發瘋。
容囂淡淡應了一聲:“給你買的,趁熱吃吧。”
我打開打包盒一看,都是些清淡補身子的東西,什麽燕窩粥、紅棗銀耳枸杞湯……看的我老臉一紅。
也麻煩容囂能找到這麽高大上的東西了。
我捧著還熱的粥出來,發自肺腑地誇讚了他一句。
容囂挑了挑眉,依舊看著他手裏的那本書,淡淡地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是些吃食罷了。”
我笑嘻嘻地看著容囂:“那我付多少錢你能給我推一次磨呀?”
話音剛落,我就察覺到一陣危險。
男人抬起眼眸來,用一種危險的神情微微眯著眼看著我:“你想怎麽推?”
眼看著話題又要往十八禁的方向走去,我明哲保身地選擇低頭喝粥。
這怎麽過的有點兒像婚後生活呀,我有些神遊,卻也知道,這樣的平靜不會持續很久。昨天晚上周揚跟夏薇薇的慘死,經過一.夜,不知道會發酵成什麽樣子。
這兩個人跟我都曾經關係很深,有心人要調查的話,一定會查到我身上來。
那就保不齊會發現其實是容囂動的手。
經曆過雲海莊園道門風波那一遭,我心裏很清楚,正道是容不下手上沾了兩條人命的容囂的。就算之前陰先生對容囂很客氣,還稱呼他為“容掌教”,可一旦要做出大是大非的判斷,陰先生一定是站在道門一邊的。
道門那邊,可都不是什麽好糊弄的善茬。唐先生是老怪物,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他的道力,我可摸不清有多高深。海哥又是一副笑麵虎的模樣,表麵上看著客客氣氣的,實際上估計把我賣了我還以為是自己賺大發了。
要是我自己,我肯定不願意跟這些人打交道。更何況……如果他們知道了真實情況,知道了我跟容囂的關係之後,我們就會毫無選擇地走上對立麵。
包括陰一淮,我想……當我在陰一淮跟容囂之間做出了選擇之後,我們也會勢不可擋地咋站在對立的兩個方麵。
這樣想著,我忽然便有些悵然。
香甜的燕窩粥似乎也一下子變的味同嚼蠟,我食不知味地兩口把粥都喝下肚,容囂卻又問我:“你知道那個叫梁嬌龍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來路嗎?”
我搖了搖頭,有點茫然地看著容囂:“我隻知道梁嬌龍是天眼族人啊,這不還是你告訴我的。”
容囂放下了手裏的書,眉尖輕蹙,道:“我剛才查閱了一下古書,天眼族人,是龍族的守護者。世代守護龍潭。”
我回想了一下,後背出了一層冷汗:“我上次在鎮惡村被騙進去的那個幻境裏就有龍……”
那對店主夫婦還想讓我去吃那條小龍,要不是梁嬌龍先點了出來那是龍,說不定我還就真下了筷子。
龍是神獸,是祥瑞,身上是有因果的。如果我真的無知無覺地吃了龍肉,那我的氣運可算就真的沒了。人也會變得越來越倒黴,是要遭天劫的。
我知道梁嬌龍是天眼族人,也知道有龍——這原本都沒什麽。
可如果那個幻境根本就是身為天眼族人和龍族守護者的梁嬌龍布下的幻境呢?那她居心何在?
我一時間有些迷茫,口幹舌燥地看著容囂,試圖分析:“可是她自導自演有什麽意思嗎?我真的想不通,她要是想害我,直接讓我吃了那龍不就行了。她要是不想害我,幹嘛還興師動眾地搞這麽個幻境出來?閑出病來啦?”
容囂微微笑了笑,說:“也有可能,她的目的並不是你。”
我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頭痛地道:“除了我不就隻有陰一淮在,梁嬌龍又不是不知道陰一淮的身份,至於麽她……”
容囂眸光微冷,淡淡地道:“若是陰一淮身上的秘密足夠大到令天眼族人以龍為餌呢?”
我不想去麵對容囂的額話,勉強地說:“他哪有什麽秘密,我感覺這裏麵可能沒有什麽陰謀呢。”
容囂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本身就是由無數陰謀和陽謀共同構成的。陰一淮心悅你,卻未必不會將你帶入局中。”
我沒有再說話。
我知道容囂沒有騙我。
雲城監獄的事情,如同一個巨大的謎團一樣。
我明明知道真相觸手可及,隻要我問,他一定會說。
可我……始終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