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蔣司宸還昏睡著沒有醒過來。


  蔣夜煙看著安好無恙的兒子,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一些,慢慢朝著小包子挪了過去,手裏的刀依然穩穩的抵在那裏,冰冷的刀尖時不時會戳到林佩佩的喉嚨,嚇得林佩佩抖得更加厲害。


  “木木,木木,快醒醒!”


  蔣夜煙有些焦急的盯著兒子的臉,喚了許久,蔣司宸才揉著眼睛慢慢醒轉過來。


  “媽媽……”


  “快起來,跟在媽媽旁邊,我們回家。”


  蔣夜煙警惕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保鏢,押著林佩佩慢慢帶著木木退到門口,身後的門卻被猛然推開,她後背被撞了個結結實實,手裏的刀也掉到了地上。


  林佩佩從地上狼狽的站起來,摸摸自己的脖頸,表情愈發狠毒,衝著門口的另一個保鏢尖聲喊道:“給我把這個女人抓起來!還有那個野種!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一隻粗糲的大手捏住了蔣夜煙的脖頸,隨手把她拎起來丟到房間中央,蔣司宸一邊哭叫著一邊踢打著那個大漢,被林佩佩一把拽過來狠狠一個耳光抽了上去。


  “小野種,你和你這個不要臉的母親,今天都要死在這裏!”


  “媽媽!”


  那兩個保鏢正把蔣夜煙按在地上撕扯著她的衣服,不時發出幾聲笑聲,蔣司宸像是一隻抓狂的小獸一般死命踢打著林佩佩,卻被林佩佩狠狠推到了一旁的雜物架上。


  隨著一聲巨響,原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雜物架轟然倒塌,砸在那道小小的身軀上。


  “木木!”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刹車聲,一個周身裹挾著冰冷戾氣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林佩佩,你是不想要命了嗎!”


  顧文彥眼底的殺意似乎化為實質,眼睛通紅的看向被壓在雜物架下麵的蔣司宸和衣衫淩亂的蔣夜煙,一把捏住保鏢的手腕狠狠一折,一聲清晰的骨裂聲像是魔鬼的哨音一樣傳進了林佩佩的耳膜。


  蔣夜煙趕忙掙紮著爬起來,滿臉淚水地跑過去搬動著那個貨架,小心地將那渾身是血的小人兒抱進懷裏:“木木……”


  醫院門口,蔣夜煙和顧文彥坐在搶救室外。


  “我們儲備的RHO型血不夠,需要家屬獻血。”


  醫生焦急的走到兩人麵前:“父母雙方誰的血型和孩子一樣?”


  “我是。”


  不待蔣夜煙反應過來,顧文彥已經挽起袖子跟著醫生走進了病房。


  走廊上隻剩下蔣夜煙一個人。


  她埋下頭,用沾著血和灰塵的手捂住了臉,眼淚從指縫間緩緩流下。


  她應該在第一次遇到顧文彥的時候就返回洛杉磯……明明都想好了絕對不要再和這個男人產生一絲絲的牽扯,為什麽一定要有麻煩找上她!


  “別哭了,擦擦臉吧。”


  一張濕巾遞到她的麵前,蔣夜煙抬起頭,定定的看向麵前的男人,沒有去接那張濕巾。


  顧文彥垂眸沉默了一陣,撕開濕巾朝著她的臉伸過去,卻被蔣夜煙一把拍開。


  “你害了我還不夠,還要害死我的木木嗎?”


  她的聲音明明平淡得辨不出喜怒,卻讓顧文彥覺得心髒像是被狠狠揪住一般疼得喘不過氣。


  “我會給你和木木交代。”


  “我不要你的交代!我隻要你帶著那個女人離我和木木遠遠的!”


  蔣夜煙得臉色白到透明,她掙紮著從椅子上站起來狠狠揪住顧文彥的衣領:“你聽清楚了嗎!滾!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和木木麵前!”


  她似乎已經抽空了渾身的力氣,緩緩推開顧文彥,跌倒撞撞的走到手術室門口慢慢蹲下來。


  顧文彥無意識的握住拳,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許久才鬆開拳頭。


  “人都已經帶過去了麽?”


  “是,但是老夫人不讓我們帶走小少爺……”


  顧文彥緩緩握緊了手中的手機。


  “我親自去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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