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3

  從神聖迷境出來的那一刻,薩洛米就感覺到了,她與巫師會緊密連接著,自己的位置根本沒有被撼動過絲毫,克雷修斯現在一定非常憤怒又困惑吧。


  凱瑟琳的表情也相當精彩,但她馬上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那你為什麽還要轉化混血兒呢?”


  “換做是你,會輕易放掉這樣的機會嗎?”薩洛米反問。


  凱瑟琳領會的點了點頭,換做是她,會將這世界上所有的狼人,全部變成混血兒。


  “我們到了。”薩洛米說道。


  凱瑟琳向遠處的低窪處看去,沿著湖邊擺放著幾盞亮著白光的馬燈,帳篷圍著圈的撐在光源四周,一套室外折疊桌椅放在中心地帶。


  幾個人坐在折疊椅上閑聊,剩下的人都在湖邊小範圍的活動,而敞開的帳篷裏也能看到休息的身影。


  薩洛米認出了曾經在鎮子上見到的幾個人,叫做賽門·維克多的男人正單膝跪在地上,將一些物品整理進保溫箱內。


  “人不少嘛。”凱瑟琳感歎道“看上去有二十多個。”


  “這是他們全部的人了嗎?”薩洛米問。


  “應該是吧,至少波特裏的維克多狼人都在這了,你打算怎麽辦?”


  “我可沒有閑情去發表什麽招募演講,直接逐個擊破好了。”


  薩洛米看準了一個落單的年輕女人,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間隙,從身後襲擊了她。


  接下來是一對在湖邊依偎在一起的情侶,她利落的抓住女人,將自己的血灌進她的嘴裏,再扭斷脖子。


  凱瑟琳在另一邊敲暈了男人,丟到了薩洛的麵前。


  遠處坐在折疊椅上的人站起身來,他們眺望了一會,便向湖邊狂奔而來。


  “被發現了。”凱瑟琳說道。


  “我去搞定賽門·維克多,其他的交給你。”


  薩洛米看準了賽門的位置,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他跑去,黑暗中,一個工兵鏟揮來,直衝薩洛米的門麵,薩洛米躲閃了開來,用手臂扣住了賽門的脖子,咬破自己的手腕,將血灌進了他的口中。


  這個動作今晚已經重複了好幾次了,薩洛米突然覺得,她才應該抽上幾袋血備用才對。


  另外兩個撲上來的人也被她逐一放倒,那頭的凱瑟琳已經重創了好幾個人,剩下的都眼神不善的圍在四周,沒有一個敢貿然向前。


  薩洛米來到帳篷圍繞的中心,打開了一個保溫箱,從裏麵拿出了一遝一次性紙杯,將自己的血一一注入了進去。


  她抓起賽門的領子,拖拽著將他帶到了狼人的包圍之中,看到自己的頭領已經被製服,其他人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凱瑟琳,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一個滿臉雀斑的女人憤怒的問道。


  “如你所見,你們被征用了。”凱瑟琳回道。


  “我不是來談判的,還是直接做給你們看吧。”薩洛米說著,扭斷了賽門的脖子。


  等到所有喝過血的人慢慢轉醒,剩下的人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將麵臨著什麽。


  薩洛米拿出血袋,灌滿了一個紙杯,賽門迫不及待的接了過去,當他喝下一口,雙眸頓時轉化成了黃色的狼眼,四顆尖利的狼牙也突了出來,他欣喜的感受著自己身上的變化,看向周圍人的眼神變得狂熱。


  接下來,幾乎不需要薩洛米再費什麽力氣,在賽門的幫助下,所有人都順利的轉化成了混血兒。


  完成這一切後,太陽已經在地平線上冒出了頭,薩洛米將SKY公司辦公樓的地址給了賽門,讓他帶上幾個人前去候命,而剩下的都留在蘇格蘭。


  這些年來,吸血鬼不斷的殺死狼人,現存的狼人數量已經少之又少,分散開來或許可以預防團滅的危機。


  “我們的下一站是哪呢?”回到旅館後,凱瑟琳試探的問。


  “來彌補我失去的那三百年。”薩洛米正收拾著行李。


  “你應該不會要我陪著你三百年吧?”


  “當然,接下來的路就不需要你跟著我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凱瑟琳悄無聲息的向門口移動著。


  薩洛米放下手中的東西,瞬間移動到了凱瑟琳的麵前,看著她的眼睛催眠道:“回到神秘瀑布鎮去,替我觀察所有人的動向,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要及時向我匯報,還有,不要再喝馬鞭草了,不要和任何人說出關於我的事,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必須出現。”


  薩洛米不顧凱瑟琳憤憤不平的表情,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出了旅館客房。


  她的下一站,是耶路撒冷。


  一千多年以前,她隻身一人乘坐帆船,橫跨大西洋,穿越地中海,來到了當時還在阿拉伯人統治內的耶路撒冷,那是她漫長旅行的第一站。


  摩爾一族是當地的勢力家族之一,但因為他們隻供奉自己的祖先,而備受各方教徒的排斥。


  巫術一直是這個家族的不傳之秘,他們並不想在那個年代利用超自然力量來蠱惑人心,信仰的歸屬也從未交付於任何一個神靈。


  薩洛米受到了阿蒙的指引,她攜帶著阿蒙賜予的強大力量,為摩爾一族指明了未來的方向,這使他們心甘情願的與薩洛米達成了連結,成為了巫師會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薩洛米對阿蒙的背叛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閃回線······


  公元十一世紀的神秘瀑布鎮還是由幾個部落和一些難民組成的村莊,一些人土生土長於此,而另一些是從大海上漂泊了數個月才來到這裏定居的。


  薩洛米的母親安奈特就是這樣一個移民者,她本來出生在波羅的海的一個小島上,當時的波羅的海被稱為野蠻之海,數不清的維京海盜在海上肆虐著,他們掠奪了一座又一座島嶼,搶走財物,殺死男性,並俘虜年輕的女性供自己取樂。


  安奈特在一次海盜侵襲中成為了俘虜,她被帶到了船上,在海上經曆了一段屈辱的日子後,船隻在東歐靠岸了。


  這片土地還未被統治者徹底統一,散亂的村落如同一盤散沙,海盜們輕易的就占領了村莊,並決定在此定居,成立一個屬於自己的領地。


  村子裏有不少被俘虜的女性,安奈特在其中認識了達莉亞與埃斯特姐妹,她們與她一樣,都具有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這使幾人很快就成為了親密的朋友。


  埃斯特與維京人邁克爾相戀了,他們生下了兩個孩子,沒過幾年,瘟疫開始在村子裏蔓延,埃斯特準備去新的大陸上生活,安奈特無牽無掛,就也跟著一同前往了美洲。


  六年後,未婚的安奈特在埃斯特和女巫艾安娜的陪伴下,生下了一個女嬰,這件事很快就在村子裏傳開了,人們都唾棄安奈特是個不檢點的女人,她也從不肯說出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誰。


  薩洛米就這樣在村民的白眼和閑話中長大了,生下她的安奈特一直體弱多病,幾乎沒有盡過母親的責任,是女巫艾安娜將她養大的。


  沒有父親的孩子在村子裏飽受欺負,除了同為巫師的莫蘭願意和她玩,就隻有埃斯特家的幾個孩子們肯與她做朋友了。


  他們經常會聚在一起玩些巫術把戲,雖然艾安娜和埃斯特都明令禁止,不許他們私自觸碰巫術,但薩洛米是最膽大的一個,她從來不把這些警告放在眼裏。


  他們最常玩的一個遊戲叫做“招魂”,在一個原始形態的通靈板上——一個刻滿字符的石桌,用一塊打磨得發亮的石頭作為指示牌,通過兩個以上的人共同操作,問些古怪或好笑的問題。


  一天下午,薩洛米,莫蘭,克勞斯,科爾,瑞貝卡聚集在他們的秘密基地裏,準備趁著大人們都外出的時候,來好好的探索這個“招魂”遊戲。


  薩洛米與克勞斯一起按著指示牌,念起了招魂的咒語,其他人都圍在石桌邊靜靜的等待著。


  幾分鍾過後,指示牌開始不受控製的在石桌上滑動起來,速度從遲緩,慢慢變得自如,就像是在跳一段舞蹈。


  所有人都聚攏了過來,期待著問出自己準備已久的問題。


  “你是誰?”薩洛米第一個問道。


  指示牌滑動著,指向了一個個字母。


  ‘阿蒙’


  字母組成了一個奇怪的名字。


  “你可以回答我們什麽樣的問題?”她繼續問。


  ‘任何問題。’指示牌停頓了一會,又繼續向前移動:‘我無所不知。’


  “你是神還是鬼?”莫蘭興奮的問。


  ‘我是掌管混沌與未知的主神。’


  這樣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激動了,他們玩過無數次這個遊戲,第一次連接到這樣強大的存在。


  “我有一個問題,”克勞斯問道“我什麽時候能夠在村子裏的擊劍比賽中獲得冠軍?”


  ‘不久的將來。’這個回答令克勞斯相當滿意。


  “真是個無趣的問題,”科爾插話道“問問它世界末日什麽時候到?”


  ‘你們永遠也等不到。’


  這樣的回答毫無意義,但又無懈可擊,科爾掃興的用鼻子哼了一聲。


  “究竟是誰拿了我編的花環?”瑞貝卡問道。


  “不會吧,已經過去一個月的事了,你還記著呢?”科爾無語的問道。


  “我必須抓出那個小偷,她應該受到懲罰!”


  ‘夏洛特。’指示牌回答。


  “我就知道是她!”瑞貝卡高呼道“我不會讓那個小碧池好過的!”


  科爾和莫蘭都無語的看著瑞貝卡,隻有克勞斯無所謂笑了笑。


  薩洛米全神貫注的盯著指示牌,她突然想到一個特別的問題。


  “你知道我從哪來嗎?”


  這個問題又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指示牌回答的相當幹脆。


  ‘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已經死了。’


  這不是她預想的答案。


  “應該是在說你的父母。”瑞貝卡分析道。


  安奈特已經去世好些年了,而薩洛米的父親,難不成也死啦?


  “這可不一定,畢竟她沒有父親。”科爾口無遮攔的說道,馬上就被瑞貝卡狠狠地踩了腳。


  “噢!”他吃痛的叫了一聲,隨即解釋道“我是說,你從沒叫過任何一個男人父親,就算是死了,他也什麽都不是。”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閉嘴吧!”薩洛米不爽的回道“再提那個詞我就把你的嘴縫上!”


  她一點也不喜歡聽到關於她身世的閑言碎語,雖然她的真實心智並不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但不知道為何,她的脾氣比上輩子差多了。


  要說他們當中,脾氣最好的就是尼克勞斯了,薩洛米知道,這都是埃絲特給克勞斯隨身攜帶的鸚鵡吊墜在發揮效用,為的是壓抑克勞斯的狼人本性,使他變弱,雖然克勞斯不常發火,卻會因為一些小事而陷入鬱悶和歇斯底裏,顯得他更懦弱了,這或許就是吊墜的副作用。


  “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全知的神。”薩洛米評價道。


  科爾躍躍欲試的還想問些什麽,指示牌卻停了下來,任憑他們怎麽召喚都不動了。


  “你把它惹跑了。”他氣呼呼的說道。


  “回家吧,以利亞應該快回來了,我們得趕在他之前到家。”克勞斯說道。


  他們吹滅蠟燭,用毯子將石桌蓋了起來,薩洛米把指示牌藏在了石桌下的坑窪處。


  “我總覺得好像忘了點什麽。”莫蘭說道,但並沒有人在意。


  他們忘記把招來的“神”送走了,也許是因為第一次有指示牌自動停下來的情況,誰也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閃回線······


  薩洛米跨過了一排排斷壁殘垣,在一片無人問津的廢墟之中,找到深入地下隧道的入口。


  這裏已經與千年前大不相同,她花了好些時間才確認具體方位,隧道口藏在亂石之下,她控製了幾個工人前來挖土,整整一個下午才挖通。


  黑洞洞的入口陰風陣陣,似乎會吞噬闖入的任何事物,當年她帶著匕首,才能安然無恙的進出這幻相遍布的隧道,神聖迷境的煉獄是為薩洛米量身打造的,而這個隧道裏的幻相,將會為所有進入的生命創造屬於自己的煉獄,威力可見一斑。


  但現在她別無選擇,因為那匕首就在隧道之內,隻要她找到匕首,就一定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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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劇以利亞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家人時,說他父親是東歐的一個地主,但是在初代裏,邁克爾是北歐海盜,洗劫了埃絲特所在的村子,所以我傾向於,埃絲特是東歐人,邁克爾是北歐維京人,他洗劫了埃絲特的村莊之後定居所以成為了地主。


  這個東歐的村莊我設定在了愛沙尼亞,愛沙尼亞冬天也是白雪皚皚,就在芬蘭的南邊,和劇裏麵有相似之處,而且當年東歐就是維京人入侵後開始建立統治的,此外,十世紀左右,愛沙尼亞的領土叫做Esths,正好和埃絲特的名字Esther有異曲同工之處,所以就選擇這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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