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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殺了那個小賤人

  她這廂哭的厲害,王氏也被觸動了傷心事,跟著嗚咽了起來。


  到底也是自己疼過的孩子,就這麽死了,讓她怎麽能不傷心?


  眼見得這二人哭成一團,施慶鬆連忙走過去給王氏擦淚,一麵命下人將齊巧娘扶到一邊,自己則問道:“您怎麽不去官府,反倒來這裏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齊巧娘哭的更加厲害了。


  “我說大外甥,你要跟我們做主啊,一定要殺了那個小賤人給我的逑兒償命!”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齊巧娘就覺得渾身發抖,那個小賤人是瘋了!

  若是不殺了她,以後自己還會有活路麽?

  很明顯不會!

  所以,那個小賤人一定得死,她得給逑兒陪葬!


  還有她爹娘,等到回了秋水鎮,自己一定要讓人去刨了他們家的墳,鞭屍!

  此時的齊巧娘渾身都充斥著怨氣,表情猙獰而陰狠,偏她自己渾然不覺,還在對著施慶鬆裝可憐:“逑兒那個孩子您是見過的,多麽好的孩子啊,就這麽被殺了。我們可怎麽活喲。”


  她哭的越發厲害,也讓施慶鬆一個頭兩個大。


  “行了別哭了!”


  施慶鬆被她哭的心煩氣躁,不由得沉聲道:“將王夫人帶到書房去,待會再說。”


  將齊巧娘弄出去之後,施慶鬆這才放軟了聲音安撫道:“母親放心,此事我一定討個公道,您身子不好,好生歇著吧,等兒子給你帶消息回來,行麽?”


  王氏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含著淚點了頭,又指了指旁邊一直在看熱鬧的李氏,猛地擺了擺手。


  這一次,施慶鬆倒是懂了:“您說不用侍疾了?”


  聞言,王氏頓時猛地點起了頭。


  她這些時日被李氏折磨的夠嗆,再也不想看到李氏了!


  見狀,施慶鬆點頭道:“也好,畢竟家中事情多。”他說到這裏,又對著李氏道:“弟妹,這些時日就要辛苦你管家了。”


  李氏原本還有些心中怨恨,這老虔婆不讓自己來,那以後她找誰磋磨去?


  不想下一刻施慶鬆就砸了一個大餡餅給她,管家啊,這可是管錢的差事啊!

  念及此,李氏迅速的轉怒為喜,美滋滋的笑道:“大哥放心,管家的事情我在行,一點都不辛苦呢。”


  有了銀子,誰還樂意跟一個老虔婆置氣啊。


  眼見得李氏掩飾著自己的喜悅走了,施慶鬆這才回頭繼續安撫王氏。


  好容易等到王氏再次睡下,施慶鬆又吩咐人好生照顧她,方才捏著疼的厲害的額頭,朝著書房走去。


  而書房裏的齊巧娘,此時正在忐忑不已呢。


  見到施慶鬆走進來,齊巧娘頓時從藤椅上抬起頭,道:“大外甥,你來了啊。”


  她如今傷得重,根本起不來身,行動都得讓人抬著。


  見到她,施慶鬆便忍不住的厭煩,沉聲問道:“昨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如實說來!”


  聞言,齊巧娘頓時便又想嚎,卻被施慶鬆攔住了。


  “我說了,你如實說,若有添油加醋不實之事,休怪我無情,一概將你也送官!”


  齊巧娘的眼淚瞬間便收住,下意識的想要訴委屈,卻突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那霓裳小賤人現在可是施慶鬆的心頭好啊!


  萬一他真的為了美色做出來什麽事情……那自己可就後悔莫及了!

  念及此,齊巧娘越發的後悔了起來,隻是到底不敢再添油加醋,老老實實的將夜裏的事情說了一遍。


  等聽完齊巧娘說的話之後,施慶鬆的身上早起了一層薄汗。他根本無法想象,平日裏那樣柔弱的霓裳會做出這種事兒來。


  如同惡鬼一般的取人性命,滿臉鮮血的模樣……


  施慶鬆覺得那畫麵怎麽都不能跟他印象裏的霓裳聯係到一起。


  所以施慶鬆覺得,一定是齊巧娘在誇大!


  “本伯不是說過,不準添油加醋麽?”


  聞言,齊巧娘頓時賭咒發誓道:“若是我有半點虛構,那就叫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她隻恨自己沒有多生一張嘴,無法將昨夜裏的恐怖詳盡的說出來。


  然而,那情景卻早已刻在了她的腦海裏,叫齊巧娘隻是這樣說出來,都有毛骨悚然之感。


  見齊巧娘這般模樣,施慶鬆一時也有些噎住。他默然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我知道了,此事我會查清楚的,官府也會詳盡核實的。”


  聞言,齊巧娘再次嚎啕了起來:“大外甥,這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難不成你是想包庇那小賤人不成?”


  “別哭了!”


  施慶鬆被她哭的一個頭兩個大,指著門口道:“你若是再哭,隻管去官府哭去,在本伯這哭有什麽用?有本事你倒是自己去取了她的性命啊!”


  他這麽一發火,齊巧娘倒是被嚇到了,也不敢說話了,隻是仰著頭看著施慶鬆。


  好半晌,齊巧娘才囁嚅道:“我……我也是沒有主張了,逑兒就死在我的麵前……”


  說到這兒,齊巧娘又有些想哭,卻又被施慶鬆嚇得不敢哭出聲,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可憐。


  到底是跟王氏差不多歲數的老人,施慶鬆便是再罵也不成,隻得道:“你放心,我既然說了這事兒會給王家一個公道,就必然不會包庇誰。”


  聽得這話,齊巧娘心中不信,也不敢再做爭辯,見施慶鬆叫人將她抬出去,也不多說什麽,隻道:“若真能如此,便多謝您了。”


  等到齊巧娘被人抬走之後,施慶鬆才捏著眉心,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昨夜裏還好好兒的呢,一覺醒來,他的愛妾成了殺人犯,殺的還是他的表侄子!

  施慶鬆心裏存了事兒,在府上待著也坐不住,正想出門再去府衙一趟,不想就見李嬤嬤再次前來,道是王氏有請。


  ……


  王氏在房中想了半日,生怕施慶鬆會包庇霓裳,這才讓人去喊了施慶鬆,要好生的跟他講一講。


  她摩拳擦掌了許久,奈何這一張臉口歪眼斜的,等見到施慶鬆之後,那一句利索話都說不出來。


  “嗚嗚,啊唔嗷……”


  王氏指天指地的比劃了半日,施慶鬆才勉強看懂,遲疑著問道:“母親是說,嚴懲霓裳?”


  “唔,不唔……”


  王氏瞬間擺手,惡狠狠的磨了磨自己的脖子,在嘴裏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個字:“死。”


  聽得這個字,施慶鬆的眉頭頓時高高的皺了起來,道:“這事兒不是我能做主的,一切有官府來斷案。”


  聞言,王氏頓時死死的抓住施慶鬆的手,那指甲恨不能掐進他的肉裏麵,一臉猙獰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她要霓裳死,給王逑償命!

  見狀,施慶鬆頓時有些為難。


  平心而論,他並不希望霓裳死。


  然而對於眼前這幾乎瘋癲的母親,施慶鬆也不能說拒絕的話。


  最終,他隻能勉強的平複王氏的心情:“母親您放心,我這就去府衙,跟府尹商議一番,您看如何?”


  聽得這話,王氏才滿意的鬆了手,卻還在不斷的重複著抹脖子的動作。


  等到從王氏的房中出來之後,施慶鬆覺得自己的頭越發的疼了。


  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仿佛筋脈都要被扯斷的感覺,讓他疼的煩躁至極。


  府上是不能待了,他索性讓人再次備了車,急匆匆的去了府衙。


  他到的時候,施妙魚才剛離開不久。


  霓裳的傷勢不算很重,不過她知道有幾味更好的藥材會讓霓裳減輕一些痛苦,所以便去林家藥鋪取了。


  此時房中就隻有霓裳一人。


  見到施慶鬆前來,霓裳隻看了一眼,就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施慶鬆一時有些惱怒,從認識霓裳開始,他何曾被對方這般無視過,那一次不是畢恭畢敬的?


  因此,施慶鬆故意加重了腳步,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才道:“你怎麽樣了?”


  聞言,霓裳也不看他,隻是腦袋輕輕地一點,表示自己還好。


  見狀,施慶鬆越發的起了幾分火氣,走到她麵前,沉聲道:“人是你殺的?”


  霓裳再次點頭。


  “你為何……為何要殺了他們?你可知自己這次犯的是大罪!”


  這一次,霓裳倒是開口說話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格外的木然,也不知是說自己殺人之事,還是在指王逑咎由自取。


  施慶鬆被噎了一噎,煩躁道:“那你為何不跟本伯說呢?若是你說了,我會不幫你麽?”


  聽得這話,霓裳像是在看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輕笑道:“伯爺,您是在跟我說笑麽?”


  她眼中明顯的嘲諷,也讓施慶鬆想要說的話噎住了。是啊,跟他說了其實也沒用,因為施慶鬆至多將人趕走,再怎麽樣也不會殺人。


  畢竟,那是王氏的母家。


  “可你也不能殺人啊?你這是在做傻事兒!如今鬧到了官府,便是本伯想要保你的性命,那也是困難重重的,你這不是在為難我麽?”


  施慶鬆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愁容。平心而論,他是舍不得霓裳的,畢竟也是陪了自己這麽久的人,又處處的合他心意。他也是想過,後半輩子就這麽跟霓裳過下去的。


  誰知道,轉眼霓裳就做了這種事兒,實在是太讓他寒心了!


  對於施慶鬆的話,霓裳也不回應,甚至連目光都開始放空,盯著虛空的某一個地方出神。


  施慶鬆跟她說了半日,見霓裳始終不搭理自己,也有些惱了,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吧。”


  轉身便離開了。


  他前來的時候原本還想著,若是霓裳能夠好好地求一求自己,或者懺悔認錯,說不定他會找找關係,將霓裳給救出來。


  可如今她這態度,也讓施慶鬆有些失望,就讓她受些挫折,也算是磨磨性子吧!

  隻是不想,施慶鬆才轉過回廊,就看到了去而複返的施妙魚。


  二人打了個照麵,施妙魚譏諷一笑,壓根沒搭理施慶鬆,便徑自去了霓裳的房間。


  一連被兩個人甩臉子,施慶鬆越發的火大,咬牙切齒的想說什麽,可看著施妙魚的背影,到底是什麽話都沒說出口,氣咻咻的走了。


  不過他並沒有回府,而是去找了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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