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獼猴(倒v)
六耳身份不夠, 坐得離上首座要遠些,又靠後,故此悟空跟他是你不認識我, 我也沒看見你, 對麵不相識,倒也彼此安全。
不過六耳此時右手邊坐著太白金星,左手邊坐著武德星君, 雖視線不受阻礙, 想做點兒什麽卻不是很方便。
六耳老大不高興的, 跟太白金星道,“金星何等身份, 何必跟我等廝混在一起, 您這樣的,好歹也該安排在南極仙翁等人身邊才是。”
太白金星心裏發苦,他也不願意的好不好,雖同為大宴,但座位越往後,席麵便越簡單, 縱使大宴上招待的都是九千年一熟的大桃兒,到了他們這處,也不過兩人同分一個,品相還不怎麽好,不是不大熟,就是略有瑕疵。
隻是他被玉帝吩咐了, 要牢牢看住這猴子不叫他闖禍, 金星並不敢違逆玉帝旨意, 哪怕肚皮憋屈, 也隻能坐在這裏。
老金星在肚皮裏歎了一口氣,強笑著道,“這不是咱們這處熱鬧些嘛,上麵看不見,還不是想怎麽鬆散便怎麽鬆散,大聖這麽說,不會是嫌棄我了吧!”
六耳心說那是,知道還不滾遠些,隻是他還指望著金星給他調動山神之位,此時倒是不好撕破臉開罪了他去,隻得笑一聲,又去找左邊的武德星君說話。
六耳來天庭這些時日,特意交好武德星君,又通過此人結識了許多天兵天將,天蓬元帥便是其中一位,這會兒六耳湊過去,與武德星君假意抱怨道,“好好兒的宴席,偏天蓬他們還要當值,不能來,真是可惜。”
武德星君醉醺醺地道,“誰叫他們就是幹這個的呢,也沒法子,不過等會兒桃子上來,有愛清靜的仙人便要告辭了,到時候人少些,他們倒也能輪值歇息一會兒。”吃完桃子趕緊溜,是這群神仙的一貫做法了,有便宜使勁兒沾,沾完了趕緊走,萬事不沾身的,各個兒都精明著呢。
六耳便鼓動武德星君道,“雖能歇息,但是這大宴卻不好進來,星君掌武德,何不出個麵,等下把他們叫過來,咱們小酌幾杯,微醺即可,也解解乏,星君也落個好兒不是。”
武德星君此人性子魯直,又極好麵子,被六耳灌了幾杯仙酒下肚,又拿高話輕輕一捧,立時拍著胸脯大包大攬的,起身搖搖晃晃找人去了。
六耳眯著眼睛喝了一杯仙酒,乜斜了一眼身邊樂嗬嗬地捋著胡子,搖頭晃腦看著歌舞的太白金星,心中冷笑一聲:饒是你老奸巨猾,也想不出我到底要做什麽,就叫你瞪大了一雙眼睛,也看不到我今日是怎麽廢了天庭的兩個小人物!
六耳眼睛瞧著歌舞,心裏卻盤算著事兒,他隻可惜今日如來並未曾帶著那金蟬子,西海龍王也並未帶那小白龍來,這西行路上的另兩位看不得這等大熱鬧,倒是頗為可惜。
實則身為如來二弟子的金蟬,和西海龍王三太子小白龍,來是來了,隻是輩分小,如來和龍王等又要臉,沒帶小輩過來參加大宴,金蟬和小白龍二人都在小宴之上,六耳到底在天庭時日短淺,並不知道這宴席也有劃分,沒有去小宴上瞧上一眼,這才錯過了。
六耳正在心中思量,仙女們托著籃子飄飄然來獻桃,他們這桌上的桃子裝在籃子裏,一分為二,水靈滋潤,露出的果肉鮮紅,微微滲著桃汁,瞧著就又好看又好吃。
太白金星笑嗬嗬的剛要伸手去拿,哪成想旁邊跟他同坐一桌的六耳輕輕咳嗽了一聲。
咳。
輕輕一聲,猶如炸雷。
天庭最近大概流行咽炎.……
咽炎是沒有咽炎的,太白金星怏怏地改了手勢,把籃子整個兒端到六耳獼猴麵前,再次強笑道,“大聖,嚐嚐這桃子,乃是王母娘娘蟠桃園中頂級的好桃兒,咱們這處靠後,一桌兒隻得一個,小老兒往年都吃過了,這一整個,”金星哽咽了聲,“大聖都吃了吧!”
心都在滴血!
要哭了!
六耳獼猴皮笑肉不笑地道,“這如何使得,哪裏能搶了金星的份額!”
太白苦著臉道,“大聖何須客氣,小老兒最近不知怎的上了些虛火,牙痛得很,吃不得這甜的!”
實則不止牙疼,肉都疼……
六耳客氣一句,就覺得自己已經很給金星麵子了,見他這麽說,便笑著道,“金星年紀大了,是該好好保養些個,等下了宴席,不若去太上老君那處討幾粒丹丸吃吃!”
說罷拿起桃子,三口兩口就吃完了。
金星眼冒金星,瞧著六耳據案大嚼,真是暴殄天物啊!
這桃兒九千年一開花,九千年一結果,九千年才成熟,就這麽狼吞虎咽給吃了?都不細品品?
瞧著桃汁流了六耳滿手,被他嫌棄黏膩,毫不珍惜地拿著帕子倒了些仙酒擦去了,太白金星心肝脾肺腎都在哆嗦。
這宴席上哪個吃桃兒,不小心翼翼,唯恐滴落哪怕一滴汁液.……那仙酒更是舍不得浪費一口.……
這人!這人!簡直太過粗魯!
金星心碎一地,目不忍視,把臉扭開,不看了!
六耳才不在意這個,他左右要在天庭許多年,還能差這一口桃子?他在預察未來之時瞧見,那小猴兒看守蟠桃園,守著果樹吃個飽,經常摘了一個嫌棄不甜,嚐一口便丟掉,那他又何必做出那小家子氣的樣子來?
吃一個半個桃兒的,還那麽謹慎小心?未免太跌份!
不過這仙桃著實味美,六耳吃了一個,隻覺得不足興,偏偏剛才想起悟空在蟠桃園肆意妄為之事,心中頗為妒忌,暗地裏盤算,早晚也要去做個守園的才好,最多不濟,他收斂些,莫像那小猴兒那般囂張不就行了?
此時蟠桃已上,嫦娥也領著廣寒宮仙子來現舞,眾仙無不目不轉睛地瞧著,六耳瞥過去一眼,見這位已經在場上翩翩起舞了,再回頭一看,武德星君還未曾回來,心下不免焦急,便起身打算去轉轉。
嫦娥之舞難得一見,太白金星舍不得挪開眼睛,見六耳起身,心中真是老大不高興:這是又要幹啥?再折騰一回,這盛宴真真是白來了!
這念頭一起,再加剛才被搶了桃子,今年這一場蟠桃盛宴是半點實誠的好處沒得著,金星這會子心情不爽,不免起了些惰性,索性隨六耳去了。
愛咋咋地!就不信一會兒看不見,他就能闖出禍事來!
六耳獼猴本心裏還提防著金星礙手礙腳,見他這會兒對自己視而不見,雖不解其意,卻也不在乎,撩袍子便走了。
眾人都呆呆愣愣地坐著看歌舞,六耳這一起身,著實顯眼,一下子就被百無聊賴四下裏撒嘛的悟空給瞧見了。
小猴兒在席上吃了三四個桃兒,撐得夠嗆,楊戩本還要再喂,悟空不得不告饒,才免了這一劫。吃飽了桃子,楊戩說他年歲小,修行時間短,看著他不叫他飲酒,小猴兒又不愛看歌舞,可不就四下裏打量麽。
這一下子把六耳瞧個正著,六耳那相貌多顯眼呢,悟空立時就給認出來了,心中就是咯噔一下,整個猴兒都愣住了。他身邊楊戩也不愛看歌舞,正忙逗著長壽玩兒,想把小胖狗子騙自己懷裏來抱抱,見悟空怔怔地呆住了,便順著他視線瞧過去,又問道,“怎麽了?這是看哪個看呆了?”
悟空知道六耳本事不凡,眼見著他朝外麵走過去,沒注意到自己這處,才湊到楊戩身邊道,“大哥,剛才起身出去那位,你可認得?”
楊戩久不來天庭,跟天庭眾仙關係也沒多麽親近,但大體都是認識的,可這一位,他還真沒見過,便笑著道,“我還真不認識,不過此人也一臉猴像,難不成是悟空親眷?”
小猴一撇嘴,“大哥又逗我,你不是不知,我天生地長,乃是石頭裏蹦出來的,哪裏有什麽親眷!”
楊戩噗嗤一樂,伸手叫過一個仙官來,“勞煩打聽一二,剛才出去那位,我怎麽沒見過?”
仙官躬身施禮道,“真君有所不知,這位乃是新近下界詔安上來的,與陛下乃是洪荒老相識,後不知道怎地,淪落到凡間東勝神洲,做了一個什麽花果山的山大王,被陛下知道了,派金星下凡詔安,如今在天上封個大聖爵位,管著禦馬監那一幹子大事小情的,算是不入流,此番蟠桃勝會,他本沒資格進來,不過陛下仁義,仍排了席位與他。真君可要與其結識?要小的叫過來嗎?”
楊戩便去看悟空,悟空把手擺的撥浪鼓一般:不不不!不想認識!
楊戩便對那仙官笑道,“多謝,我兄弟倆就是好奇,這才多嘴問一句,仙官不必放在心上。”
那仙官不接楊戩遞來的荷包,笑嗬嗬地道,“真君若想謝,不若賞小的一杯酒喝,比什麽都好呢!”
這個好說,楊戩便把桌上的酒壺拿了給他,“都送與你吧,隻是當值時可莫貪杯,誤了差事就是我的不是了!”
“不能不能,多謝真君賜酒!”仙官抱著酒告退,決定把真君剛才的問話丟到後腦勺去,再不提一句的。
等人走了,楊戩回轉身問悟空道,“我怎麽記得,悟空就是出生在東勝神洲的?難不成不是你的親眷,卻是你的老鄉?”
悟空嗬嗬一笑,心說哪裏來的老鄉,不過是個偷人身份的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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