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聶佐身邊的女軍官
她托腮思忖，斜眼上下打量霍焰。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他平淡道：“事關崔立的事，我出現在這裏很值得你疑惑？”
“也是。”
一定是賀翔和蔡雅說的。
向北尷尬一笑，這笑容有點二，霍焰斜眼，一臉問號。
“現在幾點了。”
霍焰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
向北突然發抖起來，隔著座位直往霍焰旁邊靠過去，霍焰故意往窗邊挪動身子，她挪一下，他就挪一下。
向北上半身都要靠在他的座椅上了，霍焰清了清嗓子：“你害怕？”
她理直氣壯的點頭：“表現得很明顯嗎？”
他勾唇：“明顯。”
人在車沿下，不得不低頭，雖然他語氣平平，但語氣裏的不屑，她也聽得出，如今這形式下，這點慫她認了，指不定等會她還要上洗手間，還得求他。
想通了之後，她想求一次也是求。兩次也是求，一樣的。
她裂開嘴問：“你給我講個笑話吧。”
霍焰錯愕的看了她一眼，讓他講笑話？
他清了清喉嚨，低沉的聲音就響起，開始說故事了。
向北頓時正襟危坐，認真的聽他的笑話。
“抽，是一種生活藝術，找抽是一種生活態度。”
“……”
“……”
向北一臉茫然，這就沒了？
“這就沒了？”
“沒了。”
“你這哪叫笑話。”
“冷笑話。”他語調平平，抽出一根煙，準備點燃。想了想，這麽密閉的空間，將煙加在耳後。
半晌向北反應過來：“你說誰找抽呢？我這麽賣力，你不誇我就算了，還潑冷水。”
霍焰平靜的看著她。
夜裏，即便車窗隻開了一條縫，還是冷得要命，向北上下搓著手臂。
他突然打開車門，冷風呼的灌進車裏。
向北打了個激靈，聲音都都在發抖：“你去哪？”
車門被關上，不一會，他拿了個軍用的毯子，打開車門，直接丟在向北身上。
她驚了一下，裹緊了毯子後，看到他也是一身薄薄的軍裝。
“我們一起吧。”
她把毯子挪過去一半給他，隻見他陰沉著臉。
“你的臉能不能不要那麽臭，在加特我們不是處得好好的，怎麽一回來，就變了樣兒，你這跟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一樣的道理。”
他眉頭舒緩下來，眼神也沒有那麽鋒利。
向北見狀，這麽黑，反正她是睡不著了。
她八卦起來，斜著眼問：“你前女友是怎麽樣的？”
他似笑非笑，直直的盯著她，笑容有點驚悚。
在這逼仄的空間裏，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但既然問出口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等著她的回答。
“她很漂亮，很驕傲，也很自私……”
他還沒說完話，她立即打斷為他前女友抱不平：“有這麽評價女朋友的嗎，分手見人品，看來你也不咋樣嘛。”
“但……我喜歡她的自私，她的性格很清冷，孤傲，做事穩紮穩打，但在我的麵前，她的表現卻總是令我頭疼……”
他沉默了，她看到他的眼中少有的後悔之色。
“她在哪？”
霍焰側目看了她一眼，盯著前麵的擋風玻璃：“她……去了很遠的地方。”
她暗忖：難道是死了？
她有點後悔開了這個頭，但有一個問題，她不得不問清楚。
“你還愛她嗎？”
“愛。”他篤定的語氣，毫無質疑。
怎麽辦，難道她要跟一個死人爭這個男人的心？她應該有把握的吧，她雙手合十，心裏默默的嘀咕著，希望霍焰的前女友能把他讓給她。
嘴邊一直默默的說著：對不起啊，你的男朋友很優秀，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哦，不，大鬼有大量，能把他讓給我，我一定給你多多燒香的。
“你這是？”向北雙手合十，不自覺的點頭，他望著她奇怪的神情問。
“嘿嘿嘿，沒事，沒事。借你肩膀一靠，沒關係吧。”
她說了後，直接就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假裝沉睡。
霍焰垂目看到肩膀的女人已經閉上眼睛，他揚起嘴角一笑。
……
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霍焰就搖醒她：“起來，我們跑著回去，算是今天早上的晨練了。”
她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現在幾點啊？”
“五點。”
他無情的扯開兩人身上毯子，冷得她跺了跺腳。
兩人整整跑了三個小時才回到部隊，半路上有車子路過，直接搭別人的車子。
回到部隊，早飯時間已經過了。
……
“向醫生，這是給你留的，今天早上有人來找你了。”蔡雅扔了包小麵包給她，這是她自己偷偷藏的零食。
“誰？”她一邊啃，嘴裏含糊不清的問。
“一個超級帥的少女軍官，不是我們這個團的，我也不認識，不過看她的級別，挺高的，中校。”蔡雅八卦的說著。
向北皺眉：她不認識這號人物啊。
吃完了，她理直氣壯的昂頭問：“還有嗎？”
蔡雅又扔了個給她，她直接打開抽屜，把一大包都拿出來。
蔡雅嚷嚷：“哎哎哎，你別啊，這是我私藏的零食，等會被看到了，是要被上交的。”
向北哼了聲：“與其用來養胖你的小肚子，還不入用來填飽我這幹癟的胃。”
她拿著小麵包喜滋滋的大口吃著，忽然想到霍焰跟她一起回來的，可能也沒吃早飯，她拎著一大包小麵包就跑出了軍醫院大門。
蔡雅撒丫子追在後麵都沒趕上：“這是我的小麵包！！！！”
向北充耳不聞。
直接來到霍焰的營隊。
看到米小天在單杆上做熱身，她跑過去上氣不接下氣的問：“米小天，你們指導員呢？”
“指導員在辦公室。”
米小天這邊話音剛落，她就捧著小麵包衝向辦公室。
……
“你肯定沒吃飯，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向北興衝衝的拿著東西衝進去，霍焰正吃著熱騰騰的麵條，一室的香味。
她立即兩眼放光的撲在桌麵上，盯著熱騰騰的麵條。
霍焰晲了眼她手上的小麵包，似笑非笑的問：“想吃？”
她小雞啄米似的：“嗯嗯嗯……”
“拿去吧。”霍焰抽出一旁的紙巾擦了嘴唇，將碗推給她。
“你還沒吃呢？”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向北定睛一看，窗邊一個女人正走過來，這個女人不就是傳說中霍焰的青梅竹馬嗎。
她擰著眉頭：昨天剛知道一個前女友，今天又來一個青梅竹馬，女人還挺多。
宋藝本是因為崔立的事情，來找霍焰，沒想到他早飯都不吃既在辦公，她立即跟警衛員說了讓炊事班給他弄一個麵過來，警衛員隊宋藝還算熟，知道宋藝是霍焰的朋友，也知道霍焰沒有吃早飯，就真讓炊事班搞了碗掛麵過來。
向北小臉一黑：“算了，我有我的小麵包，哼。”
她一口咬著小麵包，傲嬌得很。
霍焰笑笑：“你真不吃？”
“不受嗟來之食！”她拿起小麵包，坐在一旁，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霍焰把剩下的麵幹完，將碗放好，然後桌子擦幹淨。
向北吃麵包差點噎住，咳咳咳……
“來，喝點水。”霍焰拿著水杯給她。
她二話不說就往嘴裏灌，溫溫熱熱的開水，還是挺好喝的。
宋藝臉的黑了，那是霍焰的杯子，她都沒有這個待遇。
“走吧，我送你出去。”他對著宋藝道。
宋藝起身，兩人都出去，霍焰轉頭，看了向北。
“你不走？在這留著吃中飯？”
“走走走。”向北傲嬌的昂著頭出去。
她一路跟在霍焰和宋藝的後麵。
“你還是喜歡她是嗎？”宋藝深呼吸問，心裏極為複雜。
“或許吧。”
“之前的向北，雖然高冷孤傲，但做事果斷，聰慧。可是這個向北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你到底愛她哪點？”
霍焰皺眉，臉色微變：“宋藝，我的事，還輪不到別人來插手，你明白嗎？”
宋藝背脊發涼，一怔：別人？
“霍焰，這麽久了，我……”
“宋藝，別說了，回去之後，讓傅霖那邊早點做準備，崔立應該快醒了。”
“真的？”宋藝心情一下子起伏不定。
“嗯，我會想辦法。”
“好。”
宋藝到了嘴邊的話，她猶豫半晌還是沒說出口，憋回肚子裏。
剛剛他的反應，她看了，他還是那麽在乎那個女人，不管那個女人變成什麽樣子。
宋藝走後，向北忽然堵住火焰的道路，哂笑：“你們兩個在聊什麽？”
“距離你的考核時間還有一個月而已，這一次，你要是過不了……”
向北滋溜一聲的跑了，掀起一陣灰塵。
霍焰勾唇一笑：以她現在的體格，基本的軍醫算是合格，要想當野戰軍醫，還差得遠。
他倒是寧願她不要在這個地方。
向北剛衝回軍醫院，就看到聶佐就在軍醫院的大門前，倚靠著車子。
這身軍裝加上後麵的車子，饒是一個長相普通的人都會非常有魅力，何況是聶佐這樣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呢。
向北上前，笑問：“你怎麽來了？”
聶佐上下打量著她，手裏還拎著小麵包。
他蹙眉：“沒吃飯？”
“今天特殊情況，你來找我，什麽事？”
“就是剛好來了這邊，順路過來看看你。”
“哦。”
這時，蔡雅道：“向醫生，炊事班讓你過去一趟。”
向北咧嘴，心裏喜滋滋：準是霍焰讓炊事班給她開了小灶。
聶佐一笑：“上車，我送你去炊事班。”
“不用吧，這離炊事班沒多遠。”向北思索了一下車子的距離。
“上車。”
兩人驅車到炊事班，一進屋，她歡快的到窗口問：“你好，班長，剛剛你們找我嗎？”
炊事班的小兵一愣，隨後後麵一個有五十歲的老班長道：“進來吧。”
向北進去之後，聶佐也跟著進去，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老班長看到聶佐肩膀的兩條杠杠，笑笑。
聶佐一臉溫和的看著向北吃完熱騰騰的麵，她對炊事班的班長敬禮道謝。
“謝謝老班長。”
老班長慈祥一笑：“不用謝，不用謝。”
兩人出了門食堂大門。
“聶佐。”一個中氣十足的女生傳來，向北四處搜尋聲源。
“這兒呢？”
十米開外一輛軍色吉普，一個美女軍官跳下來，信步走到他們麵前。
她的眼光一直在打量向北，向北同時也在觀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