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妾身跟你說正事兒呢
聞言,施妙魚抬頭道:“妾身方才想起一件事,不跟王爺說了睡不著。”
那會兒她的確是困了的,可是迷迷糊糊時,卻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瞬間便清醒了。
她睜著眼睛等了半日,方才等到顧清池回來,這會兒便直奔主題的問道:“王爺,您可能拿到太子的墨寶?”
顧清池原本還是噙著笑的,可聽得她這話時,嘴角笑意卻是收了一收,問道:“你要這個做什麽?”
聞言,施妙魚倒是也不瞞著他,隻是卻也沒完全說,笑眯眯道:“心黑手黑如我,自然是要拿來做壞事。”
說這話的時候,施妙魚一點也不心虛,反而帶著幾分得意的小模樣。
顧清池瞬間笑了。
他走到床邊,脫了鞋襪上床,先解了紅羅帳,又將這丫頭摟在懷中,這才問道:“娘子黑麽?本王怎麽不知?”
顧清池一麵說,一麵伸手抓住了施妙魚白嫩如玉的柔胰,神情裏也帶出幾分戲謔來。
見狀,施妙魚嗔了他一眼,道:“王爺,妾身跟你說正事兒呢。”
“難不成本王說的不是正事兒?”
顧清池眼中帶笑,見懷裏的小丫頭想要炸毛,這才安撫道:“不知王妃想要做什麽壞事,需要太子的筆跡?”
他其實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太子又不是什麽書法大家,寫的字也隻能算是中上乘,施妙魚拿來,自然是別有用途啊。
“唔,王爺隻告訴妾身,到底能不能拿到嘛?”
施妙魚推了他一把,將手從他的掌心裏抽出,卻又拽著顧清池的衣角百無聊賴的玩著。
這個愛嬌的小模樣,別說是能,便是不能,顧清池覺得自己也會想方設法的給她弄來。
他點了點頭,懶懶道:“王妃吩咐,有何不能?還需要本王做什麽,任憑王妃吩咐。”
聞言,施妙魚頓時便笑了起來,揚眉道:“暫且沒了。”
說這話的時候,施妙魚的臉上帶著幾分驕矜的笑意,隻是那眉眼裏卻滿是戲謔。
顧清池最愛她這模樣,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頓時便引得懷中佳人含羞帶怯的嗔怪。
見她這模樣,顧清池自然毫不客氣,長驅直入,直將她親的臉色泛紅,這才鬆了口。
“你這是在勾引本王麽?”
施妙魚正喘息著,不防聽到他這話,頓時便朝著他胸前錘了一下,瞪著他道:“王爺,您能正經些麽?妾身跟您說正事兒呢!”
這個人,怎麽一言不合就化身為狼呢?
見她害羞了,顧清池越發笑的得意,抱著她的時候,施妙魚能清楚的聽到他胸腔的震動。
好一會兒,顧清池才收了笑意,道:“本王不逗你了,睡吧睡吧。”
施妙魚嗔了他一眼,順從的窩在他的懷中,卻又想起一件事來:“是了,還有一樁。過段時間,得請王爺再幫忙,妾身需要能進入東宮的人。”
聽得這話,顧清池先是略微思索,繼而便明白過來。
施妙魚這是直白的告訴自己,她是要對東宮下手呢。
不過這樣,也越發的讓他好奇了起來。
“你預備怎麽做?”
他十分的想知道,自家小嬌妻到底要做什麽,聽著她的意思,似乎會玩的很大?
顧清池覺得,他很有興趣。
然而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有興趣,別人就一定會告知的,尤其是懷裏的這個丫頭。
所以施妙魚隻是微微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聞言,顧清池搖頭失笑,這個小丫頭,怕是在報複自己方才調戲她呢。
“罷了,你隻管去做,凡事都有本王在。”
總歸自己護著她,有些錯誤,他能犯一次,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聽得顧清池話裏的鄭重,施妙魚一陣感動。她何嚐不知道,顧清池這是自責呢,覺得沒有保護好自己。
可是其實她一點都不怪顧清池,畢竟他已經做的夠好了,之所以出事,全是因為自己太過大意。
而且,有些話,她還是想要開誠布公的說。
施妙魚從他的懷裏直起身子,鄭重的瞧著眼前的男人,輕聲道:“王爺,妾身知道你辛苦。所以,妾身想要與你並肩作戰。”
是的,她不想躲在顧清池身後讓他為自己遮風擋雨,而是想跟他並肩作戰。雖為女子,她卻做不來依靠男人的菟絲花。倒不是說顧清池不值得依靠,相反,正因為他太值得依靠了,所以自己才更想要與他一起分擔風雨。
比如今日這事兒。
青鸞公主如此謀劃的要設計她,若是她想要坐享清閑的指揮別人幫自己報仇,那麽也大可以。
但是施妙魚不想這樣,她更喜歡憑著自己的能力去報仇。
更何況,她之所以要親自來,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這事兒,她要做大。
反正對方是青鸞公主,就已經注定了此事不可能善了。那她還不如鬧得再大一些,讓西楚翻天地覆的震動才好。
而能讓西楚震動的,就有一個現成的人選——她要,將太子拉下水。
聽得施妙魚這話,顧清池既感動又心酸。他直視著眼前丫頭的模樣,良久才歎息道:“本王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這個丫頭嗬,總是在給自己驚喜,他想要千方百計的護著她平安喜樂,殊不知,這丫頭也是如此呢?
顧清池伸出手來,將她抱在懷中,力氣之大似乎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之內。
施妙魚任由他抱著,反手勾著他的脖子,輕聲道:“王爺無需拿妾身怎麽辦,妾身任憑處置。”
她這一輩子啊,是栽在了顧清池身上了。
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
施妙魚輕打了個哈欠,抬起手來挑開了紅羅帳,果然見外麵日頭已經高懸了。
她揉了揉眉心,微微一動,便感受到了身體的酸疼。
昨夜裏的時候,顧清池“獸性大發”,直到天色快亮的時候才放過了自己。她睡得昏沉,倒是顧清池的精神很好,還抱著她去洗了一番,隻是那時候她迷迷糊糊的,倒是隻記了個大概。
隻是有一句話,卻是聽得真切的。
攀上巔峰之時,他在自己耳邊說:“我愛你。”
一想到那人用情動的聲音說撩人的話,施妙魚便覺得心頭一陣發燙。
還是門外腳步聲驚動了施妙魚,讓她回過神兒來。
“王妃,您醒了麽?”
聽得花朝的聲音,施妙魚應了一聲,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頰,讓她進來了。
因著昨日裏初雪跟采荷都受了驚,所以施妙魚讓她們好生歇一歇,現下伺候自己的就換成了花朝跟晚月。
施妙魚胳膊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她起身的時候微微皺眉,又很好的掩飾了情緒。
受傷這件事,采荷跟初雪二人都心裏有數,並未往外說。再加上施妙魚也格外謹慎,回府之後便沒怎麽讓丫鬟們伺候,現在也穿著中衣,所以晚月她們並不知道施妙魚受傷,更遑論了解昨日之事了。
此時見施妙魚皺眉頭,晚月連忙上前,笑問道:“王妃可是哪裏不舒服,奴婢幫您捏捏頭吧?”
施妙魚有時會有頭疼的毛病,不是什麽大事兒,貼身伺候的丫鬟們是知道的。
她擺了擺手,笑道:“不必了,王爺呢?”
聞言,晚月頓時笑著回道:“回王妃,王爺一早就出去了,現下還未曾回來呢。”
她說到這兒,又想起顧清池的囑咐,繼續道:“不過王爺晨起曾經吩咐過奴婢們,說您吃完飯後若是想出門,可以去東院找喬淵侍衛帶您出去轉轉。”
施妙魚略想了一想,怎麽也想不起來府上何時來了一個叫喬淵的人。不過她一向聰慧,很快便反應過來,怕是喬淵是白衣教的人。
念及此,施妙魚也不多言,隻是點頭道:“那就傳膳吧。”
昨日裏顧清池答應了她,會將牟吉等人交給自己處置,想來那個喬淵,便是要帶自己去見牟吉的領路人。
施妙魚猜的不錯,隻是她沒有想到,喬淵竟然是墨甲。
“給王妃請安。”
見到墨甲,施妙魚先是一愣,繼而便笑道:“原來你便是喬侍衛。”
墨甲微微一笑,道:“正是屬下,王妃可要出門?”
施妙魚點了頭,道:“王爺可都安排好了?”
“是,王爺讓屬下帶您過去。”
他一麵說,一麵躬身請施妙魚上車。
因著今日要去的地方特殊,所以施妙魚一個丫鬟也沒有帶。她的手臂有傷,上馬車便有些困難。
見狀,墨甲想要扶她,施妙魚擺了擺手,提著裙擺艱難的上了車。
這個馬車是安陵王府的,外表奢華內裏麵更奢華,為此顧清池沒少被彈劾。
原先施妙魚還擔心過太張揚不好,可後來跟顧清池接觸久了卻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低調便可以解決的。甚至低調在某些時候會被認為是隱忍,反而越發不利。
所以現在施妙魚出門,倒是心安理得的乘了這等奢華的馬車。
馬車停在了一家成衣鋪麵前,施妙魚下車進了門,便被掌櫃的迎到了二樓,道是她要的布匹已經到貨了,就在樓上雅間。
施妙魚點頭跟著掌櫃的走進去,等到上了二樓之後,卻又通過一個暗門去了後院。
墨甲此時已經繞到了後院,在後院那裏還停著一輛馬車,隻是跟安陵王府的比起來,卻是平淡無奇了。
“王妃,要委屈您一下了。”
見墨甲歉疚的邀請,施妙魚搖頭笑道:“無妨。”
她自然知道,這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一次再出發,行的便不是大路了。
彎彎曲曲的繞了十多條路,方才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尋常小院兒,在幽深的巷子裏,從外麵看起來,與尋常人家無異。
可是等走進去才發現,這裏遍布機關,一不留神便會送命。
墨甲顯然對這裏十分熟悉,帶著施妙魚前行的時候,一直在提醒著她跟好自己。
“王妃當心些,這裏一草一木皆是機關,若是胡亂走動,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