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施妙魚,你的臉皮還真夠厚的!
“證據都在這裏,你還死不承認,施妙魚,你的臉皮還真夠厚的!”
施妙晴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義憤填膺,而施妙柔則是拉著施妙晴,做了個阻止她的動作,顫聲道:“算了,大姐姐是嫡女,我不過是一個庶女,自然是她高興如何便如何。大姐姐,若是你真的喜歡夫君,隻需要告訴我一聲,我將他讓給你,隻求你放過我好麽?”
在場之人都見過施妙柔在宮宴上的狼狽模樣,隻是現在這個看起來放蕩的女人卻像是別有隱情,而施妙魚又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難免便有些人會懷疑,施妙柔難不成真的是被人陷害了,施妙魚才是真凶?
見這些人的目光在施妙魚的臉上來回轉著,施妙柔低垂的眉眼閃過一抹惡毒。
這些東西自然不是真的,而是她設計的。
當日她去找施妙晴,拿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偽造證據,又借由施妙晴的手,買通了一個小丫鬟,從施妙魚的房中偷出來一件肚兜。
今日宴會上,她們原本就準備造謠一番,讓所有人都知道施妙魚是個生性浪蕩喜歡勾引妹夫的賤人,誰知道施妙魚竟然也來了,這倒是好了,省的聽那些人的轉述了!
讓她在現場感受一番被千夫所指的滋味兒,最好被罵的體無完膚才好呢!
施妙柔心中快意的想著,就聽到外麵有男人大踏步的走進,一臉怒意道:“施妙柔,你在鬧什麽?!”
隨著那人聲音響起,眾人看過去,隻見一個腿腳有些跛的男人走進來,而他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試圖站在施妙魚前麵護著她。
這些人八卦的不少,而對於這個男人,剛開始還有些人疑惑他的身份,可在施妙柔柔柔弱弱的喊出那一聲“夫君”的時候,大家也都瞬間了然於胸。
原來是施妙柔的那位跛子夫君,陸江榮啊。
陸江榮一臉不善的瞪著施妙柔,沉聲道:“你有什麽事情衝著我來,不準你為難妙魚!”
嘖嘖,妙魚,瞧瞧這叫的親切的,還說他們沒有一腿?
這一下,在場之人的目光看向陸江榮和施妙魚時,隻差沒有當場說出“奸夫淫婦”四個大字了。
劉瑩沒想到事情急轉直下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抬手便將陸江榮退到了一旁,厲聲道:“你是什麽人,誰讓你進來的,這裏可都是女眷,豈是你撒野的地方?還不快滾出去!”
見狀,陸江榮頓時便往旁邊躲了一躲,又回頭一臉情深的問施妙魚:“妙魚,你沒事兒吧?她沒有將你怎麽樣吧?”
施妙魚還未說話,就先聽到施妙柔掩麵哭道:“夫君,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說完這話,施妙柔像是傷心不已,轉身便趴在了施妙晴的肩膀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這聲音格外的淒慘,一時之間倒是招惹了不少的同情。
施妙魚見狀,冷厲一笑,道:“你說我跟你有私情,是麽?”
陸江榮被她的目光看的一時有些瘮得慌,可在想起跟施妙柔商量的計策之後,又做出一副溫柔的模樣道:“妙魚,我知道今日讓你受委屈了,咱們是光明正大的,才沒有私情。”
“嗬。”
施妙魚笑的極淡,眉眼中卻仿佛醞釀著暴風雨:“你既說我與你有私情,那敢問,我喜好什麽食物,善寫什麽字帖,愛與你在何處私會,又贈過你什麽東西?”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陸江榮一時微愣,繼而又在施妙魚的目光中,厚著臉皮道:“你愛吃桃花糕,善寫薛濤箋,喜歡去……去嶽陽樓,至於贈物——”
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旁邊,驟然落在了那一方肚兜上,一把奪過來道:“這就是我們的定情信物!還有這些情書,都是你寫給我的!”
聞言,施妙魚目光越發涼薄,她還未說話,旁邊的綠枝先忍不住道:“二姑爺,奴婢尊您是個主子,可您這話說的也太昧著良心了吧?別的暫且不說,陽遠伯府上下誰不知道小姐對糯米粉過敏,向來是不吃桃花糕的!”
劉瑩也隨之道:“還有薛濤箋,我呸,妙魚姐姐分明最愛瘦金體,新年的時候陽遠伯府送節禮,那些單子都是妙魚姐姐所寫,她用的可都是瘦金體呢!”
這二人一起力證,倒是讓陸江榮有些措手不及。
施妙魚便在此時指了指陸江榮手裏的肚兜,嫌惡的開口道:“至於這種玩意兒,三妹妹,我怎麽記得你平日裏最喜歡蓮花,帕子上也最喜歡繡這種東西呢?”
她這話一出,施妙晴下意識便想要藏起來自己的手帕,可那有眼尖的人已然看到了她手帕上的那一朵蓮花。
“施妙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可跟二姐夫什麽關係都沒有!”
施妙晴沒想到這一盆髒水沒來由的便潑到了自己的身上,頓時便大力解釋了起來。
施妙柔的臉色已然黑如鍋底,她沒有想到這樣精妙的局都被施妙魚輕而易舉的破了,這讓她怎麽能甘心!
她給陸江榮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便一臉淒風苦雨道:“妙魚,難不成咱們之間的情意,你都裝作不見了麽?當日裏你被小混混糾纏,是我救了你,之後你對我傾心,雖然陰錯陽差我們不能成為夫妻,可你說對我的心卻是不變的呀!”
陸江榮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話中的傷感是藏也藏不住的。
施妙魚隻覺得自己要惡心的吐出來了,冷厲道:“好啊。既然陸公子執意說我們之間有私情,不如就當堂辯駁好了。”
“什,什麽當堂辯駁?”
陸江榮下意識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下一刻便聽得施妙魚擲地有聲道:“陛下在宮門口設有鳴冤鼓,凡世間冤屈無處可訴者便可前往。女兒家名節勝於一切,既然陸公子執意詆毀,妙魚隻有去聖上麵前一辯了。你可敢?”
她眼中的冷意,讓陸江榮生平頭一次生出怕來,他一時有些訕笑道:“妙魚,不過是賭氣,何苦……”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便覺得一陣涼風飛掠而過,繼而便聽得吧嗒一聲,束著頭發的玉冠瞬間落在地上,滿頭黑發散開來。
一支匕首正穩穩當當的紮在了他三步開外的樹幹上。
陸江榮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兒的時候,頓時便踉蹌一下,差點摔在地上。
有男人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跟這麽一個醃臢玩意兒,哪兒用鳴冤鼓?”
隨著男人聲音響起,眾人都向著聲音處看去。隻見——
正午日光灑落,有男人踩著青石板一路走來。他的手上握著匕首的刀鞘,一雙眉眼冷的仿佛萬古寒潭,叫人隻一眼便噤若寒蟬。
正是顧清池。
“王爺,你怎麽來了?”
還是施妙魚先反應過來,一顆心瘋狂的跳動著,其中又帶著微麻酥癢的暖意和酸澀。
聽得她詢問,顧清池唇角微勾,走到她的麵前,道:“本王若不來,還不知自己的未婚妻竟被人潑了一盆髒水呢。”
他說到這兒,眉眼又瞬間冷卻下來,看向陸江榮,沉聲道:“本王倒是不知道,我的未婚妻何時這麽眼瞎,放著本王不心悅,反倒看上了你這種阿貓阿狗都不如的貨色?”
顧清池這話說的既尖酸又刻薄,讓陸江榮的臉瞬間便白了下去。
而施妙魚卻是敏銳的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呐呐道:“未婚妻?”
她的聲音不算小,卻是被另外一道尖銳的聲音所掩蓋住了:“王爺,您是在騙我麽,誰是你的未婚妻,她麽?”
說話之人,是鄭婉婉。
京中之人都知道,最近鄭婉婉迷上了顧清池,且因為他,不知磋磨了多少愛慕安陵王的貴女們。
然而顧清池對她向來敬謝不敏,說話絕對不超過三句。
原本以為顧清池對誰都是這樣,可今日,顧清池用這樣霸道的方式來告訴她們,施妙魚是他的未婚妻?!
“施妙魚就是本王的未婚妻,還需要你的質疑麽?”
顧清池眉眼冷冽,說出的話更是像刀子一樣的戳人。
鄭婉婉一臉的難以置信,其中還帶著妒忌的怒火,而在場的其他貴女,顯然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
施妙柔更是難堪且憤怒:“王爺,您可不要被施妙魚的表象給騙了,她可是……”
施妙魚怎麽會突然變成顧清池的未婚妻的?她怎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施妙魚這個賤人,果然會勾引人!
“本王的王妃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顧清池說到這兒,又毫不留情的加了一句:“還有你,連這種作風浪蕩的女人都能娶進家門,你們二人天作之合,就不要出來禍害其他人了。”
這一句話,顯然是說陸江榮的。
這夫妻二人的神色瞬間變得慘白,而在場之人,又格外鄙夷的看向了他們。
若是施妙魚說,她們大抵還會心存懷疑,是不是有人算計施妙柔。
可是從顧清池的嘴裏說出來,那這就是鐵證一般的事實,絕對不會是汙蔑了。
畢竟顧清池是誰,天之驕子當朝安陵王,連皇帝都寵著的弟弟,他還需要撒謊汙蔑人麽?
所以,方才果然是她們誤會施妙魚了!
陸江榮更是忍不住跌倒在地上,他也顧不得麵子,仰頭試圖再挽回一點聲譽:“王爺,您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子的……”
可顧清池是誰,自然不會聽他解釋,而是沉聲喊道:“周瑾。”
周瑾迅速從旁邊走出來:“王爺,有何吩咐。”
“此二人汙蔑天家之人,帶回大理寺嚴加審問,看是何居心。”
顧清池的一句話,瞬間讓陸江榮跟施妙柔臉色紙一樣的白,陸江榮更是瞬間顫聲求饒道:“王爺饒命啊,草民是冤枉的!都是她,都是這個賤婦出的主意,是她讓草民來陷害妙魚的……妙魚,求你看在當初我救你一次的份兒上,替我求求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