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生是我的人
兩個人剛下車，走進大廳，她的腦海突然浮現的一些畫麵，她捧著頭停住。
“怎麽？”他扭頭發現她在身後。
緩了一會，向北四下打量這個醫院，她嘀喃：“這裏好熟悉。”
霍焰一僵。
“走吧。”向北上前道。
“向醫生，你回來了？”護士小楊拿著病人的藥水，一邊問。
向北笑笑：“你認識我？”
“向醫生，你怎麽了，我怎麽會不認識你呢？我是小楊，你忘記我了。”
向北溫婉一笑：“我還有急事，先上樓了。”
她拉著霍焰就上樓去，楊曉曦還在原地疑惑。
霍焰看著她的神情，很輕鬆的樣子。
到了手術室八樓，走道上很清靜，隻有一個小女孩在那站著。
小女孩抱著書包，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低著頭發呆。
感受兩道目光盯著，小女孩抬頭。
“霍焰哥哥。”女孩怯生生道。
霍焰看著她一雙兔子般的眼睛，裏麵全是害怕。
他摸了摸女孩的頭發，溫柔道：“別怕。”
向北一愣，她打量起這個男人，這是她少見的溫柔。
“向醫生，你來了，快進來。”杜雷仕站在手術門前道。
向北晲了眼霍焰和女孩。
霍焰嘴角牽起：“去吧。”
向北點頭，抬步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前，隻有護士，來來回回的進去又出來，沒有見到任何一個醫生出來。
兩個小時過去了，坐在手術室外的男人，兩眼目光如炬的盯著那扇門，烏黑的眼睛，隨著那扇門的打開，時而緊促，時而皺眉。
……
華燈初上，八樓樓梯口，一片漆黑的空間，偶有星星點點的光亮，男人腳下已經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煙，黑暗中，整張臉看不清情緒，鷹隼般的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霍焰哥哥，霍焰哥哥……”脆生生的呼叫聲傳來。
霍焰將煙摁滅在地上，抬步出了樓梯口，來到走廊。
向北就在手術室門前。
她臉色蒼白，額頭全是粘著濕濕的頭發。
他蹙著眉，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怎麽樣？”
向北麻木的走到他的麵前，他的心跟著她的動作一上一下的，心懸到嗓子眼，呼吸都變得厚重起來。
半晌向北咧開嘴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她跳起來抱住霍焰的脖子，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任她抱住他的脖子。
女孩小聲問：“阿姨，霍焰哥哥，我爺爺要醒了嗎？”
向北這才一愣，旁邊還有個小女孩，她立即放開霍焰。
她彎腰摸摸女孩的頭，被女孩一手拍開，向北到也不介意。
“是啊，手術成功了，你爺爺很快就醒了。”
“人呢？”
“人已經推去了ICU。”
向北帶著霍焰和女孩去了ICU，隔著窗，霍焰看到一堆的醫生還在裏麵捯飭。
須臾，那群醫生出來。
衛盛敬和杜雷仕兩人均在其中。
衛盛敬：“這位是四五軍醫大的蔣主任，這位是肖主任……”
“他什麽時候醒來？”霍焰急促問。
“接下來的24小時是關鍵，24小時內醒來的話，基本沒什麽大礙。”蔣主任道。
霍焰點頭。
衛盛敬帶著醫生離開，杜雷仕在跟著過去。
向北打著哈欠：“現在幾點了。”
霍焰從牛仔褲口袋裏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已經淩晨三點了。
小女孩站在一旁，耷拉著小腦袋。
霍焰道：“你帶她先回去，我在這守夜。”
向北想了一會：“也好，走吧，我們回去睡覺，等會在來看你爺爺。”
“我想在霍焰哥哥身邊。”
“你看你，這麽小年紀的都不放過。”她調侃。
霍焰晲了眼向北，她的身材就像衣架子一般，寬鬆的綠色手術服被她撐得非常有魅力，白嫩的耳朵下毛茸茸的幾簇頭發從帽簷裏冒出來。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回哪？”向北問。
霍焰道：“跟我走。”
小女孩拉著霍焰的手，一刻也不肯鬆。
向北換下衣服，和杜雷仕他們道別後，就匆匆跟上霍焰。
走下樓梯，向北蹙眉盯著前麵的一大一小的身影，鬼使神差下，她加快了腳步，伸出一隻手在霍焰麵前。
霍焰疑惑，鷹眼盯著突入眼前的纖細的手掌，白嫩纖長，指甲修剪得幹淨，指節分明，看起來沒什麽肉感。
小女孩：“這位阿姨是想要霍焰哥哥牽你的手嗎，你是大人了，你應該學會自己獨立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她一說這話，向北感覺腎上腺激素狂升。
她立即牽起霍焰的手，強行擠入霍焰的手指縫裏，和他十指相扣，擺在小女孩麵前。
霍焰一雙鷹眼像死死的盯著她。
向北昂著頭傲嬌道：“我不是阿姨，我是姐姐。”
三個人就這樣走出醫院停車場，向北感覺到一道火從手心傳來，他修長的指尖，帶著細細的繭子，冒著汗，濕意從手心傳來。
向北坐在後座，小女孩不滿：“霍焰哥哥，我想坐前麵。”
霍焰從後視鏡看著向北，車上沒有安全座椅，為了小女孩的安全，她坐到了後麵，他嘴角牽起。
“小孩子不可以坐前麵。”向北立即阻止。
“哼，我不要跟阿姨坐在一起。”
向北怒氣衝衝：“你才是阿姨。”
“乖，後麵安全，等你長大以後就可以坐前麵了。”霍焰溫柔的聲音簡直要迷死人，耳朵都要懷孕。
“好吧，等我長大我就要嫁給霍焰哥哥。”小女孩說道。
向北瞪著小女孩：“不行，我不同意。”
“霍焰哥哥同意就行了。”
“你霍焰哥哥是我的。”
“才不是。”
“我說是，他就是，他生是我的男人，死也是我的死人，哼。”
向北一時氣結，才發現自己嘴快，偷偷瞄了眼前鏡，他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那雙鷹眼深不見底。
她及時閉嘴，自己這麽快就宣誓占有權，他肯定不開心了，人家還沒答應呢，你急什麽啊？向北咬著唇後悔自己嘴快，都是小屁孩鬧的。
車子來到一座四合院門前。
霍焰輕車熟路的倒車入庫。
三個人下了車，小女孩很自然的拉起霍焰的手，向北特意慢點走，不敢上前。
“阿姨，快點啊，我困了。”小女孩道。
向北愣了一下，這是在等她嗎，她心裏突突的跳起來。
走進院子裏，這個院子是典型的古典四合院，清朝時期的住宅，一進門是一個大院子，兩邊是長長的走廊，走廊兩旁是精心設計過的園林植物，在燈光下透著隱隱的光。
“好漂亮啊。”小女孩道。
霍焰關上門，拉著小女孩走進房間。
“北北，過來。”他極具沙啞磁性的聲音傳來。
她全身都麻了，剛剛是在叫她嗎。
“阿姨，霍焰哥哥叫你呢。”
向北立即跑上去，嘿嘿的笑了笑。
“幫她洗澡。”霍焰交代之後，就自己去了臥室鋪床。
“走吧，小不點，幫你洗澡。”
“哼，我不要你洗。”
“不要我洗，你想要誰洗。”
“我想要……”
“打住，霍焰哥哥你就別想了，我不同意他給你洗澡。”
“我要自己洗，你出去。”
向北被趕了出來，看到霍焰正脫掉那件黑色夾克，彎腰鋪床，裏麵一件白T，緊實的肌肉將衣服袖口撐得鼓鼓的，彎腰時，那露出的一截腹肌，蓬勃有力，向北吞了吞口水，立即跑出臥室。
霍焰對麵櫃子上的鏡子裏將她的行為納入眼底，扯了扯嘴角。
“霍焰哥哥，我好了。”
“過來，睡覺。”
小女孩爬上床，露出一雙澄澈的眼睛。
“霍焰哥哥，我明天想去看爺爺，你帶上我一起好嗎。”
“好。”霍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給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向北坐在走廊，托腮看著遠處漆黑的天空掛著那輪皎潔的月亮。
一股熱源突然貼了上來，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後貼在她的腰上。
她嚇一跳，本能反應，立即彈起來，轉身看到身後的男人，男人剛毅的臉，鷹眼半眯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怎麽，剛剛不是說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現在要賴賬？”
向北臉爬上紅暈，支支吾吾道：“我……我……”
有力的臂膀再次緊緊的擁住她。
“嗯？”他的熱氣傳來，狂熱的氣息傳來噴在她的耳朵上，耳根子迅速紅透。
“誰賴賬，你就是我的人，你說過的，隻要崔立醒來，我想把你怎樣，就怎樣……”
她喋喋不休的嘴唇，豐潤有餘，極具誘惑，他立即張嘴封住。
“唔……”
他用力的將她抵在一旁的木柱上，大掌扣在她的後腦勺上，他的身體發燙，月光與燈光相互交融，那光影邊的兩道人影相互糾纏。
他忍了這麽久，這幾個月來，天知道他多麽想這樣對她，她總能將他最原始的欲望激發，她就是有這個辦法。
他瘋狂的舉動，向北感覺胸腔前所未有的悶，氣上不來，快感襲遍全身，身子發燙，臉發燙。
“北北，喘氣。”狂熱的氣息挺下來，向北感到前所未有的虛脫，差點倒下，霍焰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按她的人中。
“痛……”她的聲音像貓一樣，發出細細的呻吟。
她胸口上氣不接下氣，一上一下，他明顯的感覺到胸前的柔軟。
“慫。”他摩挲著她的臉，剛剛的激吻，她兩側的頭發已經散落在兩頰，他給她別在耳後。
她緩了好久才回過神。
“醒過來了？”他忍住笑意問。
她一拳錘在他堅硬的胸上，羞赧：“你還說。”
“我們回房再說。”他邪魅一笑，摟著她去了另一件臥室。
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灰色的KINGSEZI的大床，擺設非常簡單，但卻透漏著不平凡，向北撐起頭，她搖了搖。
“怎麽？”他從後麵擁住她，頭抵在她的肩上。
“這個房間，我總感覺很熟悉。”
向北搖了搖頭“我明明是第一次來。”
霍焰身子一僵，手指不經意的收縮，瞳孔緊了緊，她還記得。
剛跟向北好的時候，他們一有空就在這棟房子，這裏很清靜，在這裏麵過屬於他們的小日子。如果不是被張芸發現，他想，她和他會永遠在一起。
“這個房子，是我媽留給我的。”
“那她呢？？”向北下意識的問出口，才發現他的眼神埋上一層哀傷。
他坐在一邊，從一旁的夾克衫口袋取出一包中華，裏麵緊剩下一隻煙，取出煙，他把煙盒放在一旁的案桌上。
“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走了，我是爺爺一手帶大。”他平淡的說著自己的往事，像是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她心疼抱住他的腰，硬邦邦的身體，其實有一個比誰都柔軟的心，連對待一個仇人的孫女都能那樣細心照顧。
她用臉蹭他的下巴，刺刺的胡茬子紮在她的臉上，酥酥癢癢的。
一根煙片刻燃盡。
他恢複神情：“睡吧。”
他走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