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哦,軒轅王爺倒是有心了。」夜棱寒淡淡的語氣中卻染過一絲不屑。
「怎麼?夜王爺懷疑本王的誠意?」軒轅恆怎會看不出他的譏諷,若不是想讓他引開赫連逸的注意,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那以軒轅王爺之意,攻下平陽城到底歸誰?」夜棱寒一語直中要[害,只怕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
「誰先入城,奪得了官印,平陽城就歸誰?」雖是合作,卻更是爭奪。
「好,一言為定。」他夜棱寒接受挑戰。
「來人,拿酒來,本王要與軒轅王爺痛飲幾杯。」豪情萬丈的話語,卻隱著別有深意的試探。
很快,酒便拿了過來,夜棱寒卻在此時鬆開了摟在懿影腰上的手,裝似隨意地說道,「你,去給軒轅王爺斟酒。」
這才記起,他還不知她的名字,但是在他看來根本就沒那個必要。
他對她有的只是那種徹骨的恨,特別是在看到她一臉的淡然與無所謂時。
懿影微微一怔,抬起雙眸望向他,看到他冷冽的雙眸中不可違逆的霸道,雖然不願,她仍就無言地拿起酒壺。
卻在轉向軒轅恆時,猛然僵滯。
怎麼會是他?軒轅恆怎麼會是魔尊的轉世。
如此亂世,有了他與他,這天下只怕再無寧rì了。
在看到她的僵滯時,夜棱寒的唇邊扯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望著緩緩而來的懿影,軒轅恆不由的一笑,低聲問道,「我們可曾見過。」為何那種熟悉的感覺總在他的心中揮之不散。
「不曾。」或者是為了掩飾心底的那絲慌亂,或者是為了打消他的疑慮,懿影破天荒的對他解釋。
此情此景在夜棱寒看來,卻成了刻意的演戲,不由的眸中寒光猛現,心卻在此時猛然一痛,似有一種熟悉的傷痛劃過。
軒轅恆眸中的笑意卻愈加增添了幾分,看著她的盈盈身姿,聞著她身上飄過的淡淡清香,他的手肆無忌殫的摟向了她的腰。
他與他都是生xìng的霸戰之人,冷酷而無情,踐踏著無數人的鮮血都無動於衷,何況是一個女人,女人對他們而言便只有一個用途,即便她再美,再純凈,亦無例外,竟然夜棱寒讓她來給他斟酒,便也只是一種默許,他又何必客氣。
「若是軒轅王爺喜歡,本王就將她送於你。」夜棱寒突然放聲笑道,他料定軒轅恆不會答應。
猛然抬首,瞬間的驚愕與憤怒之後便只余了冷冷的凝視,原來一切竟是如此的殘忍,那麼她九千九百九十九世的追隨又是為何。
心瞬間冷得停止了跳動,片片的冰凍,片片的凝結,卻在微微碰觸時,碎得七零八散。
她想,一切都無所謂吧,就連那萬世的追隨都無足輕重了。
無事般的垂了眸,素手輕抬,酒便盈盈的倒入軒轅恆的杯中,唇邊綻開一絲柔柔的笑,輕聲道,「王爺,請。」
卻沒有人知道那笑中的苦與澀,亦沒人知道她是死心了,還是賭氣。
軒轅恆一喜,朗聲笑道,「好,太好了,這份禮物太讓王本意外,也太讓本王滿意了。「
夜棱寒一愣,他未料到軒轅恆竟然答應了,難道是他的推斷有誤?
卻在看到她的淡淡輕笑時,心中竟然莫名地升起惱怒,眸中也不由地染上憤怒。
卻在看到她的淡淡輕笑時,心中竟然莫名地升起惱怒,眸中也不由地染上憤怒。
但是說出的話,是絕對收不回的,好歹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讓他恨之如骨的女人,送了便送了吧。
但是儘管如此做想,卻仍就揮不去心中的懊惱。
懿影的臉上仍就掛著笑,不斷在為軒轅恆斟著酒,笑意盈然的渲染著她的無所謂。
「過來,為本王把酒滿上。」夜棱寒終究忍不住,冷冷地說道,只是那語氣中的憤怒卻似乎來的太過奇異,是他將她送了人,他又何必生氣。
「王爺剛剛已經將我送於軒轅王爺了,那要問過軒轅王爺才行。」懿影看亦不看他一眼,只是側過臉望向軒轅恆。
說不怨,那是假的,追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世,無情的凌辱掠奪之後,竟那般輕意地將她送了人。
想要,不需任何的言語,不想要,她便成了禮物,一個隨意,便將她送了人了。
淚無聲無息的聚集,卻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淚不是應該是暖的吧,為何此刻卻冰涼徹底,三伏天內,她竟然感覺到,冰入心底。
夜棱寒何曾受過這等蔑視,何況還是當著軒轅恆的面,如此的讓他下不得台,但卻又無言反駁,一張臉硬生生地憋成了黑sè。
「哈哈哈……好,既然夜王爺讓你去,你便去就是了。」軒轅恆自然是開心的很,朗聲笑道。
影應了,神情卻有些恍惚,他們拿她當什麼?送過來讓過去。自己何苦要淪落到這種地步。想想一走了之吧,卻終究不能。
慢慢地走向夜棱寒,酒輕輕地倒出,卻不料竟濺在了夜棱寒的手上。
夜棱寒雙眸一凜,侵心的寒意便翻山倒海般的涌了出來,冷聲道,「怎麼?竟是那麼不情願,你倒是很會搖尾乞憐呀,才將你送了人,就那麼討好你的新主人。「
惱怒的聲音中盡顯諷刺。
懿影面sè一僵,心中更是冷到徹底,卻隨即無所謂地笑道「謝謝王爺誇獎。「
說完便轉身向軒轅恆走去。
一切似乎都無所謂了,那麼多世的追隨換來卻是他殘酷的無情。
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但是她的自尊卻不允許她任他侮辱。
輕輕地坐回軒轅恆的身邊,她看到軒轅恆的臉sè越來越愉悅,而夜棱寒的臉sè越來越黑。
不覺間,他與他竟談了一天。
「天sè已晚,軒轅王爺就在營帳休息一夜吧。」夜棱寒輕笑地說道,卻在看到他摟起懿影時,那笑微微僵滯。
「謝謝夜王爺,王本就不客氣了。」軒轅恆說完,摟著懿影隨著侍衛走了出去。
入得帳篷,懿影掙開他的懷抱。
「怎麼?這回倒裝起清純了。」軒轅恆伸出手意yù再次將她拉入懷中。
懿影快速閃了,看到裊裊燃著的油燈,她悄悄地靠了過去。
當軒轅恆再次靠近時,她縴手輕揚,油燈便掉在了床上,煤油濺滿了床幔。
本是三伏天,氣溫就高,片刻之間,帳篷便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