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搜!
誰知道,她千方百計的來了,卻沒有見到自己想看的那一幕,卻看到施妙魚跟人有說有笑的完好無損!
她心中帶著一股火氣,越發的怨恨上了青鸞公主。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這都是第二次失手了,當真是愚不可及!
顧清池將白衣教及自己的手下全部都撒了出去,最終排查之後,唯獨剩下了一個人沒有查。
青鸞公主。
此時的北漠使臣正在跟那些送行的大臣寒暄著,不想就見遠處一陣狼煙遍地,旋即便見一行人策馬而來。
眼見得顧清池前來,那大臣頓時拱了拱手,行禮道:“微臣參見王爺。”
聞言,顧清池點了點頭,也不多說話,隻是示意道:“搜。”
那些手下一瞬間便包圍了北漠的車隊,就連青鸞公主的馬車也不例外。
北漠使臣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青著臉問道:“王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本王府上有下人夾帶潛逃,本王要搜查。”
他這話一出,那使臣的臉色越發難看,咬牙道:“可是,我們乃是北漠之人,並非您的家奴。”
“本王知道。”
顧清池說完這話,便親自上前,一把將那車簾掀開,道了一聲:“得罪。”
青鸞公主正在閉目養神,驟然見顧清池掀開簾子,霎時有些慌亂,問道:“你要做什麽?”
眼見得她的手緊緊地攥著,眼神裏還帶著幾分閃躲,顧清池也不多說,隻道:“勞煩公主下車。”
“本公主若是不呢!”
青鸞公主一麵說著,一麵還往後坐了一坐。
而她的身後,放著一卷東西,按照那樣大的麵積,很有可能是一個——人!
有了這個認知,顧清池越發的不客氣,徑自抬手便將她推到一旁,自己則霍然將那個包裹打開。
可是下一刻,他便愣住了。
那的確是一個人。
卻是一個唇紅齒白的男人。
且那男人還光著上身,瑟瑟發抖的望著自己。
青鸞公主更是一瞬間漲紅了臉,厲聲質問道:“我說安陵王,這般掀女孩子的東西,便是你們西楚國的風俗麽?簡直是太過分了!”
眼見得她紅了臉,更帶著被抓包的羞澀,顧清池的神情也難看了下來。
他想找的是施妙魚,才不是過來看這些破事兒的!
顧清池退出了馬車,而其他人也都搜查完了,都對顧清池搖了頭。
“王爺,沒有。”
聽得這話,顧清池的一顆心越發的下墜,雙手也緊緊地攥成拳頭。
妙魚,你到底在哪裏?
“王爺,您這搜查也完了,我們能走了吧?”
若說在北漠,那青鸞公主是個混世魔王,那麽西楚的安陵王便不遑多讓。
使臣深知他的威力,所以被鬧了這麽一通,倒是有些不敢多說,隻是訕訕的問道。
聞言,顧清池目光淩厲的看了一眼那個使臣,想要從他的臉上發現蛛絲馬跡,卻是一無所獲。
最終,他擺手道:“走吧。”
可有人卻不願意走了。
青鸞公主猛地挑開車簾,咬牙切齒道:“你說讓走,本公主就得走?本公主偏不走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們,我要找你們皇帝討個公道!”
對於她的話,顧清池充耳不聞,隻是翻身上馬,叱了一聲朝著別處去了。
這裏沒有施妙魚,他得再向別處找找!
隻是,顧清池走的快,所以並沒有回頭。
若是他此時看去的話,就會發現,那青鸞公主雖然聲音裏都是怒火,可那眼神裏,卻帶著幾分詭譎。
……
最後一條線索,就這麽斷了。
顧清池策馬奔馳了一會兒,到了白衣教的秘密基地,進門便直接問道:“可找到別的線索了?”
眼見得他怒氣衝衝的模樣,墨甲心裏咯噔一聲,試探著問道:“主子,線索不對麽?”
這答案其實顯而易見。
顧清池快步走過去,想要從這一堆卷宗裏麵查閱出些新的線索來,隻是卻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
他已經奔波了將近三個時辰,卻是始終一無所獲。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找不到施妙魚的焦躁與無力也逐漸占了上風,讓他幾乎有些崩潰。
顧清池深吸一口氣,端起旁邊的茶盞一口氣喝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看向桌上的卷宗。
他目光所及,見那密密麻麻的字,卻忽的覺得有些不對。
方才那青鸞公主的情緒……
似乎有些不正常。
他捏著掌心,眯著眼回憶青鸞公主此人。
先前的線索幾乎是篤定的,而青鸞公主麵對他的時候,隻差明著告訴自己,車上有人。
包括其後的態度,都有些刻意。
是的,刻意。
這不對勁。
顧清池擰眉想了一瞬,越發覺得,青鸞公主就像是在刻意引自己去懷疑一般。
不像是正常人的反應,倒像是一個套。
是的,套!
顧清池的眼神驟然寒涼下來,猛地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卻見門外進來一個男人。
“主子。”
那男人身材一般,長相一般,若是扔到人堆裏,怕是都不會多看一眼。
他垂著眸子的時候,便是普普通通的人。
可是他抬起頭的那一瞬,眼神卻是瞬間的冷厲,叫人直出一身冷汗。
顧清池卻像是見慣了,隻是問道:“查到什麽了?”
那人行了一禮,恭聲道:“先前他們查探的時候,略過了一條可疑記錄,屬下特來告知。”
他是主管信息篩選的,全城裏麵對他們有用的地方,都會有專人搜集信息,之後送來殺部,由他們的人來一條條的篩選出來,看哪一些是有用的。
而此人,便是殺部的管事。
“快說。”
眼見顧清池有幾分急切,那人在心中不由得掂量了幾分施妙魚的位置,麵上卻是古井無波道:“回王爺,天色未亮之時,有一行送葬隊伍出城,說是算命的掐算的吉時,趕著下葬。”
城門口也有專門的人去記錄消息,隻是像這種消息一般都是被直接篩過去的。
若不是今日施妙魚出了事兒,像這等消息,都是直接會被扔在一旁。畢竟,出殯時有人為了趕著下葬的使臣而抹黑出城,這事兒並不稀奇。
可稀奇就稀奇在,他出城的時間點,剛好是王妃失蹤之後。
他從來不相信巧合。
所有的巧合,背後都有人為。
所以,他在篩選之後,得知這麽重要的信息被漏掉,也顧不得罵那管信息的人,急急忙忙的便來回稟顧清池了。
聽得這話,顧清池登時便坐了起來,問道:“那人身形如何,去的方向是何處?”
這人回稟了一番,末了又道:“出的是城西,若非送葬,那麽他們能去的便隻有這個村落,屬下已經將地址寫下,也派人前往,還請王爺靜候。”
顧清池此時心中已經有些預感,懷疑那棺材裏麵裝的就是施妙魚,怎麽可能坐得下?
他起身將那張紙拿了過來,冷聲道:“不必了,本王親自過去。你們繼續篩查,若有可疑之處,自行前往查證!”
眼見得顧清池快步走出去,快馬加鞭的離開了,那些暗衛也都紛紛跟了上去,與他一同打馬而去。
……
施妙魚是被撞醒的。
她似乎身處一個十分顛簸的環境裏,周圍不住的晃動,而入眼處,卻是一片漆黑。
雙手被綁在了身後,被身體壓著,雙臂早已麻木,像是被針紮一樣的疼。
眼前黑如墨,施妙魚蹙了蹙眉頭,隻覺得一陣心慌氣短。
她嚐試著抬起被禁錮的雙腳,卻發現不過稍微抬起來,便觸碰到了頂。
施妙魚的眉頭皺的越發的深了幾分。
腦海裏突然有一個不祥的預感,而為了驗證,她試著抬起身子,果然也觸碰到了頂。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或者說——是棺材。
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臉上也現出幾分駭然來。
難不成,自己被人埋在地下了?
不過她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的身體正在隨著這棺材的顛簸而微微晃動著,很顯然,自己是被人運送的途中。
嘴裏塞著布團,讓她喊不了也發不出聲音,而外麵似乎隱隱的有人在說話。
施妙魚努力的呼吸,將頭往旁邊歪了一歪,想要聽清楚外麵的人說什麽。
然而,卻是枉然。
那些人說的聲音格外小,或者說,是因著厚厚的木板遮擋,讓自己覺得格外小罷了。
他們交談的聲音與自己相隔了一層,施妙魚聽得不大真切,隻覺得他們說的每一個字仿佛都聽不懂一般。
她費力的想要移動下自己,卻覺得胳膊越發的疼了起來。
麻木重又帶著針紮的疼,讓她覺得胳膊都要廢了。
腦子渾渾噩噩的,後腦勺有著鈍鈍的疼痛,那是先前被打的。
她拚命的放緩了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卻覺得身下一個顛簸,繼而便停住了。
有腳步聲走過來,施妙魚瞬間閉上了雙眼,也將呼吸放的平緩一些,耳朵卻是放了全部的心思,去聽著動靜。
不多時,便聽得有人在掀那一塊板子。
光線照進來的時候,施妙魚隻覺得呼吸都暢通了不少。
她被壓在身子下麵的手掐著自己的掌心,保持著自己的冷靜。因著棺材之內的空間狹小,所以那人倒是也沒看出來施妙魚的異樣。
下一刻,便有一片陰影重新遮擋住了自己。
不過與那棺材的遮擋不同,她的眼睛仍舊能夠感知到光線。
“西楚國的娘們兒就是不一樣,瞧瞧這臉蛋,嫩的能掐出水兒了!”
伴隨著那人粗獷的聲音,還有他嘴裏傳來的味道,有些酸臭難聞。
施妙魚盡力平複著自己的麵部表情,做出昏迷的模樣,以期降低那人的警惕。
隻是那人的手在自己臉上遊走時,讓她恨不得將他的手都給剁下來!
有布料窸窣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下一刻,那個男人便彎下了腰,將她從棺材裏抱了出來。
她的頭自然的垂落,卻仍舊不可避免的聞到了男人身上的汗味兒。
也不知是多久沒有洗過澡了,這味道濃鬱她幾欲作嘔。
腳步聲有些雜亂,至少三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