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287.汙穢化
正如陶陽所感知到的那般，他們麵前的這個異常強大的心魔的力量來源，是埋藏在它體內的聖杯碎片。
借由布雷迪的“強效麻痹劑”限製了心魔的行動，陶陽等人聯手將心魔身上的某個部位擊潰、將聖杯碎片從心魔體內逼了出來。
看著飛在半空中的一小片黑影，雨宮蓮奇怪地輕咦一聲，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接住。
隻見掉在他掌心上的，是不足拇指大的一小塊片狀物，可是那並不是聖杯本該有的金黃、而是汙濁的紫黑色！
就在雨宮蓮接處那碎片的一瞬間，他的臉色急變，悶哼一聲後手掌一抖，將碎片甩在了地上。
“蓮哥？！”陶陽一驚，不過沒能在第一時間趕過去查看是個什麽情況，而是和芳澤堇聯手給予心魔最後一擊。
而身為醫生的布雷迪則是趕緊衝了過去，當他拿起雨宮蓮的手一看，便見對方的手掌在短短數息時間就迅速染成了紫黑色，就好像是中了猛毒一般。
布雷迪的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然後用克勞迪亞斯的能力對雨宮蓮的手掌進行診斷，在當場配製相應的解毒藥劑。
不多時，解毒藥就配置完成了。布雷迪當即將藥取來，遞給了雨宮蓮。雨宮蓮什麽也沒問，因為他對布雷迪的能力完全信任，接過來後立馬將藥劑喝了下去。
這時候，陶陽和芳澤堇已經將心魔擊敗，最後連確認的時間都沒有、迅速跑到了雨宮蓮身邊。
而雨宮蓮喝下藥有好半會兒，手掌上的紫黑色毒素卻隻是稍微地縮小了一些，並沒有完全根除。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布雷迪有些懊惱和不甘地、一拳頭打在了地麵——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事實上，克勞迪亞斯也確實能針對各種情況、配製出相應的無副作用的強效藥。
可是如今，他的能力似乎拿這個奇怪的未知之毒沒有辦法。
“這……怎麽會這樣……”芳澤堇看著雨宮蓮的手，還沒有體會再相聚的喜悅就先著急起來，然後看向了掉落在一旁的紫黑色碎片。
那碎片周圍像是散發著某種奇特的立場，甚至能夠扭曲它周圍幾厘米內的空間，看著就知道是個十分詭異的玩意。
“唔……不要碰那個東西！”雨宮蓮隻覺得身體很不好受，腦袋也變得暈沉沉的，“那個應該是聖杯碎片沒錯，可不知道為什麽……被汙染了！”
與此同時，大廈外的某條道路旁站著一個人影、遠眺著大廈的樓體。
——那人是之前在坑道外暗中監視著陶陽他們的、身著黑西裝的男子！
“嘿嘿……從這裏已經感應不到大廈內傳出戰鬥的動靜了，想來他們應該是可喜可賀地獲得了勝利吧……不過希望他們別高興得太早了。”黑西裝男子的耳機亮著燈，顯然正在跟某人通話，“看來我的布置應該很有效呢，想必現在，汙穢的碎片至少已經毒倒他們中的一個人了吧？”
過了好一會兒，大概是聽了對麵的人說完了話，黑西裝男子反駁道：“哈？我這才不算是擅自行動呢，趁著正式行動之前削弱對麵的戰力，我覺得是非常有必要的。畢竟，他們人格麵具操控者的數量有不少，而且實力都比較強勁……真是的，他們到底是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啊？”
“嘛，反正那些汙碎的碎片，都是實驗後的廢棄物，對吧？那我用來暗算他們的人，也算是合理的廢物利用了。就算有武見小姐名義上的學生在場，可那並不是醫學上單純的毒素，那個診所醫生就算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治好的。”
“放心，汙穢的碎片我並沒有拿出很多來，我當然知道，那種髒東西要是太多聚在一起，會引發棘手的問題。”
“要不是所長跟主力大部隊還沒有歸國、說好給我配製的助手還在調試階段，我也不會這麽費心思地搞小動作了……知道了，放心，再陰他們一下我就收手。”
掛了通話之後，黑西裝男子又陰陰笑道：“按照對那夥人的情報分析，那些人格麵具操控者都是些正義感很強的家夥，想必他們絕對不會對汙穢碎片引發的騷亂視而不見吧？”
“在這過程中，一不小心就會染上汙穢的猛毒，那樣的話作為人格麵具操控者來說就算是廢掉了。而且就算之後知道了會有毒又怎麽樣？你們能對汙穢的碎片置之不理嗎？”
“然而，那可是隻有使用我們研究所特製的特殊容器才能進行絕緣收容的東西，你們根本就拿那個沒轍！可如果放置不管的話，就會接二連三地誕生出強力的陰影，落在心靈扭曲的人手中也會誕生出像那個人一樣的強大心魔。”
“嘿嘿，不僅是汙穢的聖杯碎片引發的問題，還可以驅使他們與那些叛徒爆發衝突……可謂一石二鳥啊！”
“所以你們就這麽疲於應付吧！廢掉你們的主要戰力、消耗你們的精力氣力，然後等到我們這邊一切準備就緒，就將你們連同著那些流蕩在外的叛徒一起一網打盡！”
最後，黑西裝男子留下了得意的冷笑聲，身影就這麽緩緩消失了。
可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情況，在大廈內發生了。
因為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一個變數——
“蓮哥，讓我看看你的手。”陶陽說著就在雨宮蓮的身邊蹲下來，伸手就要觸碰雨宮蓮手上中毒的部位。
雨宮蓮下意識地將手拿開，皺眉道：“最好別碰，陶陽，說不定會將毒傳染給你。”
陶陽搖了搖頭，自信滿滿地說道：“放心，我心裏有數。我想……我大概能幫你解毒。”
聽到這話的布雷迪第一個表示不相信：“哈？你在說什麽呢？”
——他心說自己一個醫療係專精的人格麵具操控者短時間都拿這個怪異的毒沒辦法，當然會對陶陽的話表示懷疑。
陶陽並沒有解釋什麽，事實上他心裏對於自己能否做到的可能性也並不是非常確定。隻是剛剛站在一旁看著的時候，忽然有種福至心靈的感覺，直覺上覺得自己能夠解決毒素的問題。
而看著雨宮蓮漸漸地臉色發白、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像是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他也顧不上猶豫，隻能先嚐試後再說了。
陶陽將手靠近在紫黑色的區域附近，從他的指尖隱隱傳出了淡淡的波動，不一會兒，雨宮蓮手掌上的紫黑色竟然如雪遇火般漸漸消融，變回了正常的膚色。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一股負麵的情緒莫名地湧上了心間，他有些難受地皺起了眉頭，好在這依然是能夠忍受的程度。
“蓮……太好了，看來毒素成功消除了呢！”芳澤堇驚喜地笑道，然後看向陶陽又說：“這位……剛剛蓮喊你陶陽來著？謝謝你！話說……你還好吧？該不會被毒素給……”
她看到陶陽的眉頭一直緊蹙著，以為陶陽中了那個怪異的毒。
“不，我還好，就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沒多大妨礙的。”陶陽皺眉答道。
布雷迪則是開始懷疑人生、更懷疑自己的能力定位：“這怎麽……陶陽你是怎麽做到的？”
雨宮蓮一下子想到了答案：“是因為你身上持有的聖杯碎片？”
陶陽暗自想了想，自己不能跟別人說現在的他就是聖杯本體，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才能“淨化”這個汙穢之毒，反正雨宮蓮的解答聽上去挺像那麽回事，就點頭應下來：“應該……是這個緣故吧。”
布雷迪鬆了一口氣，他也明白過來了：“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這個表麵上的‘毒’和醫學上定義的‘毒’不同，隻有用本源相近的東西才能解除啊。”
說著，他轉頭又看向了掉落在地麵上的紫黑色碎片，問道：“那這個東西，要怎麽處理才好……誒、陶陽？”
隻見陶陽已經走過去，將那汙穢的聖杯碎片撿起來，而他又像剛才那樣施展了“淨化”的能力，驅逐了碎片上的紫黑色光芒，讓其重新煥發出淡黃色的光輝。
布雷迪看得瞪大了眼睛，走過來拍了拍陶陽的肩膀，笑道：“喔喔！幹得漂亮，陶陽，你可真……”
“別動不動就大驚小怪的，煩死了！”陶陽突然不耐煩地衝著布雷迪嗬斥一聲，然後看著布雷迪驚呆了的表情也立馬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地丟開了聖杯碎片，對布雷迪一臉歉意地說道：“對、對不起！布雷迪醫生，我剛剛不是故意……或者應該說那根本就不是我想說的話！”
看到布雷迪的臉色還有有些難看，他又解釋說：“在‘淨化’那個聖杯碎片的時候，總覺得……一股異常強烈的負麵情緒也在衝擊著我的精神，所以就……”
這時候雨宮蓮已經站起來，走過去將聖杯碎片撿起。聖杯碎片已經變回原來應有的樣子，隻不過光芒變得十分黯淡。之後他對布雷迪說道：“我相信陶陽的話，他應該是受到碎片上的某種不祥之力影響了。”
而布雷迪聽了解釋後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太好了，剛剛嚇到我了，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麽呢！”
陶陽對布雷迪再度致以歉意的笑容，然後滿臉警惕地看著雨宮蓮手中拿著的聖杯碎片，心說：
那個紫黑色的碎片到底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