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嗯嗯，”顧容音點頭，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點的很用力，小辮子隨著腦袋的幅度也跟著一顛一顛的。


  顧文彥見她這樣，心下覺得好笑，揉著她的腦袋問她餓不餓，把她放置到一旁的座位上，然後叫來服務員，點了一些孩子愛吃的菜。


  全程他們其樂融融的互動都被蔣夜煙看在了眼裏，肉眼可見這對父女關係很好，思緒在腦海裏翻湧。


  自從第一次遇到這個小女孩時，她就有了一些預感，差人去查了後就得知顧文彥在與她離婚後就沒有過其他女人，這個孩子也才四歲……


  想到這裏，蔣夜煙身軀有些僵硬，心跳急速加快，手腳都冰涼的。


  她仔細打量著顧容音的臉蛋，越看越發現顧容音與自己的五官非常相似，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她緊緊咬著唇，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敢相信。


  顧文彥回過頭看見借力克製著情緒的蔣夜煙，知道她可能猜到了，把顧容音牽到她麵前，“這是我女兒，叫顧容音。”


  蔣夜煙淚光閃爍地看向他，無聲地向他確認。


  顧文彥讀懂她的意思，朝她點點頭，接著俯身朝顧容音道，“音音，去抱抱阿姨。”


  顧容音懵裏懵懂地猜測著這個阿姨的身份，聽到話乖乖地上前，她的個子還很小，夠了一下無果，隻能趴在蔣夜煙的膝蓋上，怯生生又十分忐忑地，“阿姨好。”


  爸比不知道她上午就見過阿姨了，更不知道她以為爸比會讓她叫“媽咪”。


  一聲她期待了很久，也一直不能叫出口也無人可叫的“媽咪”。


  蔣夜煙低頭看著趴在她膝蓋上的女孩，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四年來，她一直牽掛著這個孩子，擔心她過得怎麽樣，有沒有生病，會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因為想媽咪而躲在被子裏大哭。


  她俯下身，指尖顫抖著回抱住顧容音，感受女兒軟軟的身體傳來的溫度，眼淚從眼眶滑落。


  她想訴說這些年來的思念，卻又深知現在不是時候，相認後還會有一堆需要解決的事情，況且她還不知道女兒會不會接受她……


  蔣夜煙就這麽不說話，一直抱著顧容音，而顧容音像是感知到她的情緒，學爸比平時安慰自己的動作，抬起小手輕輕地一下一下拍著蔣夜煙的背安撫她。


  沒有人注意到她紅著的眼眶。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端著飯菜過來，蔣夜煙這才鬆開顧容音，拉著她坐在自己旁邊，一邊幫她夾菜一邊問著她生活上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上午就已經大概了解過了，不過那隻是出於一個對她有好感的阿姨的立場，而不是一個許久未見的媽咪。


  這一回，她問的更多更詳細，細致到顧容音的生活作息，飲食習慣，興趣愛好等。


  每一個問題顧容音都認真詳細地回答，時不時還會反問一些問題。


  顧文彥坐在一邊安靜地看著這對多年未見的母女，偶爾會在顧容音表達不清的時候為她解釋，其他時候隻靜靜，並不打擾。


  吃完飯，蔣夜煙依依不舍地和顧容音道別，這才出了餐廳準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