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懿影感覺到一陣疼痛猛然劃過,不用回首,亦知道是夜棱寒來了。
懿影亦不想回首,仍就一動不動在趴在床上。
此刻她最不想見的就是他。
夜棱寒沒有走近,亦沒有出聲,只是像門神一樣的矗立在正門口,遮住了所有的陽光。
翠兒只好繼續上藥,但是不斷顫抖的手卻一次又一次的划痛了懿影,懿影雖然忍著沒有出聲,但是身軀卻禁不住微微輕顫。
「你先出去。」夜棱寒猛然拿過葯,冷然道,一個丫頭竟然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翠兒擔憂地望了懿影一眼,倉惶地逃了出去。
夜棱寒望著她慘不忍睹的背,雙眸閃過懊惱,也快速地隱過一絲傷痛。
他取了少許葯輕輕地擦在她的背上,動作輕柔的如chūn風拂過。
但是再輕柔的動作亦柔不了她的心,這算什麼,打了她再來給她上藥。
「王爺親自給我上藥,我只怕承受不起呀,怎麼?用我換了兩座池城,這算是獎勵嗎?」尖銳的譏諷,不是她的風格,但是此刻她卻管不住自己。
他的手一僵,重重的壓在她的背上,疼痛頓時浸過她的全身,讓她差一點痛呼出聲,卻不知他是無意還是故意。
天知道他為什麼要停,難道真的是為了那兩座池城嗎,他夜棱寒若想要,整個赫連王朝,甚至整個天下都是輕而意舉的事,何況是兩座池城,他需要用自己的女人去換嗎?
「不要試圖激怒本王。」但是驕傲如他,卻不會去解釋,亦不知如何解釋。
「然後呢,再次的長鞭伺候,或者乾脆殺了我。」驕傲如她,亦不會屈服,此刻的她便宛如一隻戒備的刺蝟般,身上的刺根根豎起,隨時準備著防禦與攻擊。
望著她滲著絲絲血痕的背,他終究還是忍下了心中的怒意,再次開始為她擦藥,只是卻沒有了剛剛的輕柔,而是帶著懲罰般的粗魯。
疼痛一陣一陣地不斷在背上劃過,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痛呼出聲,心中卻不免更多了一份怨氣,他是幫她上藥,還是故意懲罰她。
上完了葯,他卻沒有即刻離開,而是靜靜的立在她身後,久的讓懿影快人睡著的時候,才聽到輕微的離去的腳步聲。
翠兒仍就進來照顧,夜棱寒不在,她也隨意了許多。
是夜,懿影看著走進來的夜棱寒,雙眸瞬間暗淡,難道她傷成這樣他還要………
他卻並沒有碰她,只是霸道地將她擁入懷中,卻又恰恰避開了她的傷。
懿影沒有掙開,任著他擁著,竟也安然入眠。
第二rì,懿影醒來時,看到他正獨自穿著衣衫,當他取過床邊的長袍時,他的令牌順著衣襟滑落在她的衣衫之上。
懿影裝似隨意地取過衣衫,順便將令牌裹了起來。
「你再睡一會吧。」他突然轉身對她說道,聲音不算溫柔卻還是讓她一滯。
「嗯,」懿影輕聲的應著,知道這不算溫柔的溫柔對他來說已是很難得。
她今天要做的事,只怕會將這份難得的溫柔再次摧毀,但是她卻不得不那麼做,不僅僅是為了赫連逸,亦是為了他,她不想他在此刻受到赫連王朝與達奚王朝的攻擊。
等夜棱寒離開,懿影強忍著背上的疼痛慢慢起身,穿好衣衫。
隨意地用過早餐,懿影拿著令牌,臉sè平靜地走出這些房間,卻恰恰看到夜棱寒正朝這邊走來。
懿影一驚,難道他發現了……….
「王爺,赫連王朝派使臣來了。」杜言快速地閃到夜棱寒身邊說道。
懿影看到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遠遠的掃了她一眼,便跟著杜言離開。
也許這是個機會,懿影快速地來到天牢。
「姑娘,請留步,王爺吩咐,沒有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進去。」侍衛看到她微微一怔,公事公辦地說道。
懿影並未多言,只是將手中的令牌微微在他面前一晃。
「姑娘請。」既然她有王爺的令牌,他自己不敢再攔她。
「把牢門打開,赫連王朝的使臣來了,我奉王爺之命來帶他過去。」懿影將令牌舉到侍衛面前。
侍衛一愣,不明白王爺為何會讓一個女子來,但是王爺行事一向怪異,自然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猜測的,只好順從地開了牢門。
赫連逸跟著她出了天牢,卻發現她並不是帶他去大廳,而是向城門走去。
「根本不是夜棱寒讓你來的,而是你拿了令牌私自要放我走,對不對。」赫連逸突然抓住她,急切地問道。
急切地他一時忘記了她背上的傷,過度的**讓懿影痛的暗暗抽了一口氣,眉也不自覺地收緊。
赫連逸慌忙放開她,眸中閃過疼惜。
懿影將令牌交給他,淡淡地說道,「你可以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這樣放走我,夜棱寒怎麼可能放過你。」赫連逸並沒有接令牌,他不需要她救。
「這不用你管,我不會有事的。」懿影淡淡的說道,心中卻有一絲不確定,她這麼做,夜棱寒真的能放過她嗎?
「是嗎?現在的夜棱寒比以前入魔時更是殘酷,無情,你確定他會放過你嗎?」
「跟我一起走,這麼多世你做的已經足夠了,以後便讓我來守護你。」這般話語,若是平時他自然不會說出,但是如今親眼見證了夜棱進對她的殘忍,他無法無動於衷任著她留在這兒。
他的話讓懿影回過神來,卻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怔怔地望著他。
跟他一起走?可能嗎?將令牌塞在他的手中,淡然道,「你走吧。」
「你不跟我一起走,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明知他的離開會給她帶來災難,他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