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替罪羊
劉昉迎著眾人期待的目光,深思了半天這才緩緩吐出幾個字。“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陳定聽到這句詢問,氣的都快吐血。
說你妹的說,你做主人的都不站我這邊,我一個下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老爺,剛才這位官爺說的是……有點像,他也不確定,也許是認錯人了呢?”
陳定心知剛才那位官差含糊不清的回答,就是為了試探劉府主人的態度。若是當時自己的主人嚴詞反駁,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了。
可如今劉昉這鳥人似乎想撇清關係,所以束手旁觀,不願保全自己。陳定心裏明白,關鍵時刻估計還得自己救自己。
“怎麽會認錯人,我們兩個人都認出是你,哪會有錯。再狡辯,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張全的話剛說完,他身後的護衛揮著木棍蠢蠢欲動。眼看著對方氣勢洶洶,似乎要動手,陳定急忙怒斥道。
“這是劉府,休得胡來。”
“你一個下人竟敢在這發號施令。大人,看來這個刁奴真的是需要給點教訓,否則哪天連累到貴府,可就悔之晚矣。”
張全神色凜然,護衛們虎視眈眈的盯著陳定,隻等命令一出就可以將他拿下。
陳定看著劉昉猶豫不決的神色,心裏鬱悶極了,還不得不耐著性子提醒道。
“老爺,這是我們府上的事,用不著他這個外人在這指手畫腳。”
劉昉背著手靜靜的看著爭吵不休的兩人,也沒打算說話。
隻要不影響到他自己,這麽一兩個下人的死活他是無所謂的。
張全此時也察覺到劉府主人心思,暗自竊喜。
“那你偷偷潛入定遠伯府的事該怎麽解決?這可不是劉府的私事吧?”
陳定早已明白他這個鳥主人是沒打算維護自己,準備讓他自生自滅了。今日是死是活完全憑自己本事。
暗自緩了緩心神,陳定冷靜下來反擊道:“捉賊見髒,捉奸成雙。你別在這血口噴人。”
“若是覺得我血口噴人,那你解釋一下,昨天在大街上被攆的像條喪家犬一樣的人是誰?”
“我哪知道。反正昨天我和我們家老爺呆在一塊,你沒有證據就別亂講。”
陳定再一次將話題牽連到劉昉,是想將這個看戲的主人推出來做盾牌。
張全暗自冷笑,心裏想著這個小廝可真夠天真。
“或許你趁你們家老爺不備的時候,偷偷溜出去做賊呢?大人,不知道小人說的有沒有道理?”
劉昉聽著那人似乎意有所指,明白對方是在給自己台階下。思慮片刻,當即決定讓眼前這個小廝當自己的替罪羊,一了百了省的麻煩。
“有道理,有道理。那個……你這小王八蛋昨天到底幹嘛去了?”
曹尼瑪,劉昉你這個狗逼主人,昨天還說我立大功,今天轉眼就把我給賣了。給我裝是吧,那哥就陪你演,看誰能扛到最後。
“小的沒幹嘛呀。昨天一直伺候在老爺身邊,老爺您忘了嗎?”
劉昉心裏暗自咒罵這個不識相的狗奴才,臉上卻故作沉思狀。
“哦,昨天確實是你這瓜娃子在伺候。不過……我午休的那段時間,你躲哪去了?”
臥槽,這個鳥人對付我的時候怎麽腦子轉這麽快的,你倒是把這本事用在外人身上呀。跟了這麽個坑貨,哥上輩子真不知道做什麽孽了。
“小的哪也沒去。”
“你撒謊,昨天中午在大街上那人明明就是你。這位官爺,你好好回憶一下,昨天你見到的那人,是不是就是他?”
張全冷冷的盯著官差,仿佛在用眼神警告對方想清楚了再說。那差役也是見慣場麵的人,幾眼瞅下來很快就明白了形勢。
“想起來了,沒錯,就是他。”
陳定頓覺五雷轟頂,腦中短暫的空白之後,隨即亂做一團。
自己來到這古代才短短幾天時間,門都沒摸清楚,如今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當了背鍋俠替老板頂罪。
若是其他小罪還好,可這偷人,偷的還是貴族家裏的人。這樣的事情一旦被定案,定是有死無生。
目前這局麵,老板鐵了心拋棄自己,官差見風使舵也不會替自己掩護,還有敵方死咬著不放。
難道今天就這樣認栽了?今時今日,此時此地就是我的葬身之所?
我還什麽都不知道呀,遊戲才剛開始呀。為什麽不讓我多體驗兩把就讓我出局了呀。
怎麽辦,怎麽辦?穿越第四天就讓我遇到這樣的生死考驗,老天是有多不待見我呀。
“大人,現在證據確鑿。這個小淫賊趁著您不備的時候,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醜事。還請大人……”
陳定眼看著對方露出得意的笑容,心知再讓他說下去自己小命真就沒了。情急之下,急忙喝止了張全。
“等會……,你就這麽將我定罪了?這算哪門子的證據確鑿?”
還好我這人腦子轉的快,嘴又不笨。今天能不能活下來,全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能否自圓其說了。
“這位官爺就是證人,你還想抵賴。”
“這位官爺隻說在大街上看到的人是我,可沒說潛入伯爵府的人是我。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去偷人了?”
哼哼,小樣,被我氣吐血了吧。
這本就是一樁大醜聞,你們藏著掖著,還想找我這個無辜的娃當替死鬼。
想的美,就不讓你們得逞,就讓你們心裏膈應的不爽。
“你……你這混蛋。如果不是你,看到我們幹嘛要跑?”
我跑又不犯法,礙你啥事了,你還能以這個將我定罪不成?哼哼,再加把力,將你這家夥活活氣死才好。
“你長的這麽凶,我看了害怕不行呀。拿著那麽粗的棍子,凶神惡煞的,誰知道你要幹什麽?”
劉昉環抱雙臂默默的盯著這個昨天才認識的下人看了好久,心裏想著,這小王八蛋倒是有兩下子,嘴皮子功夫這麽厲害。
“豈有此理,居然敢在這胡言亂語混淆視聽。”
“就許你在這冤枉無辜,就不許我申辯是非呀。你要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證明我確實進了你家二夫人的屋子,也確實冒犯到她本人。”
看著對麵的小廝得意忘形的模樣,張全怒極反笑。半響之後,冷漠又帶著一絲鄙夷的聲音傳了出來。
“哼,你以為你是誰?捉拿你這樣的小畜生,何須要這麽多廢話。大人,請將此賊教給定遠伯府來處置?”
這家夥蠻不講理呀。他這是要……
完了完了,這古代等級森嚴,階級觀念強烈。伯爵府要打死我這樣的小廝,根本就不需要講什麽證據。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認命,我得拉著劉昉這鳥人給我做主。我好歹是他府裏的人,作為老板就不該罩著手下嗎?
“老爺,不行啊。他們這是要將小的屈打成招啊。”
“大人,這小廝伶牙俐齒,行跡又可疑。此人若是留在貴府,隻怕徒生是非。”
陳定望著眼前一雙雙吃人的眼睛,還有他們手裏粗壯的木棍,心下一片悲涼。
今天若是劉昉不肯保自己,隻怕真的要被亂棍打死,慘不可言了。
不行,我什麽虧心事都沒做,為什麽要莫名其妙的給人家做替罪羊。我到這邊還不足一星期,我的本身還不未滿二十歲,不能就這麽平白無故的……
臥槽,劉昉這眼神……這是要幹什麽?
將我釘上恥辱柱,將我打入地獄。劉昉你這畜生,你要敢賣了我。我跟你沒完。
“那就依……”
“老爺,小的有話要說。”
劉昉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陳定,不滿的問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