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處置!
我頓住了腳步,原本想說我沒有失望,可是話在嘴邊卻吞了回去,我不能騙自己,也不能騙他,我隻是沒有想到我的失望竟然這麽的明顯,讓他直接便說了出來。
我忍不住回頭看著他,說道:“我隻能說我謝謝你。謝謝你在背後保護我,沒有任由他們欺負我,但是我依舊不能原諒你對我們家的態度,可是我卻選擇理解。”或者我說的這話相互矛盾,也不知道吳之汎是否能夠聽得懂,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在空中交織著,他的眼神中閃現出熾熱的灼燒感,讓我不自覺的想要往後退,想要逃離。
吳之汎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能夠看出我的抗拒,卻還是選擇忽略掉我這種抗拒。我終於別開了眼睛,說道:“皇上,感謝話我已經說過了,再說沒有任何的意義。想必我對太後娘娘說的話皇上也定然知道了,希望皇上和太後能夠多加考慮。”
吳之汎沒有回答我之前的話,而是說道:“現在冷靜下來了?”我自嘲般的笑了笑,其實我一直都是冷靜的,隻不過我想要將這種冷靜壓下去罷了,就是為了發泄我自己本身的情緒,人壓抑的久了如果不發泄的話會沉浸在這種心情裏,變得越來越喪,不知道抑鬱症是不是就這麽得的。
笑過之後我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先走了。”
說罷這次我就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
可是忽然間覺得脖子邊兒一陣冷風吹過,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兒就昏倒了。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裏,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的人。我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環視著周圍,這是一個比較大的房間,房間的陳列比較老舊,這絕對不是我自己的家,甚至不是我曾經呆過的任何一個地方,但擺設可都是很貴重的。我走到門前,推了推,果然是被鎖住了,而且被外麵鎖住了。
我大喊了幾聲到底有沒有人,如我所料的一般,也沒有任何人的回應。我又坐回到了床邊,出奇的冷靜,我知道這是吳之汎幹的,他的能量有多大恐怕這整個大閔國都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與之抗衡,哪怕是牽製住他的林深,也恐怕不能確切的知道吳之汎到底有多少隱藏著的力量。
可是吳之汎為什麽要將我軟禁在這裏,要對我做什麽還是對我的家人做什麽不願意讓我知道?!其實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的話我還不害怕,我最怕的是第二種情況,讓我在這兒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事情的發生。我心中越是這樣想就越是慌亂,逼迫自己冷靜都冷靜不下來,手指都是抖得。如果這件事情放在十年前,我才二十歲的時候,我可能會大喊大叫大哭大鬧,等累了之後才會開始變得安靜,可是如今已經三十歲了,知道哭鬧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也知道就算是大喊大叫也不會有任何人過來看我一眼。
坐以待斃麽?我覺得說坐以待斃的話還不如說是無能為力。我出不去,外麵的消息也傳不進來,想要見招拆招都沒有機會。
不過吳之汎倒也不算對我太差,還記得給我送飯,隻不過沒有從門進來,而是讓人從窗戶的地方開了一個小口,將一個碟子一個碟子的菜都放到那兒,來的人就算是我說什麽也不會跟我說話,即便是我不吃飯將送來的飯原封不動的放在那兒。他們竟然也美譽在怕的,沒有過問一句,我不吃就再給我換一批。
我就這樣在這兒住了十二天的時間。
那天,天色陰沉沉的,我在屋子數著頭發聽著外頭呼呼而過的風,聽著偶爾會響起來的悶雷,聽著外頭小鳥低沉的叫聲,安靜的不出一絲聲響。
這時候門忽然間開了,發出的吱呀聲讓我以為我聽錯了,當我反應過來真的進來一個人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跟做夢一樣。
來的人依舊是吳之汎。我定睛看著他,說道:“怎麽?皇上已經下旨處置了我的父母了對麽?是問斬還是流放?或者淩遲處死?我弟弟呢?是不是株連九族了?我院在埠陽老家的人是不是也會受到牽連?”這些都是我這十二天來腦子裏頭想過無數遍的場景,那場景都是血淋淋的,在夢中與現實之間交織不清,有時候你都不知道這隻是我自己想象!自己的夢!還是真的已經發生了。
吳之汎看著我,待到我說完了話之後才收起自己的眼神,低著頭盯著腳尖,說道:“你的父親圈地亂國,朕絕對不能姑息,因為皇後剛剛產子,不能殺生,況且素瑾也有了身孕,太多殺戮對這兩個孩子也會有影響,所以仰承母後的慈恩,從處死改成了流放三千裏,遇見大赦也不可赦。程家成年男子女子都不能豁免,孩子···”
我擺了擺手,說道:“我們程家沒有孩子!不必再說下去了。遇見大赦也不能赦免,是不是就是說我們一家都要死在三千裏之外了?不再回到京城?”吳之汎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我的問話,我忽然間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太後娘娘與皇上開恩,讓我們家還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
說罷我跪在地上給吳之汎叩頭,說道:“皇上,那是不是能夠將我放出去了。”
吳之汎讓開了身子,說道:“你想走也可以走,但是我想問你一句話。”
我掃了一眼吳之汎,我知道他的眼神代表什麽,我緩緩低下頭,歎了口氣說道:“吳之汎,我之所以這麽叫你的名字是把你當做和我一個對等的層麵上,而不是把你當成皇上你明白麽?”吳之汎點了點頭,抿著嘴唇的樣子竟然有些緊張,他的緊張讓我覺得湧起了一絲愧疚,我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組織著語言,試圖能夠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將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