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流言出自孫家
“無妨。”
顧清池冷厲一笑,他的目的是讓太子不舒坦,管那二皇子是不是廢物呢,反正再廢的廢物,都是有一些作用的!
見顧清池這模樣,周瑾頓時打了個寒顫。自家主子這是發飆了啊,隻是不知道皇上在宮中又說了什麽,才惹得主子黑化的。
周瑾心中抖了一抖,應了之後,轉身便要出去,不想才走到門口,就被顧清池再次叫住了。
“還有,你替本王查一下,最近京中關於施小姐的流言是從何而出的,查到之後,匯報給本王。”
說這話的時候,顧清池眼中的墨色幾乎要溢出來了。
見狀,周瑾越發的謹慎,道:“屬下這就去。”
開玩笑,惹到王爺了還不算太可怕,惹到王爺的心上人……
那可真是走路不長眼睛,嫌命太長了!
周瑾心中腹誹了一句,見顧清池的確沒有什麽要吩咐的,這才轉身出門辦事兒去了。
如今的主子滿身黑氣,他才不想靠近呢,可怕!
……
到了第二日的時候,滿京城便都傳揚了開來。
建安貪汙的案子似乎一夜間就被爆了出來,數位大臣聯名上奏,要求皇帝要嚴懲相關人員。
而這個相關人員背後撐腰之人,就是太子。
大臣們心知肚明,皇帝也心知肚明。所以對於滿殿的臣子們紛紛上書的行為,皇帝是既惱火又無可奈何。
畢竟這次太子真的做錯了。
最終,皇帝隻能嚴懲了一幹人員,並且將太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太子跪在朝堂上瑟瑟發抖的請罪,皇帝漠然的掃過滿朝文武,最終隻道:“太子無德,罰其反省思過,罰俸三年,以儆效尤。”
這個處罰,可以說是明目張膽的偏心了。
“皇上,那那些災民怎麽辦?”
那些銀子都被貪汙了,那些災民流離失所,如今還沒有著落呢。
“此事再指派一名官員前去,重新播派賑災銀兩,送往災區。”
皇帝寥寥數語便下了決定,也讓那些文武群臣齊聲道:“皇上聖明。”
然而這些人裏,偏有那些直脾氣的,硬聲硬氣道:“皇上,老臣以為,此番太子為主謀,您對他的處罰有些過輕了……”
這話一出,滿殿都寂靜了下來。
皇帝的臉色陰沉,道:“那依愛卿的意思,該如何?”
“老臣以為,太子失德,應當嚴懲。隻罰俸,有損民心。”
那大臣說完之後,有幾個言官也一起站了出來,齊聲道:“微臣也以為,應當嚴懲。”
聽得他們這些聲震九霄的話,太子的眼神幾乎能化成實質將他們淩遲了。
這些個混賬,等他掌了權,頭一個就要處理了這些又臭又硬的石頭!
而與太子那滿臉陰沉的模樣不同,一旁的二皇子卻是帶出幾分喜色來。
他努力的低著頭,掩藏著自己眼中的喜悅之情。
二皇子的生母不過是一個貴人,身份低微。自幼他便被太子打壓著,日日過得抑鬱。原本對於那個位置,他是不抱希望的。可是最近卻有高人點化自己,讓他也生出了幾分希望來。
尤其是今日這朝臣們齊聲請求的話,更讓他覺得那希望大了起來。
太子失德,可除了太子之外,父皇便隻剩下了他這一個兒子。
看著這大好的局勢,二皇子生平頭一次,也想要搏一搏!
然而他的年頭才起,就被一聲脆響嚇了一跳。
皇帝將手邊的茶盞隨手扔了下去,沉聲道:“你們既然都這麽有主張,不如這個位置,讓你們來坐如何?!”
這話一出,滿朝文武頓時跪了一地,齊聲道:“微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們可什麽都敢呢!”
皇帝冷哼一聲,見那些官員還想說什麽,一個眼神便瞪了回去。
“關於太子一事,朕意已決,不必再議,退朝!”
皇帝一意孤行的走了,滿朝大臣,有幾位卻是涼了心。
這樣的皇帝,的確做事有失公允,愧對於那些因為貪汙而受災的百姓啊!
然而這些話,皇帝卻是聽不到的。
見那幾人的表情,顧清池站在暗影之中,不著痕跡的露了一抹笑容。
這……
不過是個剛剛開始呢。
相較於朝堂上的低氣壓,陽遠伯府卻是一派的歡喜氣氛。
“陽遠伯,接旨吧,雜家可要恭喜您呢。”
聽得那公公奉承的話,施慶鬆意得誌滿的撫了撫自己稀疏長出來的胡須,笑道:“公公,天氣炎熱,還請進去小酌一杯吧。”
“不了,雜家還要去別家傳旨呢,因著貴府小姐是正妃,所以雜家先來的陽遠伯府。陽遠伯會教女兒,如今飛出金鳳凰,以後您的榮華富貴可是享受不盡了。”
那前來傳旨的小太監又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而施慶鬆站在原地,臉上笑意不斷,好一會兒才想起旁邊的施妙魚,頓時回頭笑道:“妙魚,你跟為父去書房一趟吧。”
他現在有好多話,要囑咐施妙魚呢。
聞言,施妙魚原本不想去,隻是一想到他書房裏的布置,因點頭道:“好。”
那日她記下來的不全,今日前去加深一下印象,再記一下,萬一能看出什麽線索呢。
父女二人去了書房,施妙魚一麵打量著房間內的擺設,一麵對於施慶鬆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施慶鬆卻是渾然不覺,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貼心話。
“早年的時候,為父就看你是個有大造化的,如今好了,安陵王向皇上求娶你為正妃,這可是你的福氣。”
施慶鬆說到這兒,又想起了什麽,因道:“雖說皇上賜婚還有兩位側妃,你也不必擔心,隻需要抓住王爺的心,那兩位也囂張不起來。”
施妙魚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聽了半日,一麵敷衍著點頭道:“女兒記住了。”
這施慶鬆的房間倒是沒什麽變化,要不然她哪日趁著施慶鬆出門,自己潛進來搜索一番?
施妙魚心中打定主意,麵上倒是不顯,等到施慶鬆說的口幹舌燥之後,方才淡淡道:“父親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女兒就先回去了。”
見她這模樣,施慶鬆想說什麽,又歎息著擺擺手道:“行,那你便先回去吧。”
眼見得施妙魚扭頭就走,施慶鬆又加了一句:“記得為父跟你說的話!”
這一次,施妙魚卻是連應都懶得搭理他了。
等到出了院門之後,施妙魚才長出了一口氣,隻是心中卻有些悶悶的。
她倒是知道施慶鬆一定會求下來這道旨意,隻是卻沒有想到,這賜婚旨意會一次性降下來三道,除了自己這個正妃之外,皇帝又賜了兩個側妃!
念及此,施妙魚的心思便有些低沉。
……
這廂的顧清池讓人點撥了一下二皇子,那人便摩拳擦掌的開始蹦躂了起來,想盡辦法收斂太子的罪證,力求能夠一次性將太子給掐下去才好。
對此,顧清池喜聞樂見,並且囑咐那個埋在二皇子府上的暗樁:“看著點,別讓他死太快了。畢竟若他死了,皇帝身邊可就沒別的兒子跟太子鬥了。”
那人偷眼瞧了瞧自家主子,見他一臉的惡意,不由得心中瑟縮了一下,恭聲道:“屬下明白了。”
這人是白衣教教眾,也是顧清池的得力下屬。
等到人走了,孫禹才從外麵走進來,懶洋洋道:“可忙完了?若是完事兒了,勞煩您屈尊降貴,讓小的給您換一換藥可好?”
顧清池的傷口折騰了這麽些天,到現在還沒有好利索呢,若是傳揚出去,打的可是他孫神醫的臉!
對於孫禹的調侃,顧清池沒有回應,隻是將衣服解開,露出那依舊滲人的傷口。
孫禹隻看了一眼,就蹙起了眉:“你說說你,那日不是讓你將小綠帶進宮了麽,怎麽還能大意著道兒?”
小綠是一隻小小的蠱蟲,以毒藥喂養大,所以對於各種毒藥都有反應。
那日孫禹將小綠隱在顧清池的手內,顧清池喝那一盞茶的時候,小綠便有了反應,在他的手中動了動。
顧清池心知肚明,卻仍舊喝了下去。
茶要不了他的命,卻能消除皇帝的戒心。
“這不是有你麽?”
這話,顧清池說的隨意,卻讓孫禹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人便是拿住了他這心善的缺點啊。
“要是你下次再作妖,老子可不管你了,盡管找別人去吧,保管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
孫禹話雖然這麽說,可是那手上的動作卻是格外的麻利,不多時便將顧清池的傷口包紮好了。
“行了,這兩日莫要碰水,有事兒再喊我。”
孫禹說到這兒,又指著顧清池道:“還有你啊,沒事兒少作妖成麽,這命可是我辛辛苦苦給救回來的,珍惜著點!”
對於他這話,顧清池隻是淡淡一笑,隨意點頭道:“好。”
他的承諾,孫禹隻當是放屁。
呸,放屁還有味兒呢,他說出的話從來都是連個影兒都不會兌現的!
孫禹憤憤,想要說什麽,到底是忍住了,收拾了自己的藥箱便出門去了。
罷了,總歸也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若是有的選擇,顧清池也不會數次都命懸一線了。
皇家啊,繁華富貴地,也是最肮髒黑暗處。
……
周瑾辦事的速度很快,不過第二日,便查到了那些流言蜚語的流言。
隻是這來源處,卻讓顧清池有些詫異。
“孫家?那是什麽人家。”
顧清池原本想了幾個人,不管是鄭婉婉還是其他幾個貴女,都有能力做出這事兒。隻是孫家,他怎麽沒有聽說過呢?
這些二品以上的人家,似乎沒有姓孫的吧。
“回王爺,孫家是林家的連襟,那林洲早亡的妻子便出自孫家。那孫夫人生有一女,愛慕林洲的兒子,因此跟施小姐有些齷齪。孫夫人為女報仇,便花了重金令人造謠生事,到處傳言說施小姐是狐狸精。”
周瑾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跟顧清池說了,一麵在心中感歎女子的可怕。愛慕不該是最美好的事情麽,怎麽從那些人做事的手段中,都玷汙了愛慕兩個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