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顧慮
馬特回到家，發現菲斯正趴在客廳的陽台上，向外看。
“看什麽呢？”馬特走的菲斯身邊問道，眼睛順著菲斯的目光看向下方的街道。
“心織老師好像在哭。”菲斯指著街道上心織老師的背影說道。
心織老師瘦弱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寂寥。肩膀抽動著，走向遠處。
馬特捶了一下菲斯的腦袋，沒好氣道：“還不是你小子鬧得！”
菲斯轉頭看向馬特，委屈巴巴的說：“我隻是一個幫人實現願望的善良小精靈啊！”
“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多麽美好的願望啊！”
馬特眯著眼睛，責問：“嗬，這就是你坑你父親的理由？”
“喜歡一個人，追求一個人，都是心織老師應有的權利，”菲斯理直氣壯反駁道，然後小聲解釋，“我隻是小小的幫了她一點點。”
馬特看著菲斯手中比劃著“一點點”的姿勢，轉身就要回房間：“你做夠一百個俯臥撐再睡。”
“知道了！心織老師以後還會來嗎？”菲斯答應了一聲，又問道。
“不知道。”
馬特覺得自己今晚就像是一個渣男，占了別人的便宜就跑的那種。出海的這段時間，多虧心織老師幫忙照顧菲斯。這一回來，就把人家甩一邊去了。
不過，來不來都無所謂了。雖然說答應了幫她完成夢想，但是如果心織回去之後不好意思再來了，那這個承諾也就自然作廢了。
如果心織能夠走出來，直麵問題，也許真的可以幫他成為一名合格的劍士呢，至少她的心性很好。
與此同時，在海軍本部，戰國元帥的辦公室，卡普中將正坐在沙發上吃扇貝。
“卡普！你能不能不要發出聲音！”
戰國元帥大吼一聲，走上前來，一把奪過卡普中將手中的裝著扇貝的袋子，抓出一把扇貝就往嘴裏塞。
“喂，你別給我吃完了！”卡普起身就要奪回扇貝。
自己手裏隻剩這一包了，隻舍得一個一個慢慢吃，戰國這家夥一次就塞嘴裏一大把，卡普著實心痛。
不等卡普奪回，戰國抓著裝扇貝的袋子，就往嘴裏倒，一下子把全部扇貝都倒進了自己嘴裏。
“卡茲卡茲……”
卡普隻奪回戰國元帥手中的袋子，袋口朝下，提著抖了幾下，沒有半塊扇貝落下。
端起茶杯，就著茶水仰頭將口中嚼碎的扇貝“咕咚”一聲全部咽下，戰國心滿意足的發出一聲長嗬。
“說吧，到底什麽事？讓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我這裏來騷擾我？”戰國元帥犀利的目光透過眼鏡，盯向卡普中將。
雖然卡普一個人住宿舍，但是也不會大晚上閑著沒事跑來元帥辦公室磕扇貝，他這麽做指定心裏有事，想要找人商量。
卡普確實是有兩件事，一件關於自己的孫子的，想讓戰國出出主意，另一件事是關於兩天後的授銜儀式。
看戰國在忙著批閱公文，卡普就坐在沙發上邊磕扇貝，邊思考。最終還是決定不說路飛的事情了。龍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世界政府的底線，革命和海賊對世界政府的威脅程度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
再繼續發展下去，龍必然被世界政府視為心腹大患，到時候世界政府如果以路飛為把柄，逼迫龍，那卡普本人就左右為難了。
卡普希望好友能給自己支個招，但是戰國畢竟是海軍元帥了，這件事情說出來，未必能有解決辦法，更可能會變得更壞。
戰國還是那個心懷正義的戰國，但海軍元帥是要向世界政府負責的。
與其讓老友在責任和友情之間兩難，那還不如卡普一人承受個秘密帶來的煎熬。
至少現在的風車村對路飛來說還是很安全的，等路飛再大一點就訓練他。讓他和艾斯一起成為優秀的海軍將領，實力和身份帶來雙重保護，那麽卡普也能高枕無憂了。
這件事也隻能這麽定下了，還剩另一件事。
“啊哈哈哈哈！”卡普中將仰頭大笑，“果然瞞不過戰國你啊！”
“說正事兒，我還有的忙呢！金獅子被抓的消息一公布，偉大航路後半段的海賊都亂成一鍋粥了。”戰國端著茶杯坐到沙發上說道。
“關於兩天之後的授銜儀式，你要給馬特小子升準將，有些不太合適。”卡普在老友麵前也不掩飾，開門見山說道，“這快成捧殺了。”
戰國嘬了一口茶，說道：“這是開會表決過的事情，已經一致通過了，你說的太晚了。”
“你們開會的時候我還沒回來呢，馬特小子可是我的屬下！”
卡普瞪大眼睛看著戰國，海軍高層會議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卡普還在無風帶往回走呢，戰國這邊就先通過了給馬特加準將職銜的議案。
“卡普，這件事情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沒有必要討論。他的各項條件都符合晉升準將的標準，隻不過加入海軍的時間短了點而已。
薩姆薩拉·馬特的背景調查報告你是看過的，沒有任何問題。訓練營立功、東海剿賊、抓金獅子，哪一項經不起查證？資曆不是參軍時間的長短。
你也說了‘捧殺’，我們現在是在捧他，他接不住了才是‘捧殺’，別人怎麽看不重要。難道你覺得薩姆薩拉·馬特的能力不足以任準將嗎？
庫讚升任大將的時候，受到的質疑更多，現在質疑聲不也消失了，為什麽？因為絕對的實力能夠壓下一切質疑！”
說道大將庫讚，戰國驀然轉頭，看著旁邊坐著的老戰友，緩緩說道：“你什麽時候學會跟我這裏耍心思的？卡普。”
自己的小心思被戰國拆穿，卡普沒有半點尷尬，臉上帶著嚴肅，說道：“戰國，你們太心急了，走的太快了！”
這裏是馬林梵多，世界政府的機要部門海軍總部所在地，世界政府不可能沒有監聽手段，所以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白。
但是有些事，卡普不能不說。
“這件事情，小鶴也提醒過我。”戰國點點頭。
卡普中將明白戰國的意思，小鶴提醒過戰國，但是在會議上還是同意了馬特升準將的提議，說明小鶴被戰國說服了。
“時間不等人啊，卡普……”戰國感歎了一聲，然後堅定地說道，“空元帥將海軍托付給了我們，我們也不能辜負空元帥啊！相應的措施我都計劃好了，我們會守護好海軍的！”
空元帥出任三軍總帥，戰國接任海軍元帥，兩人力排眾議推薦當時中將當中資曆相對較淺的“青雉”庫讚作為第三位大將，既是為了海軍內部平衡考慮，也是為接下來提拔年輕將領做鋪墊。
這次戰國提議任命馬特為準將，也是為了空的計劃謀算。大將青雉的任命，隻是對海軍內部改革的開始，任命加入海軍不到一年的馬特為準將，是新的一步。
到時候讓報社宣傳，海軍內部提拔公平公正，不拘泥於年齡軍齡，以吸引更多人才加入海軍，提拔年輕有能力的將領時也可以降低內部的阻力。
卡普所考慮的是一些大海賊或世界政府可能會派人在海軍內部摻沙子，這種高效提拔方式，也會讓有能力的奸細更容易獲取高職。
一旦從內部爆發出來，對海軍的傷害無疑是極為嚴重的。會損害海軍的威信，影響內部團結。
更致命的是，還會引得世界征府名正言順插手海軍事務，影響海軍的獨立性。
這些計劃，最終目的是為了增強海軍的實力，加重空在世界政府內部的話語權，從內部變革世界政府。
如果海軍內部提拔了奸細，爆出了醜聞，那海軍改革所有的成果幾乎都要付諸東流，海軍自顧不暇，又怎麽去支持空總帥改革世界政府。
卡普知道，一向不太關心大局的自己都能看到問題，“智將”戰國和海軍總部大參謀鶴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出於擔心，卡普還是來找戰國談話了。
聽到戰國說考慮到了這方麵的問題，並且做出了相應的計劃。卡普也就暫時放下了心中那點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