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197.不得已的合作
秋元馨召喚出了大流士，用遠哨疾訊的能力探索了一遍大門附近。
這座大門很寬很大，目測長度足有五十米上下，其形狀呈半圓形，配合著門上不明覺厲的壁畫，端是雄偉震撼。
不過秋元馨放出偵查能力不是為了仰望奇觀的，而是為了找鑰匙孔的所在位置。
不到半分鍾的時間，他已經將大門的情況摸清楚了，便走到小隊首領陶陽的身邊，耳語道：“陶陽前輩，三個鑰匙孔分別位於大門左、中、右端的位置，彼此相隔約有十五米！”
陶陽頓時心中了然。
而秋元馨的動作也被對麵的K君看在了眼裏，他同樣對著自家首領說道：“首領，那個像娘炮一樣的家夥，是支援型人格麵具操控者！而且……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不得不說在環境偵查方麵，他的能力比我強！”
黑衣人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陶陽，心說那個當初選擇拒絕成為他同伴的少年，竟然找到了那麽多誌同道合的夥伴。
他的心裏，不知生出了是羨慕還是嫉妒的情緒，同時對於陶陽這個人，不由得產生了更為濃厚的興趣與好奇。
這時候，隻見另一邊的陶陽與其他人短暫地交涉了一番後，做出了決定：“可以，我們答應與你們合作。”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三個鑰匙，其中一個就在黑衣人一夥的手中，而陶陽等人並不確定圓盤鑰匙是否能被破壞，也不願意冒那個險。
那麽，就隻能是大家憑著各自獲得的鑰匙進入宮殿深處，之後的事情等到進去後再說。至於誰能打敗宮殿主人、達成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各憑本事了。
至少陶陽等人占據著人數優勢，也比較自信能在之後的交鋒中占據上風。而對麵的黑衣人一夥也像是有所倚仗，進入宮殿深處的決心也很堅定，就算是勢弱也不願退縮。
之後陶陽等人再度分為了高中生組和成年組兩隊人馬，分別拿著鑰匙站到了大門中段與右端的位置，而黑衣人領導的審判團則去到左端。
“呃……這個難道是需要同時放進去才行的？”
“那麽，就由支援型人格麵具操控者做出指示吧。”
——用支援型人格麵具的能力進行的通訊，是一種類似心電感應的機製，就算是在較長遠的距離，也可以聯絡多個成員。
之後，在秋元馨、久慈川理世和K君三人的倒數聲中，三個圓盤狀的鑰匙，被同時放入到印刻著神秘壁畫的大門之中。
緊接著，異變突生！
以鑲入凹槽當中的機械圓盤為中心，周邊輻射鋪設開來的線槽被一股湛藍色的能量所注滿。更神奇的在於大門並沒有像真正的門那樣被“打開”，而像是活了過來似的一下子突然膨脹，並在瞬息之間朝外擴張、將反應不及的陶陽等人連帶著審判團的五人一起“吞沒”了進去！
……
陶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漂浮在一片形似宇宙的虛無空間之內。不僅是他，就連他的同伴們也是如此，甚至能看到對麵的黑衣人一夥，一行人保持著放置鑰匙時的站位。
突然間進入到一個陌生而詭異的地方，幾個人不由得私下打量，很快就發現了存在與這個奇妙空間中的特殊之物：“喂，看那邊那個是什麽？”
隻見在距離他們所在足有百多米遠的地方，佇立著一枚一人高的蛋——具體說來是形似蛋的橢圓物體。
那個物體屬於某種容器，眾人都能夠透過外部透明的薄膜看清內部的構造。隻見內部一片雪白，甚至散發出淡淡的白光，並且有一名長發“女子”躺在裏麵。
——應該是女的吧？
隻見那人身穿雪白的長袍，一頭漆黑的長發像是失去重力束縛一般地向上漂浮，讓人得以看清“她”的臉：過分精致的五官、絕美豔麗的麵龐……一言蔽之，即可堪稱完美。
然而神奇的是，看著那張無可挑剔的麵容，不管是陶陽還是其他任何人，都有種無法判定其性別的強烈認知。
“唔……是男的吧？”
“不，我覺得應該是女的。”
“誒，明明更像男的才對啊！”
幾個人的話題明顯被帶歪到了關於長發性別的猜測上，而大家都各執一詞，似乎在不同的人眼中，長發的性別都各有不同。
看著身邊一下子陷入了爭論，陶陽不禁深吸一口氣：這人長得也太邪性了吧！？
另一邊，白鍾直鬥擰著眉一言不發，現在的她能肯定沉睡於蛋形艙之內的長發、就是當初令她蘇醒過來的人——這是一種無根據的直覺，她也難以相信作為偵探的她竟然會有根據直覺來進行判斷的時候。
可這種直覺，又是那麽的“真實”，真實到她能肯定對方的身份。
而或許是因為當初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對方的長發遮住了臉，再加上那讓人難以摸清楚的奇特氣質，才讓白鍾直鬥先入為主地認為對方是“女性”。
可此時這麽一看，又覺得對方也可能是“男性”——這種說不清楚的感覺，真的非常魔幻。
“這家夥是宮殿主人？”熊哥撓頭，“老大，這……這麽搞啊？”
畢竟按照他先前的設想中，應該遇見的是一個兩眼冒著金光，擺著猙獰扭曲的麵孔口吐邪惡計劃的大惡人，然後他們審判團就能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對其進行“討伐”。
不僅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最後見到的“宮殿主人”，和他們原來各自設想中的差距太大了。
黑衣人看著蛋形艙中的長發，也有些拿不準——他的行事準則，是對有罪之人殘忍、卻絕不會傷害無辜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反對並阻止K君在現實世界裏對陶陽進行暗算。
那麽那個既像男人、又像女人的長發，到底是不是應該被正義代行的對象？
就在眾人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蛋形艙的方向忽然間有了動靜！
隻見從蛋形艙內的長發身上燃起了火焰——那是跟人格麵具操控者很像的白色的意識之火，隨後從火焰中顯現出一個“人格麵具”的身影。
那人格麵具的身體一半黑、一半白，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一半凶神惡煞、一半悲天憫人——明明同為一體又互相對立，卻絲毫沒有給人違和感，反而有種天然的和諧。
而就在那人格麵具出現的瞬間，陶陽、甄矜祈和結城真琴三人立馬變了臉色，因為他們都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有某樣東西，正在與那半男半女的人格麵具產生一種獨特的共鳴。
陶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聖杯碎片！
看向另外兩人的時候，發現她們也同樣一臉震驚，同時陶陽還注意到，黑衣人雖然看不見臉上的表情，但他卻抓緊心口的衣服，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
果然黑衣人也持有著……聖杯碎片！而那也正是他的特殊能力的來源！
——陶陽當即確認了這一點。
這時，“人格麵具”開口說話了：
『為什麽……會有人進入到這裏？你們不該來這裏！』
『哈哈哈……那些廢物被幹掉了？你們來得正好啊！』
『離開這裏，遠離我！』
『靠近點、再靠近點！』
『讓我永遠沉睡在這裏！』
『我要從這個地方出去！』
狂躁的男人像與哀愁的女人像，兩者有著完全相反的性格，說著完全相反的話語，讓陶陽等人聽得一頭霧水——
他（她）到底是善、還是惡？
在對方身上，似乎也能看到“善”與“惡”在對立並存，就跟其即是“男性”、又是“女性”一樣。
“呃……矜祈，這……是什麽情況？”別府千尋目瞪口呆，忍不住問向理應經驗豐富的“引路人”。
甄矜祈的眉頭緊皺，眼神卻有些茫然，像是失神了一般喃喃自語道：“我……不知道，可是我……好像……”
她從一見到長發開始，就感覺自己被攝去了心神——不是那種曖昧的心動，而是深入靈魂的悸動！同時她的頭部有些刺痛，像是因為受到了與長發相見的刺激，許多斷斷續續的“影像”自她的腦海中閃現！
正當眾人一時間摸不準該拿“人格麵具”怎麽辦的時候，對方忽然轉過身，一隻手抓在了蛋形艙上麵！
『喂，你說話啊！你到底想怎麽做？』一男一女兩個人格忽然統一了說話方式，『到底想……接受哪一個‘我’？！』
蛋形艙中的長發像是被喚醒了一般，微微睜開了眼睛，卻如同剛睡醒似的迷迷糊糊，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也一直沉默著。
『是嗎？你哪一個都不願意接受、不願意承認嗎！』“人格麵具”……不，或許應該稱呼他（她）為“陰影”更加妥當。
『吾即是影，真實之吾！』半男半女的陰影不由分說地便進入了暴走狀態，『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我、不再是你了！』
看著渾身爆發出黑紅色波動的陰影，陶陽瞪大了眼睛，再也忍不住吐槽：淦！這樣也行？人家明明一個字都沒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