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沉默，蕭涵衍不說話，默默的看著在她他問出這個問題後一直沉默的蔣夜煙，心中戚戚。


  “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吧。”蔣夜煙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心情現在非常不好，放下一直在手中的勺子抬起頭，麵無表情的開口：“反正你今天找我也不是為了什麽工作吧，還想說什麽，一起說吧。”


  蕭涵衍苦澀的搖頭：“如果不是說工作，我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你。”蔣夜煙這個狀態並不是他想看到的，他親手在兩個人之間撕開了一條縫，再也難以愈合。


  “我知道，我不怪你。”蔣夜煙嘴上說著，心裏的距離卻和蕭涵衍越來越遠了。確實，當年蕭涵衍幫了她很多，但是現在.……

  “既然如此.……”蕭涵衍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索性直言道：“你還記得你當初回國時候的目的嗎？你說你是為了報複顧文彥。讓他看到你比他過的好，讓他後悔，讓他失去一切，但是現在呢？”


  “現在你和他住在一起，對嗎？”蕭涵衍歎了口氣，咖啡店的燈光並不明亮，蔣夜煙和他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好像什麽也看不清了。


  “你想讓我怎麽回答你？”蔣夜煙疲憊的說道。


  “不是我想，是你自己。”蕭涵衍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心疼：“你一個人懷著孕在異國他鄉重傷養病，不僅要養病，還要忍受孕期的不良反應。好不容易熬過去了，孩子也出來了，你又不得不時時刻刻陪在木木身邊。在木木生病的時候，你累的時候，困的時候，你都不能休息。”


  “這一切不是你應該去接受的，是顧文彥害你遭受的這一切！”


  隨著蕭涵衍的聲音，過去的事情像一本書翻開在蔣夜煙的眼前。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那段痛苦時期的血和淚。


  “你一開始不適應外國的生活，處處碰釘子受欺負，摸爬滾打了兩年才好起來。那些年受的白眼和嘲諷，你本來不用經曆那一切的。”


  確實，那些都是刻在時光裏的，不能否認的存在。過去的蔣夜煙恨顧文彥，恨自己，但是事到如今，她發現那份憎恨沒有那麽深了。


  那些夜晚的輾轉反側，旁人的冷嘲白眼，都化作了她現如今的底蘊。顧文彥是錯了，但是誰能不犯錯呢？


  她不想感謝顧文彥當年對她的所作所為，但是不能否認，正是顧文彥當年給她帶來的磨難，才成就了現在的自己。


  “你真的忘了嗎？你流過的淚，受過的傷……”蕭涵衍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但是蔣夜煙卻越來越覺得，道不同不相為謀。


  隻是蕭涵衍這些年對她真心實意，她不想在這裏與他爭辯，鬧得不愉快。但是她也沒有心思，在這裏繼續和蕭涵衍周旋了，顧文彥還在外麵等她。


  她當然知道蕭涵衍想聽什麽，也知道怎麽快速結束這場對話，隻要順著他的想法說就對了。


  隻要自己清楚心中所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