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佰零一章 苦寒國
十年後,割界山,廣闊無垠,從東到西,接連著大海,好似一堵一望無際的圍牆一般,將廣雲州完全分隔出來,隻是這是個人判斷而已,誰也沒有論證過,要知道在割界山中,妖獸遍地皆是,更勝者,在割界山深處,即便是那些化形妖獸,也不乏少數,誰也不敢隻身前往其中,也不知割界山後麵到底是什麽地方;位於那傳立國與苦寒國交界往上;這日,卻聽見一連串爆裂聲從內中傳出,近前一看,卻發現是煉氣士與妖獸正在苦鬥不已;那煉氣士三旬左右,生的是相貌堂堂,儀表不俗,修為也達到了築基中期的地步,如今,手中正控製著一柄三尺青峰,不斷的朝妖獸打去;至於那妖獸,則是一隻好似蛤蟆一般的妖獸,如牛般大小,渾身長滿膿包,見到飛劍襲來,皆是一張口,吐出一物,卻是將飛劍擋了回來,仔細一看,那東西竟然是那妖獸的舌頭,當真有些惡心。
一來一回,雙方已經鬥了數十個回合,別看那隻蛤蟆貌不驚人,可實力卻不容小覷,那築基中期的煉氣士已經被它壓製得節節敗退,沒有了還手之力,想來再過片刻,就要葬身在這妖獸腹中,而那妖獸見到煉氣士如此狼狽,不免口中泛起了得意的笑容,攻勢一浪接一浪,讓那煉氣士也隻能勉為其難的低檔,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他,勝負隻在片刻之間。
“鐺”的一聲,那煉氣士的三尺青鋒被蛤蟆的舌頭彈了回來,而那舌頭卻是去勢不減,直直的朝煉氣士打了過來,那煉氣士暗叫了一聲不好,可也已經來不及了,咫尺距離,瞬息便至,他如今能做的,也隻能是閉眼等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往事如風,多年的夙願,如今也隻能換的塵土一堆。
卻在這時,說時遲,那時快,卻見一道寒光閃現而出,一道粗如手指般的光束從遠處直射而出,所打之處,正是那蛤蟆的舌頭,蛤蟆觸不及防,同時也沒有想到會有人出手偷襲,想收回已經來不及,隻聽“啪”的一聲輕響,那舌頭被打了回去,不僅如此,那舌頭上一點有些漆黑,發出一股燒臭的味道,刺鼻難聞,而蛤蟆已經是妖丹期的妖獸,立刻將舌頭收了回來,而他自己也同時上串下跳不斷,口中不斷發出“呱呱”之聲,好似疼痛難以忍受一般,並不斷的將舌頭吐出,用雙手沾了一些唾液,反複的撫摸,好似這才好轉,接著,隻見那蛤蟆雙眼一冷,盯著不遠處看了起來。
蛤蟆所盯之處,卻見一道金光閃現,一個模糊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此人一頭銀絲倒束身後,白眉鷹眼,身穿藍色俠客裝,一隻雪白的小狗陪伴在身旁,不是那方平又是何人;此時的方平卻是冷眼看著那隻蛤蟆,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渾然沒有將這隻妖獸放在眼裏。
“築基後期!”那煉氣士被方平所救,卻朝方平這邊看了一眼,那方平的修為一覽無遺,口中自言自語的說道,直接,隻見他好似抱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開口恭敬的說道:“多謝這位道友出手相救,在下苦寒國張別任,在此有禮了,還望道友送佛送到西,將這隻妖獸除去,這妖獸的一切盡歸道友所以,在下絕無他求。”
“張道友,你我皆是人族煉氣士,又何必客氣,解決這隻妖獸是我輩分內的事。”方平既然出手救下此人,又怎會置之不理,便一口答應下來。
正如那張別任所說的一般,方平已經是築基後期了,在這十年內,他在雪麟豹的洞府中修煉,又在割界山中獵殺妖獸,同時訓練那雪麟豹,直到學有所成,這才出來,不過他心中明白,他的靈獸——雪麟豹,乃是他虎口奪食,從金丹期煉氣士手中奪得,對方怎會讓他如此容易脫身,應該早有部署,想到這裏,方平立刻使用那潛隱術與土遁術,小心前行,這才躲過了那些人的圍追堵截,同時,經過他與楚恒的商議,那傳立國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於是,他便不辭辛苦,打算來這苦寒國中修煉,隻是沒想到剛來到此地,就遇見張別任這事。
那妖丹期的蛤蟆好似聽懂了他們二人所言一般,可他仍舊不慌不忙,獠牙闊口一張,一物遁出,狠狠的朝方平這邊打了過來,竟然又是他的舌頭;方平見此,不免冷哼一聲,手中握著一柄長劍的他,來回揮舞了一會,卻見五道白光閃現而出,正是金葵子母刃的那五把匕首,一時之間,那五道白光首尾呼應,相互之間形成了一個圓圈,圓圈中一道符文閃現,隱約之間,形成了一個盾牌;而那舌頭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盾牌之上,發出一聲金鐵交鳴之聲,蛤蟆一見方平擋住了自己的進攻,立刻一搖頭,那舌頭竟然一下子朝上揮舞,並狠狠的壓了下來;方平卻是有恃無恐,那五把匕首組成的盾牌卻也遁到了方平的頭頂,直接迎上壓下來的舌頭,又是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傳出,蛤蟆還是沒有建樹,正要收回舌頭的他,卻聽見一聲破空聲傳來,扭頭一看,卻見剛才險些送命於自己舌頭下的煉期士,正祭出自己的飛劍,朝他刺了過來。
蛤蟆頓時一躍而起,躲避過去,但臉上表情不免一緊,一眼看去,不知何時,那方平盡然抓住了自己的舌頭,蛤蟆落下地來,呱呱的叫了一聲,好似在嘲笑方平一般,用力一扯,想將方平拽回來。
“道友小心,快放手,這妖獸的臂力驚人,不是我們人族可以力敵的。”張別任見此,立刻大盛提醒方平起來,要知道妖獸與煉氣士大多不同,他們修煉起來雖說曠日持久,開啟靈智又比較晚,但勝在皮肉堅如鐵石,力大過人,人族如何能與之相比。
可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隻是一般情況,殊不知,方平練過煉體術,一身皮肉絲毫不屬於妖獸,並一直在修煉,早在割界山中,方平但凡遇見妖獸皆是與其近戰,絲毫不落下風,今日一戰,也同樣沒有什麽特殊的,隻見那蛤蟆用力一扯,被想將方平甩開,可誰知方平卻是冷哼一聲,穩如泰山,仍憑那蛤蟆如何拉扯,方平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好,道友拉住了,看在下去它性命。”那張別任也不敢相信方平但憑一隻肉掌,就能拉住這隻妖獸,不過此人好歹也是築基期的修為,見識也非同一般,見此機會怎會錯過,三尺青鋒已經祭出,朝蛤蟆打了過來。
那隻蛤蟆見三尺青鋒襲來,自己被方平牽扯住,不能躲避,隨之,隻見它心一橫之下,發出一聲呱呱叫聲,整個身軀騰空而起,直直的朝方平撲了過來,三尺青鋒有一次撲了個空;方平見蛤蟆朝自己撲來,臉上絲毫不感到意外,嘴角冷哼一聲,雙手握住蛤蟆的舌頭,一拉扯,力上加力,蛤蟆整個被拉了過來,蛤蟆雖說有些驚訝方平的力氣,但它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毫不客氣的朝方平咬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蛤蟆要挨近方平之時,方平隨之鬆開了雙手,上下分開,雙手分別接住了蛤蟆的上下顎,但蛤蟆的力道太大,方平不免倒束了數丈,這才穩住了腳步,地麵之上,被拖出了兩道顯而易見的痕跡,可如今,蛤蟆的舌頭立刻有了空閑,毫不猶豫的朝方平打了過來;方平立刻雙手翻轉之下,一下子將蛤蟆按在了地上,一隻手抵住蛤蟆的下顎,單腿跪在蛤蟆的肚上,另一隻手握拳,毫不客氣的就朝蛤蟆的咽喉部位打了下來。
“呱呱……”被打中一拳,蛤蟆慘痛的叫了起來;但方平得勢不饒人,揮拳如雨,繼續朝蛤蟆的咽喉打了下來,一連幾拳,直打的那蛤蟆呱呱直叫喚,可仍憑他如何掙紮,也不能逃脫方平的束縛。至於一旁的張別任,也是傻眼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如此獵殺妖獸,簡直就好似凡人一般。
“喝!”方平再一次握緊了拳頭,打算給蛤蟆一擊致命一擊,但就在這時,方平卻輕咦了一聲,隻見那蛤蟆沒有再交換,上下顎緊閉,腮幫子漸漸鼓了起來,整個下身也同時萎靡了下去,好似那霜打的茄子一般,方平暗叫了一聲不好,立刻一躍而起,朝後退了數丈;而方平剛一退,那蛤蟆立刻躍了起來,如今,他的腮幫子已經鼓成了好似磨盤般大小,一張開,一團罡風好似那脫韁的野馬一般,毫不客氣的從那口中鑽了出來,怒吼不已,方平自然首當其衝。
而方平也不含糊,立刻朝自己的腦後一拍,一物遁出,見風就長,轉眼之間,竟然化作一根三丈來長的巨柱,擋在了方平前麵,正是那通天神火柱,擋住罡風,這通天神火柱好似一堵不可逾越的牆一般,硬生生的擋住了蛤蟆噴出的罡風,並且屹立不倒。終於罡風以弱,方平擋住了這一擊,轉眼隻看,那蛤蟆張開一吸,隻見那四周的罡風不斷的朝那口中匯聚而去,腮幫子又一次鼓了起來;不過見識過這一手段的方平,又怎會再給這蛤蟆使出的機會,通天神火柱已經被方平握住,毫不客氣的朝蛤蟆掃了過來。
蛤蟆一躍而起,躲了過去,卻不知,一道寒光閃現,一柄三尺青峰已經在那等待了,毫不客氣的朝蛤蟆刺了過,蛤蟆觸不及防,肚子一下子被刺了個窟窿,血流如注,口中不斷的發出一聲聲慘叫;不僅如此,一隻手臂不知何事,已經出現,一下子抓住了蛤蟆的下顎,一拉之下,將蛤蟆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一道寒光閃現,又是一柄三尺青鋒,洞穿了蛤蟆的咽喉,蛤蟆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出手之人不是那方平又是何人,斬殺了蛤蟆這隻妖獸,方平也沒有猶豫,立刻掏出一個玉瓶,將其的血液一吸而空,更是將其整個裝入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這次真是多謝道友出手相助,要不然在下可就一命嗚呼了,不知道友名諱,不知道友是否能實言相告?”那張別任見方平收取了蛤蟆的一身,自然沒有說什麽,這也是他早先就許諾的,何況剛才方平的實力他也見識了,又怎會去幹那費力不討好之事。
“張道友客氣了,在下方平。”方平也是客氣的對著對方說道。
“剛才所見,方道友麵生的緊,方道友不是苦寒國的人吧,莫非是那傳立國的人,而剛才見方道友一身道法不俗,想必是出生在某處大門派吧?”張別任朝方平問道。
“正如張道友所說,在下並非苦寒國的人,同時也不是大門派的煉氣士,而是東武國的散修,隻是在下一貫喜好苦修,多次閉關,道友覺得麵生是自然之事,這次出關,在下想到那苦寒國曆練修煉一番而已。”方平也沒有刻意保留多少,直接說出自己心中之言,隻是其中隱去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東武國而來,這雖然少見,可也並不是沒有,如今方道友救了在下,而在下也著急趕回國內,不知方道友是否願意同行。”張別任沒想到方平會是東武國之人,猶豫了片刻,便不再繼續追問,他心中明白,這東武國與苦寒國隔著傳立國,而方平既然是散修,居無常所,卻怎會跋山涉水的來到苦寒國,想必定有蹊蹺,不過這些與他自然無關,如若繼續追問下去,可能對自己不利,便就不在如此,隨後,他便岔開話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好,這割界山中妖獸無數,甚是危險,在下也想趕快趕往苦寒國,隻是要有勞道友帶路了。”方平客氣的說道。
“方道友客氣了,剛才方道友的救命之恩,在下都不知如何報答,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何況方道友第一次來我們苦寒國,於情於理,在下都要盡些地主之誼才是。”張別任對著方平說道。
於是乎,方平也沒有再客氣,便隨著張別任一起,朝那苦寒國走去,一路之上,張別任也好客的緊,不斷的給方平說起了此地的風土人情;雖說方平從一些見聞錄上見到過不算有關於苦寒國的記載,但聽張別任一說,卻是更顯得平實一些;苦寒國,沒有四季,全年皆是冬季,國中皆是冰雪之地,也因此,苦寒國內樹木很少,更別提那些喜好陽光的靈草了,因此,國中的煉氣士但凡修煉,皆是到那割界山或是在國中高山中獵殺妖獸,或是到邊境之處,對他國人殺人奪寶,又或是在國內殺人奪寶,加以修煉,可以說,苦寒國內煉氣士的鬥法心得十分豐富,不過也因為苦寒國一年四季風雪籠罩,也常產一些喜好風雪的靈珠,這是別處所沒有的。
行了兩天兩夜的路程,方平與張別任兩人終於走出了割界山,在割界山中兩人可謂是榮辱與共,共同抵禦妖獸,期間自然也遇見不少到割界山中獵殺妖獸的苦寒國人,雙方也不免大打出手幾次,這一度讓方平記憶猶新,聞名不如見麵,他也感到苦寒國的人比東武國、西然國、傳立國這些國家的煉氣士難對付一些。不過好在二人實力不弱,這才走了出來,而越是走向苦寒國,天氣越是惡劣,已經感到了一絲絲的冷意,有些地方更是下去了雪,地上結成了冰霜。
“方道友,再往前就是苦寒國了,你看前麵,隻要躍過那圍牆,便是苦寒國的地界。”張別任指著遠處,對著方平說道。
方平聽後,舉頭看了過去,卻見風雪之中,隱約的可以看見一座不可逾越的城牆,見到這裏,方平便對著張別任問道:“這是圍牆,不知是否是抵禦妖獸的?”
“不錯,正如方道友所言,這正如我們苦寒國抵禦妖獸才修成的圍牆,剛才在下已經說過,由於國中天氣惡劣,逼不得已之下,我們這些煉氣士不斷的去割界山中獵殺妖獸,也因此,妖獸們深恨我們苦寒國的人,每隔幾年,便會進攻我們苦寒國,算是報複吧,這道圍牆可謂將苦寒國整個圈了起來,固若金湯,每次都讓妖獸們铩羽而歸,不僅如此,圍牆連接著四座城池,分別又苦寒國內四大門派為主,其他門派為輔,共同鎮守,也因此,我們苦寒國這才能夠屹立在此地,至於修建這圍牆的材料,在下這裏先賣個關子,等離近了,方道友自然會發現與其他國家的不同,同時,也可體現我們苦寒國的風土人情。”張別任對著方平解釋起來,同時,也給方平打氣了啞謎;接著,二人便不再多說什麽,繼續朝那苦寒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