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他身體有虧,與咱們無關
施慶鬆自然也隨著一起出去。
等到了外麵,王氏才悄聲問道:“你說他這樣子,會不會說的是真的?”
施妙魚那個小丫頭邪門的很,她總覺得家裏不順都是跟那死丫頭有關。
聞言,施慶鬆頓時皺眉道:“方才大夫說了,是他身體有虧,與咱們無關。”
這話其實還有一層意思,便是與施妙魚也無關。
他又不傻,自然猜到怕是跟施妙魚有些關聯的。畢竟林家是什麽背景他是清楚的,會拿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藥粉也不稀奇。
但是如今這個局麵,就算是施妙魚殺人放火,他也得護著。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王逑。
見施慶鬆這般說,王氏也不在多說,由著他將自己送回院落了。
齊巧娘白日裏也累了一日,眼見得王逑不疼了,狐假虎威的囑咐了下人幾句,自己也去旁邊的屋子睡覺了。
她這好一陣奔波,這會兒早困倦的不行了。
房中隻剩下了王逑一個人。
他剛想睡覺,就聽得門外隱隱有人聲傳來。
“聽說了麽,紅袖招新來了兩個番邦的姑娘,生的豐乳肥臀,一雙眼睛碧藍碧藍的,就像是貓眼,別提有多好看了!”
另外一個人頓時鄙夷道:“我怎麽不知道,昨夜裏我還去睡了一覺呢。”
他那話帶著得意與自豪,頓時引得先前之人追問道:“什麽?你去了?滋味兒如何?”
後麵的問話,已然帶出了淫邪。
“我跟你說啊,那滋味兒……”
二人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卻又能讓房中之人隱隱約約的聽到。
王逑的困意瞬間就不見了,他怕打擾到那兩個人,便躡手躡腳的下了床,趴到室內的窗戶根偷聽。
那二人的話越說越葷,到了後來,那些描述更是聽得王逑血脈噴張,恨不能當下便去找到了兩個姑娘,死在她們身上才好呢。
他激動的發硬,連那兩個人是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此時時候已經不早了,隔壁齊巧娘的房中早就熄了燈。王逑卻是再也睡不著了,他回到床邊摸索了下自己的銀子,想了想,全部裝在了身上,悄悄地溜了出去,靠著方才那二人談話時說的地址,一路朝著紅袖招去了。
……
第二日的時候,施慶鬆是被下人喊醒的。
霓裳已然起床了,正在銅鏡前梳頭發,得知下人的話之後,瞬間便慌了神兒,急急忙忙的讓下人給施慶鬆通報去了。
隻是當那下人轉過身去的時候,霓裳卻是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她說小姐讓自己看什麽戲呢,原來是這樣的戲碼啊!
當真是好看!
“老爺,那……那王公子在青樓裏跟人打架,被官府抓起來了!”
施慶鬆昨夜裏折騰到很晚,這會兒正困倦著呢,難免有些脾氣不好。聽到下人的話之後,他登時便一腳踹了過去,罵道:“什麽玩意兒,什麽王公子?”
說著,施慶鬆再次躺了下去。
而那下人也有些懵,看了一眼霓裳,怯懦的問道:“姨娘,這可如何是好?”
聞言,霓裳收斂起眼中的快意,蹙眉道:“老爺此時正困,怕是喊不醒的。不如你先回去,等老爺醒了再作打算。”
“可是,那王公子……”
那下人還有些擔心,卻見霓裳擺手道:“放心好了,老爺在官府也有些人脈,想必府衙的人不會因此而虐待王公子的。”
聽得這話,那下人心中腹誹,他們家老爺現在可沒什麽人脈了。
隻是這話卻是不敢在霓裳麵前說的,隻能恭聲道:“是,那小的先告退了。”
等到那下人走了,霓裳才放任自己,露出一個帶著恨意的笑容。隻是笑著笑著,眼眸裏便含了淚。
施慶鬆這一睡,便睡到了正午才醒來。
中間的時候但凡有人找,都以他還沒醒給擋回去了。
所以等到施慶鬆醒了之後,聽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霓裳歉疚的話。
“老爺,您終於醒了,下人們有事情要匯報呢。”
施慶鬆睡得心滿意足,一把將霓裳摟了過來,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問道:“什麽事情?”
霓裳斟酌了一番,在他耳邊道:“昨日來咱們府上那位王公子,說是夜裏的時候在青樓跟人打起來了,還被官府給抓了去。今日一早下人們前來回稟,隻是當時您還睡著,將下人趕出去了。妾身見狀也不敢驚動您,求您別怪罪。”
這話一出,施慶鬆的臉瞬間便沉了下來,罵道:“這個混賬!”
他那會兒睡得的確是有些沉了,可不代表沒有印象。現在想起來,似乎下人說的也是這件事兒?
然而事情顯然不止這一件,施慶鬆才穿好衣服,就聽見齊巧娘在外麵的聲音:“姐姐,您說這可怎麽辦啊,逑兒可是個好孩子,這個您是知道的呀!”
王氏也是一肚子火氣,她從早上便讓下人來請施慶鬆,誰知道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老爺還在睡著,不準任何人打擾。
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能自己前來叫兒子起床吧?
所以王氏隻能讓下人來一遍一遍的去請。
誰知道這眼見得都要吃正午飯了,人還沒有請過來,反倒是齊巧娘哭的幾乎山崩地裂的前來找她。
見狀,王氏也不敢再耽誤了,索性咬了咬牙,帶著齊巧娘便來了。
這一次,她說什麽也要將施慶鬆喊醒不可!
不想這一次不用她喊了,因為施慶鬆已經醒了。
“鬆兒。”
見到施慶鬆出來,王氏先是一愣,繼而便站起身來,道:“你可知道出事兒了?”
見到母親這表情,施慶鬆便先擺了手,道:“我已經知道了,這就去問下人是怎麽回事兒?”
“你讓人來這裏吧,我也想聽聽逑兒出什麽事兒了?”
齊巧娘慌得不行,她這一大早起來就沒有見到孫子,先前還不擔心,可後來卻聽得下人說什麽,孫子被官府給抓走了。這怎麽可能呢,她的逑兒最乖不過了,怎麽會被官府抓走的!
她擔驚受怕了一上午,這會兒聽得施慶鬆要問,便立刻說道。
聞言,施慶鬆也沒說別的,直接擺手道:“好,讓人進來。”
來回稟的便是門房上的人。
早些的時候,官府前來遞話,結果他回稟之後自己還挨了一腳,這一上午他也不敢在去挨第二腳,索性直接在門房等著老爺醒來。
這會兒見施慶鬆召喚,那人先行了個禮,這才將事情回稟了一遍。
“晨起的時候,衙門裏有人來傳話,說是一個叫王逑的人在青樓裏為了跟人搶一個妓子,便大打出手。二人扭打時摔壞了青樓太多的東西,因著二人誰都不肯賠錢,所以鬧到官府去了。這會兒衙門裏將人都給關押了,請您拿著錢去贖人呢。”
這話一出,施慶鬆頓時氣得將茶盞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齊巧娘到了這時候也顧不得害怕施慶鬆了,幾步就走到那個下人麵前,厲聲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在汙蔑我孫子!逑兒平日裏根本不會惹事兒的,怎麽會跟人打架呢,一定是那個人的錯!”
聽得這話,施慶鬆幾乎氣笑了,直接便道:“好啊,那你就去衙門裏領你的好孫兒吧!”
聞言,齊巧娘先是一愣,可繼而想起來施慶鬆在京城是有地位的,頓時便淚水漣漣道:“大外甥,你可不能不管你表侄兒啊。”
施慶鬆一甩袖子,冷聲道:“這個人,我丟不起!”
他這些時日在京城裏已經夠丟人的了,此時再去府衙丟人,他還真的嫌臉上臊得慌。
眼見得施慶鬆哼了一聲,竟然當真就這麽走了,齊巧娘頓時便傻了眼,回頭欲哭無淚的看著王氏問道:“姐姐,這可怎麽辦啊?”
王氏也有些心煩意亂,忍不住抱怨道:“你是怎麽管孩子的,小小年紀居然就開始去那個地方,還跟人……還跟人打起來,簡直是不像話!”
可她抱怨歸抱怨,卻是不能不解決的。因此王氏回去吩咐了自己貼身的嬤嬤,道:“你去將人領回來吧。”
到底是她身邊辦事兒的,早年又沒少隨著她去聚會,所以在京中也算是一個臉熟了。
眼見得那嬤嬤去了,齊巧娘還是心裏有些慌,問道:“這能行麽?”
“行不行的,試試吧。”
王氏心裏有了火氣,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好聽了:“你先回院子裏吧,等有了結果我著人去叫你。”
齊巧娘無法,隻得去了,王氏回身看了一眼施慶鬆緊閉的房門,也歎了口氣走了。
她二人渾然不知道,此時的霓裳就站在窗戶裏麵,隔著那窗戶紙看著外麵的這一切。
那窗戶紙上被戳了一個小洞,足夠她看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麽。
直到人都走了,霓裳才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繼而將窗戶推開來,讓日光曬了進來。
小姐果然知道她的心思,還替她辦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她那時的願望便是也要讓王逑嚐一嚐父親生前所受的苦,這事兒她從未對人說過,可小姐卻不聲不響的替她做到了!
霓裳眼中不由得含了一汪淚,正被進來的施慶鬆看到。
“裳兒,你這是怎麽了?”
聽得施慶鬆的聲音,霓裳也不擦淚,回頭的瞬間卻立刻變了一個表情:“妾身隻是覺得,爺您太苦了,怎麽她們都這樣對您呢?”
施慶鬆好半天才弄明白了霓裳的眼淚是為何,原來竟然是覺得那個齊巧娘欺負了自己,所以替自己打抱不平呢!
念及此,施慶鬆越發的笑的開懷,點了點她的鼻尖,將她摟在懷裏,歎道:“傻丫頭,也隻有你這樣為我著想了。”
怕是就連他的親娘,也沒有這般的替自己想啊。
不然的話,她就不會招惹那麽些個蛀蟲來給自己添麻煩了!
……
得知府上已經鬧了起來,施妙魚頓時便笑彎了眉眼,道:“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昨夜的事情,是她臨時想出來的一個計劃。
她從霓裳的嘴裏得知王逑好色,便故意叫人去散播那紅袖招裏的姑娘有多麽的美豔,若是王逑自己不生邪念,那麽這個計劃對他根本就沒有用。
然而王逑心思淫邪,怎麽可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