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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與狐謀皮

  不過方平有所打算讓自己的師父雲陰子去找白明的麻煩,隻要自己添油加醋便行,可後來一想,這事不行,自己與白明並無深仇大恨,隻是一心想要盜取那乾坤圖而已,如若讓雲陰子插手此事,先不說這雲陰子能否打得過白明,就算是打過了,乾坤圖之事說不定也會被雲陰子知道,到時候自己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旁的賽孔明看著默默不語的方平,他心中也是有所計算,在方平打聽賽關公之事和對自己下毒用的手段時,賽孔明便多少有些猜到,這方平看來是有了仙家的手段,既然眼下自己被方平下了暗手,何不將計就計,來個坐山觀虎鬥,讓他們兩人去爭,事後說不定他有機會可以……


  山風呼呼的吹著,吹得這林子裏的枯枝爛葉沙沙作響,林子中的賽孔明與方平卻是無動於衷,這一時半會之下,賽孔明與方平兩人各有所謀,都有自己的小動作,這世間之人本就是爾虞我詐,自為自己,這兩人如此,也是這般。


  “賽孔明,我倆做個交易如何?”方平想了想,突然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這賽孔明盡管已經中了自己的毒,可他為何為如此老實的將這些事全盤托出,以此人的機智,應該不會如此老實,不過方平小小年紀,也沒有想到後麵一層,便率先提了出來。


  “交易,方平,你也太高看我了,眼下我的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何來交易之說。”賽孔明聽完方平對其說交易後,賽孔明想了一會,生怕自己所想會被對方發覺,便打了個哈哈應付起方平來,在他看來,這方平不過小小年紀,怎能識破自己的計謀。


  “哼!賽孔明,你心中怎麽想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既然那白明還在,想來我的毒應該能解,你就別裝了,不如我倆做個交易,個圖所需而已,不知你意下如何,我的三當家。”方平冷哼了一聲,想詐一下賽孔明。


  “哼,方平,這交易嘛是雙方情願之事,隻是眼下我受製於人,可就不是情願之事了。”賽孔明聽完方平的話語,想了片刻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聽其意思也很想知道方平到底與自己作何交易。


  “好,三當家,此事我也不瞞你,這是解藥,你服下之後,毒必會解除,這樣一來,我倆可就是平等的交易了。”方平自然聽出了賽孔明的意思,便掏出小瓶,倒出一粒丹藥,卻是那剛才給賽孔明付下的毒藥,遞給了賽孔明。


  “哼,既然是平等交易,當然是你情我願,你這又是何意,難道要我舊傷未愈,又添新痛。”賽孔明見這方平遞給他的丹藥,冷哼了一聲,拿到手中,看了一看,好似不相信一般,對著方平說道。


  “三當家,你放心好了,怎麽說你我也是相處了一些日子的兄弟,既然是平等交易,我又如何會再暗害三當家,隻是這毒藥即是解藥,想必三當家博學多才,自然也聽說過那以毒攻毒的說法。”方平見賽孔明如此,便對其解釋起來。


  “好,我姑且信你一次,不過你先說說這交易如何個做法。”賽孔明聽後,想了一會,覺得方平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既然眼下自己中毒,手無縛雞之力,如若方平真想殺了自己,大可以直接動手,何必費這般功夫,便將那粒丹藥一吞而下。


  “好,三當家真是快人快語,不虧有賽孔明之稱,那小弟就說這交易之事了,想必三當家也知道,原本這白明已死,他的寶物,我們各有所得,我得到的是一套功法《鬼神遊》,而你們得到的,我就不說了。”方平見賽孔明服下丹藥後,便對其說道。


  “的確,我們各有所得,算是各取所需,隻是眼下白明活了起來,我這邊可謂是顆粒無收,大不如你。”賽孔明聽完方平的話語,想了一會,覺得不對,方平說他得到了《鬼神遊》,可如今《鬼神遊》卻被自己等人藏了起來,莫非這方平還未發覺,想到這裏,他也便沒有提醒,對方平說道。


  “也是,三當家也知道,既然這白明已經活了過來,必不會讓過你我,想必三當家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既然我與三當家都想得到那仙家寶物,何不一同對付這白明,而後,各取所需,不知三當家意下如何。”方平對賽孔明說道。


  “哼,對付白明,你真是異想天開,他的仙家法術,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看看我連你都對付不了,何來對付此人,我看還是就此作罷了吧。”賽孔明一聽,沒想到這方平卻對要讓他對付這白明,便立刻推辭起來。


  “哼!三當家這是說哪裏話,既然我們能殺他一次,就能殺二次,白明固然是會仙家法術,可想來三當家也知道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隻要你我……”盡管這賽孔明有些推辭,可方平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便對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果真如此,你不會騙我。”聽完方平所言,賽孔明不敢相信一般,對方平問道,在他看來這仙人一般的存在,怎會如此不濟,被他們兩個凡人暗害,同時,也深怕此次會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容不得他不小心。


  “三當家放心,小的所言句句非虛,不過這事成之後嘛,我可是要那白明的乾坤袋中所有的東西,至於那幅乾坤圖,自然是歸三當家所有了。”方平聽到賽孔明這般言語,便知道此人必定是答應下來,便立刻對其說道。


  “什麽,你要他乾坤袋中的所有東西,你好大的胃口,不行,你當我不知,他的幾件重寶,卻都在那乾坤袋中,既然是合作,就必須對半分。”賽孔明一聽,沒想到方平會不要乾坤圖,而是選擇那乾坤袋中的東西,這在賽孔明看來百思不得其解,這乾坤袋中的東西他們研究這般日子,都不知內中是何物,隻是那乾坤圖有所知道,內中一年,外邊一日,至於其他,則是不得而知了,不過既然這方平指名道姓的需要乾坤袋中的東西,想必內中必有寶物,便立刻一口否認掉。


  “三當家這是哪裏話,我方平怎會不公平,這乾坤圖想來三當家也知道他的用途,乃是仙家之寶,怎能是那乾坤袋中的凡物所能比,這樣算起來,也隻是方平我吃虧而已。”方平見著賽孔明一口否認,便立刻開口勸說起來。


  “哼,你心裏的那點小算盤別以為我不知,要不這樣,我要乾坤袋中的所有之物,你要取那乾坤圖,既然你說公平,我認為這樣最是公平。”賽孔明見方平如此說,冷哼一聲,對方平充滿了不屑,心中想來,你不過一個毛孩子,也敢我這耍這些心智。


  “哎!三當家,這乾坤圖可是仙家之寶,乃有德者居之,三當家速來有賽孔明的美稱,這乾坤圖非三當家莫屬,至於這乾坤袋內的東西,都是一些雞毛蒜皮之物,你看還是小的給收了吧!”方平對著賽孔明說道。


  “呸!既然是有德者居之,那這些收獲該是我來分配,要不這樣,你我一人退一步,那乾坤圖歸你,至於乾坤袋內的東西,我們再三七分。”賽孔明聽完方平之言,冷哼了一聲,對其說道,這話語說來,一點也沒有懼怕方平之意,渾然忘記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好,那我們可就說好了,不過我可有言在先,三當家可別背著我幹其他見不得人之事,這剩下的事情還讓三當家費心了。”方平一聽,見對方執意不從,便答應下來,可方平心中卻是一陣暗喜。


  方平對於這乾坤圖來說可謂是勢在必得,這乾坤圖對於他來說可是至關重要,內中一年,外邊卻隻有一日,要是將藥材放在裏麵種植,可想而知會是怎麽個收獲;剛才方平之所以執意要那乾坤袋之物,而隻字不提那乾坤圖,他也知道,這賽孔明不知這仙家之寶的用途,如若自己執意要要乾坤圖,必然會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賽孔明必不會從,這才用這般言語詐了賽孔明一番,沒想到還真對了。


  不過在方平想來,眼下這白明未死,談論這些都是枉然,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幹某些事齊心而已,何況退一步來說,即便白明真的死了,對於這仙家寶物,誰不會動心,到時候不可避免的要與這賽孔明翻臉,何況方平也生怕賽孔明將這乾坤圖的秘密告訴他人;對於一般的凡人來說,不怎麽打緊,可萬一此事傳給了那些煉氣士知道,後果可想而知,方平就算是有九條命也難保住這乾坤圖。


  接著,這兩人又在此地商量了一陣,便各自離開了此地;這一下也讓方平輕鬆了不少,賽孔明讓方平去易容一番,而後從新回到山寨之中,也算對賽孔明來說有所幫助,隻要他自己不露餡,他人就算是懷疑,有賽孔明在也不打緊。


  方平聽了心中也是明白,其實這賽孔明也是為了監視自己而已,不過方平也答應了下來,同時,也對賽孔明提出,這日後自己可隨意下山和賽孔明在山下找到的這些藥材有他一份之事;賽孔明想了一陣,也答應了下來,雙方都明白要是不給對方點甜頭,對方怎會乖乖就範的道理。


  隨後,兩人便分開,各行其是,不過那賽孔明今日所帶的藥材等物,方平卻按照規矩,留下了一些,他也知道,這些藥材是賽孔明打算進獻給白明的,如若全拿走了,白明那裏,賽孔明也不好交代。


  既然得了這麽多的藥材,方平便打算開爐煉製丹藥起來,不過眼下他身上可沒有那煉丹爐,想來也隻有到山下去買一個了;想到這裏,方平便朝亂葬崗走去,這些事情自然要給雲陰子交代一聲,以免自己這個便宜師父又會有其他想法。


  方平來到亂葬崗內,對那雲陰子說明了理由,便要下山,而雲陰子也對方平交代了一番;方平這才知道,眼下他們不過是煉氣期而已,沒有那築基期煉氣士才能噴出的真火,一般隻是用凡火煉藥而已,至於煉丹爐就更簡單了,方平做夢也不會想到,如他一般的煉氣期煉氣士所用的煉丹爐竟然如此簡單,就是那廟前供奉的香爐便可。另外,雲陰子讓方平下山後,好生的在藥房學習一番,煉氣期煉氣士煉製丹藥的手法,卻與此相同。


  聽完雲陰子所言,方平便下山去了,此次下山,方平除了關於煉丹爐之事外,卻還有一件魂牽夢繞之事,卻是那《鬼神遊》中梵文一事,如今這本《鬼神遊》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唯獨這梵文沒有絲毫的破解,這一直是方平心中的疙瘩,在方平想來,說不定這內中還有其他秘密也說不定。


  隨後,方平順利的下山不提,進入武陽郡以後,方平便馬不停蹄的朝書店走去,他相信這些梵文在書店中多少有些端倪;不過方平一向做事小心,他並沒有將《鬼神遊》交給對方看,而是照著那些梵文,隨意寫上幾個,交給店家,這樣一來,別人也很難知道這些端倪。


  不過此次方平還真是不怎麽順利,差不多將那武陽郡的大小書店都跑了遍,這才找到了一處賣關於這些梵文之書,所得之物也是破破爛爛的一本黃皮老書,方平看在眼中,卻是毫不在意,隻要能解讀這梵文便行,誰還顧得著這些。


  第一件事辦妥了,方平便著手第二件事了,在這裏生活幾年的他,早就對這武陽郡內之事了如指掌,關於到藥房做個煉藥的徒弟,他早就想好了,徑直就去了武陽郡中最好的藥房,給了別人一些金銀,讓別人收為弟子,傳授這煉藥之道。


  三個月後,方平這才回到了山中,而到了山中後,他也從賽孔明那知道,如今還未對白明下山,不過即便是賽孔明不說,方平心中也是明白,這白明是何等人物,要下手,就必須有八成的把握,如若不然,讓此人知道,後果可想而知;另外,方平也知道,這賽孔明也不是什麽好鳥,飛鳥盡,走狗烹,良弓藏的道理,賽孔明還是知道,如若不讓方平付出一點報酬就想成功,賽孔明怎會做這種賠本買賣。


  方平來到了他那離亂葬崗不遠的山洞之中,便休息起來,養精蓄銳,已好煉丹。俗話說“狡兔三窟”,卻也是這般道理,算起來,方平也是有三個藏身之地,別看小小年紀的他,經曆了這般風雨,曆練一番,自然也知道這些自保之道。


  這三個月以來,方平為了學習那煉丹之道,可謂廢寢忘食,日夜不停,同時,也是揮金如土,在金銀的幫助下,也算多少入了些門道,在藥房的眾多學子中,他算是首屈一指;這也難怪,如今他知道自己資質不行,如果再不在這些方麵下功夫,那麽離他所追求的長生之道,可謂越來越遠。


  一覺醒來,方平提了提精神,讓自己處於最好的心境,排除雜念,便準備開始煉丹了,這幾個月來,方平也算是悟出了一個道理,這煉丹與那練功一般,要心平氣和,這樣才能夠事半功倍;片刻後,方平準備好了,便開始了煉丹。


  隻見他小心的從自己的行囊中掏出一個煉丹爐,說起這煉丹爐,也隻不過是他見武陽郡中一座小廟內,有一個香爐,趁其不備,夜裏偷來的,本來方平可以用金銀買去一個丹爐,可想了一想,以後可能用這金銀的地方還有許多,能省一些就一些,便做起了他的老本行。


  方平小心的將少量藥材放入這煉丹爐中,之所以如此,卻是他在這些年學習煉丹中悟出來的,這煉製凡間的丹藥時,也有失敗之作,更別說這煉製煉氣士所用的丹藥了,何況他所得來的這些藥材珍貴不同一般,在方平想來,可不能浪費掉,寧可自己辛苦一些,一粒一粒的煉製,也不能一爐一爐的煉製。


  接著方平口中默念口訣,手一揮,一股炙熱從他手中傳出,一隻手臂之上,熊熊燃起了一股火焰,光華耀眼,卻是他那在泥丸宮中凝結的一元重火;方平知道這些道術,與練武一般,乃是熟能生巧的技巧,眼下,他所修煉的是上古功法,不能運用如今的五行道術,至於那煉氣士都喜歡動用的靈符之類,方平則是更沒有指望,卻隻能通過這《鬼神遊》中所記載的神通、秘術修煉,雖說耗費自己的靈力不凡,可有失必有一得,對於他熟練掌握這門神通,可謂是幫助甚巨。


  半個時辰後,大功告成,方平收回了一元重火,小心的將這爐鼎揭開,頓時,一陣黑煙,帶著一股惡臭從內中傳出,方平避無可避,正中麵門,一臉陰晦,失敗,第一次失敗了;方平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麽,便準備又開始煉丹。


  其實方平之所以如此,是他早就有了準備,雲陰子當初就提醒過他,這丹方難找,藥材難找,而煉製丹藥卻是更難;幾種藥材混合在一起,去雜留精,乃是一個淬煉過程,容不得出一點披露,何況接下來又是融合過程,將幾種藥材融合成一粒丹藥,更是難做。


  方平心智原本就堅定,在他看來,要想做好一件事,沒有一點失敗與艱辛怎會成功,他這些年來,學習太極拳是如此,習練那《鬼神遊》中的功法也是如此,何況如果他不是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那練習基本功,想要習練《鬼神遊》,談何容易。


  半天的功夫過去了,方平又一次開爐,一股清香之氣從內中傳出,撲麵而來,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一般,而丹爐內,卻正好有一粒丹藥安靜的躺在裏麵,方平見此,嘴角不禁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便小心的將那粒丹藥取出,是若珍寶般放入了預先準備好的小瓶之中。


  而後,方平細細數著自己的成果來,這半日下來,已經煉製成功了大約十粒丹藥,怎麽說也是小有成效,方平看著這小瓶中盛著的丹藥,心中不免一喜,這可是他這三個月來的成績,而他日後能夠更進一步也在乎這些丹藥了。


  不過,眼下方平還有一些藥材,卻不打算今日繼續練習了,一來,今日已晚,這三個月來,為了練習煉丹術,方平隻能暫時放下了修煉,何況武陽郡中無靈氣,又不能隨時殺人,方平也不得不如此了;二來,經過這半日來催動體內真元煉製這些丹藥,方平可謂是有所勞累了,需要休息一陣;這三來嘛,則是這三個月來,都未見過雲陰子,雖說對方教導自己看起來是另有所圖,可再怎麽說對方都是他的師父,這點尊師重教的道理方平也是明白,也該去向雲陰子問安了。


  稍作休息,方平便走出了山洞,此刻天色已晚,明月星稀,正是往日去亂葬崗修煉之時,方平便獨自從亂葬崗走去,歸心似箭,他也想讓雲陰子看看自己煉製的丹藥究竟如此,是否能夠助自己修煉所用。


  來到了亂葬崗,方平不敢猶豫,開始尋找屍體起來;說起來,方平也覺得今日可謂是雙喜臨門,這亂葬崗中的新屍體,明顯多了起來;其實這也是與賽孔明有關,如今這王天虎、賽關公已死,白明又不理世事,可以說虎嘯山寨中是賽孔明一人獨大;不過他也隻不過是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他知道,收下中人都是一些打家劫舍之徒,想要控製他們,就需要放縱他們一些,讓他們幹老本行,這樣才能夠得到對方的認可。


  這幾個月下來,虎嘯山寨中人屢屢犯案,在這老虎嶺中搶劫了不少財物,不光如此,在那賽孔明的機智下,虎嘯山寨中人也打起了附近綠林中人的主意,已經有幾個山寨被他們連根拔起,歸附虎嘯山寨,可以說如今的虎嘯山寨是老虎嶺第一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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