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9
“晚餐時段，正是餐廳最熱鬧的時候，這件皮夾克的主人，進入了餐廳，她點了套餐，用了大概半個鍾頭吃完，然後又喝了一些酒來助興，借著酒意，她開始了殺戮，就像電影中的橋段，周圍沒有人意識到危機正在到來，殺手極其危險，但看上去一定無害，所以才讓人放鬆了警惕。
“等到所有人都死的死傷的傷，殺手終於放下了刀，她將燃氣灶打開，封閉了餐廳的窗戶和大門，一個人跑了出去，路過一片廉租房時，她看準了一個沒有關窗戶的房子，潛入進去換掉了身上的所有血衣，可惜她把車鑰匙忘在了外衣兜內，這可能是她唯一的失誤了。
“換好衣服後，她重新回到了餐廳附近，爬過鐵絲網進入餐廳後巷，再順著地下室找到總電閘，隻需輕輕一拉，就能引發爆炸，完成之後再爬出地下室，裝作路過的樣子離開現場，喝醉的她已經忘了車鑰匙丟在哪裏，最後選擇搭車回到了弗吉尼亞。”
這難不成就是她失去的那段記憶中，真實發生的事情？
作為一個一無所知的旁聽者，薩洛米打心眼裏覺得湯姆分析的很有道理，不愧是二十年的老探員了，但她實在想象不出，自己一下殺掉二十多個人的樣子，不過對於放火，毀屍滅跡，和製/造/意/外/死/亡這種事，她確實有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天賦。
她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好人，卻沒想到已經壞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所有和她有關的記憶和過去都跟殺戮有關，那也許就是她最真實的一麵了。
可她為什麽不記得了？難不成失憶還在繼續？
薩洛米突然想到了達蒙，他一定知道些什麽，與其從湯姆這獲得猜測出來的真相，還不如去問問達蒙來得直接。
“那個時候的我就已經非常確信，凶手一定就在弗吉尼亞，甚至可能就是老爺車的主人，但我並沒有馬上來到這裏，我還沒做好心裏準備。”
什麽心理準備？抓人嗎？薩洛米不解。
“所以時隔半年，等我處理好所有在亞特蘭大的事務之後，才終於下定決心來神秘瀑布鎮，我登門拜訪了克裏布先生，不巧的是，他出差了，他的兒子接待了我，我問他家裏有沒有丟車或者外借車輛，他告訴我克裏布家的車通常不會外借，但他把自己經常開的一輛老爺車借給了前女友開，他倒是挺大方的。”
她什麽時候變成喬森的前女友了？薩洛米不爽的想。
“得到了你的名字之後，我觀察了一陣子，你的身材太符合這件皮夾克了，它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所以我就搬進了你的隔壁，我有一隻特別靈敏的鼻子，可以聞到壞蛋身上的氣味，不過，要是你沒有去亞特蘭大把老爺車開回來，我可能還無法百分之百的確認。”
“你知道我原本的生活有多麽幸福嗎？是你毀了一切······”湯姆突然變得情緒激動，他捂住了臉，拿開雙手後，眼睛紅得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沒關係了，我已經做了決定。”
他站起身來，將塑料桶上的蓋子擰開，一股腦的倒在了薩洛米的身上。
是汽油！
倒完了這一桶，他又打開了一桶，將周圍的家具淋上後，把剩下的全部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布萊恩，我的兒子，這一切都是為你做的。”他臉上掛著決絕的表情，手伸進褲兜摸索著什麽。
薩洛米並沒有給湯姆機會，她掙脫開束縛，將湯姆推倒在地，打火機從褲兜裏滑了出去，趴在地上的湯姆並不死心，挪動著身體試圖重新拿到火機。
薩洛米撿起地了上的棒球棍，照著他的後腦勺掄了過去，這回輪到她把湯姆的手腳綁起來了。
她拿起了湯姆用來堵住她嘴的膠帶，將湯姆纏了一圈又一圈，然後把剩下的那桶汽油，順著他的頭澆了下去。
薩洛米的手機振動了起來，是達蒙的來電。
“你在哪？”他的聲音就在院子外的不遠處。
打開大門，她看到了徘徊在街道上的達蒙，朝他招了招手。
達蒙悠哉的走進院子，卻被阻擋在了門外，薩洛米隻好回到餐廳，將五花大綁的湯姆拖拽到門口。
“你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達蒙毫不吝嗇的誇讚道：“你已經開始懂得暴力美學的精髓了。”
“如果他醒不過來，就沒法邀請你進門了。”
“我覺得你們出來這個選項也不錯。”
“算了吧，我可不想弄髒家裏的地毯。”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薩洛米從鞋櫃上找到了一把車鑰匙，車庫裏停著的是一輛皮卡，她將湯姆扔進了車鬥內，用遮雨布蓋了起來。
達蒙開車載著他們來到了神秘瀑布鎮的墓地，這裏白天都荒無人煙，就更別說晚上了，除非是幹些違法亂紀的勾當，但也不差他們兩個。
躺在車鬥裏的湯姆明顯已經醒來，他緊閉著眼睛，但急促的喘息和狂跳的心髒已經讓他暴露。
“起床了，兄弟。”達蒙將湯姆從車鬥上拖了下來。
湯姆睜開雙眼，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座墓碑前，周圍是一片墓園。
薩洛米坐在不遠處的長凳上，達蒙依靠在路燈邊，三人就這樣互相對望著。
“既然汽油已經潑好了，誰來負責點火？”達蒙可沒有帶打火機的習慣。
“還記得亞特蘭大的那一夜嗎？”薩洛米問道。
“當然，記得不能再清楚了。”
“那真是太好了，因為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什麽？！”
達蒙一時還無法接受，薩洛米竟然會失去一段“無關緊要”的記憶，他開始後悔那一夜沒有一直盯住薩洛米，不然現在也不會有這麽多解不開的謎團了。
“如果那晚你也在的話，應該很清楚我都做了些什麽吧。”薩洛米問。
“你想聽哪一段？是和萊克西離開之後，還是從旅館中醒來開始？或者說，你想聽天台那段？”他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達蒙話中的信息量相當的大，這讓薩洛米有些意外。
“就說說關於餐廳爆炸那段吧。”
“噢，我明白了。”達蒙看了看湯姆，心領神會的笑了。
“帕森斯先生認為自己很了解那一晚發生的事，剛剛他決定帶著我引火自/焚，作為一個失憶症患者，我確實沒有說話的資格，不過既然另一個見證者也在場，你們可以互相對照一下證詞，看看他的職業素養是不是真的那麽厲害。”
“很樂意效勞，”達蒙來了興致，他搓了搓手開始回憶：“那天晚上，你看上去相當的饑餓，從旅館出來後，直接就去了不遠的一家餐廳，好像是叫做···莫比俱樂部對吧？”
薩洛米看向湯姆，示意他給出回應。
“沒錯。”他不情不願的說道。
“你吃了很多東西，我等的實在無聊，就去附近的酒吧喝了幾杯，回去的時候，我聽到你和餐廳裏的人玩起了遊戲······”
達蒙口中的內容，和湯姆的出入並不大，區別隻在於細節和目的，這不僅僅是一場殺戮，還是一場進食。
“你真的是吸血鬼？”湯姆聽說過吸血鬼的存在，但他從未相信過。
“不，我們不是。”達蒙恐嚇道：“我們是吃人的惡魔，待會就把你開膛破肚，別太心急，兄弟。”
“從餐廳出來之後呢，發生了什麽？”薩洛米想起了她莫名其妙失蹤，又莫名其妙失而複得的戒指，總覺得達蒙沒做好事。
“這就要從你跳樓的那段開始說起了······”達蒙繪聲繪色的描述著當時的情景：“我實在想不出，你是怎麽重新拿到戒指的，要是連你自己都不記得了，那可就真的成未解之謎了。”
“你還真夠卑鄙的。”雖然不斷勸自己別太生氣，薩洛米還是氣憤極了。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在我離開之前，有人給你打來了電話，你猜是誰？”
“是誰？”
“克勞斯。”
“No.way！”薩洛米唯一一次和克勞斯交流，就是她來神秘瀑布鎮的那天，而手機裏的號碼根本就是一個擺設。
“千真萬確，我還和他聊了好幾句呢，電話那頭的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你的生死，還說要來殺了我，羅斯一叫出那個名字，我就知道他們是同一個人了，既然我已經認出了你所有的把戲，就別再隱藏了，說吧，你們到底在謀劃著什麽？”達蒙的表情冷了下來，看來今晚他是有意來找薩洛米的。
“我不記得了。”達蒙的態度讓薩洛米有些心煩：“我好像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從她最開始和達蒙攤牌的時候，就明確的說過，她不知道自己出現在鎮子上的原因。
“那你是怎麽成為薩洛米·麥斯威爾的？你手機通訊錄裏的名字，難道是憑空變出來的嗎？”達蒙深感不可理喻。
薩洛米沒有回答，她和達蒙站在那對視了一會，在麵前人質詢的目光下，終於決定妥協了。
就這一次罷了，換成是其他人，誰也別想讓她就範。
“我已經見過克勞斯了。”
“在神秘瀑布鎮？”
“隻有一次，他給了我現在的身份，還有通訊錄裏的號碼，不過我根本就沒有打通過。”
“你應該早一點說的。”達蒙開始覺得危機四伏了，說不定克勞斯就躲在暗處看著他們。
“說了也沒用，隻會給人增添煩惱罷了。”還會讓她陷入不利的立場。
達蒙並不甘心就這麽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現在看來，一邊是以利亞，一邊是克勞斯，還有凱瑟琳在後，以及麵前這個雖然失憶，卻讓人摸不清立場的薩洛米，局勢已然變得危機重重，他還從沒有這麽被動過。
他思考著對策，如果薩洛米真的和他們立場不同，失去記憶說不定是件好事，隻要她一刻記不起來，就一刻不會改變現在的狀態，至少現在看來，她的存在對他們的幫助比破壞更多。
如果未來的某一天，她全部記起來了呢？達蒙並不敢賭，不論他怎麽衡量，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都沒到那種互相承諾與忠誠的地步。
“我們可不是第一次站在信任危機的邊緣了。”達蒙說道。
“我們有過信任嗎？”薩洛米問。
“我們沒有嗎？”達蒙反問。
躺在地上的湯姆，不知道何時掙脫開了捆綁，他撒開腿朝墓地外狂奔起來。
※※※※※※※※※※※※※※※※※※※※
最近看第二季的中前期幾集，埃琳娜對達蒙說，我希望你做個好人，或許達蒙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改變的，雖然後麵的過程很波折，但沒有埃琳娜就沒有後來的達蒙，你們更喜歡壞的他，還是努力做個好人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