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多事之秋
林白在黑暗中流下更多更多的淚水,他從不知道他竟然可以哭的這麽悲慘。他陷入了糾結的深淵,不斷的徘徊在放手一搏還是長痛不如短痛的困苦中。他一向有選擇恐懼症,他討厭選擇更討厭沒有餘地的選擇。
林子峰夫婦看著瘦了幾圈的莊曉,微微的有些心疼,這個女孩無論遇見什麽,都可以堅定的站在林白身邊,真的讓他們夫婦覺得很欣慰。最起碼他兒子身邊竟然有一個如此深愛自己的女生,是幸福。是他們希望子女得到的最多的東西。
“曉曉啊,你也很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叔叔阿姨在這就行了”李雪珠終於還是放下了身段,放下了所有的敵對,充滿著關心擔憂還有嗬護的問道。
“叔叔阿姨,我沒事的,我想守在他身邊,等他睜開眼睛就能看見我。”我搖了搖頭,我希望;林白醒來能看見我,能看見我充滿期待還有關心的眼神,我更希望能帶給林白力量還有溫暖。這個男生,也許是我生命中唯一舍得用全部去青春還有全部力量去珍惜的人了。
“那我們兩個去買點吃的東西,你已經三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了。在這樣下去,你自己的身子也受不了的”李雪珠拍了拍我的頭,我在她嚴重一次發現了慈愛,我有些激動,林白你看你看,你的爸媽都開始喜歡我了,你都不會嫉妒嗎?我要搶走你的爸爸媽媽了哦!
眼淚在林子峰夫婦關上病房門的那一瞬間掉落,林白,有那麽多的人關心我們,疼愛我們呢!為了那些愛我的人,為了他們給予我們濃濃的親情友情,我們也有責任有義務的好好活下去。林白,你趕緊睡醒吧,我們都需要你。
“師傅,林白哥的情況怎麽樣?”路寶帶著莊曉的換洗衣服急匆匆的趕到醫院,看著哭紅眼睛的莊曉,心疼的要死了。這個臭林白,你到底要折磨我們到什麽時候,你再不醒來,我就打昏自己,去昏迷世界找到你,狠狠的踢斷你的腿,抓你回來。哼哼,讓你在傷我家師傅的心試試看。
“醫生說身體基本上恢複的不錯,手腕上的傷口也逐步的開始恢複了,可是人卻沒有轉醒的意思。醫生說是病人本身不想清醒。”我看著路寶,突然覺得有些委屈,明明知道我擔心的要死掉了,可是為什麽不願意醒來。到底是多討厭我,才用昏迷來躲避我。
“師傅,不要胡思亂想。昏迷的病人哪有不願意清醒的理由,肯定是覺得這樣睡著比較舒服,還不用上課,多瀟灑!”路寶說著僵硬的冷笑話,想緩解一下病房裏的那些悲傷還有幽怨。我也想讓自己不要這麽悲觀下去,揚起嘴角想要微笑的時候,眼淚竟然掉了下來。愛情是什麽啊?是不是真的像書上說的那樣,得到真正的愛情就像突然有了軟肋,也突然有了鎧甲?
“路寶。。。路寶。。。。我想林白!”我拉著路寶的手,靠在她懷裏,想念著林白的笑容還有那種濃濃的愛戀
“師傅。。別哭。我陪你,一起守護著林白哥,林白哥如果能感受到,肯定會馬上清醒過來的!”路寶的眼淚也砸了下來,滾燙的眼淚掉進我的脖子裏,讓我的心更加難過起來。
“曉曉,不哭,我沒事!”當我跟路寶緊緊的抱在一起互相安慰對方的時候,我耳邊傳來了一聲極其微弱的聲音,可是那個聲音卻異常的清晰,我知道那是林白的聲音。可是當我轉過頭想看看是不是林白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林白跟之前一樣,毫無生氣,一臉頹廢的躺在病床上。
“一定是我太累了,出現的幻覺。”我搖了搖頭,暗暗的嘲笑自己,竟然發動了幻覺來讓自己相信林白馬上就會清醒。頭有些痛,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是不是太累了,要不然休息一下?”路寶輕柔的幫我按摩著頭部,不斷的舒緩著我的疼痛。我感謝的看著路寶,想笑,可是頭疼的感覺突然讓我有些顫抖,那種好像要從大腦裏麵爆炸出什麽東西來一樣。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的冷汗打濕了後背,我控製不住的用手狠狠的抓緊頭發,想用另外一種疼痛緩解那種疼痛。
“路寶,我的頭,好疼!”再我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拉著了路寶的衣角,向牆的方向一頭栽了過去。我耳邊好像還能聽到路寶的尖叫,還有護士門推開門安慰路寶的聲音。我想,我一定是太累了。不過也好,我真的要是昏迷了,是不是就能在這樣的黑暗中找到林白,手牽手帶著他回來。
“大夫,我師傅到底怎麽了?怎麽會突然就暈倒了呢?”路寶哭著拉住醫生的胳膊,焦急的喊著,她想知道莊曉怎麽突然就暈倒了,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呼吸也弱的好像隨時都會斷掉一樣。師傅,你到底怎麽了,你要不嚇唬我。我的生活中就隻剩你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了。
“這件事情你一個小女生處理不了,趕緊找她的家屬吧,病人的情況不是很明朗,頭部有一個腫瘤,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壓迫到神經還有動脈,所以,病人先要祝願觀察,等待家屬做最後的決定是不是要開刀做手術。”大夫不著痕跡的推來路寶的手,臉色凝重,語氣也帶著不容忽視的嚴肅。
“腫瘤?手術?”路寶有一瞬間大腦變得一片空白,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多的苦難還有傷痛都要落在這兩個人身上為什麽相愛的人一定要經受這麽多的磨難?為什麽要讓這麽單純善良的女生遇見這樣的事情。
手術,開顱,這將是多大的風險,隻要一個小小的閃失,我就再也不能在看見莊曉燦爛的笑臉,更不能在靠著她的肩膀,吃著我們最愛的可愛多,漫無目的的聊天,天馬行空的做夢。
邁著踉蹌的步伐,渾渾噩噩的走出醫院,醫院外麵的天空灰著臉,好像在預兆著什麽,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師傅的家人,更不知道要如何把這件事情告訴兩外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