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不過作戲
劍秋看著屋內那身上衣衫越來越少的兩人,隻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原本以為,花錦弦的背叛,是一輩子的痛苦,而如今鳳天的背叛,自己卻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傳說,魚的記憶隻有七秒,望著屋內的兩人,劍秋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泣血,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要是是一隻魚,那該多好,頻繁的記住,再恍惚的忘記,沒有痛苦,沒有撕心裂肺……
劍秋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可以愛得這麽卑微,卑微得連一句質問的話,也不敢去問出口。
鳳天,當你要是知道此時我站在門外為你掉眼淚的時候,你會不會心疼……
原以為風淡雲輕的過往,早已灰飛煙滅的時候,如今想來,卻曆曆在目,與眼前這一幕重疊在一起,或許,從一開始,就是自己自作多情,自導自演出了這場我自己一個人的悲劇!
劍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鳳天,你的一句我愛你,到底說了多少次,換了多少人,如果這隻是一場戲,你何苦演得這麽逼真,我放下了尊嚴,放下了傷痛,放下了背叛,放下過去,隻為愛上一個你,為什麽一定要到了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你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個旁觀者,而我在你眼裏,也不過隻是一個小醜……
劍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小院來的,看著守在小院外胸有成竹的魔尊,劍秋神色木然的看著他:“我答應你!但是有個條件,殺了花錦弦,菡萏和鳳天!”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現在的你不過是孑然一身,而他們可是我手中的左右大將,更何況鳳王這塊硬骨頭,我巴結他還來不及,怎麽有膽子跟他為敵!”魔尊似乎覺得劍秋提出的條件很無理,也很好笑!
“花錦弦與菡萏我可以自己動手,但是鳳天……”劍秋別過眼,視線落在別處:“我下不去手!必須你動手!但是——”劍秋突然眸光灼灼的看著魔尊:“你若不動手,那麽,你們——我一個也不放過!”
“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魔尊看著劍秋那冷硬的態度:“你覺得你跟鳳王比,誰的力量更強!?”
“你隻需要告訴我,同意,還是不同意!”劍秋冷冷看著魔尊,堅決的態度沒有一絲回轉的餘地:“你若同意,那麽,青丘與神農氏,我都幫你拿下來!”
“條件很誘人,但是還不夠!”魔尊突然一笑:“你長得這麽漂亮,光是當個殺人的工具豈不是可惜了。”
“你什麽意思?”劍秋抬眸看他。
“意思就是,你不僅要幫我拿下青丘與神農氏,還要嫁與我做我的魔後,怎麽樣?”魔尊一臉的胸有成竹,仿佛料定劍秋一定會答應。
“你不覺得,你太貪心了嗎?”劍秋冷笑,纖細白皙的指尖泛著青芒:“不過,我答應!”
“秋兒……”聲音一如繼往的好聽,但劍秋卻希望這輩子也不要再聽到:“我不知道你在這裏!”
劍秋冷笑,明明已經痛得麻木了,為什麽直接麵對的時候,卻還是這麽疼。劍秋一直看向別處,不敢看鳳天,她怕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樣子,更怕看到他身旁的菡萏!
不知道,所以就可以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情!不知道,所以就沒有錯了嗎?劍秋突然覺得十分可笑,的確,鳳天與花錦弦還是不同的,至少花錦弦能坦白承認,而鳳天,連承認也做不到!
“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你讓我覺得惡心!”劍秋突然轉過頭,視線掃過鳳天,一如繼往的眉目如畫,俊美得如同畫中走出來的謫仙,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衣衫不整,相反,而是整整齊齊,若不是親眼所見,劍秋也不會相信前一刻,這個俊美的男人還在與別的女人做著那種事情。
纖長的青絲低低飛舞著,鳳天雪白的衣袂在眼角餘光中翻飛,劍秋想也不想的伸手格在胸前,“別過來!”
“秋兒,你聽我說……”鳳天看著她防備憤恨的姿態,心中痛苦不已:“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不想聽,你也別說了,省一省力氣,留在戰場上使!”劍秋身子一轉,豔紅的裙裾翻飛,站在了魔尊的身邊,“更何況我已經答應了魔尊,做他的魔後,不僅如此,我還要滅了神農氏和青丘,你不是上古瑞獸嗎?還不趕緊回去通風報信?”
“秋兒,過來……”鳳天向著劍秋伸出手,並不因為劍秋的話而有所行動:“若是心懷眾生就要失去你,那麽我寧願做一個自私的人!”
“你不覺得你說這些有些假嗎?剛才還能跟菡萏翻雲覆雨,如今來跟我訴說情深,你不覺得你太虛偽了嗎?”劍秋冷笑著,忽略胸口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若我說那隻是作戲,你信嗎?”鳳天的聲音淡淡的,仍舊一派平靜。
魔尊神色驟冷:“背叛就是背叛,作戲跟認真,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
會嗎?劍秋在心底深深問自己。當初他能夠碎了菡萏的心脈,如今又怎麽能若無其事的跟著她翻雲覆雨?
可是,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又算什麽,明明那般的心甘情願,沒有一絲厭惡與不情願。就算是作戲,那也太認真得過份!
“秋兒,我入魔界來找你,遇到了菡萏,她告訴我,她可以說你身在何處,但是有條件,你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就是條件!”鳳天毫不含糊的解釋,沒有一絲謊言的際象。
“我憑什麽要相信你!”劍秋冷冷的看著鳳天,心中卻因為他的話,而軟了幾分!
他能夠不顧一切的入忘川來救自己,為了得到自己的消失,而以此跟菡萏作交換,她能信嗎?
不管怎麽說,這種事情,總是男人得宜。
鳳天的視線從劍秋的臉上落在了她的腳邊,雪白精致的玉足隱在豔紅的裙裾之間,但是那所站的地方,卻凝下了一團不大不小的血團,慢慢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