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家人

  二十三章：家人


  慕寒打車到自家小區樓下，等到她站在門口，翻遍了所以口袋，才確定，自己忘記帶家門的鑰匙了~於是她隻能按門鈴。


  “來了，誰啊？”屋裏傳來慕寒媽媽的聲音。


  “寒寒？怎麽不自己開門啊？”張麗華看見是自己女兒站在門口，吃驚的問道。


  “忘記帶鑰匙了。”慕寒拖著行李箱走進屋裏，換了拖鞋，經過客廳的時候看見她爸爸坐在客廳看報紙。


  “爸，我回來了。”


  “哼！”她爸看都沒看她，就從鼻子裏哼了聲。


  “媽，我先回屋整理東西。”慕寒對她爸的反應也習以為常了！自顧自的就往自己房間走。


  “去吧，去睡會，房間早就給你收拾好了。飯好了，我叫你。慕寒媽媽聽見女兒說話，便連忙答應著，讓她去休息。


  轉過頭來，就開始埋怨自己老公

  “你真是的，孩子難得回來一次，你就不能不陰陽怪氣的？”


  “她眼裏還有這個家嗎？連鑰匙都不帶了？還回來幹什麽？”她爸爸在客廳大聲的說，似乎刻意要讓她聽見。


  司慕寒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隔絕外麵的聲音，反正她爸爸對她這些年一直是這樣，她也不奇怪了。


  她環顧了下房間，整個布局還是她走的時候的樣子，什麽都沒動過，房間沒有灰塵味兒，可見，是經常有人打掃的。她躺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大型玩具熊，滾了一圈~嗯……大熊跟被子都是陽光的味道，沒有難聞的黴味兒，這些……都是媽媽做的吧！爸爸，嗬嗬，估計從來都不會走進自己的房間。


  她撫摸著床頭櫃上的一個相框，那裏麵是一個男孩牽著一個女孩的手，兩人笑的很開心，慕寒喃喃道：“哥哥！”


  “寒寒，吃飯了。”門外，張麗華敲著女兒的房門，喊道。


  “恩~來了！”慕寒一麵起床一麵應道，真是的，就這樣不知不覺趴在床上睡著了。


  司慕寒去洗手間洗漱了下，便去廚房拿碗筷擺在餐桌上。


  慕寒的父親是個古板又固執的人，是朝陽區檢察院的一名檢察官，一輩子都是正氣淩然的一個人，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一輩子頑固不知變通。在他父親的思想裏，做人就要規規矩矩，任何不正統的東西都是要堅決杜絕的。她父親從來不讓她穿那種時髦又新潮的衣服，說那麽都是不正幹的人穿的，也不讓她染頭發。總之骨子深處都刻滿了教條主義的腐朽思想。


  慕寒的母親是一名小學教師，一輩子唯他父親是從，這麽多年來除了教書就是照顧家裏，是個典型的居家型婦女。母親的身體這幾年一直不好，尤其實在慕寒畢業遠離北京，千裏跑到上海去工作的這兩年。眼看著自己女兒都二十好幾歲了，依舊是單身，最為母親，她難免焦急不安，所以，每次，都趁她回來的時候給她安排相親，也因為這樣，慕寒回來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司家吃飯的時候很少有人說話，整個飯桌上，隻有碗筷相碰的聲音，慕寒低著頭自顧自的吃飯，而她媽媽時不時的往她碗裏夾著菜，都是她喜歡的。打回家到現在，她爸爸都沒有跟她正常的說過一句話。慕寒覺得這吃飯也是一種煎熬。


  “我先回房了！”她三口兩口吃完飯就想離開，再待下去她會被這壓抑的氣氛弄得煩躁不安。


  “碰！”慕寒剛起身準備離開飯桌，她爸爸司雷就一下把手裏的碗重重放在桌子上，慕寒離開的腳步也止住了。


  “給我坐下。”司雷口氣嚴厲的說道。


  慕寒漠然的坐下，司雷看著低垂著眼簾坐在自己右邊的自己的女兒，有股深深的無力感，從前他對她太嚴厲太苛刻了，等到他想要緩和跟女兒關係的時候，卻發現，怎麽，怎麽 也找不到一種合適的方式來與她相處了。於是他隻能一次一次用嚴厲來顯示自己在女兒麵前的存在感。


  “出去呆幾年連規矩都忘了？”司雷依舊像往常一樣刻板著聲音斥責道。


  慕寒依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低垂著眼睛，誰也看不到她睫毛下麵的眼神是怎樣的：嗬，每次，每次，她做什麽都是不對的，做什麽都是礙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