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4.行動的方向
八田陽菜說完，弱弱地看了陶陽一眼，因為陶陽從剛才其就一直眉頭緊皺著，似乎下一秒就會再度對它突然發難。
別府千尋則是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那個……”——剛才聽到的話實在是顛覆了她的三觀，她都不知道該吐槽什麽好了。
就連甄矜祈也相當無語，一個追星團體如此組織嚴明、分工明確，還真當自己是憲兵隊還是秘密警察之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應援團是什麽關乎世界危機的地下組織或宗教團體呢！
將關於自身的罪過與都世應援團的一切都和盤托出之後，八田陽菜便低著頭不說話，像是在等候發落。
然後便聽別府千尋嚷嚷道：“我說你們不過就是一追星的，又是暗網、又是應援團的，還分團長、幹部之類……玩那麽多花裏胡哨又神神經經的，至於搞成這樣？這不是有病嘛！”
八田陽菜猛地抬起頭，睜大眼睛說：『你怎麽這樣憑空汙蔑我們……』
“什麽汙蔑？我前不久親眼看著你們迫害了森川，墜樓了都，就為了維護偶像！那種瘋狂的行為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八田陽菜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守護都世君不能算瘋狂……守護偶像！……追星的事，能算瘋狂麽？』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麽“大毒餅”，什麽“收人參”之類，引得三人露出宛如看著智障的笑容，舞台上充滿了尷尬的空氣。
“行了！別再在這裏扯這些有用沒用的了。”陶陽指著八田陽菜的陰影，“你們那應援團，總負責人……也就是團長是誰？”
八田陽菜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脖子，答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想其他的分團長應該也不知道。我們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分團長偶爾還會私下聚會商討之類的，唯有團長一直都是通過論壇網站的郵件跟我們交流，從來沒有見過他本人……』
“那你有沒有猜想或調查過團長是誰？或者說誰最有可能是團長？”
『團長……應該是都世君身邊很近的人吧，或者說能夠掌握偶像活動事務的人員。畢竟像是安排演唱會特等席、發放周邊紀念物、布置特別見麵會之類的幹部福利，都是團長一手安排的。』
“這麽說的話，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偶像所屬的經紀公司了吧？”別府千尋捏著下巴作分析狀，“畢竟偶像越紅、發展得越好，他們才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啊。”
陶陽沉吟良久，又道：“甚至有可能……就是偶像本人在進行暗中操作。”
“咦？”別府千尋一驚，心說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總之，可以先進行調查再說。”陶陽說著又轉向八田陽菜的陰影，“你，把你在應援論壇網站上的分團長賬號和密碼報出來。”
思考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為了給偶像刷榜之類的，你肯定有小號的吧，那些也要。”
而八田陽菜不愧是狂熱到能坐上分團長位置的死忠粉絲，當即就將記得清清楚楚的賬號密碼報出來。
甄矜祈有些頭疼：“帳號先不說，密碼好幾樣、還整得挺複雜的，我們又沒有筆和紙……”
“嗯，我全部記住了。”
“誒？！”
甄矜祈一臉詫異地看向了別府千尋：你記憶力這麽強的嗎？！
而陶陽則是忽然想到了一處關鍵，於是有些擔心地問道：“對了，我們在這裏拷問她，她要是回到了現實……”
甄矜祈明白陶陽的顧慮，當即回答道：“放心吧，非適應者是無法知曉自己陰影的存在，陰影所知道的事情也與本人不互通。”
頓了頓，她又說：“而且原本盤踞在這裏的陰影，幾乎都是由它煽動起來、才會不斷從這裏催生而出，現在八田本人的陰影被我們打敗了、觀眾席的陰影也被全數消滅了，現實裏其他人心中的黑暗麵也會得到抑製，應該不會再對你或其他人實施所謂的‘天誅’了。”
“那我就放心了。”說到最後，陶陽再度對八田陽菜強調：“還有，別忘了你剛才說過的話。回到現實後，不僅要向校方坦白你的罪行，還要接受應受的懲罰並真心悔改，以後……理智追星！”
八田陽菜立即變得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表情沮喪地低聲說道：『我、我知道了……』
頓了頓，它又抬起頭，眼含乞求地看向了甄矜祈，具體是看向對方手中的那條銀項鏈，又說：『能把那個還給我嗎？』
陶陽和別府千尋都有些奇怪，這個在打怪的時候掉落的物品，難道有什麽特別之處？
甄矜祈則是歎了口氣說道：“果然……這個東西應該就是你扭曲的根源吧？”
她抬了抬手中的銀項鏈，又說：“像你這樣具備特殊能力和強大力量的個人陰影，往往擁有著扭曲的觀念或抱有強大的情感，而這一切必然存在著‘根源’，也就是致使你變成這樣的‘意識寄托之物’。”
之後她將銀項鏈收回：“我不會把這個還給你的，隻有取走它，才能摘除你‘扭曲的心’，這樣現實裏的你才會真正地悔改。”
別府千尋聽完不由得覺得新奇：“這個銀項鏈，居然是扭曲的根源？這跟扭曲有什麽關係啊？”
“在影時間我們看到的是項鏈，因為在擁有者本人眼中它就是如同首飾一般精美貴重的物品，至於現實裏，又是另一副模樣了。”甄矜祈解釋道。
陶陽點點頭：“懂了，就跟這個人文社的活動室在影時間變成了都世應援團據點一樣的道理。”
看到甄矜祈真沒有打算將銀項鏈還給自己，八田陽菜也死心了：『好吧……我現在就回到現實的我那裏，我會……誠心悔過……』
說完，它就像是化為夢幻的泡影一般，身影漸漸消失了。
過了好一會兒，別府千尋才如釋重負般地長舒一口氣：“終於將事情解決了。”
“不，還不算完全解決。”陶陽搖了搖頭，“你忘了剛才八田說過的話了嗎？紫苑學園這裏的不過是一個分部，都世應援團在各地都有粉絲，也就是說分部還有很多，那些人肯定也在各地對柴澤都世的黑粉們進行著所謂的天誅。如同小林和森川那樣的受害者，也絕對不止一個。”
“嘶……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瘋狂的嗎？”甄矜祈一副感慨萬分的模樣。
陶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話說得好像你很老了一樣。
不過他想了想：甄矜祈似乎並不是普通人類，在影時間裏徘徊也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少年月，可至少能知道對方的真實年齡肯定不止現在表麵上看到的那麽年少。
不過這種事先放在一邊，他又說：“如果八田在現實中自首，人文研究社有很大可能會被廢部，那些追星族的醜陋惡行被曝光之後，柴澤的粉絲應該會在相當長的時間裏成為過街老鼠一般的存在吧，甚至影響到柴澤本人的名譽也說不定。”
“而我不認為，在出現這樣的情況之後，其他應援團分部的瘋子們會坐視不理，肯定會瞄準紫苑學園再度采取行動。”
“呃，也就是說你們還需要解決掉其他分部的狂熱粉？聽上去就很麻煩的樣子。”甄矜祈問道。
“不……我們應該做的……”
陶陽和別府千尋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直接殺向本部！”
都世應援團能夠存在、隱藏兩年並為非作歹，可想而知其在現實世界布置著相當棘手的防護手段。不過與之相對的，陶陽他們作為適應者，也掌握著影時間這麽個常人所不知的解決問題的特殊途徑。
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背後還存在其他搞鬼的家夥，就是柴澤都世本人或其身邊的親近人員、所屬經紀公司，總之範圍已經縮小到一定的範圍了。到時候隻要再針對有關人員追蹤他們在影時間裏的陰影，就能從意識層麵上令他們改心。
“呼……總覺得事情越來越麻煩了……”陶陽有些不滿地抱怨一句，他本來隻是想安安穩穩地度過這一年的留學生活，怎麽突然就搞出那麽多事情來呢？還是說這也與伊戈爾所說的災禍有關嗎？
“總之，先離開這裏……”甄矜祈說著，忽然注意到陶陽有些站不穩地朝旁邊一倒，趕緊過去扶住，“喂、陶陽！你怎麽了？”
陶陽摸了摸頭，說：“沒什麽，就是頭有點暈……”
“什麽叫有點暈啊，你的臉色都變得跟紙一樣白了！”別府千尋說道，“本來你就撞破頭，還強撐著身體堅持戰鬥……看來以後得話時間靜養了。”
“沒事，隻是有些暈，我還能走呢，休息一下就好了。”陶陽說道。
不過別府千尋可沒那麽樂觀，她看向甄矜祈說：“距離影時間結束還有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我去醫務室找些能有用的東西，要不你先扶著陶陽到中庭那裏等我吧。”
“好，交給我吧。”
之後別府千尋趕緊跑了出去，而甄矜祈扶著陶陽離開了都世應援團，當他們走出大門後轉身一看，發現這裏已經變回了普通人文社活動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