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準備賀禮 貴圈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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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瑤與墨禮言麵麵相覷, 有些不敢相信。他們倆剛完不太可能見到熟人, 這就被打了嘴巴。
青瑤喃喃道：“這個曲阜的縣令到底是什麽人物？還是這個新郎官是什麽不世之材？孔大哥來送親，那這新娘子隻可能是孔家嫡支女, 即使隻是庶女……孔家嫡支的庶女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求娶到的啊？”
墨禮言也接口道：“是啊，他們孔家的嫡支庶女，就是給我做正妻身份也差不了多少了。更何況, 不定還不是庶女。”
不是庶女？青瑤連想都不敢想這種可能性。孔家的嫡女，那可比什麽公主什麽的身份還要高多了, 一出嫁隻可能是至少半聖世家的宗婦。
一時間, 青瑤有些遲疑了, 難不成這樁親事有什麽隱情？比如什麽清白被毀之類的？她看著門內的孔立生, 有些不確定地問墨禮言：“那個，墨大哥, 我們要上去打招呼嗎？”
墨禮言仔細打量了下孔立生的表情, 實在看不出什麽異常, 但這種場合他們既然遇見了, 也不能裝不知道。世家之間大多還是同氣連枝的，這樣的喜事隻要知道了就不能失禮。
他想了想, 從身上的金環寶螺裏掏出一對成色極好、溫潤剔透的同心玉佩, 從上麵隱隱的霞光來看, 應該還是對念器。將玉佩放到一個錦盒裏後, 他又拿出一座|巧|玲|瓏的由各色寶石做成的石榴樹擺件交給榮軒, 最後又替墨學林和墨樂山也各自準備了兩件東西。
做完這些, 他才轉頭對青瑤道：“既然遇上了, 就不能失禮。華清，你身上有合適的東西嗎？如果沒有，要不要我先借你一件？”
青瑤忙搖頭，對於墨禮言的借她倒沒覺得什麽，像這種賀禮就隻能是她自己出，因為她代表的不光是她，還有華家的臉麵，墨禮言頂多可以借給她東西應急，卻不可以幫她出。不過對於他不痛不癢地就掏出那麽多好東西，青瑤還是忍不住有些咋舌。這墨家不愧是會製作念器，家底就是豐厚。好在他們華家也不弱，而她自己的金庫更是滿滿的。
青瑤略微沉吟了下，選了兩支三百年以上藥齡的靈芝。一般來講這種場合送藥材不合適，但靈芝這種藥材例外，因為靈芝生來就帶有吉祥寓意，被認為是吉祥、美好、長壽的象征，靈芝還是泰山四大靈藥之一，想必久居泰山旁邊的這兩家應該都對靈芝有好感，送這種東西也比較符合華家醫聖世家的身份。不過她身上也不是沒有年份更高的靈芝，隻是她畢竟隻是華家分支，送的賀禮不能超過代表墨家嫡支的墨禮言，權衡之下，三百年份的就算是比較合適的了。
靈芝一直是放在密封的特質木盒中的，此時直接作為禮盒卻也不違和。青瑤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對張垚他們道：“你們和我們不同，與孔家也沒什麽交情，可以選擇不進去，不過如果你們不想錯過的話，最好也各自準備一份禮物，具體怎麽做，你們自己決定！”
張垚他們隻是略微考慮一下，就決定了要和青瑤一起，畢竟孔家可是在下儒修心中差不多被神話了的人物，這種結交孔家人的機會怎麽能輕易錯過？
青瑤也理解，點點頭道：“那你們有什麽適合做賀禮的東西嗎？如果沒有合適的，我可以幫你們準備！”對於他們，就沒必要借了，而且她也不缺這點錢。
不過幾人都搖頭拒絕了，表示一份賀禮還是拿得出來的。他們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青瑤見他們如此表示，也就直接放了心。
這麽一會兒功夫，內堂裏已經開始傳出拜堂的聲音了。
“一拜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伴著這樣的聲音，幾人不急不緩地踏入正門。
他們幾個世家出身的人自是有名帖在身的，行至登記來客和賀禮的地方時，記賬先生看著名帖上的名字和禮單，唱念的聲音不由得帶了一絲顫抖。
“宗聖世家墨家墨禮言公子送玄階上品念器同心玉佩一對，賀新人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宗聖世家墨家墨學林、墨樂山公子送冰雁一對、紅玉花生一籃，賀新人琴瑟和鳴、早生貴子——”
“世家宋家宋榮軒公子送石榴擺件一座，賀新人華實並麗、多子多福——”
“宗世世家華家華清公子送三百年靈芝一對，賀新人瓜瓞延綿、長長久久——”
“半聖世家李家李星瀾、李星淵公子送……”
……
這聲音主要還是對著門外喊的，所以一時間，門口圍觀的人群中爆發了一陣巨大的議論聲。
“縣令這親事結的好啊！到底是跟孔家拉上了關係，這就有半聖、宗聖世家來送賀禮了！”
“是啊，之前還有蹊蹺，現在看來哪有什麽蹊蹺？孔家嫡公子都來送轎，現在還有這麽些世家，咱們縣令就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
青瑤幾人麵麵相覷，更覺得不對勁了。孔家嫁女，不管怎麽，如果其他世家知道的話，肯定會送上禮單的，但現在的狀態是他們幾個好像是目前來祝賀的人中身份最高的，這實在是不尋常。
大堂內雖然正熱鬧著，但門口的動靜卻也依稀傳了進去，孔立生本來就有些心煩，現在外麵似乎又傳來什麽“半聖、宗聖世家”的聲音，他以為又出了什麽幺蛾子，便不耐地直接走了出去。這家的主人也不敢攔，隻能看著孔立生往外走。
等到迎麵見到青瑤他們一行人，他才有些措手不及地愣住了。
“你們怎麽會在這？還有……華清？”
眾人忙見禮。青瑤笑道：“孔大哥，好久不見！”
孔立生見到青瑤倒也欣喜，隻是他心裏現在正心煩，一時間也隻勾出了一個勉強的笑。
青瑤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見到孔立生的反應，她心裏也就立刻有數了，估計她之前猜測的並沒有錯。不過，為了給他保全顏麵，青瑤還是故作不知地道：“孔大哥，你們家有喜事怎麽不一聲？要不是我們正好路過，都要錯過了！”
墨禮言也是個人精，附和道：“就是啊立生，你這樣可不厚道啊！要不是我身上還有幾件好東西，今兒個我就要給墨家丟人了！”
孔立生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青瑤和墨禮言這是在故意給他留麵子，所以一時間情緒也好了很多。他笑著拱手賠罪道：“我的錯，我的錯！這不是因為出嫁的隻是家裏的一個庶妹嗎，也就沒有這麽大張旗鼓的。再有不到半年家嫡妹也要出嫁了，到時候一定給你們下帖子！”
他這麽一，張垚他們可能還不明白，隻從他的字麵上單純地以為是嫡庶有別，但青瑤幾個世家出身的就完全清楚了。孔家嫡支現在隻有一位嫡女，也是嫡長女，依孔家這麽注重嫡庶規矩的，隻有嫡子嫡女都有了後才會允許庶子庶女的出生。而現在，嫡女還未出嫁，比她的庶女卻先她半年出閣了，這其中沒有問題才怪了。隻是到底是什麽事就不好探究了，畢竟這是孔家的家醜。
這些念頭在心裏繞了一圈後，青瑤麵上卻沒有任何變化。她繼續調笑道：“那今兒個的這杯喜酒我們到底是讓你那庶妹給我們敬上呢？還是你孔家大公子屈尊降貴，親自來給我們賠禮？怎麽這件事你也不地道！”
這話既是調笑，也是試探。現在她已經有些後悔了，今他們似乎不該來，孔家好像有意要隱瞞這件事，所以眼下，他們是走是留，還是看孔立生的意思吧！
孔立生是真真有些為難了，不過權衡再三，他還是道：“眼下該走的禮都走完了，庶妹也已經進了新房了，所以我這個做哥哥的也該功成身退了。要不這樣吧，你們等會兒跟我一起回孔家別院，我們今晚不醉不歸如何？”
青瑤與墨禮言對視一眼，看來這其中的隱情比他們想的還要深啊！孔立生連讓他們進去喝杯酒都不願意，顯然是對這個親家十分不喜，那他到底對這樁親事有多反感啊！
張垚他們聽到現在也察覺不妥了，不過見青瑤墨禮言幾人都沒有什麽，他們便也保持了沉默，隻覺得世家果然水深，貴圈真亂。
既是這樣，眾人便也不再往裏麵走了，直接轉身出了門，站在門外不遠的僻靜處等待孔立生。很快，孔立生和他的幾位族弟就被一對滿身喜氣的父子送出來了。
青瑤定睛觀察了一下那對父子，從麵相上看，那個做父親的雖然看起來眉目和善，但卻隱隱給她不協調之感，眼角眉梢在低頭之際隱約閃過狠厲之色，顯然應該是個表裏不一之人，倒是那個新郎官，看上去眉目疏朗，氣質清雅，應該與他父親並不是同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