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砸了陽遠伯府!
不過他自然不敢真的去怪罪母親,便將這些恨意和輕視都重新加在了林嫣然的身上。
若是林嫣然乖乖的回來,他的母親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都怪她!
施慶鬆心中怪了一頓林嫣然,便覺得心中舒服不已。一想到王氏如今做的已經初見成效,便帶著幾分開心跟她開始計劃起了下一步。
這隻是第一步,他要鬧得林嫣然最終自己求著回來!
然而,母子二人還沒有商量完,就見外麵的小廝突然闖了進來,慌慌張張道:“老爺,不,不好啦!”
“呸,沒腦子的東西,你才不好了呢!”
王氏一聽到這小廝的話,頓時一口啐了過去,起身便罵道:“說,什麽事兒值得你這麽丟了魂兒似的?”
“外麵,外麵來了一群人——”
那小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麵一陣乒乓亂響。
下一刻,就見一個椅子從外麵飛了進來,直直的砸到了室內的牆上,散架了。
王氏跟施慶鬆都被嚇了一跳,旋即明白了小廝沒有說完的話。
一群男人一路打砸而來,見什麽砸什麽,將偌大的陽遠伯府砸的稀巴爛不說,此時又朝著房中砸來了!
“你們是誰?竟然敢擅闖陽遠伯府,老身要報官,啊——”
王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壯漢抬手便拎了起來。
施慶鬆見自己的母親竟然被人跟提小雞兒似的地溜了出去,頓時便慌了神兒,色厲內荏道:“你們是誰,要做什麽?本官可是啊——”
等到二人被提溜到了院子裏正當中,就被一同扔到了地上。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施慶鬆終於看清了那個為首之人。
是林洲。
林洲是被下人急急的喊回去的,等他回去之後,就看到妹妹哭的眼睛紅腫,外甥女兒的眼睛也是紅紅的。再一問情況,得知那王氏個老不休的竟然這般無恥之後,林洲迅速的點了家中的家丁,帶了幾十人浩浩蕩蕩的來了陽遠伯府。
這一路打砸過來,林洲的火氣也越發的旺盛。這一對不是人的玩意兒,吃林家喝林家的,就連這一套宅院,都是當年自己贈給妹妹的!
如今他林洲貼錢貼藥材的就為了一張休書,原本以為施慶鬆他們也該知足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便是。
誰知道這個不是人的東西,竟然還鬧上門,欺負他家人!
他不打死這個王八變得混賬玩意兒!
“大,大舅子?”
施慶鬆對於林洲是有些懼怕的,因為這個人的長相十分的凶惡。尤其是現在林洲還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抬手便朝他胸口狠狠地掄了一拳之後。
施慶鬆疼的一張臉都變了形,下意識求饒道:“有,有話好好說啊!”
聞言,林洲隻是回應了他一個冷笑,跟附贈的一拳。
王氏上了年紀,林洲便讓人將她捆在一邊,至於帶來的人,除了將府上裏裏外外都給砸了一遍之外,便是將施慶鬆集體揍了一頓。
施慶鬆早被打的沒了說話的力氣,他以為自己都要被打死了,眼前更是一片血紅。
然而他卻不知道,林洲對於打架這方麵格外的在行,每每下手的地方都是那些又疼又不致命的位置,叫人生不如死,卻又根本死不了。
甚至連落下殘廢都不會。
至於王氏,則是叫的喉嚨都啞了,還在一張一合的衝著那些人無聲的叫嚷。
等到林洲收手的時候,施慶鬆已然躺在地上軟的像是一灘泥。
而這個時候,便有那眉清目秀的小廝上前,一把將施慶鬆拽了起來,拉著他便朝著門口走去。
而後麵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跟去了門口。
這時正是臨近黃昏,街上小販跟行人都格外多,陽遠伯府的側門前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
那小廝就這麽將施慶鬆往門口一扔,開始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哇,各位老少爺們鄉裏鄉親的評評理啊——”
那一嗓子一唱三轉,比戲班子裏的小生們都宏亮,迅速的便聚攏了人們的好奇心。
等到那些人將陽遠伯府門外圍得水泄不通時,那小廝的話已然從讓眾人評理,開始了講冤屈的過程。
“諸位老少爺們,今日我要讓你們認清楚陽遠伯這個狗娘養的東西啊,他不是個人啊……”
那小廝的聲音既響亮又脆正,再加上他生的好,所以在場頓時便有人接話題問道:“他又幹什麽事兒了?”
“他,他……這個混蛋玩意兒啊,他有臉做我都沒臉說啊!”小廝一麵捂臉,一麵義憤填膺的說道:“大家可知道這一處宅子原來的主人是誰麽?就是林府啊!當年我們林家姑奶奶陪嫁的時候,不但拿了幾十萬兩雪花銀貼補到沐陽候府,就連這二人的家,都是我們林家給的!你們說,若你們得了這樣又給錢又生的好的媳婦,哪怕以後有妾了,起碼也得給妻子一份臉麵和尊重吧?”
在這兒看熱鬧的人,其實大多都知道陽遠伯府這些時日的熱鬧事兒。隻是今日從這小廝嘴裏講出來,似乎就讓人格外的生氣。
再加上他最後這一句問話,讓那些老爺們想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啊。人家給了錢又給了房子,就算是你不喜歡這個妻子,人又沒攔著你納妾,難不成你連一份尊重都不給人家?
而那小廝的聲音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又開始了他的表演:“所以說這施慶鬆不是個東西啊,別說尊重了,他還聯合著小妾殺害正妻啊!你們想想,皇上都下聖旨降他為陽遠伯了,這事兒還能有假麽?若不是我們姑奶奶命大,又生了一個好女兒,哪兒能今日的否極泰來啊?人在做天在看,那殺千刀的小妾如今嫌棄了陽遠伯,不但給他帶了綠帽子,還一把火試圖燒死他!按理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陽遠伯也該長個腦子,知道誰好了吧?可他不!”
那小廝咽了口唾沫算是潤嗓子,又繼續不遺餘力的宣揚了起來:“他非但沒改,反而去我們府上,先是管我們要錢要人給他自己治病,又一張休書將我們家姑奶奶給休了!若是真的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也就罷了,我們林家認了!可他又做了什麽?他見自己現在治不好要死了,居然又開始打我們家姑奶奶的主意,要撕了那一紙休書,讓我們家姑奶奶給他陪葬,你們說說,天底下怎麽有這麽惡毒的人啊!”
那小廝說一段哭一段,間接地再控訴一段,頓時便將在場之人的怒火都給點燃了起來。
至於施慶鬆,被他扔在門口的地上,不知是誰先動的手,起初是不小心,後來便是不經意,東一腳西一腿的,施慶鬆躲避這些都十分艱難了,哪裏還有力氣辯駁?
等到小廝說完之後,群情已然十分激憤了。
而這個時候,林洲又走了出來,朝著在場的百姓們都深深地鞠了一躬。
“雖說自古民不與官鬥,可是陽遠伯府欺人太甚,想要我妹妹跟他陪葬。為了我妹妹的性命,林某甘願豁出命去,也要讓妹妹跟陽遠伯府脫離關係!諸位都是明事理的人,今日林某在此求大家一件事,請大家替我去官府做一個證明。若是有願意的,林某必然酬謝,若是不願的,林某也再次謝謝您,我知道您心中自有公道。”
這一番話說下來,眾人頓時熱血上湧,七嘴八舌道:“我們都跟你去,作證是這陽遠伯府先欺負人的!”
於是乎,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便朝著官府走去。
至於施慶鬆跟王氏,則是被人提溜著一同帶了過去。
等到了官府的之後,見到又是陽遠伯府的事情,那府尹當時都想直接摔驚堂木退堂了。可待得看到林洲之後,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這些年他收受林州的好處還不少呢。
因此,在林洲痛陳了陽遠伯府,再加上百姓們齊齊作證是陽遠伯府自作自受之後,施慶鬆便又被斥責了一頓。
因著施慶鬆到底還有一個伯爵的位置在頭上,府尹自然不敢打他,可是架不住百姓們一同起哄,最後那府尹便又讓百姓們都摁了手印,準備寫一個折子呈給皇上。
至於奏折會不會呈上去,那就不在林洲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因為林洲今日前來,最重要的事情並不是這個。
“草民林洲,今日代妹請願,請求大人判她與陽遠伯和離。”林洲說到這裏,又將自己的狀子遞了上去,列數了施慶鬆的種種罪狀。
“這……”
府尹到底還是給林洲麵子的,因此裝作走到他麵前去接狀子,卻小聲道:“林洲,這事兒,本官並非不管,隻是他的官職……”
林洲了然的點頭,繼而又大聲道:“大人,草民知道此事不該求到您這裏,隻是您是青天大老爺,若是百姓有冤屈不找朝廷,那百姓們的冤屈該向誰訴呢?況且,像陽遠伯這種,仗著自己身上有爵位,便能隨意欺壓百姓,若您不管,草民的妹子真要死到他們家了!一個陽遠伯尚且如此,若朝中人人效仿,百姓活路在那裏?!”
他一番話,頓時便給了府尹一個很好的理由。
而百姓們,也都群情激奮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施慶鬆才知道害怕,他的眼神不住的看向林洲,試圖張口求和。
然而,已經晚了。
此時的林洲,並不想跟他求和。這麽多年的商場詭譎風雲,林洲可以說是生死路上淌過來的,跟林洲這種靠著媳婦兒娘家渾渾噩噩度日,除了聽小妾的話去欺負妻子女兒,便幹不成什麽正經事兒的男人根本不一樣。
如果說林洲上一次隻是想要讓女兒脫離陽遠伯府,順帶給施慶鬆教訓的話,那麽這次出手,他是一擊致命。
哪怕施慶鬆不死,他也要從此前途盡毀,跟官場無緣。
而隻要施慶鬆脫下這一身靠著祖上的功德得來的職位,他就有的是辦法收拾了施慶鬆。
最終,在百姓們群情激奮的狀態下,府尹草草的結束了這個當堂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