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找出音頻
向北抱著向瑞回了病房，上班時間快到了，張芸帶的早飯很多，足夠她的份量，但張芸沒說，她就默默的在一旁。
聶佐進門：“媽，你白天看著點瑞瑞，我晚上過來替你。”
“嗯。”張芸和阿姨在一邊喂瑞瑞吃飯，淡淡的應道。
向北在一邊：“媽，我上班去了。”
她正準備出門，聶佐蹙眉：“你先吃了飯再去，別餓壞餓了身體。”
向北笑笑：“沒事的。”
張芸語氣淡淡：“吃點吧，熬了很久的湯，早上喝合適。”
聶佐遞了個眼神給下向北，示意她去吃。
向北笑笑：“好，那我先去洗漱。”
向北聽著這則廣播，這才多久的事，她從來不會過問聶家的事，向北內心百感交集，這些日子因為過年的緣故，每每下班都是半夜，所以沒有再去聶家，也沒打電話過去問過情況。向北到了醫院上班，剛進醫院大廳，護士梅林就匆匆過來說：“向醫生，快，一位病人，燒傷程度百分之六十，現在急需手術。”
向北自急診科轉到外科後，就沒怎麽接觸這類的大案例。不得不讓自己全神貫注，換上手術服後，這裏就向北的資曆深一點，頗得主任欣賞，所以大家一致讓，向北主刀，薑醫生是輔助，病人的家屬在外麵出奇的安靜，是一位近四十歲的年輕人。一身舊得發油的黑色羽絨服，一雙眼睛盯著醫院的四方塊地板裝，一聲不吭。
手術整整進行了六個小時才得以緩和下來，患者一雙胳膊都被燒沒了。向北出來後，看到患者家屬木訥的上前：“還活著嗎？”
“再晚一個小時來，估計就沒這麽幸運了，跟我來一下。”
青年人跟向北走去診室，留下薑醫生和梅林在手術室。
“向醫生，絕了，佩服。”薑醫生讚歎道。
看到向北一手術的那種果決，薑醫生慶幸自己和向北沒什麽過節！
梅林：“大開眼界了，這是我進手術室以來最恐慌也最刺激最興奮的一次了。”
向北到診室，坐在位置上，在電腦上敲打著患者的病例。
一臉認真沉默的盯著顯示屏，年輕人也並不急於打破。
“患者是你親戚。”
青年人：“他是我朋友，一個村的，他玩火不小心燒傷了自己。”
對於這個人的說法，向北是不認同的，因為她在給患者手術的過程中，發現了患者服了大量的安定。
“你這位朋友是自殺還是他殺？”
青年人焦急坦白道“他老婆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已經兩年了，他怎麽勸都不聽，多次想死，這次是我發現了，我不敢相信他竟然要將自己燒死來懲罰那對狗男女！”
向北心有憂愁，麵不露色“這個事，你得讓他看心理醫生。”
青年人走後，向北始終沒說出，剛剛在手術的過程中，患者醒過來的事！
當時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活這個人，不要讓他毀了自己的生涯。
向北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時間這麽快，今天要去一趟聶家。向北起身去了薑醫生的診室，敲了敲門：“薑醫生，幫我個忙，今天的晚班得你值，明天我給你替。”
薑醫生一口答應：“可以啊，但是你得幫我個忙。”
向北轉身疑惑：“什麽？”
薑醫生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慵懶的抱怨“你也知道，現在過年回家就被催婚，你，我是指望不上了，你幫我介紹個女朋友唄。”
向北瞅了薑醫生一眼。
“成交，給你介紹一個！”
驅車來到西街大院，已經一個月沒來了，站崗的警衛一下就認出了向北。向北順利進入大院。
過年過節的，大院裏大部分的人都回老家省親，大院也就冷落了下來。向北碰上了正要出去的肖一飛，向北問“叔叔好點了嗎？”
肖一飛淡淡一笑：“還可以，你昨天也看到了，就那樣了。”
向北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安慰這個對自己百般要好的朋友。
“好好照顧自己還有阿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肖一飛嘴角一絲苦笑，踩了油門就出了大院。
向北來到聶家大門，大門緊緊的閉著，她在外麵站著，臨近夜晚的天，溫度也降了下來，向北裹緊了大衣和圍巾。半刻，看到大門開了，是張媽，向北立即輕聲喊：“張媽，你沒回家過年嗎”
張媽如碰救星一般激動道：“本來是要回的，但是昨天夫人突然發起高燒，先生不在家，少爺也不在家我就留下來了！你來了就好了，夫人不願去醫院，可這麽拖著病也不見好，真是讓人焦急！”
向北隔著門道“張媽，你把門打開，我進去看看。”
張媽四下看看，猶豫。
向北解釋：“夫人生病也不送醫院，現在我來了，你讓我進去看看也行啊，我是醫生，可以給夫人看看。”
張媽“也好，到底是一家人。”
張媽給向北開了門，她進了家門，來到客廳，就看到聶哈在客廳要擺著尾巴，他倒是越發圓潤了。上前拱著她的腿，向北無暇理會這條胖狗！當即上樓，聶哈拖著圓潤的身軀，呼哧呼哧的跟著蹬上樓。
向北來到張芸的房間，張芸整個人都憔悴不堪，躺在床上睡著了，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紅暈，她上前探了探額頭，確實是發燒了。
“燒這麽厲害，怎麽不去醫院？”
張媽“夫人不去，她說，新年新歲的，去醫院晦氣！”
向北一臉黑線，還有這說法。
向北用棉簽微微敲開張芸的嘴巴，舌苔黃糙起熱，嘴裏嘟嘟喃喃的說話，要燒糊塗了。但依著張芸的性子，說不去醫院就一定不去醫院的。向北開了張藥方讓張媽出去藥店取，自己則是給張芸按摩，天木區大腸俞大橫內庭等穴位，擺弄。張媽進來就看到向北在張芸按摩的情形。
“小姐，夫人生病了，這按摩有用？”
向北氣喘籲籲“有用沒有，等會就知道了，藥熬好了嗎？”
張媽將藥給了向北，張媽：“大小姐，您一來，夫人的病準好。”
向北聽了“張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夫人的病好了，會給您放一個長假把年假補回來的。”
張媽歎氣“我什麽什麽時候放假都可以，現在就盼夫人能快點好起來。”
張芸喝了中藥，臉色沒那麽緋紅了，向北探了一下額頭，熱降了一點了。
“少爺呢？”向北問。
張媽：“少爺已經好幾天不在家了。”
向北想來也知道他出去幹什麽了，聶家出了這麽大的事，以前父親的那些朋友，多少要去求助。向北坐在旁邊，肚子這會叫了起來，才發現自己早上吃了飯後就沒吃過東西了。
張媽立即說“我給您去煮點吃的。”
向北道“麻煩你了！”張媽下去後，向北在張芸身邊，隱隱聽到。
張芸嘟嘟喃喃“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
“是你該死，你竟然妄想我的女兒，你在害了她，害了她！”
向北隱隱聽到這些話，但是一時又沒聽明白張芸的意思，向北拿起旁邊的毛巾給張芸擦拭，這麽淩厲的女人，生病的她讓人止不住的心疼。
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麽，我們都原諒你，原諒你了。向北心裏默默的念著。
張媽煮好後，向北下樓吃飯，向北剛吃完，就看到張芸從樓上下來。
張媽在一旁攙扶。臉色已經好很多。張媽笑道“大小姐，您這法子管用，夫人起來後就去上了趟廁所，出來後，人就精神了些了。”
向北看著張芸的眼神，這個女人在一個月前的淩厲被這段日子的事情磨礪了棱角，突然覺得她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會生病，需要人照顧，兩鬢隱藏的白發悄悄的冒出來。她很無助。
張芸無力的問：“你來幹什麽？”
向北：“.……”
張芸“你不是要和聶家斷絕關係嗎，現在還來幹什麽？”
向北眼眶微熱，她知道張芸還在氣頭上：“沒有，您是我的母親，這是養我二十年的家。”
張芸仰天一笑，蒼白的臉上，褶皺竟然悄悄的爬上了她的額頭上，顫顫巍巍的走下樓梯。向北看著有點不忍心！
“這是你的家嗎？啊！你斷絕關係的時候，那麽果斷絕情！”
向北緊緊的握著雙手，不發一聲，不知道說什麽才能讓張芸相信她是來關心她。
張芸走下來坐在沙發一邊，看到向北一碗湯已經喝完，她失望道“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向北眼眶微熱，她知道張芸還在氣頭上：“沒有，您是我的母親，這是養我二十年的家。”
張芸仰天一笑，蒼白的臉上，褶皺竟然悄悄的爬上了她的額頭上，顫顫巍巍的走下樓梯。向北看著有點不忍心！
“這是你的家嗎？啊！你斷絕關係的時候，那麽果斷絕情！”
向北緊緊的握著雙手，不發一聲，不知道說什麽才能讓張芸相信她是來關心她。
張芸走下來坐在沙發一邊，看到向北一碗湯已經喝完，她失望道“你走吧，不要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