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屢被打臉 求仁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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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像失控的火車頭一般直接向著未知的方向走去。青瑤站在原地, 隻覺得世界觀都被刷新了一遍。原來這個時代不光有她娘那樣的女人, 還有像這位真真姑娘這樣的勇士啊！
敖九煊顯然也有些驚訝，他看了看屋內現在正一鞭一鞭抽得上癮的女人, 又轉頭看了看青瑤，再次堅定，女人的心思確實難猜！
屋子裏, 真真和客君依然在繼續著。
“公子，你為什麽不話？你叫出聲來啊！就像真兒平時那樣, 叫出聲來啊！”
客君死死地咬著下唇, 眉眼間已漫上情|欲之色, 那副比女人還要豔麗的麵容看得窗外的青瑤有些口幹舌燥。她咽了咽口水, 口中不由喃喃地感歎道：“真是個妖精……”
真真似是也被他現在的樣子給迷住了，她驟然鬆開了手中的鞭子, 然後不由自主地急走了兩步上前, 雙手緩緩地撫上了客君的臉。
“公子, 你真好看！”
客君終於能緩一緩了, 他急促地深呼吸了幾次，壓下了體內不住泛起的情|潮。
“真兒, 你到底怎麽了？”
真真似乎有些癡, 她的語氣裏帶著迷茫與不解。
“真兒？真兒怎麽了？真兒沒事啊？真兒隻是、隻是”話到這, 她的氣息突然變得紊亂起來, 整個人似乎有些混亂。與此同時, 一把匕首突然出現在她手裏。
青瑤瞳孔一縮, 匕首？這個真真到底想幹什麽？
因為角度的關係, 客君一時沒有看到真真手中的匕首，他仍在不解地追問著：“真兒，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行嗎？是我平時弄疼你了嗎？如果你不喜歡可以告訴我啊！我——”
話未完便被真真打斷了，“不是的！我沒有不喜歡！公子每次都弄得真兒好舒服，可是——”
“可是什麽？”客君急忙追問，他有預感，真真今之所以如此反常，答案就在她接下來的話中。
“可是公子你為何連要成親了這樣的大事都不告訴真兒呢？是怕真兒會壞了你的事嗎？”
客君明顯很是震驚，“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句話顯然是變相地承認了他確實要成親了，真真突然笑了，笑得很大聲，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歇斯底裏，笑得青瑤也覺得心裏悶悶的，鼻尖都忍不住酸澀起來。她仿佛能看到這個癡情的女人知道了情郎要成親後的那種心碎與絕望。不由得，她對客君也平生了一股不滿。果然還是渣男！
半晌，真真終於收住了笑。
“你的未婚妻昨派人來找我了。”
客君明顯不知情，“怎麽會？她竟然！我明明跟她過的！”
真真似乎無心聽他解釋了，她緩緩舉起了右手，客君這才看到她手中的匕首。
“真兒，你要做什麽？乖，快放下，這不是你該玩的！”
真真充耳不覺，徑自緩緩地將匕首移動到了客君的脖頸處。
看到這，青瑤有些猶豫了，現在這個情形，那個真真姑娘明顯地被刺激到了，神誌都似乎有些不太清明了，不定真的會因愛生恨直接把那個客君給抹了脖子。但是如果她隻是嚇嚇他呢？看她對他用情這麽深，應該也不至於這麽狠吧！畢竟聽他們的對話，這個叫客君的好像也沒對真真承諾過什麽，青樓裏的逢場作戲，也不至於會讓這個真真認真成這樣吧？
“你我該不該去阻止她？”青瑤轉頭問敖九煊。
敖九煊挑挑眉，“那要看你自己。不過，你如果進去，要怎麽解釋？”
青瑤啞然，是了，她都忘了她現在在不道德的偷窺，不過在人命麵前，這些節就不用多計較了吧！
屋裏還在繼續，真真手中的匕首在客君的脖子上輕輕滑動著，她的語氣突然變得低沉起來。
“公子，原來你竟是姓許，真兒還要從你未婚妻那裏才能知道你的身份。”
客君有些激動，他掙紮了一下，抵在他頸間的匕首立時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溢了出來。
真真看到這個情景似是有些慌了，她忙把匕首往後挪了挪，另一隻手直接覆上了他的傷口，像是要幫他止血。
客君卻似沒有感覺，隻顧著跟真真道：“真兒，你聽我解釋！我已經——”
“不用了！”
事情突然急轉而下，真真直接大吼了一聲，然後踉蹌著連退了三步。
“我自知身份配不上你，你要娶門當戶對的名門之女，所以不再來尋我了這也是應當。可是你為什麽要騙我你也喜愛我？”
“我沒有騙你啊！我對你是真心的！”
真真搖頭，淚水不斷地湧出眼眶，很快洇濕了她腳下的那一片地麵。
“如果你真的心悅我，難道不應該把我納到府中嗎？何至於像現在這樣，連名姓都不告知與我，想來時便逗弄我一番，不想來時讓我連人都找不到！”
青瑤整個人突然僵住了。她剛剛才在心裏把這個真真評價為這個時代少有的敢於打破世俗陳規的女性，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打臉了。合著人家的愛情觀就是我喜歡你，所以我可以進你家門給你當妾！
她僵著身子緩緩轉頭看向敖九煊：“九哥，你覺得這個真真的想法對嗎？他們倆兩情相悅，所以客君應該把真真納為妾室？”
敖九煊怔住了，直覺地，他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如果回答不好，他和青瑤的距離可能會越來越遠。他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在腦海裏把客君和真真換成了他和青瑤。
起來，雖然青瑤也出自人族名門之後，但與他的身份相比，就算不上什麽了，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種族的差異。也許他們之間的身份差異並不如客君和真真這樣巨大，但結果可能是相似的，他估計也會像客君一樣被長輩逼著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到時候，難道他要讓青瑤做妾？
雖然敖九煊一時並沒有意識到他為什麽要將他和青瑤帶入到那樣的情境中去，但這並不妨礙他考慮清楚該怎麽回答。
“不，這不對！如果真的兩情相悅，那就應該兩廂廝守！”
青瑤眼睛一亮，這樣的想法才對嘛！雖然那個真真得可能是這個時代的女人的正常想法，但青瑤還是覺得難以接受。你一個真愛進府去當妾了，那置人家明媒正娶的正妻於何地？既然都是真愛了，為啥不努努力，嚐試著讓這個男人為你瘋狂一下？這樣也不至於禍害了另一個無辜的女子。要不然你就直接放手，別摻和人家夫妻恩愛！
就在青瑤與敖九煊走神的這片刻，房間內的劇情又是陡然急轉，等到青瑤再次湊到窗洞前時，就看到屋子裏真真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客君身上的繩索已經被割斷了，他整個人現在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
青瑤大驚失色：“真真姑娘死了？”
敖九煊點頭：“她是自殺的。”他雖然大半的心神都放在了與青瑤的對話上，但屋子裏發生的事他還是有所察覺的。
“你看到了？你看到了為什麽不阻止？”
青瑤質問，她有些生氣，這可是一條人命啊！哪怕你不是人，也不用對生命這麽漠視吧！
敖九煊有些不解青瑤為什麽會生氣，但他還是解釋道：“她心存死誌，救不回來的。而且她死前先是把那個男人放下來了，她用匕首刺自己時那個男人拚命要阻止，但也沒攔住。”
他的餘光掃了一眼窗洞，突然注意到屋子裏的動靜，怕青瑤再生氣，便摸了摸鼻子開口道：“呃，那個男人好像也要自殺，你看要不要攔住他？”
青瑤忙又湊上去看了一眼，果然，那個客君已經拔出了插在真真胸口上的匕首，正麵色死灰地要將匕首湊到自己的胸口。
“還等什麽？”青瑤也不走正門了，直接一個用力，破窗而入了。已經錯過了一條人命了，再錯過一條，她真的會寢食難安的。
窗戶處的巨大動靜立刻驚醒了客君，他手上沒動，頭卻立刻看了過來。
“你們是誰？要做什麽？”
青瑤看著幾乎已經插進客君肉裏的匕首，有些心驚，她忙安撫道：“客君公子，你別衝動，先把匕首放下好嗎？”
客君沒有理會青瑤的話，隻是皺眉道：“你們到底有何目的？為何會突然闖進來？”
“呃”青瑤無奈了，勸人的話實在不是她的強項，她偏頭看了眼敖九煊，這個不近人情的大冰塊估計更不是那塊料。不過……
“九哥，你能在他用力之前直接奪下他的匕首嗎？”
敖九煊沒有回答，因為下一瞬，青瑤隻覺得的眼前一晃，客君的手上就空了。
青瑤眼睛眨了眨，然後看向敖九煊的手，他的右手裏赫然提著那把匕首。她隻能無語的對他豎了豎大拇指。二客君仍保持著那副動作，沒有回過神來。
青瑤上前走到客君麵前，蹲下身與客君的視線齊平。
“客君公子，人死不能複生。你要想想你的父母親人，如果你這麽輕率地跟著去了，你的父母該有多傷心？”
客君這才回神，聽到青瑤的話，他瞬間嚎哭出聲，一個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似的。青瑤還以為她是被她的話給觸動，覺得愧對父母，豈料客君接下來就道：
“我都已經和家裏斷絕關係了，隻等再過幾與未婚妻家退了婚，就能與真兒永遠廝守在一起了，可現在、現在、真兒，你怎麽就不聽我解釋呢！”
青瑤頓時懵逼了，合著這倆人是專門來打她的臉的是吧？她剛在心裏給這個客君蓋了個渣男的戳，人家立刻就告訴她是她又想錯了，這客君才是真正的又癡情又有魄力的主！
“呃，雖然這樣，但事已至此，你們倆也算是有緣無分，你還是好好保重自己，然後回家吧！”
這番話得青瑤自己都覺得幹巴巴的，果然，客君絲毫都沒有觸動。
“你們不用攔我了，攔了我這回，那下回呢？為了真兒，我什麽都放棄了，現在真兒去了，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客君的這番話得很是平靜，但話語裏的決心也不容置疑。
青瑤頓時不知道該什麽了，你永遠也救不活一個心存死誌的人，就像你永遠也喚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但她還是不想放棄，這件事聽起來倒有點生死相許的愛情故事的味道，但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都死在她麵前，她過不了心裏那關。
青瑤正要再勸，客君又開口了：“你不用再了，我現在一心求死，有的是辦法避開你們。最多我假裝被你服然後再換個地方自裁，但真兒在這裏，我想陪她一起。所以，你們能離開嗎？讓我能和真兒多呆一會兒。”
青瑤無話可了，隻能默默地拉著敖九煊一起出去了。站在門外，她覺得心口悶悶的，但也許，這就是客君想要的吧！求仁得仁，有的時候，死亡也是一種解脫，但她想，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有這麽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