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章 他的右腿廢了
所有的事情,真的就這樣結束了?看著這裏四處橫著的屍體,賀依憐隻覺得自己的想念更加的冰涼。為何就隻能用這種方式?
“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賀老夫人現在什麽也不想去想,她隻要老爺和饒兒都沒事。
“我們快回府吧。”賀老夫人哽咽的說道。雖然這些天,並沒有人為難於她,她每天都有專門的人伺候著,送飯洗衣。但怎麽,也沒有自己家好。回府之後,她也不會再擔心受怕。
“將他們都葬了!”在離開之時,穆君顏對隻聽命於他的護衛交代出這件事。若不是看到柔兒眼神中的那抹抹心酸心疼之意,他穆君顏今日恐怕根本不會再管這樁已經與他沒有關係的事。
在這黑台山寂靜下來之後,暗夜就已經帶著人馬離去,賀依憐亦是同賀老將軍們一起動身回了將軍府。看著他們都走之後,穆君顏才準備慢慢往回走。隻是他的腿,就算是他再能忍,額上亦開始不斷的冒出細汗。現在,更是沒無法再將腳抬起來。
“王爺,”護衛此刻終是看出了穆君顏的異樣。可穆君顏沉默了許久,讓那護衛都不知道該如何辦。
“扶本王回府,”柔兒他們已經走得很遠,應該是不會回頭了,穆君顏才命護衛將他架回邑州的宅院。
黑台山的人除了綠茵,再沒有其他活口。暗夜所帶去的人,死傷也有一大半。這次穆君顏下令將他們全都下葬,做這件事的人,整整花了三日的時間。
綠茵坐在初曦的墳前,仍舊是麵無表情。姐姐說,他們都是被她害死的,她相信。但是這些,她都不會去怪別人,隻會責怪自己。
慕尋公子說會請人給她在姐姐的附近蓋一座小房子,以後她可以住在那裏,皇上也不會要殺她了。這些都真好,是她一直以來所希望的平靜生活。隻不過,姐姐已經不在了。
為爹娘報仇的事,姐姐到死前都沒有醒悟,反而,讓她也有許多的迷茫。到底什麽是對,什麽才是錯?什麽才算是好?
“這是解藥,王爺快服下。”神醫平常並沒有問任何的事情,在他們都回將軍府之後,除了給他們治治這次的事所受的傷,便仍舊潛心解藥。
皇天不負有心人,這解藥終是讓他配了出來。慕尋已經解了毒,現在就隻差穆君顏了。看著坐在椅上的穆君顏,平常將藥遞了過去。
“神醫還是先看看,本王還有沒有必要吃下這粒藥,以免浪費了神醫的一番辛苦。”神醫平常手上拿得那粒藥絕對是可以解毒,他相信。隻是,恐怕他的身體現在就算是吃了解藥也沒什麽用處了。
“王爺沒有聽平常的衷告,多次運了氣。”神醫平常先是聽穆君顏這般說,就隱約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現在按著他的脈息,更加就能確定穆君顏此刻身體壞到了何種地步。
“你說吧,我還有沒有救?”自己身體的情況,穆君顏能夠大致猜到。況且,他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那就是死,還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
“王爺或許是會死,但,或許又還有救。”穆君顏體內的毒早已蔓延至全身,不是一粒小小的解藥便能完全清除。不過,此人既是穆君顏,他定會想辦法醫救。“不知王爺,可願回到都城?”
“穆王爺的父親離世之前應該給王爺留下了一味藥,但是,王爺並不知道那有何用。”神醫平常款款的向穆君顏道出回到都城的必要性,“可王爺仍然還是好生照料著,任那藥還生長在王府的花園之中。”
“以那種草為藥引,加以定期服下解毒之藥。調養半年,若是毒清,則王爺得以活命。若是情況沒能改善,王爺到時候必死無疑。”神醫平常所能做到的隻有這些,但是,這世上,也隻有他的醫術,能夠給一個將死之人活命的機會。既是機會,那便不是絕對。
“能夠保住命,又如何,本王的右腿已經廢了。就算解了毒,以後也隻是個廢人。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聽神醫平常說他還有救,穆君顏亦是沒有多大的動容。反而,這毒能不能解,他還能不能活,都沒有多大的區別。
在穆君顏的口中竟也會說出這種淒然之話,平常深感詫異。不過,一向自信的穆王爺,讓他接受自己的右腿幾乎廢了的事情,真的是很難。麵對自己右腿已廢的事實,穆君顏還能如此鎮定,已是難得。
穆君顏微微觀察著神醫平常,他居然知道穆王府中養了哪些藥草,這讓穆君顏愈加懷疑。神醫平常已經說過會讓這些事情都明明白白,那麽,他就等著罷。
“娘娘,慕尋已經回到了將軍府,既然你還是擔心他,為何不去將軍府見他。”現在聶小雨同十一下榻的仍是邑州的一家客棧,這幾天來,十一說要送她回都城,聶小雨亦是不肯。讓她再去將軍府,她同樣是不願去。
按理說,將軍府是皇上指名她到邑州之後入住的地方。可現在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她卻不願再回到那裏。十一心裏清楚其中的原因。小雨來邑州,本就是為了那個慕尋,現在···
“知道他沒事,就夠了。”就算她去將軍府,天天都能看到他,根本也改變不了什麽。她已經是皇上的妃子,與他人再也無緣。
“不過,明天你還是陪我去一趟那裏吧,我隻想最後再看他一眼。”她要來的這裏的理由是尋親,現在什麽也沒能做,回去之後隻能同皇上說是沒能找到。這次回了宮,她就不會再想著出來了。
十一點頭同意,他和她或許也相處不了多久了。看著聶小雨的神情,他知道,以後,小雨已經不需要他。不需要他再幫她尋人,亦不需要,他給她帶去誰的訊息。
“慕大哥,你的傷現在如何?”慕大哥還是帶著傷被抓去,身體還未複原就再受了那樣多折累,賀依憐不禁擔心他的傷又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