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側妃進門(加更)
而側妃雖然比侍妾要高一等,且還入皇家玉碟,可說到底,也隻是妾,並不能用大紅,也不能走正門。
至於先前的張燈結彩,也都需要重新換上。
自從那日施妙魚整治了下人之後,這府上的人都老實了許多。該湊銀子的湊銀子,行的正坐得端的,都在盡力的討好著施妙魚。
而這即將迎娶側妃進門的各色布置,最終裁定人也變成了施妙魚。
“王妃,這是一應禮單,請您過目。”
因著是要迎娶側妃,所以府上也是要辦酒宴的。
皇室之人與尋常人不同,側妃也算是半個主子,需帶嫁妝入府,自然也會有拜堂禮,那酒宴更是必不可少的。
雖說這些事情,皇室的正妻都會經曆,可是像施妙魚這樣,成親十天就要迎娶兩個新人入府,也是頭一遭了。
如今整個上京城內都在等著看施妙魚的笑話,然而府上的下人卻是不敢的。
畢竟,她再被人笑話,那也是正正經經的主子,想要收拾自己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再加上先前顧清池的話,也給下人們起到了威懾力。
所以,不管外麵是如何傳揚的,這安陵王府內倒是一派的清淨。
見下人將禮單遞了過來,施妙魚眉頭微微一皺。
雖說知道這顧清池迎娶側妃是無奈之舉,可真的到了這一刻,她的心裏還是難受的。
隻一瞬間,她便鬆開了眉頭,接過禮單,一一核對了起來。
“你做的很好,就這麽辦的。”
等到盡數看過沒問題之後,施妙魚才將禮單重新給了那人。
那人被施妙魚誇讚,神情頓時有些喜色,忙忙的道:“這是奴才分內之事,奴才告退。”
待得人去了,綠枝才輕聲道:“王妃,您也莫要太難過,總歸王爺的心是在您這裏的。”
聞言,施妙魚歎了口氣,道:“我知道。”
可知道又如何,終歸是心裏不大舒服的。前世裏,她對於陸江榮寵幸旁人也是有些不舒服的,然而卻並不覺得難以接受。如今換成了顧清池,她才知道,原來隻要將一個人放在心裏,那麽接納這件事情,竟然這般艱難。
顧清池走進來的時候,就見施妙魚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頓時快走幾步,到她麵前笑著問道:“這是怎麽了,可是誰惹到你了?”
施妙魚正心裏不舒服呢,顧清池就自己撞了上來。她瞬間便抬起頭,睨了他一眼道:“誰惹到了我,王爺還不清楚麽?”
顧清池先是一愣,繼而想起這府上正在裝點的布置,心下頓時了然。
他擺手揮退了下人,待得房中隻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才輕聲道:“如今隻是權宜之計,委屈你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施妙魚便覺得鼻子一酸,轉過身去,道:“妾身不委屈。”
見她這模樣,顧清池哪裏不知,因將她摟在懷中,輕聲道:“你放心,此時本王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隻是須得你等一等本王。”
他如今勢力還不夠,隻能先藏拙,坐山觀虎鬥。等到那些人兩敗俱傷時,才是自己慢慢嶄露頭角的時候。
在此之前,他隻能忍。
原本這是沒什麽的,畢竟這麽多年他都忍過來了。然而看到施妙魚難受的模樣,他便覺得有些憋屈,這是他珍愛的女人,如今卻要跟著自己受委屈。
聽得顧清池話中的意思,施妙魚心中略微舒服了一些,點頭道:“妾身知道分寸。”
她從嫁給顧清池之前,就知道自己要麵臨什麽。他是做大事的人,而自己,要助他一臂之力。
哪怕前方刀山火海。
所以,兩個側妃,她就算是心中再不舒服,也決計不會在外人麵前顯露出來分毫。
隻是……
“有一件事兒,王爺卻是要知曉的。”
施妙魚收斂起先前的那些苦態,眼帶笑意的戲謔道:“人,你可以娶進來。可是,若是王爺碰了她們,我便出去找小倌兒。”
這話雖然是用玩笑話說出來的,也有活躍氣氛的作用,隻是施妙魚卻知道,那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顧清池原本是很認真的要聽施妙魚說事情,誰知不妨卻聽到了她這般驚世駭俗的話語。
而顯然,施妙魚的話還沒有說完:“王爺也不必這麽看我,總歸妾身如今的嫁妝錢,想要玩個把男人,還是很容易的。”
這話卻是越說越混了。
顧清池低下頭去,懲戒似的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輕笑著歎道:“本王這是娶了個小醋壇子啊。”
其實那一下並不重,反倒是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施妙魚有些癢,往後躲閃開來,眼中依舊帶笑道:“那王爺可是後悔了?”
“怎麽會後悔,本王歡喜還來不及呢。”
顧清池不容許她逃開,將她禁錮在懷中,收斂了笑容,正色道:“你放心,此事本王已經有了主意,必然不會叫你受半分委屈的。”
皇帝有政策,他就有對策。早在賜婚之時,顧清池就在謀劃著一件事情,而如今,也快到了要實行的時候了。
其實不止施妙魚,就是他自己,也從未想過要去碰別的女子。這一世他隻需這一點光明便已經足夠,至於旁人,他顧及不來,也不想顧及。
聽得他這話,施妙魚反倒有些擔心起來,因道:“王爺可別想什麽餿主意,要以安全為要,切莫冒險。”
不知為何,聽到顧清池這般篤定,她反倒是有些害怕,這人的模樣,總像是要出事兒似的。
見狀,顧清池揉了揉她的發,在她額頭一吻,笑道:“有你在,本王哪裏舍得冒險?”
這人一言不合便開始撩她,施妙魚頓時有些臉紅,嗔道:“妾身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王爺忙去吧。”
被他這樣炙熱的眼神看著,施妙魚覺得一顆心都亂了。
她想要走,顧清池卻不準她逃開,反而將她抱得越發緊了,道:“現在有什麽事情,是比本王還重要的?才成親幾日,王妃莫不是就嫌棄了本王吧?”
說到最後,顧清池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施妙魚見他這副姿態,笑著錘了一下他,嗔道:“王爺即將要納美妾,妾身作為一個賢惠得體的正室,總要將府上一應事務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好讓您專心迎娶她們。這事兒也是為了王爺的幸福,所以,自然是它重要。”
這分明就是小小的報複。
顧清池失笑,可是見到施妙魚眼中那一副狡黠的模樣,又覺得愛到極致,因壞笑道:“唔,既然妙魚這般說,那本王定要好生謝謝你才是。”
他說著,將施妙魚撲倒,一麵去撿著她的癢癢肉撓去。
施妙魚倒是不怎麽怕疼,可偏偏最怕癢,此時被顧清池一撓,頓時笑著滾倒在他的懷中,一麵軟軟的推拒道:“王爺,自重啊!”
然而這般口氣說出來的話,仿佛是小貓兒在撓人的心肝兒。若是這等情形,顧清池還能自重,那他便是真的聖人了。
顧清池自認不是聖人,也當然做不出那等柳下惠之事,登時便笑著將施妙魚攔腰抱起,朝著內室走去。
……
等到了臘月十六那日,天還未亮,府上就已經熱鬧了起來。
這幾日顧清池都同施妙魚在一起守著,倒是當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也讓施妙魚放心了下來。
再加上顧清池一直黏著施妙魚,倒是讓她沒有功夫去想別的事兒,二人倒是格外和樂。
隻是這日清晨,施妙魚醒來之後,就看到了一身正裝的顧清池。
他今日穿的不同於迎娶自己那日,而是一襲玄色的長衫,上繡著紅色喜字,昭示著今日要娶之人身份的不同。
施妙魚覺得眼睛被刺了一下,旋即盡力扯開一抹笑容,道:“王爺起的這麽早?”
顧清池正在門外跟人說事情,驟然聽到施妙魚的聲音,頓時止住了話回頭。待得看到她赤腳下床,連忙快步走過去,皺眉道:“這樣冷的天,怎麽鞋也不穿?”
說著,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送回了床上,一麵吩咐丫鬟們給她加衣服。
見他這緊張的模樣,施妙魚頓時有些好笑,先前那點憂愁也散了幹淨,因嗔道:“屋內暖和,一時忘記了。”
施妙魚正說著,就見顧清池已然彎下腰替她將鞋子穿上了。
雖說他往常也會有這般舉動,隻是今日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些下人可都在看著呢。
施妙魚一時有些害羞,可顧清池卻是麵色如常。替她穿好了鞋子,又扶著她到鏡子旁,含笑問道:“今日要綰什麽發?”
自從顧清池給施妙魚梳了一個格外難看的發型之後,施妙魚便禁止他再碰自己的頭發了。不過顧清池倒是很快便找到了別的樂趣,比如替她挑選首飾。
每日根據下人給施妙魚綰的發髻,而給她選一套合適的頭飾,讓二者相得益彰。
這事兒他倒是做的格外好,施妙魚便也任由他去了。
待得梳洗過之後,顧清池又陪著她用了早膳,一副神情如常的模樣,對於今日要迎娶側妃之事絲毫不以為意。
見狀,施妙魚倒是起了幾分好奇心,因笑問道:“迎娶我那日,王爺也這般淡然麽?”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隻是顧清池也不會將自己當日的緊張說出來,隻是淡淡笑道:“當日比今日忙的太多,倒是記不大清楚了。不過,總歸沒有今日淡然吧。”
畢竟今日是不放在心上啊。
可那日,卻是萬分緊張,甚至到有些窘態。
施妙魚原本就是隨口一問,在聽到顧清池這話之後,也沒再說什麽,隻是笑道:“果然這世間的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呢。”
聽得施妙魚的調侃,顧清池彎唇一笑,敲了敲她的頭,道:“吃你的飯。”
施妙魚被敲了一下,衝著他哼了一聲,轉而專心吃飯了。
等到吃完飯後,便有下人前來匯報今日的流程,又有賓客上門,請顧清池出門接待。
今日娶得是側妃,可顧清池的身份擺在那裏,再加上今日迎娶的二位側妃身份也都還算是尊貴,所以前來賀喜之人還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