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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誰敢欺負我?

  一旁的林思雨也道:“我這些時日倒是也聽到一些傳言,想來因著納側妃當天的事情,那兩位側妃一時也不敢對你怎麽樣。隻是天長日久,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你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莫要被人欺負了去。”


  聞言,施妙魚點頭道:“我知道的,母親姨母放心吧,我才不會叫人欺負了去呢。日後隻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誰想欺負我,門兒都沒有呢。”


  她知道姨母跟母親在擔心什麽,隻是顧清池的事情卻是私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不能讓她們知道。


  但是見她們為自己擔心,施妙魚也覺得心中過意不去,又繼續道:“再者說了,如今府上有王爺在,她們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畢竟,府上真正的主人是王爺,得了他的心,我還怕什麽?”


  這話倒是實情。


  再者說了,施妙魚畢竟已經嫁人,不是姑娘了,所以有些話,林嫣然她們便也可以教了。


  諸如把控男人的心之類的話題,也都從這二位嘴裏說了出來。


  施妙魚聽得想笑,卻又不敢笑,其中又夾雜了一些尷尬。畢竟是長輩呢,

  卻來教自己這個,總讓她覺得有些郝然。


  她輕咳一聲,索性直接轉移話題道:“母親跟嶽將軍的事情可定下了?”


  雖然這話是想要轉移母親她們的注意力,但是也是施妙魚的確想要知道的。


  先前嶽崢倒是提親了,隻是還沒有定日子呢,這月餘她沒有來過,也不知道二人進展到哪一步了。


  見她提起自己的事情,林嫣然的臉上便有些羞郝,反倒是旁邊的林思雨笑道:“你居然還有心思關心你母親,倒不如多關心下自己呢。”


  “我跟王爺新婚燕爾,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姨母跟母親隻管寬心便是了。再者說了,外甥女兒又不是那等沒腦子的東西,還能叫別人占了我的便宜?”


  施妙魚也顧不得羞澀,笑眯眯的說了這話,便又繼續道:“隻是母親這裏總叫我放心不下,她前半輩子為了那個人險些喪了命,如今好容易能過安穩日子了,我可是比誰都迫不及待呢。”


  若是林嫣然對嶽崢沒有情愫便罷了,可如今知道二人情投意合,再加上她也喜歡嶽啟光,便想要看到他們早些成親。


  這樣,母親才能真正的開啟屬於自己的人生。


  聽得這話,林嫣然嗔了一聲,道:“你呀。”隻是眼眶卻有些紅。


  這是她的女兒,本該是嬌寵的無憂無慮的小丫頭,卻反過來為自己操心。


  她心中熨帖而感動,對於施妙魚自然也是知無不言:“前幾日他來了府上一趟,交換名帖也合了八字。因著過年,所以暫且耽擱了下來,倒是還未定日子,約莫過幾日就有信兒傳來了。”


  聞言,施妙魚的眼中便多了幾分笑意,真心實意道:“那真是太好了。”


  從母親的笑容裏,她看到了幸福,所以也是真真切切的為母親開心。


  ……


  直到薄暮時分時,顧清池才帶著施妙魚告辭。


  每次回林府,施妙魚都依依不舍,隻是她如今已經出嫁,再不是那個隨意撒嬌的小丫頭,再加上兩家相隔不遠,若非顧清池受傷,她也是可以時不時走動的,所以站在門口告別的時候,倒是也沒有太難受。


  林祈風興許是真的釋懷了,也或者隻是麵上所掩蓋的好。但是在麵對施妙魚的時候,他的眼中隻剩下了來自兄長的關心。


  新媳婦回娘家串親戚,走的時候母家會送許多的禮物以示重視。


  而今日的回禮裏麵,顯然有一大部分,屬於林祈風的。


  這廂的林祈風跟施妙魚站在那裏說話,而旁邊的顧清池卻覺得空氣裏飄起幾分酸味兒來。


  看著林祈風借著表哥的名義給施妙魚送了那麽多的禮物,且還時不時的噓寒問暖,顧清池有心想要插嘴,卻又沒有任何借口說話。


  再者說了,人家是正經的表兄妹,來自一個兄長的關心他能代為拒絕麽?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於是乎,安陵王顧清池的心情跟這外麵吹得風都快一個溫度了。


  等上車的時候,施妙魚才發現顧清池的臉色不大好,因關切的問道:“王爺這是怎麽了?”


  聞言,顧清池睨了她一眼,到底是不忍心對眼前這個丫頭使脾氣,因摟過來她,隻悶悶的說了一句:“你是本王的。”


  誰都休想奪走。


  施妙魚不知他為何會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麽一句,隻是聽得顧清池這聲音裏帶著幾分的依戀,不由得心內瞬間軟了下來。


  她伸出手來,反抱著顧清池輕聲道:“那是自然是呀。”


  待得顧清池鬆開她的時候,神情已經轉為自然了。


  施妙魚無從得知他這情緒是從何而來,因試探著問道:“爺這是怎麽了?”


  顧清池極愛聽她叫這一聲“爺”,那是屬於他自己的稱呼,隻有她撒嬌或者關切的時候才愛用。


  隻是他怎麽也沒有辦法說自己方才那一瞬間是吃醋。


  因此顧清池略想了一想,便輕聲道:“隻是方才想起一些事情,心中有些不大舒服罷了。”


  他說到這兒,又伸出手來,將施妙魚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柔聲道:“還好有你在本王身邊。”


  這話一出,施妙魚便覺得心中越發柔成了一池春水。


  她輕輕地點頭,鄭重道:“妾身會一直在您身邊,咱們一起。”


  見施妙魚握住自己的手滿臉的鄭重,顧清池眼中笑意越發多了幾分,重複著她的話道:“嗯,咱們一起。”


  他大抵是有些患得患失了,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啊。


  因為眼前這個丫頭的心思,沒有人再比他清楚明白了。


  兩情相悅,一心相守,已然足夠。


  ……


  接下來的日子,顧清池跟施妙魚倒是難得的渡過了一段平靜的時光。


  因著過年,朝中大臣都得了假期在府上。其他府上都是你來我往的串門熱鬧,可一則安陵王府大多數人都不敢高攀,二則顧清池有傷在身,所以不識趣兒上門的人幾乎等於零。


  先前倒是有夫人前來府上想要跟施妙魚的關心走的近一些,可是因著顧清池的緣故,那些夫人後來來的倒是也不多了。


  原因無他,不過是她們去了沒多久,便會聽到安陵王發脾氣的聲音。


  於是乎,漸漸的顧清池受傷之後暴躁的傳聞倒是傳揚出去不少。


  因為這事兒,皇帝還曾經讓內侍監過來安撫過一番,可每次內侍監來,都見不到這位爺的好臉色,且還會連捎帶打的罵一頓。內侍監回宮稟報的話自然沒什麽好話,而他們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所以除了顧清池的脾氣之外,還能回想起許多的細節。


  殊不知,那些都是顧清池想讓他們帶回去的信息。


  皇帝得了這些信息之後,對顧清池倒是也漸漸地放下了心來,囑咐了太醫時不時上門看診,便不再放那麽多的心思在安陵王府了。


  當然,皇帝便是想,也分不出那麽多的神兒來。


  新年的時候,皇帝一個心軟,僅僅不到十日便將二皇子放了出來。


  倒也不是他有多心疼這個兒子,而是因為麵子。


  大抵是早年殺伐戾氣太重,所以皇帝到現在隻得了兩個兒子。二皇子被關之後,便隻有太子獨攬大權。


  皇帝發現太子的野心似乎有些擴張之後,迅速的便將二皇子借著初五的宮中家宴,將他給放了出來。


  雖說還是讓他在府上反思,可是這個反思跟先前的軟禁,可不是一回事兒。


  最起碼,這是給了朝臣一個信號。


  皇帝究竟對於二皇子是有心還是無意,大夥兒越發的雲山霧繞,看不真切了。


  這一場軟禁像是一個笑話,更是打在太子臉上的一個巴掌。


  當初皇帝懲治的多幹脆,現在打的就多響亮。


  而二皇子也沒有閑著,被放出來之後,再被某些有心人一攢簇,越發摩拳擦掌的要跟太子對上。


  而這些個有心人裏,便包含了顧清池。


  “你輸了。”


  當施妙魚再一次被顧清池的棋子圍成了一個死局之後,她頓時便瞠目結舌,將手中棋子一扔,道:“妾身不玩了。”


  這個人當真是……過分!

  原本還讓著她的,隻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越發會耍賴了。


  要是真的碾壓了自己,施妙魚也認了,可偏偏這個人是靠著臉皮厚!


  時不時的悔棋,打亂她的思路,再將自己一網打盡。


  太討厭了!


  見自家嬌妻微嗔薄怒,顧清池好脾氣的將棋子都收了起來,笑容滿麵的哄道:“那不如,咱們做些別的?”


  分明是很正經的話,施妙魚卻是臉色一紅,嗔道:“什麽事兒也不想做了,就這麽待著。”


  聞言,顧清池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與娘子一起,萬事皆可。”


  這個人啊……撩起人來的時候,簡直要命!


  施妙魚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嗔了他一眼,道:“爺,正經些吧。”


  這話說的,顯然讓顧清池瞬間想到了某個不正經的念頭上去。


  隻是他這媳婦臉皮薄,不能一直撩。


  所以顧清池收斂了笑容,格外正經道:“好。”


  眼見得顧清池閑適的開始收棋子,施妙魚心中微微歎了口氣,這人當真是讓她有些想要歎息。


  分明是個舉世無雙的清貴公子,可在她麵前偏偏是每一麵都跟清冷不沾邊。


  不過,這樣的他,再不是原先的無欲無求模樣,被自己染上了俗世氣息,倒是讓她有些心生歡喜。


  其實,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許是如今的每一日都格外安寧而美好,所以施妙魚竟然沒發現,從新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再有兩日,便是上元佳節了。


  說起來這個,施妙魚倒是想起一件事兒來,因道:“下午的時候宮裏來人,說是後日在宮內宴請北漠使臣,請咱們也一同過去。咱們……可要去?”


  聞言,顧清池拿著棋子的手微微一頓,繼而噙著一抹笑容道:“去,為何不去。”


  隻是那笑容裏,卻帶著冰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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