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搬回公寓
她楞在原地很久，她不解，她想問清楚，但是張芸尖銳的聲音，冷厲的眼眸，她膽怯了。
這樣的感覺她很熟悉，仿佛這樣的經曆她有過，她的腦海漸漸浮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麵。
從加特回來之後，她沒有特意去尋找以前的記憶，因為現在在她的印象裏，她有一個愛她的家庭，遇到了一個自己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自己也可心的人，這樣的日子她滿足了。
但是最近奇奇怪怪的畫麵感受浮上來，她仿佛覺得自己陷進一個巨大的旋渦裏，每每那些畫麵浮現，都讓她陷進悲傷中，久久不能平複。
近淩晨，向北回到霍焰這邊的院子，從外麵看著院子透出來橙色的光影，門虛掩著，她推門而進。
從遠處，就看到客廳的透過來的燈光。
宋藝和傅霖，霍焰三人在客廳正商討著崔立會把東西放在哪裏。
向北一進門，宋藝一眼就看出來。
霍焰轉頭，輕聲問：“回來了。”
“嗯。”
向北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傅霖和宋藝都沒有在說話，顯得異常尷尬。
“我先回房了。”
霍焰眼眸一沉：“嗯，等會我去陪你。”
宋藝一驚，他們竟然同居了。
她的神情，驚訝，難以置信，更多的是失落，他們竟然發展這麽快。
向北出門後，傅霖繼續可剛剛的話題。
“崔小希那邊，我已經讓人盯緊，她周邊的東西，我們都搜查過，沒有崔立說的東西。”
向北立在院子中，突然說不出的感覺，仿佛在哪，她就是一個局外人，隻是用得到她的時候，才會被需要，不管是張芸，還是霍焰。
張芸此次叫她回去的目的，她再清楚不過，沈洵是她看上的乘龍快婿。
洗漱之後，她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就被這樣呆呆的，失了神。
不知道幾點，霍焰輕手輕腳的進了臥室，他打開一邊的床頭燈，這才看到向北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
他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眼珠子隨著一動。
“還沒睡著，在想什麽呢？”他一邊拿著幹淨的內褲去了浴室。
沒聽到床上的人搭理他，他轉身看了一眼，嘴角扯了扯，先洗漱在說。
他洗完澡，天氣漸漸熱起來的緣故，他身上隻圍了浴巾，頭發的水滴從脖子流下，一路到腹肌，沒入浴巾裏，肚臍下麵是一撮黑色毛發，性感的身材。
向北起來，從他脫下的外套裏，拿出一煙盒，點上。
煙圈從嘴裏吐出，她冷不丁的問：“我在想，你們把我當什麽？”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甚至沒有起伏，但是霍焰拿著吹風機的手卻一頓。
他摸了摸頭發，差不多幹了，直接關掉吹風筒，來到床上，一隻手臂將她擁入懷裏，摩挲著她露在外麵的手臂。
“我把你當什麽，你還不清楚？”霍焰道。
向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霍焰：“我不清楚，霍焰，憑什麽其他女人可以知道你的一切，而我，卻連參與到你們的討論中，你都不許。”
她狠狠的吸了口煙，差點被煙嗆到，使勁咳嗽。
想起剛剛宋藝的眼神，她心裏就極其不爽。
剛剛她本想在院子裏坐坐，卻遇上正出來上洗手間的宋藝，她知道宋藝是霍焰的青梅竹馬。
看著宋藝帶有戲謔的眼神，她本不想理會。
宋藝道：“你以為你得到了他？他跟你隻是玩玩，玩玩你懂嗎？”
向北起身，她比宋藝高了半個頭。
她上下打量宋藝，冷著眸子嗤笑：“哦，可他連玩玩的機會都不給你。”
宋藝臉色一變：“那是因為他珍惜我和他的感情，他不會玩，我知道他的所有的事情，而你呢？剛剛你並沒有參與到我們的討論中。”
向北臉色一沉，她快步走向臥室，經過長長的走廊，她仿佛被擊中了痛楚。
……
“我決定了，我回總醫院，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
霍焰摩挲一隻手圈住她的腰肌，頭搭在她的肩膀上，聞著她的氣息。
“這樣也好。”
她直勾勾的眼睛看著霍焰的眼神，他的眼窩極深，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濃濃的劍眉。
向北摩挲著這張臉：“你還不跟我說你為什麽會對崔立這麽執著嗎，我不相信你隻是為了幫傅霖，相反，傅霖和宋藝兩人才是在幫你的人是嗎？”
霍焰微不可查的眼眸一緊，向北還是抓到了他的舉動。
“……”
“睡覺吧。”
一根煙抽完，她直接蓋上被子睡下。
霍焰的電話這時響了起來。
“喂。”
“好，我馬上過去。”
他動作利索的下了床，套上褲子，晲了眼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直到他出門，也未見她轉身。
“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跟你說明白的。”
他輕輕的關上門，向北聽到外麵的車聲響起，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連夜，她起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去了聶佐給她鑰匙的公寓。
回了公寓，六點了，她直接去了部隊軍醫院，去收拾東西。
公寓到部隊隻要半個小時的車程。
天擦亮，她就到了部隊，剛進軍醫院大廳，就見到辦公室的燈光亮著。
她走進去，看到老軍醫帶著老花鏡在那翻著病例文件。
“早。”
老軍醫看到向北後，激動得摘掉眼鏡道：“向醫生，是你啊。”
“軍醫，您這是？”
見老軍醫蒼老褶皺的手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疑惑不解。
“向醫生，多虧了你，我孫女才得以相救啊。”
“我現在腦子有點不好使，您別見怪。”
這會賀翔來到，見到向北，他有點訝異。
“向醫生，你怎麽回來了。”
向北歎了一口氣：“有人不歡迎我回來，遲遲不見調令，我隻好自己眼巴巴的回來了。”
賀翔摩挲著下巴：“哪有的事。”
老軍醫見賀翔和向北有事要聊：“你們聊，老頭子我也要回去了，我就是來看看，幾年不回來，這還是以前的老樣子。”
“唉，您先回去，等會我去看您。”
向北挑眉：“老軍醫這是怎麽回事？我來沒見過他，他怎麽？”
賀翔一愣，拍了一下額頭，笑道：“你不記得了，他的孫女就是你前兩年讓你朋友一個叫鄭博文的專家給帶去德國治好的，前兩天剛回來。”
向北抱臂：“哦，還有這事，看來我以前還做了不少的好事。”
賀翔斜眼笑：“你才知道啊，你以前呢，表麵看起來高冷，其實內心比誰都熱。”
向北聳聳肩。
“這是你的調遣令，上麵已經跟我說了，你要回總醫院，恭喜你。”
向北晲了眼賀翔，她也是今天才下了決心去總醫院，總醫院那邊她都沒說，賀翔怎麽會提前把東西備好？
她眸子冷清：“你早就知道了。”
“從你兩年前到這兒來，我就知道你不屬於這裏，你跟這裏不符。”
她笑笑：“你還猜得真準。”
賀翔道：“我還知道你已經成功把霍首長追到手了呢，兩年多了，真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啊。”
向北一愣，她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追霍焰兩年多了？”
賀翔嘴快：“是啊，你以前還天天停車在部隊門口等霍首長呢。”
向北捧著頭，她努力的回想，畫麵模模糊糊，頭很疼。
“向醫生，你怎麽了？”
賀翔見她如此痛苦的蹲在地上，臉色煞白，這才意識到自己嘴快了。
半晌，向北抬頭，語氣平平：“沒事。”
向北拿了東西，去宿舍裏收拾好東西，路上見到蔡雅。
蔡雅道：“向醫生，你這是？”
“我被調去總醫院了，恭喜我吧。”
蔡雅舍不得道：“唉，你要走了，好舍不得你哦，軍醫院我就跟你熟點。”
向北晲了眼她，笑道：“對你的社交能力，這一點我不懷疑，相信你很快就會交到新朋友的。”
蔡雅笑笑：“嘿嘿。”
後麵一個聲音響起：“蔡雅。”
向北挑眉：“你看，我說你社交能力不錯，這麽快就交上新朋友了。”
見到人走進，她才看清對麵來的是三個人，聶佐和謝凡。
龔建也在其中。
聶佐見向北拎著行李，眉頭蹙起：“你要走？”
向北愣了一下：“嗯，我被調去總醫院了，今天就走了。”
謝凡不動聲色上下打量向北。
龔建道：“你這就要走了，霍焰知道嗎？”
聽到霍焰的名字，聶佐眉間一皺，謝凡觀察到聶佐的神情。
龔建發覺自己問的這個問題不適合，他笑笑：“那什麽，我的意思是說，他跟關係挺不錯的，你要走，他這會也不在……”
“我跟他說過了。”向北道。
聶佐的神情一冷。
“走吧，我送你。”
謝凡聳肩。
龔建：“……”
聶佐：“事辦完了，你先回部隊，我先送送她。”
蔡雅整個人就在龔建的身邊，乖巧的站在一邊。
“向醫生，你要記得來我哦。”蔡雅小聲道。
“嗯。”
向北上了車，聶佐送她回去。
“直接去醫院，還是？”
“先去公寓吧，還有我以前叫的是哪家公司的鍾點工，幫我叫一個吧，房間太亂，我收拾不了。”
聶佐愣了一下，他拿出手機：“給小姐的公寓叫個鍾點工。”
向北看著聶佐掛了電話。
“以前這事都是你幫我幹的？”
聶佐透過後視鏡，看到向北逼人的眼神。
“嗯。”
“房子也是你給我的？”
“嗯。”
“聶佐，你以前對我這麽好？”她難以置信。
“我們是一家人，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他語氣淡淡的反問。
“我調去總醫院的事，跟你有關嗎？”她冷不丁的問出這麽個問題。
“沒有。”聶佐篤定的語氣。
向北疑惑，那是誰安排的？那場訓練，是有意安排的，不然怎麽會這麽湊巧，她剛好通過軍醫院考核，也被院長讚賞，調去總醫院，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似的。
向北心裏很不舒服，她要是想進總醫院，憑她自己的能力，她也能進，何必用這種方式進去。
她不語。
到了公寓，鍾點工阿姨在打掃房間，向北將東西放在沙發上。
鍾點工阿姨是一位約五十歲的女人，歲月在她臉上刻滿了皺紋。
“向醫生，您回來了。幾年沒見你了，還以為你不在這住了呢？”
向北一愣：“你還記得我？”
阿姨笑道：“記得，怎麽會不記得呢。”
聶佐看向北在捯飭行李：“我走了。”
“嗯，謝謝。”向北語氣淡淡。
聶佐心裏不舒服，她一定是發現了張芸對她安排的事，她和以前一樣，生氣了，還是不愛理人。
這樣也好，她的記憶早點恢複也好，向瑞就有了母親，孩子大了，漸漸的想要媽媽，每次回去，都會問他，媽媽在哪，他不知如何回答，隻能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