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不要誤會。」赫連逸眉頭緊緊皺起,帶著明顯的不快,卻並不曾向夜棱寒發作,反而急急地解釋著。


  「誤會?本王誤會了嗎?」夜棱寒的雙眸從憶影的身上細細的略過,然後再掃向赫連逸,兩人皆是一身的狼狽,讓人不誤會都難。


  「好了,不要說那麼多了,竟然你來了,你就帶她走吧。」赫連逸知道一時間之間也解釋不清,現在要先離開這兒才行。


  夜棱寒一怔,不解地望向赫連逸,又有些猶豫地望向憶影。


  不解赫連逸為何肯讓他帶走她,猶豫卻是因為她剛剛拒絕了他,此刻又怎麼會跟著他離開。


  「影兒,你還在做什麼?還不快點跟他離開。」赫連逸看著兩個仍就呆立的人,催促道。


  影低聲應了,如今竟然已經救出了玉兒,她自然就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夜凌寒雙眸一寒,先前他要她跟他離開,她那般堅決地拒絕,如今卻因為赫連逸的一句話,溫順地應了。


  但是他卻沒有說什麼,一個起身,躍進房間,快速地攬起他,還未待赫連逸反應過來,便抱著她離開。


  夜棱寒帶著她快速地回到客棧,一進房間,手便快速地扯向她身上的赫連逸的衣衫,一看到她穿著赫連逸的衣服,他便妒忌的快要發瘋。


  還未等憶影有所反應,衣衫已被他撕開。


  當她近乎赤露的現在他面前時,夜棱寒的雙眸噸時染上一層yīn戾。


  她竟然就這樣穿著赫連逸的衣衫,那麼剛剛赫連逸豈不是已經看到她、、、、、


  想到此處,他眸中的yīn戾便愈加甚了幾分。


  雙眸微轉,目光下意識上掃向她的手臂,瞬間他的身軀猛然僵滯,似乎連血液亦停止了流動,他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她白皙光潔的手臂,雙眸中是宛如地獄閻王般的暴戾與殘酷。


  「是誰?」這個問題似乎是多餘的,是誰有什麼差別嗎?


  但是在夜棱寒的心中卻有著很大的差別,若是軒轅恆,她定是被強迫的,但若是赫連逸,那定是她心甘情願的。


  所以,此刻他想知道是誰。


  憶影微微一怔,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才恍惚明白他的意思,他定是以為她已經**,遂低聲道:「我沒有、、、、。」


  她的回答讓他的身軀再次僵滯,事實擺在面前,而她卻還否認,如此看來,那人定然是赫連逸了。


  「哼,沒有?」他的手臂一伸,狠狠地將她帶入懷中,將她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憶影臉sè微微一紅,掙扎著想要推開他。


  「怎麼?在本王面倒裝起了貞節烈女,不覺得太假了嗎?」冷冷的話語帶著同樣冰冷的氣息,在她的唇邊響起。


  未待她反駁,他的唇便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狠狠的,一次一次地在她的唇上揉蹭著,似乎想要擦掉什麼痕迹。


  他的雙手亦狠狠地在她的身上揉搓著,她嬌柔的皮膚泛起一片片的紅暈,揭示著他的**。


  憶影強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臉微微地側向一邊,想要擺脫他的粗暴,但他的手卻突然按在她的後腦,將她緊緊地嵌住,讓她移動不了絲毫。


  在她快要窒息時,他才放開她,單手抱起她,一個揮手,她便被狠狠的摔在床上。


  「不要、、、、。」憶影此刻才有了說話的機會,雖然她是深愛著他,但是卻不想在這種情況……

  「不要,本王說過,你永遠只能屬於本王,現在本王、、、、、、。」一想起赫連逸曾經與她。。。。。他僅有的一絲理智瞬間消失,現在餘下的便只有憤怒與暴戾。


  不給她任何逃避與解釋的機會,他快速地俯在她身上,略帶粗魯地扯去她的衣襟,只是在進入她的身體時,動作卻不由的放柔。


  感覺到她的身軀亦沒有了剛剛的僵滯,他才慢慢,,,,,,深夜,剩下的便只有一室的纏綿。


  第二rì,天未亮,夜棱寒便帶著憶影急急地離開了軒轅王朝。


  夜棱寒已經攻下了赫連王朝與達奚王朝,所以直接帶著憶影去了赫連王朝的京城。


  回來的幾天,夜棱寒每夜都留宿在眷棱閣,這個名字是夜棱寒最近才新改的,意思懿影自然懂,但卻並沒有說什麼。


  「小姐,王爺讓你去書房。」翠兒打趣了笑道,也難怪翠兒會笑她,只因夜棱寒這幾天,除去討論軍事時,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要她陪著,就連在書房看書時亦不例外。


  「嗯,知道了,你先去幫我把葯拿來,我喝了再去。」微微蹙起眉,懿影無奈地說道。


  片刻之後,翠兒已經將葯端了進來,擔心地問道,「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為什麼這幾天每天都要喝葯。」


  「沒什麼?只是一些補藥而已,你千萬不要讓王爺知道了。」接葯的手一滯,望向翠兒時雙眸中有些一絲憂慮。


  「小姐,小心點,是不是太燙了,還是放在桌子上涼一會再喝吧。」看到懿影微微停滯的手,翠兒誤以為葯太燙了,慌忙地接了過來,放在桌上,似乎又感覺那兒不對,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不能讓王爺知道,難道小姐真的不舒服。」


  「我沒事,像這種小事王爺也沒有心細理會,所以……..」


  「什麼事本王沒有心思理會呀?」渾厚的聲音沒有了平時的冷冽,反而隱著絲絲笑意,夜棱寒徑自走了進來。


  驚得抬起雙眸,看到他微微帶笑的臉,懿影卻暗暗倒吸了一口氣。


  輕輕瞄了一眼桌上的葯,此刻想藏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快速地起了身,當在桌子前,輕笑道,「王爺怎麼來了,不是說要我去書房嗎?」


  「怎麼?本王來你似乎不高興呀。」看著她略略躲閃的眼神,夜棱寒不由地蹙起眉。


  「沒有,我正想去書房呢,不如我現在就陪王爺去書房。」主動地挽上他的胳膊,懿影的笑明顯的有些心虛。


  以夜棱寒的聰明又怎麼可能看不出。


  「本王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吧,翠兒,去泡杯茶。」雙眸含笑地擁著她,夜棱寒轉身走向桌子。


  翠兒應了聲,走了出去,房內便只餘下懿影與夜棱寒。


  看著他慢慢地坐了下來,她便順勢摟著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腿上,下意識將他的臉圈在他的懷裡。


  「怎麼了?你今天似乎太主動了。」她的怪異讓他不解,但卻似乎亦很享愛著她的主動,手輕輕地在她背上划著。


  「王爺,您的茶。」翠兒將茶遞到夜棱寒面前,同時驚訝地瞄向懿影。


  懿影接過翠兒手中的茶,暗暗瞄了一下桌上的葯,示意她端下去。


  翠兒倒也聰明,會意地端起葯,剛想離開。


  「等一下,那是什麼?」卻偏偏在這時,被夜棱寒發現了。


  翠兒嚇得停住了步,卻不敢轉身。


  「沒什麼,王爺請喝茶。」將手中的茶遞向夜棱寒,懿影微微側過臉,說道,「翠兒,你先下去吧。」


  夜棱寒卻沒有接她手中的茶,而是突然起身,走向翠兒,「這是誰的葯。」其實他一進來時,便聞到了葯未,只是沒去在意。「


  兒猶豫地望向懿影。


  「這是我的…….」知道躲不過,懿影輕聲應道。


  「你的,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有沒有請大夫,翠兒,快去讓人請大夫。」夜棱寒一驚,折回懿影身邊,上下打量著她,急切地問道。


  「我沒事,王爺聽我說完,那只是一些補藥,我只是最近感覺到身子有些虛,讓大夫幫我開了幾副補藥。」懿影微微有些感動,卻又不得不期滿他。


  「竟然是補藥,為何不喝,又讓翠兒端了下去。」夜棱寒卻是擺明了不信。


  「擱那兒,忘記喝了,有些涼了,翠兒只不過是想拿去熱一下。」


  「是呀,太涼了,奴婢去幫小姐重新熱一下。」翠兒機靈地附和道。


  「是嗎?」夜棱寒輕輕地掃了翠兒一眼,隨即緊緊地盯著懿影問道,顯然,他是不會那麼輕意相信的。「不如,再去請個大夫來看一下。「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王爺放心好了。」雙眸不由的望向窗外,不敢與他對視。


  「沒事說好,若是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本王。」雙眸微微一凜,卻又不著痕迹地掩了過去,夜棱寒的聲音輕柔的讓她心痛。


  心狠狠的揪起,因為他的體貼,更因著自己的無奈。


  雖然心痛,她卻不能放縱自己,畢竟將來所有的一切不是她能控制的。


  「都說了我沒事了,王爺何必小題大作。」隱下所有的心酸,懿影輕聲嬌嗔道。


  望著她含羞帶嗔的笑臉,映出面若桃花的粉艷,的確不像有什麼不舒服,他便微微放了心,輕輕的攬著她,無須多言,他眸中的關懷足以讓懿影心顫。


  大約過了一刻鐘,卻仍不見翠兒回來,夜棱寒的眉不由的再次皺起,「熱個葯需要那麼久嗎?這些下人都是做什麼的,太放肆了。」


  懿影暗暗一驚,原來他留在這兒是等翠兒拿葯過來。


  她曾交待翠兒此事不能讓夜棱[寒知道,想必他不離開,翠兒是不可能再次將葯端上來的。


  「不如王爺先去書房吧,我喝完葯再去。」輕柔地開口,懿影不著痕迹地勸道。


  「嗯?你是在趕本王。」雙眸微微眯起,沒有太多的怒意,卻多了幾份懷疑,他看得出,她定是有事瞞著他。


  可是,為何她要瞞著他?心猛然一滯,難道她得了什麼怪病,怕他擔心?


  「好,本王剛好也有些事要處理。」輕輕的笑,是他前所未有的溫柔,他的心中卻隱著几絲恐懼。為了那不確定的慌亂,他配合著她說謊。


  看著他離去,懿影那懸起的心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狠狠的揪起,她知,以夜棱寒的聰明,定是發現了什麼,否則他不會那般輕意地離開。


  ……………………………………………………………….

  剛進書房,夜棱寒便對隨後而來的杜言沉聲說道,「杜言,去把李大夫請來。」


  「王爺身體不舒服嗎?」杜言一驚,不由地脫口問道。


  「讓你去,就快點去,哪來的那麼多費話。」不耐的聲音沒有了平時的冷冽,卻多了幾分急切,他越是不解,越是猜測,便愈加地慌亂。


  似乎一切事情,只是扯到了她,他便失去了冷靜。


  片刻之後,李大夫便隨著杜言急急地趕了過來。


  「王爺哪兒不舒服?讓小民幫您診斷……….」


  「誰告訴你本王不舒服,本王問你,影兒得的是什麼病,你給她開的什麼葯?」粗魯地打斷李大夫的話,夜棱寒yīn沉的臉上竟然顯露出害怕。


  他竟然會害怕,他的記憶中從不曾有過的感覺,如今為了她,而且還僅僅是一個猜測,他竟然生平第一次有了知道了害怕。


  「王爺說影姑娘?影姑娘並不曾要小民就診,所以小民自然更不沒有給影姑娘開什麼葯。」


  「沒有?這王府之中,一切的病痛不是都是由他負責的嗎?」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幾分,夜棱寒轉身望向杜言。


  「是,不過影姑娘也有可能自己請別的大夫。」杜言不解夜棱寒是何意,小心地回道。


  「嗯,你去打探一下,是那個大夫給她開的葯?開的是什麼葯?」夜棱寒微微一怔,仔細想想的確也有那種可能。


  「是,屬下這就去辦。」杜言小心地退了下去,心中卻不免疑惑,據他所知,影姑娘這幾天似乎並沒有生病,也沒有請過什麼大夫。


  問了一圈,城內的大夫幾乎找了個遍,都說不曾去過王府,自然更不可能給懿影開藥。


  「王爺,屬下幾乎問遍了所有的大夫,都說不曾給影姑娘開過葯,據屬下所知,影姑娘似乎並沒有生病。」顧不得一天的勞累,杜言回到府便立刻去向夜棱寒彙報,看著夜棱寒的臉越來越yīn沉,他的聲音亦越來越小。


  「去把翠兒叫來。」冷冷的聲音卻略顯無力,他的手不自覺間微微輕顫,是因為心中的緊張,更是因為對猜測的可能xìng的恐懼。


  「小姐喝的葯是那個大夫開的。」翠兒剛走進書房,他便冷冷的問道。


  他知道,翠兒是她身邊唯一的一個丫環,所以翠兒定是知情的,他亦想到,她有可能吩咐過翠兒,所以翠兒一進門,他便用那足以讓人冰結的聲音質問她。


  「小…小姐..的葯?沒有大夫。」翠兒本就害怕夜棱寒,如今見他這副面孔早已嚇得渾身發抖。


  「沒有大夫?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騙本王,哼,來人,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狠狠的話語,是他一貫的殘忍,亦是此刻唯一的辦法。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沒有騙王爺,真的沒有大夫,藥方是小姐自己開的。」驚恐中,翠兒難得的沒有結巴。


  「她自己開的?藥方呢?」微微一驚,沒想到,她竟然懂得醫術。


  「藥方….藥方在奴婢房裡。」翠兒顫顫地回道。


  「馬上去拿來。」


  「是….奴婢這就去拿。」驚慌地退了出去,翠兒下意識的擦去額上的冷汗,好險,好險,剛剛差點就丟了小命。


  剛yù回房,卻突然記起小姐的吩咐,翠兒急急地跑到了懿影的房間。


  「小姐,,,小姐。。。。」


  「怎麼了,大呼小叫的。」淡淡的掃了翠兒一眼,懿影輕嗔道。


  「小姐,不好了,王爺讓奴婢把你喝的葯的藥方拿過書房。」


  「什麼?他要你拿藥方給他。」猛然一滯,手中的書亦滑落在地上,她猜的沒錯,夜棱寒終究還是發現了,只是他要翠兒拿藥方,便說明,他並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麼葯。


  思到此處,懿影快速的準備好筆墨,重新開了一副藥方。


  「你把這個藥方拿給王爺。「懿影輕輕地吹乾字墨,將新開的藥方遞給翠兒。


  「這……」翠兒猶豫著接過藥方,小姐這麼做,分明是在欺騙王爺,若是讓王爺知道了,那…….她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快去吧,耽擱久了,只怕王爺愈加起疑心。」


  「可是,小姐這麼做,若是讓王爺知道了……….」


  「你去吧,不會有事的。」連自己都不確定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翠兒,還是在欺騙自己。


  翠兒將藥方拿去書房時,夜棱寒便吩咐杜言再次請來了李大夫。


  「李大夫,看一下這個藥方上的葯是治什麼病的。」手中的藥方猶豫著遞了出去,手卻不由地輕顫,他害怕,害怕真的如他猜測的那般——她得了無法醫治的怪病,因為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她隱瞞他的理由。


  李大夫接過藥方,卻不見夜棱寒鬆手,奇怪的喊道,「王爺?」


  身軀微微一滯,鬆開了手中的藥方,他暗暗發誓,不管她得了什麼病,他一定會想辦法醫好她,那怕是尋遍天下的名醫,那怕是傾其所有。


  「到底是什麼葯。」看到李大夫微微皺眉,夜棱寒惶恐地問道。


  「回王爺,這都是一些補藥,主要是針對女人的氣虛……」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終於鬆了一口氣,原來真如她說的,可來是自己多心了。


  只是,他卻從未想到,她竟然還懂得醫術。


  輕輕地將藥方折了起來,夾在了自己正在看的書冊中。


  他不由的暗暗好笑,何時,他竟然變得如此小題大做。


  現在只要是跟她扯上邊的事,不管是什麼事,自己似乎都不能冷靜地處理。


  笑,情不自禁地從唇邊綻開,今天,他擔了一天的心,怕她看到他的擔憂,他還刻意地將她支開,突然,此刻他強烈地想要見她。


  無須多思,他快速地起了身,向外走去,手觸到門栓時,雙眸突然看到手上淡淡的墨跡。


  他不由的愣住,他今天並未寫字,何處來的墨跡?

  猛然間想起什麼?他快速地折回書桌,將剛剛夾在書里的藥方拿了出來。


  慢慢的展開,飄散出的墨香讓他一滯,手指慌亂地擦過紙上的字跡,果然,手指因為沾上太多的墨跡而變黑。


  心是痛的,一種分明的,徹骨的痛,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僵滯的似乎那心早已停止了跳動,或者不再屬於自己了。


  此刻,他只想到,他不能失去她。


  想去找她,問個清楚,卻又不敢貿然行事,怕只會徒然地惹她傷心。


  想到她既然不想讓他知道,他便暫時裝做不知吧。


  但是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救她,遂喊來杜言,吩咐道,「你速派人去找尋天下名醫。」


  「這……」杜言錯愕地抬起雙眸,看到夜棱寒一臉的yīn沉與嚴肅,隨即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嗯,這幾天讓人監視著翠兒,看她會不會去抓藥,若是去抓藥,便問清抓的是什麼葯。」當杜言剛yù離開時,夜棱寒再次開口說道。


  晚上,夜棱寒仍就來到眷棱閣,一如平常,只是在她睡著后,他怔怔地望著她,雙眸中滿是傷痛。


  第二rì,杜言走進書房。


  「王爺…..」擔心地望著夜棱寒,杜言yù言又止。


  「何事?」夜棱寒隨意地問道,一大清早的,他不認為杜言會有什麼重要的事。


  「按王爺的吩咐,屬下跟蹤翠兒…….」


  「怎麼樣?」一改剛剛的漫不經心,夜棱寒的臉上是少用的凝重。


  「翠兒抓的葯是………」杜言猶豫著,不知自己應不應該說。


  「是什麼?快說。」杜言的猶豫更加重了他的恐懼,竟連聲音中亦帶著几絲輕顫。


  「是…是……」支吾了半天,杜言卻終究說不出口。


  「說吧,本王已有心理準備。」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的聲音中雖然有些無措,卻更有一份讓人無法忽略的堅定。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杜言暗暗心驚,原來王爺已經猜到了,既然如此,他又怎能瞞得過王爺,遂低聲道,「是浣花草與麝香。「


  「做何用的?」微微一怔,夜棱寒不由的脫口問道,卻又感覺那兩種葯似乎在哪聽過。


  「大夫說…..浣花草是一種常見的口服不孕葯,而麝香長期飲用可以破壞生育能力,以致絕育.」


  「什麼意思?」身軀猛然的僵滯,手中的筆已不自覺間折為兩半,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否則他為何感覺聽不懂杜言的話。


  杜言一驚,錯愕地望向夜棱寒,他解釋的不夠清楚嗎?


  看到夜棱寒那僵滯的身軀與獃滯的目光中難以置信的驚愕,杜言更是心驚,王爺剛剛不是說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嗎?可是按現在的情形來看,王爺似乎一點都不知情,看來,他與王爺說的似乎不是同一件事,遂慌亂地解釋道,「或許葯並不是影姑娘用的。」


  那樣的解釋卻如同雪上加霜,扯回了夜棱寒的思緒,便不得不去面對殘酷的真像。


  「不孕葯,絕育,絕,真的是絕。」枉他那麼的擔心,得到的卻是這般的殘忍,那個女人竟然如此的對他,真的是夠絕。夠狠。


  笑,慢慢地在他的唇角扯過,卻是冷到極致,雙眸儘是狂風yù虐般的暴戾。


  猛然起身,杜言還為回神時,夜棱寒已經衝出了房間時,頃刻間便沒有身影。


  「王爺…..」杜言驚呼著追了過去,王爺這樣子去找影姑娘,只怕影姑娘的xìng命難保。


  狠狠的踢開房門,夜棱寒如奪命閻王般地闖了進來。


  「怎麼了?」懿影的雙眸從手中的書上移開,錯愕地一身寒氣的夜棱寒,心莫名地顫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她的心頭慢慢展開。


  「怎麼了?你問本王怎麼了?」望向她臉,夜棱寒yīn桀的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傷痛,仍就是那美的讓人窒息的臉,仍就是那純凈到一塵不染的聖潔,此刻在他看來,卻成了一種莫大的諷刺。


  「本王只是想你了,來看你而已。」原本甜言蜜語的話語,輕飄飄地從他的口中逸出,卻讓人驚寒而悚。


  懿影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這樣的夜棱寒,她從來不曾見到,包括當處陷入魔道時,都不曾這般的可怕。


  是什麼事讓他變成這樣,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難道他知道了。


  心,瞬間冷了,如冰凍猛然侵蝕般地冰結了,話自然是說不出了,竟連那呼吸亦寸寸斷斷地呼出,卻凌亂得不知吸入。


  「怎麼?你在怕本王,夜夜陪在本王的身邊,夜夜與本王纏綿交纏,此刻你竟然在怕本王。」手慢慢地伸向她的玉頸,卻在快要觸到她的肌膚時,猛然收了回來,似嫌惡地在空中揮過,隱於身後時,五指猛然地收緊,根根指節泛起駭人的白。


  只是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沒有折斷她的脖子。


  怕嗎?她不知,經過了那麼多世,受過了那麼的磨難,還有什麼是讓她害怕的,但是此刻望著他滿臉的yīn桀,感覺到他一身的冰冷,她分明地有了害怕的感覺,遂低聲道,「怕。「


  但是他怪異的動作,卻讓懿影微微有些不解,剛剛在他的手伸向她的頸時,她明明感覺到一股殺氣,卻不知,他為何突然住了手。


  「怕?你怕本王?為何要怕本王?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本王的事?」手越握越緊,青筋已經根根暴出,就連那短短的指甲亦深深的刺進了他的肌膚里,血沿著他的指縫一點一點的滲出,他卻渾然不覺。


  她的怕,在此刻,在他看來無疑便是一種承認,因為以前,她從來都不曾怕過他。


  想,他一定是知道了,但是她卻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她亦明白,若是他已經知道了,不管什麼樣的解釋都只是徒然,甚至還可能是火上加油。


  「你怎麼了?」他猛然伸手,一個**,她便跌在他的懷中,未待她回神,他便緊緊地將她箍在懷中,抱著她,感覺著她的柔軟,他能感覺到她的真實,卻為何心會那麼惶恐,心太痛,讓他突然似乎失了所有的力氣。


  他想,他現在連殺的力氣都沒了吧,卻亦清楚那隻不是他自欺欺人的逃避。


  此刻,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想給她,亦給彼此一個機會。


  再大的痛,他都自己忍了,只因為心中的那份不舍,他知道,折磨她,他會更痛


  他俯在她的耳邊,沉聲道,「本王突然想要一個孩子,不如你給本王生一個,如何?」


  懿影貼在他的胸前,自然沒有看到他雙眸中的傷痛。


  。「生小孩…….」喃喃的聲音有著一絲嚮往,卻隱著更多的無奈,她也好想給他生一個孩子,一個她與他的孩子,但是她能嗎?不,不能,她知道若是讓他愛再次愛上她,消去了他所有的恨,那麼他與她便可能永遠地離開這兒,回到天庭,那麼到時,他與她的孩子便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又怎敢冒險。


  「對,為本王生一個孩子。」沉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的響起,有一種想要捉住,卻又不敢肯定的,患得患失的恍惚。


  「王爺喜歡小孩嗎?」試探著開口,懿影開始疑惑,他到底知不知道。


  應該是不知道吧,他若是知道了,以他的xìng子,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不喜歡,但是本王想要你為本王生的孩子。」如此矛盾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卻變得理所當然。


  心猛然驚顫,他這是何意,懿影輕輕地推著他,想要探知到他臉上的表情。


  「怎麼?,你不想嗎?」夜棱寒卻更緊地抱住他,低沉的聲音中又不自覺地增了幾分冷意。


  「生小孩也不是說生就能生,我與王爺在一起這麼久,還不是……也許我不能……」思索了片刻了,懿影小心的試探道。


  「那隻能說明本王不夠努力。」眼中的暴戾再次匯聚,卻又快速地隱了下去,夜棱寒猛然抱起她,向床邊走去。


  「王爺……」明白了他的意圖,懿影禁不住驚呼。


  「竟然本王不夠努力,那麼我們就繼續努力。」曖昧的聲音輕輕地傳入她的耳中,讓她羞澀,卻更讓她錯愕,這是夜棱寒說的話嗎?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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