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 父子鬥嘴 文院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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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吃得青瑤十分的不自在。飯桌上, 張明瞳一直在給她夾菜, 仿佛她三沒吃飯了似的。不僅如此，她還看不夠似的一直盯著青瑤, 自己都顧不上吃一口。每當青瑤開口勸她也吃時，她就瞬間一臉感動，搞得青瑤頓時不敢再勸了。而華修隻顧著在一旁看戲, 就連青檀，也不知道該怎麽幫她了, 隻能低頭吃飯。
好不容易吃完飯, 青瑤覺得胃都痛了。她忙讓下人上了幾杯消食的山楂茶, 一家人捧著茶開始聊。
怕張明瞳再開口提什麽虧欠啊, 愧疚啊這類的話題，青瑤搶先開了口。
“青檀, 你最近書讀得怎麽樣？功課上有遇到什麽困難嗎？”
在家時, 青檀總愛湊在青瑤身邊一起讀書。每當在課業上遇到什麽不懂的問題時, 青檀都會直接問她。基本上, 晚飯後的時光裏，他們姐弟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一起的。
青檀聽到青瑤的問話頓時打開了話匣子, 雖然隻有兩, 但他已經積攢了好幾個問題和一肚子的話準備跟姐姐。
“當然有, 姐, 你不知道, 爹他笨死了, 一點都沒有你教的好。就《論語》裏的幾個問題, 問他他都一知半解的，還自稱當年在族學裏名列前茅呢，我看他就是吹牛！”
華修頓時拉不住臉了。
“臭子，有你這麽自己爹的嗎？你爹我是醫修，又不是儒修，答不上來不是很正常的嗎？”
青檀回嘴：“爹你這是狡辯！我問的可是乙字班學的東西，你當年肯定也學了，答不出來就明你沒認真聽講！”
華修馬上為自己辯解：“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怎麽可能還記得住！”
青檀明顯不信：“哼，我又不是傻子，爹你都是辯證境界了，憑你現在的記憶力，隻要學過怎麽會忘？”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辯了個旗鼓相當。
“嗬~”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青瑤頓時輕笑出聲。
華修和青檀兩人頓時僵住了，他們竟然忘了現在的場合了，又在女兒（姐姐）麵前丟人了！
華修訕訕一笑：“瑤兒啊，爹這不是習慣了嘛！”
青檀也趕緊道：“姐姐，我真的已經按你的不跟爹爹頂嘴了，今……今……隻是沒忍住……”
青瑤含笑不語，一旁的張明瞳也看樂了，這爺倆，還是這樣愛鬥嘴。
不過轉而張明瞳就又感慨起來了：“瑤兒，你一走啊，他們倆在家都提不起心思這樣玩笑了，整個家裏都沉悶了許多。”
青瑤有些無奈，她娘真的什麽都好，就是有些太多愁善感了，好好的氣氛，又給帶回去了。
“娘，你們隻是一時還不習慣，我都這麽大了，要是親早，都能嫁出去了。就跟我之前的那樣，你們就直接當我是嫁人了，這樣想，心裏是不是舒服多了？”
沒想到這番話卻直接戳中了張明瞳的心窩子。“嫁人？如果你真的是嫁人了，那倒好了！娘現在都發愁，你以後該怎麽嫁出去？要我，你也是膽大包，竟然非要走這條路，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搞成現在這樣，真是、真是讓我不知道什麽好了！”
“夫人，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這種話？瑤兒這樣也是我允許的，她資質如此之好，現在踏上聖道，未來的人生豈不是比困在一個後宅要精彩得多？哪怕是一輩子不嫁人，又有何不可？”
“你這都是歪理，真的覺得好，你怎麽不讓玥兒也走這條路？”張明瞳被氣到了，竟一時間有些口不擇言，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華修頓時沉下了臉：“別跟我提那個逆女！就她的心性，隻在內宅我都怕她會成為禍害！”
張明瞳下意識想為青玥辯解，但餘光看到青瑤不自在的神色，頓時訥訥不言了。
青瑤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什麽，按理，為了表示姐妹友愛，她現在應該出口幫青玥幾句好話，並表示她已經不怪罪青玥了，但事實上，她現在真的不出諒解的話，她一向就不是這種以德報怨的人。
好在這時，良薑進來了，給她解了圍。
“老爺，夫人，姐，公子，外麵有郡城文院的人來訪。”
“文院的人？將人請到正堂，我們馬上到。”華修是一家之主，直接開口吩咐。
好在青瑤現在還沒有換衣服，直接這樣去見客也不失禮。張明瞳和青檀留在花廳等著，青瑤和華修起身前去見客了。
一進門，青瑤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劉大人？您怎麽親自來了？”青瑤忙迎上去，原來來的這人竟是那位在她童生試、秀才試兩次考試時都曾監考過她的原雲縣學正。
劉學正現在已經調任到了郡城了，仍然擔任學正。他先是與華修寒暄了一下，才明了來意。
“華清呀，我們文院呢一向有一個慣例，就是在每屆秀才從慧心界出來後，就要組織他們一起去實戰一番。畢竟，讀書修煉念力最終的目的還是要殺妖蠻，隻一味地死讀書可是不行的！”
青瑤點點頭，這一點她完全讚同。
劉學正繼續道：“我呢也清楚，你並不是我們文院教出來的學生，所以也並不是必須要參加這次活動的，而且，你和其他秀才不同，你之前已經殺過妖蠻了，當年你和那幾位從無人區出來的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我們文院多少還是知道些內情的。這次的活動，對你來，也並不是很有參加的必要。”
聽到這，青瑤有些奇怪了，這劉學正到底是想讓她參加還是不想讓她參加？
“您到底想什麽？直便是。”
見青瑤這樣，劉學正當下也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要拜托你成為此次實戰的領隊的！”
聞言，青瑤默契地和華修對視了一眼，眼底閃過同樣的訊息。
有些話青瑤不好直接出口，華修便直接接了過來：“劉大人，這不好吧？我家清兒今年也才十四歲，怎麽看都不像是能讓人服氣的。而且雖他僥幸殺過一兩隻妖蠻，但這和當領隊可是兩碼事，領隊最起碼也得是個進士吧，危險時得能護住隊員啊！你們不會是想要一個這麽的秀才來承擔這樣的責任吧！”
劉學正早在看到華修也在時就預感到今這事不好辦，但此時還是被華修的直言直語給逼出了一身的汗。
他忙解釋道：“哪能啊？我們怎麽也不會有這種想法的！”
華修點點頭，倒也沒有步步緊逼。“我想也是，畢竟是文院，還是以學生為先的。既然這樣，那你就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吧！”
劉學正忙一五一十道來：“其實我們就是想讓華清擔任一個領隊的名頭，畢竟他也是秀才，同樣是秀才，他的一舉一動才最能直觀的讓其他秀才學習到該怎麽做。我們還是會派至少三名進士在旁保護的，隻是這一次他們隻是保護，不再插手他們的實戰試煉，完全由這些秀才自己摸索著該如何戰鬥，隻是在他們遇到危險時才出手相救。”
華修與青瑤都聽懂了，原來是文院想改變以往的實戰方式，讓這些新晉秀才們能更加自主的去領悟戰鬥技巧。聽起來，倒是確實比以前的方法要好多了。而且，這樣聽起來，青瑤也並不用承擔太多的責任，也不用特別地去保護其他人。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青瑤再次與華修對視了一眼。
“即使這樣，那我家清兒也不能白白的就給你們當一回先生吧？你們的誠意可不是很足啊！”
其實華修和青瑤想的一樣，都覺得這件事可以應下來，發揮好了，這件事能帶給青瑤的好處也不少。這些同隊的秀才有了這次的並肩作戰，以後肯定會把青瑤當成同窗來看，這就彌補了她讀族學帶來的人脈上的不足。不過，不管怎麽樣，條件還是要再談一談的。
劉學正暗道幸好來之前考慮到這個問題了，不然現在他肯定要出醜了。
“您放心，我們自然也不會讓華清白做的，文院已經為華清準備好了一整套的秀才的裝備，另外，還有一個曲阜書院推薦免試入學的名額。我們郡城文院每年就隻有這一個名額，這次，也是力排眾議才決定拿出來給華清的。”
“曲阜書院？”華修眼睛一亮，連青瑤也是瞬間一喜，這可是孔聖人一手建立起的書院，是全大陸儒生都夢寐以求的地方，現在能免試入學？簡直不能再好了！
“咳咳，”華修清清嗓子，“我們家清兒是此次秀才試的茂才，哪怕自己去考，也肯定輕而易舉就能考進曲阜書院。不過你們文院既然能拿出這個名額，也確實算是誠意滿滿了，既然這樣，我就代華清應了這件事了。”
劉學正也顧不上別的了，迅速把時間地點交代了清楚，生怕他們反悔。
“那就這樣定了！三後辰時文院門口見！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話一交代完，直接便是告辭就走，快得青瑤他們攔都沒攔住。
兩人麵麵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該什麽好了。
半晌，華修率先站起身向外走去。
“走吧，你娘他們還在等著呢，估計還有的聊呢！”
青瑤跟上，聞言臉上頓時湧上愁色。
“爹，你就不能勸勸娘嗎？她這個樣子我真的受不了啊！”
“你就別想了，你爹我已經被折磨了兩了，你就受著吧！”
“不要這樣啊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