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225.新的歸宿
不管怎麽說，芽衣的父母看上去意思堅定，怎麽也不肯改變主意的樣子。
而年少的芽衣並沒有反抗父母的能力，畢竟她連烏丸的飼料錢都是父母給的。故而縱使她有萬般的不情願，麵對父母的堅決反對，最後也隻能被迫與自己的愛鳥揮淚告別。
女孩難過地哭著，顯然難以接受這麽個結果，哭著哭著又忽然抬起頭對陶陽問道：“大哥哥……就不能利用那個世界的力量想想辦法嗎？”
——芽衣是支援型人格麵具操控者，超大距離的感知讓她能有獨自一人回避危險的能力，她後來從其他人的口中也得知了凱茲特的相關人員因為被改心而公開自白的事情，對影時間、改心之類的機製有一定的了解。
不過陶陽對此隻能抱以苦笑，回答道：“抱歉，芽衣，這恐怕不行……”
在心之怪盜團活躍的時代裏，怪盜們利用從偽神那裏得來的異界APP導航，獲得了進入到認知世界的能力，怪盜團的都市傳說才由此展開。
他們還可以通過輸入人名、地點等關鍵詞，具體定位到宮殿、甚至是定位到個體陰影的身上，精準地對目標實施改心行動。
然而現如今偽神已滅、異界APP導航也不複存在；即使是在新的影時間世界的機製下，認知世界裏的情況也變得不同了。
那些遊蕩在影時間內的、幾乎很常見的普通陰影，是從大眾的集體意識中誕生的，並不具體指代誰；隻有足夠扭曲的人格，才會在意識世界裏生成對應現實人物的心魔；而當扭曲的欲望進一步加深，就會在欲望的指向地生成宮殿，該人物的陰影也會以宮殿主人的身份出現在那裏。
也就是說，在影時間的機製下，想要對特定人物進行改心，那必須是在對方的欲望或人格足夠扭曲的前提下，也就是說……
要足夠壞。
當然，要給普通大眾改心的方法還是有的。就好比如陶陽他們之前做過的那樣，將校園一帶的代表人心各種病態的陰影一遍又一遍地清理幹淨，便可在短時間內，讓校園風氣為之一淨。
不過這樣的做法，效率低下、作用時間較短不說、對人心的影響程度也相當有限。
至少，是沒辦法做到讓芽衣的父母破除封建迷信和認知偏見，讓其正視烏丸的存在、更改對烏丸的處置決定的。
當然，非常規的做法也不是沒有——利用陶陽直接的拉入能力，逼出對方的陰影，像對彬野雄輝時的做法那樣，對其本人的陰影施加認知上的影響。
然而，那就要承擔起陰影暴走的風險，稍有不慎就能讓當事人被更新，又或者將陰影化為眾生之像。那樣的做法實在是過於危險，陶陽已經不想再亂用自己的能力了。
要是自己擁有的是黑衣人的逐出個人陰影的能力的話……
——陶陽心裏不由得冒出這麽個念頭，隨後又搖搖頭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到腦後。
而經過陶陽的大致說明，芽衣也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要實現起來非常有難度，至少是無法趕在她被迫搬家到九州之前完成了。
她失落地低下頭，而站在她手指上的烏丸特意伸直了一下身體，一人一鳥的頭輕輕地碰在了一起。
芽衣先是呆了呆，隨後聽到烏丸安慰她道：“芽衣乖~”
烏丸的一對小豆眼瞪得大大的，接著膨脹起身體發出“咯咯咯”的聲音，還將小腦袋機械式地一扭一擺，又說：“烏丸也會乖乖的。”
而芽衣被那又呆又萌的樣子逗得忍不住噗嗤一笑，嗔道：“傻鳥！”
不過，心情稍微變好了一點，再想一想的話，漸漸地又能釋然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反正以後都還能再見麵。更不要說現在網絡這麽發達，網絡通信和視頻電話都很方便。
她心裏有了決定，伸出一根手指頭不舍地撫摸著烏丸的腦袋，柔聲說道：“再見了，烏丸。”
烏丸歪了歪腦袋，它能理解現在是分別的時刻，於是也說：“再見了，芽衣。”
而它的下一句話，讓芽衣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遇見你，我很開心，謝謝。”
“大哥哥，以後烏丸就……拜托你了！”
——這是小女孩在離別前對陶陽說的最後一句話。
……
從芽衣的家走出來，陶陽的肩膀上多帶了一隻看上去呆頭呆腦的八哥。
雖然以人的角度來說，很難通過看清鳥類的表情去判斷它們內心的心情與想法，但陶陽知道，烏丸九成九是覺得有些難過的。
接著他又想了想，自己畢竟是烏丸的新主人了，對自家的新成員好一些也是身為飼育者的義務吧，於是對烏丸說道：“好了，就當做是為了慶賀咱們再度搭夥……去給你買包麵包蟲當點心吧？”
烏丸“咯咯咯咯”地叫了幾聲，然後才說：“老大，我想吃新鮮的。”
“自己上山抓去。”陶陽瞬間變臉，“或者讓千尋給你抓，她以前經常翹課跑山上去野，應該是業務純熟的。”
說起夥伴來，他又不由得輕笑起來——要是知道烏丸回來了，其他人也會感到驚喜和開心吧，畢竟大家早已經將烏丸當做影特戰隊的一員了。
還有一個會感到欣喜的人，就是陶雨了——昨天還念叨著要養八哥來著。能看到烏丸回來，也算是遂了陶雨的願望了。
畢竟烏丸不光是影特戰隊的一名人格麵具操控者，也是陶家的一員了。
想到此處，陶陽看著已經從他肩膀上跳到手背上左顧右盼的烏丸，說道：“總之……烏丸，歡迎回家。”
烏丸聽到聲音，在陶陽的手背上輕盈一跳、正對著陶陽，然後仰著頭，看著對自己報以善意微笑的新主人，一對小小的眼睛裏似乎有淚光在閃動。
主人與寵物——一人一鳥的心，仿佛在這一刻互相連結，情誼也得到了升華。
然後便見烏丸低下了頭……
狠狠地啄了一下陶陽的手。
“嗷嗚——！你個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