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5.交互影響
“行了，住手吧，你們不管做什麽都無濟於事。”
甄矜祈製止了陶陽和別府千尋想要進一步嚐試破壞活動室的舉動。
“什麽意思啊？”別府千尋下意識地問道。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門內的那個陰影不是說了嗎？”甄矜祈說道，“它說了，‘無關人員禁止入內’。”
“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她轉頭又對陶陽說，“影時間是現實的影子，與現實對應、且反應現實的真實。”
陶陽和別府千尋都是聰明人，很快就雙雙明白了過來，並異口同聲地說：“現實世界！”
“沒錯，想要進入這裏，你們必須從現實世界裏入手。”甄矜祈笑了笑，指出了關鍵所在，“我聽你們說，這裏在現實世界是一個社團的活動室對吧？那麽從那個陰影說過的話可知，應該是不允許非部員的無關人員進入的。”
“而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在現實世界裏改變這個社團成員‘禁止入內’的認知，讓她們意識到‘就算是無關人員也進得來’，從而改變活動室在影時間的封閉狀態。當現實改變的情況投射到影時間裏後，就再也不會有所謂的門阻攔你們了。”
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後，別府千尋有些苦惱地撓撓頭：“還要等下次來才行啊……真是麻煩。”
“呼……那也沒辦法。”陶陽說著擦了擦下巴的汗水，從突破實習大樓的大門、從一樓殺到三樓、再到擊敗衛道士……雖然過程都是人格麵具代打，但依然會消耗主人的體能與精力。
如今經曆完一係列的戰鬥，對陶陽而言等同於剛進行5公裏長跑一樣累人。
現在他們需要保存一定的體力，並保證能從這裏平安無事地離開這個布滿危險陰影的實習大樓。
“現在隻能先離開了，畢竟在這裏比在外麵更容易遇到陰影，不能再繼續無謂的消耗了，而且我估計影時間也快要結束了。”甄矜祈又說道。
等到三人再次從實習大樓內殺出來、暫時到達安全的位置之後，甄矜祈才終於忍不住對陶陽問起了他能召喚複數的人格麵具的緣由。
陶陽當然不會將天鵝絨房間的事情說出去，那個奇妙的房間等於是他個人的底牌，而且就算在這裏說了也沒什麽實際意義，或者說也完全沒有說的必要。
於是他含糊地搪塞過去：“我也搞不懂，就是莫名其妙地發現自己擁有這麽個能力，順其自然地就召喚出了其他的人格麵具。”
“所以你能夠輕鬆應對各種不同的戰鬥場合……那也太酷了吧！”別府千尋踮著腳和陶陽勾肩搭背，“可是有一說一，那猴子是真的醜。”
她指的是覺，確實作為以妖怪為原型的人格麵具來說，覺的賣相有點對不起觀眾。
不過倡導實用主義者的陶陽白了別府千尋一眼：覺的識破好用就行。
“那個危險的黑衣人的特殊能力，是能直接從象征化的人身上拉出個人的特殊陰影，而你的特殊能力是召喚複數的人格麵具嗎……”甄矜祈的臉色有些古怪，“盡是些聞所未聞的能力呢，而且這種本身就很特殊的人格麵具使我是第一次見，還一次就冒出兩個來……這算是某種命運的指引嗎？”
“你們所說的黑衣人，就是正義代行事件的始作俑者、被網上稱呼為‘審判者’的家夥吧？”別府千尋好奇地問道，“利用影時間製造所謂的正義代行事件……也許他出發點是好的啦，可也讓人覺得他是個危險的家夥。”
“冠以正義之名、根據自己的好惡與單方麵判定而去殺人，確實不可取。”甄矜祈歎了口氣，說，“不過，近期他應該是不可能行動的了。畢竟他已經被獵殺者盯上了，估計這兩天的影時間裏，他都是在獵殺者的手下逃亡吧。”
說到這的時候，她不由得想象出黑衣人狼狽不堪的模樣、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帶有些許幸災樂禍意味的笑容。
——畢竟她不喜歡有人打破影時間的“規矩”，就算沒有記憶的她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總之就是本能地不喜歡。
“信念上的衝突，也許會導致我們將來不得不站在對立麵，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沒什麽不好。”陶陽說道，“不過，那也是等解決好學校裏的問題以後的事情了。”
看到了實習大樓裏的“都世應援團”後，他初步見識到了校園內的追星族們的狂熱和扭曲程度，愈發肯定了泉田亞矢的行為就是跟這個地方有關。雖然泉田亞矢不知為何突然自我暴斃了，但正所謂“有一必有二”，肯定還會出現第二、第三個“泉田亞矢”這類的人。
所以他必須在下一次麻煩上門之前主動出擊，解決任何可能給他製造問題的人，畢竟他不能忍受自己所期盼的平靜留學日常被一群瘋子給打亂了。
這時，甄矜祈似有所感地抬頭望了望天空，然後說：“影時間快結束了……明天我也會在這個學校等著你們，如果沒有看見我的話也不用擔心我，我應該是去找新的適應者了。”
陶陽忽然心中一動，問道：“每天都會有普通人成為新的適應者嗎？”
“唔……倒也不是每天，而且適應者本身就是稀少的存在，可是不知為何，最近這段時間，新適應者出現的頻率變得多了起來。”甄矜祈答道，“你看，你前天剛成為適應者，昨天就有千尋和泉田也成為了適應者，隻不過千尋比較幸運能遇上你保護她而已。”
新適應者出現的頻率變得多了起來——陶陽莫名地十分在意這句話。
這時候甄矜祈忍不住苦笑起來：“雖然我會像‘引路人’一樣去尋找和引導新人，不過我所能做的隻有幫助他們了解情況，並教他們如何應對自己的陰影，更多時候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而且我一個人的能力始終有限，我的偵查能力也無法探知很遠的地方，肯定也有很多我沒能幫上忙的人吧？”說到這裏，她的情緒變得相當低落，似是有些自責。
別府千尋趕緊過去安慰她，說：“嘛，你已經做得夠好了，隻要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
“嗯，沒錯。”陶陽也對甄矜祈點頭表示肯定。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甄矜祈具體經曆了什麽，但隻要想象一下就能大概明白，想必對方是見證過不少“死亡”的吧——表麵說得好聽是“更新”，可一個人的存在被抹消確實和死亡沒什麽兩樣。
“謝謝你們。”甄矜祈說著抬頭望了望天，“總之，明天見啦。”
她對陶陽和別府千尋揮了揮手，結果下一秒，周圍的景象忽然一變！
宛如時空扭曲一般，給陶陽與別府千尋的感覺就像是突然被放逐到另一個世界，隻不過這種不適的感覺轉瞬即逝，沒多久便恢複了正常。而他們的眼前已經沒有了甄矜祈的身影，現實世界的一切再度恢複了正常運作。
“嗚哇，人真的一瞬間就消失了！”別府千尋看著剛才甄矜祈站立過的位置，上麵已經空空如也，於是一副驚奇不已的模樣說道：“矜祈她真的不是人類啊？”
“誰知道呢。”陶陽聳聳肩，確實甄矜祈身上的謎團有不少，不過對方至少不是他們的敵人。
“現在已經沒有陰影了，要去人文研究社看一看嗎？現在快到了閉校時間，而文化係社團的活動一般都結束得比較早，那裏應該已經沒人了吧。”別府千尋的眼睛咕嚕一轉，“如果需要撬門進去的話，我知道工具在哪裏。”
“趁沒人的時候偷偷進去沒有意義，我們需要的是改變成員們的認知。”陶陽搖了搖頭，略作思考後又說，“還是上去看一下吧，指不定還有人在呢？”
“那我們就當著她們的麵進去，這樣就能打破她們的認知了。”別府千尋笑嘻嘻地說道。
來到了實習大樓三樓，人文研究社的門前，果然這裏已經門窗緊閉，室內也沒有亮光，考慮到教室良好的隔音效果，別府千尋還貼著門仔細聽了會兒，也沒有聽到人說話的聲音。
這是個空室。
“嘁，果然走得早啊，你們的追星精神就隻有這種程度嗎？”別府千尋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如果沒有社團成員在的話，也就沒有辦法進行“改變認知”的操作了。
“喂，你看這裏。”陶陽指了指靠近門的牆上貼著的一張紙，那明顯是人文研究社張貼出來的公告。
隻見上麵寫著：本社團現已滿員、停止招新。社團活動期間，需保證安靜環境進行專業人文社會研究調查，請勿隨便打擾；另外因室內存放整理好的貴重資料，無關人員禁止入內。
“嘖，說得很像那麽一回事嘛。”別府千尋白眼一翻，要不是她進影時間看過，還真被騙到了呢。
“無關人員禁止入內……影時間裏的規矩就是來自於這張紙的吧。”陶陽覺得有些可笑，“沒辦法，隻能明天再想辦法進入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