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暴露身份 慧心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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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 姚青, 別磨蹭了啊，再等會兒都要黑了, 快點快點，登記完就能領釣竿了。”成大哥不耐煩了，敲著桌子催促道。
青瑤忙伸出左手, 口中道：“好了好了，這就好。喏, 這隻手, 王奔大哥紮吧。”
也不見王奔怎麽動作, 青瑤隻覺得左手食指一疼, 一滴血液就落在了木匣裏。
滴完血，又登記了姓名、文位等基本信息, 所有流程就算走完了, 青瑤領到了一塊烏木製成的身份牌。
“成了, 王奔, 快拿根釣竿出來，我要陪姚青兄弟去文江釣寶。拿根品質高的啊, 別拿那種次品的糊弄人！”
王奔看來是真的與成大哥很熟, 也有些畏懼於他, 聞言立即跑到後麵挑選了一根上好的釣竿。
王奔將釣竿遞給青瑤, 有些討功地：“這可是上品的, 上一個用它的可是南明, 他用這根釣竿釣到了翁前輩生前成名的雙刀呢！”
“乖乖, 那可不得了！行，算你子有心，姚老弟，咱們走，快點去試試效果！”南明應該是個在悖族中比較有名氣的人，而那翁前輩的成名雙刀肯定也品階不低，所以這位成大哥才會發出如此驚歎。
青瑤接過這杆聽起來頗有故事的念器釣竿，興奮地跟著成大哥往文江走去。
一切都進行的太順利了，青瑤有些不敢相信了。她心裏尋思著，等一會兒在文江釣到偽慧心後，不能拖，當場就得把它吸收了，多少電視劇裏男女主都是因為顧三顧四、拖拖拉拉而出現變故，自己可千萬不能在這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
離凡殿
王奔匆匆進入大殿，恭敬地道：“大人，這是今登記的新人的血匣。”
“嗯。”大殿上的男人斜靠在奢華的寶座上，聞言眼睛都沒睜開，隻是懶懶地揮了揮手。
王奔對男人的反應習以為常，躬身後退，退到接近門口時才轉身欲離開。
突然，男人敏銳的嗅覺讓他聞到了一股不該出現的味道，他陡然睜開眼。
“等等！”
男人坐起身，開口攔下王奔。
這味道……
“把這批木匣拿過來，我看一看。”
王奔心中一抖，忙停下離開的腳步。他不敢怠慢，疾步上前，雙手捧著木匣送到男人麵前。
今一共有三個新人登記，所以王奔手中的大木匣裏一共放了三個木匣。男人從左到右，慢吞吞地一個一個打開木匣，開到第三個時，那股味道濃鬱起來。
“姚青？”男人看著木匣上記載的身份信息，默默念出上麵的名字。無形的緊張在大殿上蔓延開來，王奔無疑受到了影響，堅持不住了。
“大、大人，有何不對嗎？”他的身子開始顫抖，冷汗已經濕透了他的衣襟而他毫無所覺。在這位大人麵前王奔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如果在他手上經辦的事出了問題，那他的下場……一想到這種可能他腿軟的幾乎無法站立。
男人對於王奔的反應似乎並不奇怪，也或者他已經習慣了下麵的人對他的懼怕。不過難得有一件事能提起他的興趣，他也就好心的放了王奔一馬。
“行了，沒你什麽事了，下去吧。這個就放在我這裏，如果你敢透露出半個字，下場你知道的吧。”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木匣，語氣波瀾不興，不帶一絲狠厲，但就是這樣的語氣卻讓王奔嚇得一激靈，連連點頭。
他如蒙大赦，汗滴到眼睛裏了也不敢擦，連滾帶爬的迅速離開了大殿。殿上的男人仍在把玩手中的木匣，目光裏泛著看到獵物的冷光。
“姚青？有意思，不知道你這樣深入敵穴是想做什麽呢？真是期待啊……”
……
“成大哥，我隻知道你姓成，周圍的人有叫你大成的，也有叫你成哥的，怎麽沒人叫你的名字呢？你的名字是什麽啊？”前往文江的路上，青瑤有些無聊，想到這個她一直好奇的問題就開口了。
剛問完，青瑤敏銳地發現成大哥的臉色變了一下。
“呃，成大哥，怎麽了？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嗎？”
他的臉色隻變了一瞬就恢複了正常，快得讓青瑤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他道：“沒什麽不方便的，隻是你搞錯了，我不姓成，成是我的名字。”
青瑤有些驚訝：“成不是你的姓啊，那你姓什麽？”
這個問題顯然成大哥有些不願意回答，他垂下眼簾，輕描淡寫道：“這有什麽重要的嗎？反正做了悖族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了，之前的姓也沒什麽留著的必要了。我們這個地方還留著自己的姓的也多少人，大多是隨便另取了個名字，我不願意麻煩，就這麽叫著唄！”
他的這番話得很平淡，但青瑤卻無端從中聽出了一股心酸，也許，他們中也有很多人不得已，但終究沒法回頭了。
青瑤的這種想法也隻在腦子裏停留了一瞬，轉而她就想到了自己的立場以及他們做過的事。她不禁有些唾棄自己，在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這些人可以理解，簡直是腦子抽了。也許這些人裏有很多是因為本身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一時衝動犯下錯事才背叛人族，但事實上，在他們遭遇不公時，甚至是他們為反抗或報複而殺人後，他們完全可以選擇去當地孔廟甚至是聖院去申訴，請聖人意念直接裁決，這是絕對公平公正的，隻要他們不是挑起事件的元凶，就不會有特別嚴重的後果。而他們，卻沒有選擇這種方式，而是做出背叛人族的決定，這明，他們本性裏就有著向惡的傾向。
而且，這些人裏沒有背負人族性命的恐怕了了無幾，現在自己偽裝成他們中的一員看他們可能覺得他們頂多灑脫不羈、我行我素了一些，但如果和他們有衝突了時，估計他們會立刻換一張麵孔吧。
接下來的路途青瑤沒有了話的欲望，而成大哥仿佛也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一路沉默。
“好了，到了。”
青瑤回過神來，打量四周，發現不遠處今見到的那個釣寶的人還在原地。
“成大哥，我能在這釣多久啊？是不是能一直釣到我滿意為止啊？”
“想得美，怎麽可能，每人最多隻能在這待六個時辰，這六個時辰中你可以一直釣，最後在你釣上來的東西中選一個你最想要的帶走，其他的再扔回江裏。
來，把釣鉤扔下去吧，扔遠一點啊，越靠近江心越能釣到好東西。這釣寶啊也是要看人品的，據運氣越好釣到寶的速度越快，傳聞大人第一次釣寶時剛把釣鉤扔進去就勾到了寶貝，我要看看你要多久才能釣到第一件東西。”
青瑤也被勾起了興趣，這一路這麽順利，她想知道這種好運氣會不會延續到釣寶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兩個時辰過去了，青瑤的釣竿紋絲不動，沒有一點釣到東西的動靜。成大哥在旁邊已經等到要睡著了。
有過了半個時辰，還是沒有動靜，成大哥等不下去了，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道：“你也算是讓我開了眼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運氣差到你這個份上的，兩個半時辰哪，半點動靜都不見，哪怕是我們中公認的倒黴鬼黃升在這個時候也至少釣了兩件東西了。不釣上來的東西的好壞，好歹見個水花啊！行了行了，我也不等了，都黑了，我先回去了啊，你自己慢慢釣吧！”
青瑤被得越來越沮喪，沒道理啊，自己的運氣也不至於差成這樣吧，難道是前麵太順利把運氣用光了？
她不死心的將釣竿抬起來，離開水麵的釣鉤依然空空蕩蕩，連根水草都沒勾上來。
不對，肯定有什麽地方是自己忽略了的，難道不單單是運氣的因素？那還會是什麽呢？文江，悖族，水葬，衍生物，傳承念器……難道是因為我不是悖族？可是明明自己已經用幻境偽裝了身份啊，還是，有什麽破綻？
青瑤仔細推理了一遍，這文江起來算是一個神奇又詭異的地方，如果文江裏真的有死去的悖族的意誌殘留的話，排斥抗拒自己，不讓自己釣到文江裏的東西也是正常的。那該怎麽辦呢？自己現在唯一的手段幻境好像並不能起作用了。
幻境，幻境……有了，既然幻境不能對文江起作用，那對人總可以了吧，青瑤看向不遠處的那個人，打起了主意。
青瑤將釣竿支在岸邊，然後往那人走去。走近了才發現，這人正在收起釣竿，似乎是時間已經到了，青瑤不敢耽誤，忙開口搭話。
“那個，這位大哥，弟看你好像收獲很豐富，那個，能不能？”青瑤剛剛瞟了一眼，剛好他的收獲裏有一顆偽慧心，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的那種偽慧心。
那人看起來很冷酷，聞言隻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並沒有答話。
青瑤不放棄，繼續厚著臉皮道：“這位大哥，你應該也看到了，弟在這兩個半時辰裏一件東西都沒釣上來，後麵的三個半時辰能不能釣上東西弟心裏一點底也沒有，萬一六個時辰過去了，弟還是什麽都釣不上來，那豈不是要淪為笑柄？也白白浪費了這半年才有的一次機會，所以，求求這位大哥可憐可憐弟吧，在您不要的東西裏讓弟選一件行嗎？好歹也不用什麽都帶不回去吧，隨便什麽都行，哪怕是最沒用的那個偽慧心也可以啊！”
青瑤一邊雙手合十拜托著，一邊努力睜大雙眼，試圖賣萌。
那冷麵青年似乎是被青瑤這一番辭逗樂了，雖然表情並不明顯，但青瑤還是發現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笑意。
他終於開口了，雖然語氣很臭：“行吧，你的運氣也確實是差，不定真有可能什麽都釣不到”他躬下身子，在他釣起的一堆寶貝中準確的拿起那顆價值算是最低的偽慧心，扔給青瑤，“這顆偽慧心算是和你的運氣最配的了，賞你了。再好一點的東西我怕你的福氣兜不住！”
青瑤一臉黑線，這人簡直沒情商，嘴太賤了！不過慧心一入手她就發現這正是她需要的那種能模糊人的心理的偽慧心，看在偽慧心的份上，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