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大戰之前(2)
“孽種,我鄭家世代煊赫,什麽時候缺過銀錢這樣的阿堵物?
你犯得著去侵吞郭家那點產業?”
鄭家祖宗祠堂。
鄭嵩滿臉盛怒,狠狠一巴掌,將鄭隨雲拍翻在地。
“爹……孩兒……孩兒知錯。”
鄭隨雲磕頭求饒。
鄭嵩長居京城,鄭隨雲則一直在河間老家廝混。
鄭嵩對鄭隨雲長久疏於管教,便養成鄭隨雲的紈絝習性。
“爹……若那李策賊子僥幸殺了陸大真人,轉頭來殺孩兒,孩兒可是死定了……爹你救救孩兒。”
鄭隨雲無比惶急。
“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蠢貨!”
鄭嵩滿臉怒意。
“女人哪裏沒有?
你是我鄭家的未來繼承者。
怎會不堪到此等地步,被一個區區上官瑤,迷得神魂顛倒?”
他看著跪在他麵前痛哭流涕的唯一兒子,眼神卻不自禁變得柔和。
“這些年……爹忙於政務,對你疏於管教。
你變成今這個模樣,爹也有責任。”
“罷了……若那個叫李策的強悍武修,勝了陸大真人,又要來要你的命,爹便替你擋下。”
“不過——此事後,你得閉門三年,安心讀書。
我鄭家世代煊赫,八百年來出過六十七位進士及第。
兒啊,你不要再蹉跎歲月了,好歹得搏個同進士出身,否則爹百年後,又如何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到此處,鄭嵩這個以鐵血著稱的帝國副相,竟是虎目含淚。
“爹……孩兒……真的錯了,以後……孩兒再不見上官瑤一麵……安心讀書,孩兒……孩兒要考個狀元,光宗耀祖!”
鄭隨雲哪裏見過自己威嚴父親這般模樣,靈魂都受到觸動,痛哭流涕。
“去吧。”
鄭嵩擺擺手,示意鄭隨雲退下。
他身邊就有個麵如冠玉、幕僚模樣的中年人壓低聲音道:“副相,第五境巔峰的武者,一旦不管不顧,要取少爺的命,咱……咱可是擋不住的。”
鄭嵩眼瞳變得冷冽,淡淡道:“所以我壓根沒打算給此人威脅到我兒的機會。”
中年人道:“副相是……早有應對?”
鄭嵩點頭:“我手裏有枚密匙。”
他壓低聲音:“這叫李策的子,被陸乘風殺了最好,若是僥幸勝了,我便將整個雲頂峰夷為平地。”
中年人臉色頓變。
“副相……副相三思。
副相雖兼領兵部尚書,但是可沒有動用這樣大殺器的權限。
若是僭越動了,朝野上下,不得彈劾副相?”
“副相您……可是五位副相中,最有希望官拜國相的!”
“嚴先生,我鄭嵩這一生,能官運亨通,你這些年為我出謀劃策,占了一半功勞。”
鄭嵩喟歎:“當初你跟著我時,我承諾過你,有生之年,必定登上國相之位,實現你我共同的政治抱負,讓處處都是不公平的帝國,盡量變得公平。”
“倏忽便是二十載,我官拜文淵閣大學士,離國相之位,就隻差一步。”
“可是……我鄭嵩隻有隨雲一個兒子啊。”
“隨雲若死,我八百年鄭家,便是絕後,我有何臉麵,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到這裏,他對著嚴先生躬身一拜:“嚴先生,鄭嵩……有愧於你。”
“副相啊,您何至於此,折煞人。”
嚴先生便跪在鄭嵩麵前,長長一歎。
……三前,李策接下了閤皂道門發來的戰書,要與上個時代就威震下的閤皂山道門掌教陸乘風決戰於雲頂之巔。
裝著戰書的信封,還附帶另一張方子——救活郭破的方法。
閤皂道門的副掌教孫元放和少掌門聶歡都被他打殺了,閤皂道門自然不會這麽好心,平白無故給他救活郭破的法子。
方子上麵,要救活郭破,需要損耗他極為珍貴的先本源。
畢竟郭破近乎被孫元放打的魂飛魄散,要救活郭破,近乎是逆改命,哪有那麽容易。
他若選擇救郭破,對自己會有極大的損耗,等他跟陸乘風決戰時、頂就還能剩下三成戰力。
但他若不按照方子上麵的法子立馬救郭破,郭破就會真的魂飛魄散,就那麽死去。
郭破對他,如兄如師,他也把這子,當成自己的親弟弟看待。
又怎麽可能看著他,就那麽淒涼死去?
所以李策並沒有猶豫多久,便選擇救郭破。
消耗自己極為珍貴的先本源,給郭破聚魂聚魄。
兩日時間,也就這麽過去。
損耗超過七成真元後、終於勉強讓郭破的情況穩定下來,三魂七魄都重新凝聚,但郭破依舊處於昏迷狀態,能不能醒來,什麽時候醒來,都是未知數。
但至少生命體征是穩定了下來,沒有了性命之虞。
軍總醫院的特供病房,李策臉色蒼白的走出,守在門口的高長恭見他這副模樣,十分擔心。
“先生……沒事吧?”
“無妨。”
李策擺了擺手。
救活了郭破,他損耗了七成戰力,沒有三兩個月是恢複不過來的。
就這種狀態,他明卻要跟閤皂掌教陸乘風決一死戰。
陸乘風是上個時代就威震下的傳奇人物,被譽為北境術法第一人,可不是釋武尊、沈君之流能比。
便李策是全盛狀態,對上此人,也得拿出些謹慎來。
“先生,剛收到的消息……陸乘風還在出關……”高長恭給李策匯報。
“從昨起,閤皂山就出現了種種異象,百鳥朝鳳,女散花,霞光氤氳……這牛鼻子老道,應該是真的已經踏入了第六境!”
“明日之戰,先生怕是……要不咱先避其鋒芒吧……”凶多吉少四個字,高長恭沒敢出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李策搖了搖頭。
“長恭,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應該知道的,我這一生,從不怯戰。”
……夜色深沉。
閤皂山道門,後山密穀,靈氣充沛,即便在凜冬,穀內也是草木葳蕤,生機勃勃。
陸乘風便在此閉關。
此刻諸多閤皂山長老、弟子,都站在穀外。
目光投向密穀深處。
明明是在暗夜,卻有一道道五彩霞光,籠罩在山穀上空。
恍惚看去,甚至可以看到女散花、真仙降世等等奇異景象。
“掌教在做最後努力,衝擊陽神真境。”
有位長老,壓低聲音道。
所有閤皂山門人,都滿臉凝重。
掌教已經衝擊陽神真境三十年,無數次功敗垂成。
這一次……可以成功嗎?
閤皂山眾門人,都沒有太大信心。
便在此時,有一道靈光,自而降,籠罩偌大山穀。
從遠處看,這道靈光,如一道白色長虹,橫貫地。
“這……”眾人臉上,浮現出難以抑製的狂喜!便聽到一聲宛如龍吟的長嘯。
“錢塘江上信潮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陸乘風入陽神真境!”
密穀封閉三十年的石門,緩緩開啟。
從裏麵走出一位封神朗秀的青年。
身著青蘭道袍,峨冠博帶,渾身晶瑩剔透,霞光氤氳,不似凡間之人,而像人降世!“參見掌教!”
“賀喜掌教,成功入第六境,此等境界,咱閤皂道門兩千五百年傳承,也就祖師爺達到過!”
“掌教下無敵,掌教下無敵!!!”
“佑我閤皂山,我閤皂山一脈,必定中興,成為下第一道門!!!”
閤皂山上下,數百長老、弟子,全都跪在地上,熱淚盈眶,激動難以抑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