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6.完二之死？
看著巽完二突然間倒下，著實將所有人都嚇壞了。
“完二！”
“完二哥！”
甄矜祈等人下意識地叫喊出聲，然後紛紛跑到倒地的巽完二身邊。雖然在戰鬥的時候巽完二的狀況看上去就已經讓她們很擔心，隻是當時忙於應付強敵而一時間不顧上罷了，但此時等他們走進了一看，才深刻地意識到——
巽完二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隻見巽完二臉色蒼白如紙、額冒冷汗、氣喘籲籲、口含鮮血……這副模樣看著十分駭人，就好像下一秒突然人沒了都不會覺得奇怪。
第六天魔王新掌握的特殊技——極惡魔業，很顯然是一種透支使用者生命力的強力招式。和靜禦前的命運回響一樣，並不是想用就能隨便用的特殊能力。
如果隻是將極惡魔業作為緊要關頭時的製勝手段、偶爾使用那麽個一次兩次的話，以人體自身所擁有的恢複力來說，其實並不會對使用者造成過大的負擔，隻要掌握好使用的“度”就沒問題了。
然而巽完二在剛才的戰鬥中，為了能不間斷地對高度強化狀態的幻影給予足夠的傷害輸出，而不顧自身危險地將極惡魔業長時間處於發動狀態。
不可否認，他的英勇無畏確實為隊伍帶來了巨大的勝利；然而如今，過度使用不符合自身的強大力量，終於到了完全反噬的時候。
剛看到巽完二倒下後沒多久，甄矜祈和別府千尋三人當即二話不說，紛紛召喚出各自的人格麵具對巽完二進行治療，就連陶陽也切換出了擁有治療能力的人格麵具。
在治療的過程中，可以明顯發現巽完二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臉色也變得紅潤不少，至少看上去已經好轉了，似乎能讓人稍微放下心。
然而用觀世音偵測巽完二體征狀態的久慈川理世的一句話又再度將眾人的心提起來：“不行！完二隻是看上去恢複了過來，可是他的生命力卻在……持續流逝中！”
她眼眶中已經流出了淚水，顫聲道：“糟糕……再這麽下去，完二他、他會死的！”
死。
這個字，在他們成為人格麵具操控者、並與各類危險的陰影進行戰鬥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有相應的心理準備了；然而當這個字距離他們無比接近的時候，才能深深地體會到其中蘊含的殘酷。
“現在去醫院的話……可是伊麗莎白小姐她們不在我們也沒有辦法離開……”
“就算去到了外麵，也還是影時間啊！而且我不認為醫院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與手段……”
“嗚、嗚嗚……來不及……了麽？”
甄矜祈等三女手忙腳亂起來，卻也隻能幹著急。
“笨完二……”久慈川理世無法承受夥伴將死的打擊，脫力得癱坐在地上，忍不住哭了出來，嘴裏碎碎念地罵道：“區區一個笨完二，你逞什麽強啊……”
陶陽則是大腦一片空白：死？有人要死了？就在我麵前？
忽然，他莫名地一個激靈，下意識捏了捏握在手中的聖杯碎片。
「……聖杯是能使人實現一切夢想而被尊崇之物，簡單說來就是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聖物。」
伊麗莎白曾經說過的這一句話，如同閃電般在陶陽的心中劃過、破開了名為“死亡”的絕望陰影！
聖杯碎片——可以救巽完二！
“讓一下！”陶陽急急地說著，來到巽完二的身邊蹲下。
“矜祈，控製一下你自己。”他隻顧得上提醒這麽一句，就將聖杯碎片放在了巽完二的身上。
“來吧，各位……”他說，“向聖杯許下最誠摯的願望吧！”
眾女呆了呆，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於是紛紛按照陶陽所說，一臉真摯的表情、就像是對著神明真心祈願一般，許下了各自統一的願望——
活下來、完二！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聖杯碎片像是接收到了五人的願望一般，發出了耀眼的亮光！
隨即一陣柔光覆在了巽完二的身上，與此同時一股神秘之力、在讓巽完二的身體快速地恢複生機！
原本受到了傷勢在人格麵具的治療下恢複得差不多、不斷失去的生機也得以恢複如常。
好半會兒，巽完二才下意識地呻吟一聲，終於緩緩清醒了過來：“咦？我……這是？”
看到巽完二無事醒轉，其他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喜歡欣的表情。
作為老夥伴之一的久慈川理世更是情不自禁地擁住了巽完二：“笨完二！你嚇死我了啦……！”
“喔？喔喔？理世你……”剛醒過來還有些迷糊的巽完二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抬起手抓了抓久慈川理世身側的位置。
久慈川理世趕緊直起身子，然後往巽完二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扇了一巴掌：“你在摸哪裏呢？！混蛋！”
“你丫的我可是傷者啊！”巽完二也有些抓狂了。
陶陽等人見此情景不由得開懷大笑，剛才的緊張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
“對了，碎片呢？”回過神來的近衛祐希連忙問道。
而陶陽看向自己的掌心，發現——
聖杯碎片，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金黃色光澤，變成了跟灰色石片沒有什麽兩樣的東西，而且輕輕一碰，就會化為碎石粉末飄散。
就連甄矜祈，也不再從碎片上感應到任何吸引力，奇怪地說道：“這個聖杯碎片難道是假的？誒，不對啊，它剛出來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就跟上次鏡子陰影的那個沒什麽不同。”
說到上次擊敗鏡子陰影後留下的聖杯碎片，一向記憶力很好的別府千尋回想起了某事，說：“慢著，這次的碎片……是我的錯覺嗎？感覺發出的亮光沒有之前看到的那個那麽明亮！”
這一點倒是提醒了陶陽，而且之前幻之狹霧透露出的某個詞也讓他很在意，不禁喃喃自語道：“祭品嗎……”
頓了頓，他又對其他人說道：“也許這隻是我的猜測……聖杯碎片本身擁有的‘實現願望之力’是有限的，就跟離開了河海的水總有一天會蒸發耗盡一樣。”
“我們從幻之狹霧那裏得到的這個聖杯碎片，毫無疑問是真貨沒錯，否則完二哥也不會獲救，隻是因為它之前被宿主——幻之狹霧毫無節製地用於強化幻影，後來又被我們拿來救人，所以力量耗盡了，就粉碎了。”
“就粉碎什麽的……說的那麽輕鬆。”久慈川理世說，“這是聖杯的碎片吧？如果照你這麽說，在漫長的時間裏有碎片不斷地被耗盡了力量而粉碎，那它豈不是無法組合成完整的聖杯了？甚至總有一天完全消失了都不奇怪啊！”
“也許吧，雖說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陶陽說，畢竟“祭品”一詞背後的含義讓他不得不在意，雖然他心裏有了大概的猜測，但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前，一切都還說不準。
“嘛，雖然是多虧了聖杯的力量才救回了完二哥，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但是說實話，我覺得這種逆天的東西，還是不要組合成完整的聖杯比較好，要是落在了居心不良的人手裏，會引發糟糕的失態的吧？”近衛祐希有些頭疼地歎道。
“呃……反正我大概是搞明白怎麽回事了……”巽完二虛弱地從地上坐起來，上半身靠在斷了一半的電線杆上。
一旁的甄矜祈見狀不免又擔心起來，問道：“完二哥，你還好吧？”
看上去精神萎靡的巽完二低聲道：“啊……雖然具體說不清楚，但我感覺自己身體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就是覺得很累、很困，提不起精神而已……”
身體上已經痊愈、可精神上的疲勞還沒恢複的意思嗎——陶陽心說。
這時巽完二又強打著精神說道：“你們沒時間浪費在這裏了，必須盡快追上之前的那個狹霧混蛋，然後把瑪麗帶回來！”
“可是完二哥你……”
“我暫時沒那個氣力跟你們一起了……就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吧。”巽完二說著喘了喘氣，“放心，保護自己的能力還是有的，等我休息一下，說不定之後還有力氣追上你們。”
見眾人還有些猶豫的模樣，他又喝道：“好了，別磨蹭了，快走！”
陶陽知道巽完二其實說的有道理，他們幾個已經在這裏耽擱太久了。
“我知道了，完二哥你要小心。”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們在前麵等你。”
巽完二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快去！”
其他人見狀也隻好如此，之後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要小心啊”、“記得要追上來”之類的話，就跟著前頭的陶陽一同離開了。
巽完二看著同伴離去的背影，特別是將視線集中在陶陽他們幾個十多歲的少年人身上，不由得感慨道：“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啊……嘿嘿，有種自己已經老了的感覺。啊，說起來我其實也這個歲數了呢……”
“照顧後生的感覺真不錯……”他說著，似乎是很困了，眼睛眨著眨著就要閉上，“我作為前輩算不算合格了呢？悠前輩……”
之後他……深深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