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稱兄道弟
“哥們,來,這賣身契給你。”
“給我,幹嘛?”
陳定看著一臉爽快的劉昉,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劉昉見陳定似有戒備,賊兮兮的笑道。
“你現在已經是天元皇帝身邊的紅人了,連小皇帝都被你搞定,將來定能平步青雲。哪能再以賤奴的身份出入宮中呢?”
鳥人,這會見風使舵的討好哥啦。他瞄的,這麽快就忘記當初是怎麽坑我去做替罪羊的事了?
臉皮厚成你這樣……沒得救。
不過,收回了這賣身契,哥就是自由身了,以後再也不用卑躬屈膝的聽這鳥人使喚了。
太特麽爽了!嗬嗬,趁此良機故意逗逗他。
“那我以後管你叫……什麽?”
劉昉看著對方賤兮兮的神情,先是一愣,很快又恢複如常。
“叫劉兄就行了,反正我之前在天元皇帝麵前說……你是我好哥們。以後我就叫你陳兄。”
“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哈……”
陳定笑的很淫蕩,原本就賊兮兮的劉昉更是笑的無恥。
半響之後,劉昉勾肩搭背的賴上了陳定。“咱倆這關係還要客氣嗎?以後哥們要是升官發財了,可別忘了照應老兄。”
哼,小樣,玩自來熟,哥也不是吃素的。就你那點道行……淺著呢。
“放心吧,不會忘。咱哥倆誰跟誰呀。”
小鱉孫,哥還真不會忘了前幾日你怎麽把我給賣了。這仇呀,記下了就得拿東西來還。
哥不連本帶利坑回你幾次,哥就不姓陳。
“說得對,就衝哥們這句話。以後哥們的吃穿用度劉府全包了。缺什麽少什麽盡管找我劉昉要。”
啊?這家夥不會真這麽傻吧,我就這麽隨便一說,他還真信了?
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陳定心裏這樣想著,臉上卻故作驚訝狀,隨即又笑嗬嗬的問道:“這麽大方呀?”
劉昉眨著眼睛轉了轉眼珠子,似乎在考量什麽,最終還是不情願的說出事實。
“呃,天元皇帝特意交代的,哥們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以後陳兄在府上的待遇,就和我劉昉持平。”
我就說嘛,劉昉這種敗類哪會這麽好心,原來是那個神經兮兮的太上皇幹的好事。這昏君總算做了一件能入眼的事。
對了,這個腦回路不太一樣的天子叫啥來著?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我是穿越到一個什麽樣的朝代。
“昉哥,既然我們是兄弟了,那……有些話就可以隨便問了吧。”
“昉哥這稱呼我喜歡,那我幹脆叫你定哥好了。定哥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劉昉定會知無不言。”
這鳥人的嘴比我還會吹,臉皮厚的……嘖嘖,實在沒法說。
還好上一世哥們在情場和職場,曆經風雨百毒不侵。要不然,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你這人渣吃幹抹淨,啃的骨頭都不剩。
呃,問啥來著。那啥……蛇精病,中二青年姓名?
“那個……天元皇帝叫什麽名呀?”
“宇文贇。”劉昉平靜的回道,似乎也沒感覺對方這麽問有什麽不妥。
“宇文暈?咋起了個這樣的名字,他經常暈倒,還是他老娘生他時暈過去了?”
劉昉忍不住白了陳定一眼,臉上表情甚是無語。“上麵一文一武,下麵一個貝殼的貝,那個贇。”
“文武貝,我還以為那個字念斌呢。”
“沒文化。”
劉昉鄙視的瞟了陳定一眼,陳定不高興的回瞪。
“你不也不學無術嘛。”
劉昉眨了眨眼回味了一下,隨即笑嘻嘻的湊近陳定。“所以咱哥倆能這麽快湊到一塊呀,你說是不是?”
這家夥啥意思,湊這麽近?這是要告訴哥,咱倆臭味相投,所以能攪和到一塊?
你麻痹的,哥是迫不得已的好不好。
臭不要臉的,你和那神經兮兮的宇文贇才是臭味相投,幹嘛帶上哥?
這第三隻臭蟲的帽子可別亂扣到哥頭上來。
哎,人窮誌短。雖然說大丈夫不吃嗟來之食,可我隻是個小跟班呀。為了肚子,違心的承認一下吧。
“就是就是,我們這也算誌同道合。”
“定哥,你第一次進宮,是怎麽認識陛下的?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家夥也不傻呀,突然來這麽一招,猝不及防呀。
正陽宮那件事要是揭發出來,影響應該不是一般大。那個中年人……要不要跟劉昉說?
看那人眼神犀利,深不可測的樣子,估計是個厲害人物。還是別了,劉昉這家夥嘴巴不牢,可別給我整來什麽殺身之禍。
“你去見天元皇帝那會,我隨便逛了逛,然後就看到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順便陪他玩了一會。”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呃,那楊皇後你……認識?”
這個鳥人估計以為我垂涎人家美色吧。若不是哥趕緊轉移話題,還不知道他會想歪到哪裏去。
“不認識。呃,天元皇帝為什麽對楊皇後那麽……”
“五個皇後就數楊皇後家勢力最大,天元皇帝這是故意敲打第一國丈。”
陳定剛覺得第一國丈這稱呼有些怪異,腦子裏忽然卡了一下殼,反應過來之後這才發現有多荒誕。
“五……個皇後?一帝五後?”
“定哥,你表情別這麽誇張。天元皇帝啥性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這得多荒淫無恥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啊。我原本以為我這個現代人在這古代格格不入,已經夠離奇了。
想不到這位祖宗爺……不,這個蛇精病,獨領風騷呀。
先別扯那麽遠,剛說到第一國丈。也不知道麗華小美女……他爹到底多大來頭,不知道能不能護住女兒。
“說的也是啊。我再問一個沒文化的問題啊,楊國丈擔任啥官職來著?”
“大前凝,上柱國,還兼任了大司馬。”
上柱國,好拉風的官名啊!好像在哪聽過。
大前凝,哪個大傻逼取的名字?這麽大人了,還跟個小學生一樣行事乖張。
“官名太抽象了,除了大司馬有所耳聞,另外兩個不知道是什麽鬼。”
“沒事,有些官名,天元皇帝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他一時心血來潮瞎取的,就是聽著比較那啥,有新意一點。你以後呆久了就習慣了,反正從你嘴裏也經常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詞,這不正好有個伴。”
陳定不滿的瞟了一眼劉昉。“我平常那是娛樂,這國家大事也能這麽瞎折騰的?”
“你瞎操那麽多心幹啥,天元皇帝喜歡瞎折騰,我們小心伺候就是。”
也是,反正又不是我家江山,敗光了也不關我事。
驀然間,陳定忽然想起這對君臣偷人的事情,心裏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問這麽……隱晦的事。
若是這兩個臭蟲特別介意此事,弄不好會被滅口。若是他們無所謂,這種事反倒會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而且還能探知宇文贇這個神經病的底線在哪。
“昉哥,你是不是幫著天元皇帝……那個,呃,尋花問柳?”
陳定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說的含糊其詞。畢竟直接問風險太大,這好不容易農奴翻了身,可別把小命給作沒了。
劉昉悄悄看了一眼陳定的神色,很快就明白對方的心思。
“定哥你也是男人,理應知道這個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是吧?”
你大爺的,哥可是個正經人。沒下限的東西,想帶壞老子是不是?
平常的時候看你跟個大傻逼一樣,這一說到情色的事情,哥連個像樣的暗示都沒給,你就知道哥想問什麽啦。
怕是你這點智商全都用在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上了吧。
算了,繼續問,看你們兩個混世魔王到底有多無恥。
“那偷了以後,被……被那啥發現了怎麽辦?”
“發現了就發現了唄,娶回家就是。”
“娶回家,這也成?”
“天子嘛,有什麽不成的,哪個不開眼的敢阻攔?尉遲皇後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臥槽,還有現成的例子。把人家老婆搶來做皇後……真是聞所未聞呀。
這哪還有下限,哪還有節操?
哥真是遇到神經病了……不,這個臭流氓,臭不要臉的一定是故意的。為了掩飾自己的色欲,竟然把自己搞得神經兮兮………
呃,好吧,我暫時還得靠著這個臭不要臉的吃飯。先跟著瘋一段時間,找著下家了就踹人。
“這天元皇帝……還真是,特別哈。”
“哥們這樣有本事的人才,自不用擔心出路。好好跟著天元皇帝,早晚會出頭。”
看這家夥說的信誓旦旦,怎麽覺得特不靠譜呢。
這鱉孫不會想著暗地裏使壞吧?
我就不信他真會這麽大度,一點妒忌心都沒有。萬一哪天他趁我不注意,挖個坑把我給埋了,那我豈不是……
想這麽多,還不如給點實惠的利益。
他喜歡下三濫……那就專門讓他幹這種破事去,反正哥討厭這種烏七八糟的事。
“昉哥,哥們我呢……隻會一些不羞不躁的花樣,其餘那些沒羞沒臊的事……還得你來幫襯著點。我們互相分工合作,一定會前途無量是吧?”
“那是自然,就咱倆這本事要加起來,那榮寵……嘖嘖,下半輩子不愁了。”
認完兄弟,劉昉便拉著陳定去青樓喝酒。陳定表麵應付著,心思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排除了後周的可能,陳定想著,這是南北朝,國號大周,那就是北周。
宇文氏的天下,那就是少數民族當政。看現在形勢應該處在大分裂的亂世。
可惜以前光顧著看唐宋明清的曆史,對南北朝這一塊知之甚少。姓宇文的人,貌似隻聽過宇文化及這廝。其餘的十有八九都是小說編出來的。
還有大象這個年號,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也不知道哪個鬼想出來這麽奇葩的年號?
更鬱悶的是……這鳥皇帝太沒節操,早晚會被人收拾。曆來昏君昏到一定程度肯定會有人造反,也不知道跟著這二貨能混多久。
以後有空還是多打探點消息,爭取找一個已知的靠譜一點的大粗腿抱著。
反正我就是個小跟班,跟誰不是跟,早脫身早解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