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149.研究所驚魂
凱茲特生命科學研究所，位於古前市西部市郊地區，是一處占地廣闊的白色建築群。
這裏的建築構造有些類似陶陽就讀的紫苑學園，建築的前端部分是辦公區域，通過一道安全門，穿過一條長廊到達建築後端部分，便是作為研究所主體的科研區域的所在。
——這些都是陶雨通過客戶調查提前了解到的基本信息，而她也很明白研究所的科研區域對她這個外人來說絕對是“立入禁止”的地方。然而如今，為了追尋一個求救的聲音，她不得不往這個方向一探究竟。
理應上鎖的安全門是敞開著的，穿過後再走過一段路就來到另一塊區域。這裏看上去相當空曠，甚至走道上的傳聲性挺強，至少陶雨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一定程度上渲染出了某種令人不安的氛圍。
“好像之前在網上聽說過一些關於凱茲特的負麵傳聞，那該不會是真的吧？”陶雨有些緊張，也不確定自己在別人家的地盤這麽擅自行動做到底是對是錯。
“可是那的確是人的……又不像是人的……總之是求救聲來著，萬一真有誰遇到了危險……”她低聲自語著，一心隻關心聲音主人的安危，甚至顧不上質疑為何自己能“聽”到那麽遠傳來的聲音，甚至可能不是聽覺器官捕捉到的聲音。
而研究區域內部和研究所外麵一樣——白色大理石鋪就的地板、白花花的牆壁與天花板……看得出研究所的高層似乎對白色有種固執的癖好。
而且明明看著應該很明亮的才對，卻偏偏莫名地給人一種陰森的氣息，特別陶雨天生比較敏感，那種說不出哪裏詭異的感覺就更為強烈。
不多時，陶雨就循著若有若無的呼救聲來到了一條看得見盡頭的走廊，這裏有兩個房間門，門外並沒有任何標識，所以她完全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而那個聲音，似乎就來自於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
隻不過陶雨卻在靠近走道的第一個房間，隱約聽到裏麵傳出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許多的蟲子在爬來爬去一樣，配合著此時身邊怪異的寂靜氛圍，讓人忍不住心裏發毛。
她有些害怕地咽了口唾沫，心裏不停安慰自己想多了，隨即又擔心她這麽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萬一被突然出現的研究所的人把她當竊賊就糟糕了，於是她提前開口說道：“那個……不好意思，請問裏麵有人嗎？我聽到有人呼救的聲音，請問需要幫助嗎？”
喊完後的下一秒，周圍的空氣突然一窒，連原本屋子裏窸窸窣窣的聲音都被猝然掐掉了，整個走道附近寂靜異常，安靜到陶雨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喂喂喂！要不要這麽恐怖啊啊啊！？
——陶雨在心裏呐喊道。
正當她惴惴不安的時候，忽然聽到第一個房間傳出一個微弱的、尖細得不似常人的聲音：“救命……救我……”
陶雨頓時一個激靈——果然有人在求救！
隻不過直覺告訴她，求救的人應該是在第二個房間，為什麽實際聽到的是第一個房間裏傳出來的呢？
算了，不管了，先救人要緊！
她趕緊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搭在第一個房間的推門把手上，用力一拉、卻遠比她預想中還要輕鬆的就拉開了門——她原本以為是誰被鎖在了裏麵，正在危急關頭呢。
“咦？門沒鎖……”她愣了愣，緊接著便見昏暗的門內倏地飛出一個黑影，將她“哇”的嚇了一大跳。
她聽到了翅膀的撲棱聲，定睛一看，那個黑影就從樓道盡頭的一個小窗戶鑽出去、頓時飛得沒影了。
陶雨呆呆地望著那個高過人頭的窗戶，說道：“誒……那個是什麽鳥嗎？會說話的？那個難道是……”
而就在這時，她又聽到“啪嗒”的一聲、響起了人的腳步聲！
而且是在她身後！
警覺的陶雨下意識地就要回過頭去看，可隨即感覺到脖子一側被什麽東西給刺了一下，緊接著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就兩眼一翻地軟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而在她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穿著白大褂年輕男子，其金框眼鏡下的雙眸充滿著森然的冷意，麵無表情地看著暈倒在地麵上的陶雨，可以看到……他的右手，正拿著一個針筒注射器。
他看了一眼被打開的門，借助走道上的燈光，可以看見裏麵被翻得亂糟糟的，地麵上還有一個破了門的鳥籠。
他不滿地咂咂嘴，說道：“嘖，早就跟那群不講效率的廢物說了要盡快轉移了，放在這種地方，當然會……”
說著他不滿地瞪了陶雨一眼，低聲嘀咕了幾句聽不清的話，最後拿出了放在大衣口袋裏的手機，撥打了電話。
而在他穿著白大褂的胸前，別著一枚胸卡，上麵寫著：KSKK 武內秀一！
……
影時間結束後，從近衛宅邸那邊返回的陶陽，在家裏一直沒等到姐姐的回複，反而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被告知陶雨暈倒住院的之後，他沒多想地就趕緊衝出家門。
等他去到了醫院，一進門就看到坐在病床上的姐姐，竟然自己削了個蘋果，悠閑自得地在那吃著，還對著手機嗬嗬低笑，估計又是在Ter上刷沙雕同人圖來看。
在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時，陶陽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至少姐姐現在看上去沒什麽事。
“姐，你感覺怎麽樣了？”他一邊用炎國語說著，一邊走了進去。
看到是陶陽來了，陶雨笑了笑，一臉輕鬆地說道：“好滴很，聽醫生說是長期加班導致的，一個不注意竟然暈倒在客戶那邊，人把我送醫院順便通知了公司，可把我公司裏的那些黑心的玩意嚇壞了。”
東國的“過勞死”現象十分嚴重，長期以來一直與東國緊張的工作文化聯係在一起，東國企業也總是強調超時工作，因此釀造出不少慘劇。最終這引起了東國政府的高度重視，並著手製定了相應的法律防止“過勞死”的加劇。
當然想要完全改變、甚至是杜絕這一現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比如在陶雨就職的集團分公司，本土“996福報”與當地“殘業文化”完美融合，在推動員工“過勞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但隨著東國社會普遍重視勞動環境、以及勞動者權利意識的提高、甚至是工會戰力的顯著提升……權利組織與社會輿論的戰鬥力可不是吃素的，要是一家來自炎國的外企曝出過勞醜聞，可足夠喝一壺的。
於是乎一聽說陶雨因為加班勞累而暈倒了，陶雨公司的領導就有些慌了，好死不死還是在客戶那邊出的事，一傳出去影響大大的壞，於是趕緊派人帶著禮品到醫院探望，起碼展現出一個負責任的態度，也是希望陶雨不要大肆聲張。
“給我送了個高級果籃，乖乖，自從搬到這裏後，咱們家哪敢隨便買這麽貴的東西。”陶雨看上去心情很好，甚至說話都比往常風趣了許多，“來來來，你也坐下來吃個果子吧，不得不說東國的水果貴是貴，可味道的確不錯。”
她當然心情好，畢竟她又不是真的牛馬任勞任怨，頻繁加班這麽久，心裏不說憤懣那肯定是假的。雖然自己身上發生這種事情不是出於本意，但單從結果而論，反倒不是壞事——她獲得了一星期的帶薪休假和慰問金，至少是能好好休息一陣了。
看到陶雨精神的樣子，陶陽的心情也輕鬆許多，走到床邊在椅子上坐下，順手撈了個香蕉，邊剝開邊說道：“剛接到電話的時候，可把我嚇了一跳……總之你沒事就好。”
看著陶陽額頭和脖子都帶著汗珠，就知道他確實趕得急了——陶雨會意一笑，拿起一個蘋果說：“就是最近太累，休息幾天就好了……誒，姐給你削個果子吃。”
姐弟倆又說了會兒話，之後陶陽隨口一問：“你說你是在跟客戶談業務的時候暈倒的？”
“呃，應該是吧……老實說我暈倒前的事情不太記得了。”陶雨有些苦惱地抓抓頭發，“還好凱茲特的人都比較和氣，畢竟算是給他們添麻煩了，可他們不僅好心送我到醫院又墊付了住院費，還在公司那邊幫我說理……”
“等等！”陶陽瞪大了眼睛，“你說你是在凱茲特那邊暈倒的？那個‘凱茲特生命科學研究所’？”
“咦，你居然聽說過嗎？明明這個公司新成立算不得很有名氣。”陶雨有些意外地說。
陶陽站起身來，對著陶雨左右仔細打量，眉頭緊皺。
陶雨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問道：“你幹嘛啊？”
“那啥……你有被他們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嗎？”陶陽問道，“我是指……凱茲特的人，比如穿白大褂的家夥。”
陶雨聽得更加莫名其妙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啊，我又沒去過人家的實驗室，而且我現在很好啊！”
陶陽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你在醫院檢查過了吧？醫生有沒有說些什麽？”
“哎呀，都說了沒什麽……你怎麽突然疑神疑鬼的？”陶雨有些不耐煩了。
陶陽覺得影時間之類的事情跟自己的姐姐也解釋不清，而且對方看上去的確沒什麽大礙，心說再觀察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