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偉大航路
海賊船崩解之後，馬特表明身份跟商船的船長溝通了情況，讓商船去打撈落水的海賊，並等待海軍到來。
船長答應的很痛快，這一路有一位實力高強的海軍準將當免費保鏢，誰會介意等一會兒呢？
兩個多小時，在附近巡航的兩艘海軍軍艦先後到來，馬特和船長各自說明情況，交接了海賊之後，商船繼續出發前往水之七都。
“那一船海賊加起來賞金都超過一億了！”菲斯笑著說道。
“嗯，”馬特點點頭，“又能添一筆功績了。”
功績這東西，到目前為止他都是不嫌多的。
商船又航行了五天時間，到達水之七都。
這座城市就是一整座島嶼，全世界的造船中心，也是偉大航路前半段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每天都有無數的船隻來到或者離開。
從港口調度處打聽到當天下午和兩天後的下午就有路過阿薩卡島的船隻開船，於是馬特先買了兩張船票，帶著菲斯上了船。
“抱歉啊，菲斯！”馬特帶著歉意向菲斯說道，“等辦完事情，咱們再好好逛逛這座城市吧……”
難得帶著兒子出來度假，卻還是有事情要辦。作為一個父親，他心中自然是覺得虧欠兒子的，也隻能能辦完事情再帶著菲斯好好逛一下這座島，玩個盡興。
“馬特，你不用道歉的。正事要緊。”菲斯收回投向城市的目光，笑了笑說道。
他曾經在水之七都生活過一世，也曾作為遊客遊覽過，對這座城市是很熟悉的，再逛也不過是故地重遊而已，這都是無所謂的。
“說起來，有一個叫湯姆的魚人要在這裏建一種叫……海上車的東西，據說比船隻還要方便。”馬特回憶起曾在報紙上看到過的消息。
“是海上列車。”菲斯糾正道，“湯姆先生是一位響當當的造船大師。”
七水之都每年會迎來一次名為“水之諸神”的大海嘯，每年“水之諸神”來臨的時候，島上的人都會跑到高處躲避海嘯。
可是每年海嘯過去後水位都會增長許多，水之七都已經有不少地方都沉入海中了，整個水之七都在被海水淹沒的威脅當中。
而且偉大航路貿易不暢，島與島之間來往隻能靠船隻，各大造船公司為了爭搶客戶不斷發生火並。
在偉大航路中，要去另一個島需要稀有的記錄指針或永恒指針，還需要有經驗的航海士。所以偉大航路的船隻大多屬於海軍、海賊以及王國、政府、大商會等勢力。
湯姆大師想要拯救水之都，改變偉大航路通行不暢的現狀，於是提出了海上列車的設計理念。
“響當當的？”馬特有些奇怪兒子的用詞，說道：“這個魚人湯姆之前因為給海賊王哥爾多·羅傑造了一艘船，所以被世界政府逮捕了。因為他在法庭上提出了海上列車的概念，法官才改判的，給了他時間來造海上列車。這都過去好幾年了，連海上列車的影子都沒有。”
馬特對於魚人湯姆的了解都是從報紙上的新聞中得到的。他本就厭惡海賊，出海之後，見到更多海賊們的惡行，這份厭惡也更加深刻。
對於海賊王哥爾多·羅傑，這個開啟大海賊時代的罪魁禍首，馬特自然是沒好感的。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還不至於遷怒一個造船的船匠。
但是潛意識裏，馬特還是不喜歡魚人湯姆的。他也不能理解兒子似乎對魚人湯姆有一些若有若無的尊崇。
菲斯是了解湯姆先生了，他知道湯姆先生花費了十四年的時間發明了漂浮在海上不受水之諸神破壞的軌道以及海列車火箭人號和海列車冒煙湯姆號聯通周邊諸島。
現在這個時候，菲斯估計湯姆先生已經差不多完成海上列車的設計草圖了，接下來就是實驗了。
但是還要差不多十年的時間，湯姆先生才能完成他拯救七水之都的偉大夢想，至於改變整個偉大航路的通行不暢的狀況，湯姆先生一生都沒有機會了。
這件事情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
“海上列車是一項前所未有的創舉，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菲斯解釋道。
如果有貝加龐克那樣的科學家加入進來，也許能夠早日完成。可惜貝加龐克在海軍科研部隊，幫世界政府研究各種武器。
察覺到馬特對湯姆先生的不喜，菲斯想了想，倒也能理解。
作為大海賊時代的受害者，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喜歡一個幫海賊造船的船匠，尤其是他們所知大都是從報紙上看到的，並沒有機會去真正了解這位船匠。
“馬特，你知道偉大航路為什麽叫‘偉大航路’嗎？”菲斯抬頭看著馬特，問道。
“呃……不知道。”馬特愣了一下，繼而搖搖頭。
“偉大航路”這個名字好像很久之前就存在了，但是很少有人去探究它為什麽叫“偉大航路”。就像一般沒有人會問“人為什麽要吃飯”一樣，“偉大航路”這個名字的存在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在家族的中也沒有這方麵的記載，也沒有人去追尋這個名字背後的真相。
馬特看向菲斯，奇怪他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難道你知道？”
菲斯訕訕一笑，也搖搖頭。馬特回以白眼，合著你小子這是出難題刁難我呢！
“也許是因為有一些偉大的人在這裏做了一些偉大的事情呢！”菲斯接著說道。
馬特陷入沉思，轉念間明白了菲斯話中的含義，問：“你說的偉大的人是指魚人湯姆嗎？”
“誰知道呢？”菲斯嘿嘿一笑，將湯姆先生設計海上列車的原因和他的夢想全部告訴了馬特。
“原來是這樣……”馬特皺眉思索，喃喃自語道：“偉大的人，因為偉大的夢想，在這裏做了偉大的事情，所以叫偉大航路。這個解釋很深刻……”
“深刻不代表真相。”菲斯看著城市的方向說道：“這隻是我的想法而已。”
“深刻不代表真相……”馬特回味似的重複了一遍，點點頭，“這句話也挺深刻的。”
菲斯無語。
馬特突然用奇怪的目光看向菲斯，問道：“你好像對這位從來沒有見過的湯姆先生很了解啊？”
“因為我平時喜歡讀書，書店裏就有關於湯姆先生的記載啊！”菲斯麵色不變，從容應對。
對湯姆先生的了解，是因為他七水之都那一世，在湯姆先生身邊幹過活。不過馬林梵多的書店裏確實有記載湯姆先生的書，就在書店的一個角落裏，跟它擺在一起的是別人關於湯姆先生造船理論的記述。
馬特點點頭，又說道：“你今天說話也挺……深刻的。難道你崇拜湯姆先生，也像做一名偉大的船匠？”
馬特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兒子的夢想，菲斯這麽推崇湯姆先生，很可能就是想成為湯姆先生那樣的人呢！
做一個船匠也沒什麽不好的，是一個很正經的職業。馬特不想控製兒子的人生，而是希望他真正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菲斯本人可一點都不想再做船匠了。那一世做船匠的時候，還鋪過海上列車的軌道呢。當時幹的時候可是激情滿滿，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挺無聊的。
“不想。”菲斯果斷搖頭。
“也許……我也想成為一個偉大的人呢……”
馬特一下子興致滿滿：“成為偉大的人？那你想成為一名偉大的劍士還是一名偉大的醫生，還是其他職業？”
“我也不知道……”菲斯興致有些低落。
他也想曾做出一番事業，但是一次次被打擊。感覺死亡的陰影現在是無時無刻不籠罩著他，他現在根本無力自保，隻能依附著馬特存活，還談什麽夢想呢？
“沒事，慢慢想你會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生很長的。”馬特拍拍菲斯的腦袋安慰道。
他以為兒子隻是因為找不到人生目標難過，卻沒想到“人生很長”再次戳中菲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