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還一輩子
向北回到宿舍，麵色微紅，被蔡雅抓了個現行，她抱臂站在向北的宿舍門前。
她上下打量向北：“嘖嘖嘖，你今天也這麽開心？”
向北回過神來：“怎麽樣，把龔建拿下來了吧。”
蔡雅害羞的捂著臉，許久又從指縫間露出一雙大大的桃花眼：“討厭。”
向北聳聳肩，淡然一笑，打開房門。
蔡雅立即溜進去，趴在桌子上，嘀咕：“怎麽辦，我們家老龔已經叫我去他們家過年了，這進展會不會太快啊，你說我該不該去啊。”
向北拉出椅子，奸笑：“你連稱呼都改了，不是更快嗎？”
“什麽稱呼改了？”蔡雅一臉呆萌的問。
“你剛不是還稱呼指導員為老公？”
“我說的是龔，是他的姓氏，讓我叫他建哥哥之類的，我叫不出來啊。”蔡雅想起那畫麵，不禁打了個哆嗦。
向北莞兒一笑：那你想不想去？”
“我還在猶豫呢。”蔡雅一臉愁眉莫展。
向北取了換洗衣服出門：“你在這漫漫想吧，我去洗漱了。”
“你走了，那我咋辦啊。”
“等會出門幫我帶上門就行。”向北將毛巾掛在脖子上，一臉愜意。
想起剛剛的事，她還意猶未盡，霍焰約她明天去圖書室，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
她剛洗漱完，才發現手機3未接來電。
隨手播了回去。
聶佐抱著向瑞接了電話，兩人開了視頻。
“北北，新年快樂。”聶佐勾起唇角，一旁的向瑞小臉肥嘟嘟的，口齒略不清晰。
他奶聲奶氣道：“姑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怎麽這麽晚不睡？”她蹙眉。
向瑞舉起雙手，做恭喜狀：“姑姑，紅包拿來呀。”小肥手一張一張的。
向北揚起嘴角：“怎麽不是你給姑姑呢。”
向瑞不知是不是困了，一直揉眼睛。
“讓孩子去睡覺吧，他困了。”
“好，你先別掛。”
聶佐將向瑞交給保姆：“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我過兩天的假期，就回去了。不用接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聶佐麵色微冷：“嗯。”
半晌，他複又問起：“這段時間在那怎麽樣？”
“很好啊，非常好。”
聶佐麵無表情，向北有些困意，兩人草草收場。
向北一心想著明天和霍焰去圖書室，心裏美滋滋的，抱著被子睡了美美的一覺。
剛入睡不久，就被一陣哨聲吹醒，向北迅速的起身，來這裏快半個月了，速度都練上來了。
迅速的起身，捯飭著裝，快速的下樓，這樣的場景仿佛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一樣，她很熟悉，腦子裏浮現了一些畫麵。
集合場上，士兵和軍醫院的各成一列，向北列入隊中。
霍焰扯著嗓子吼：“立正！報數！”
各個連隊的隊列紛紛報數。
“向左轉，向前走！”
士兵們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一步一步都走出鏗鏘有力的力度，麵色嚴肅。
當他們來到升旗台的時候，向北才知道，這是要升旗。
霍焰帶隊，還有龔建，這個場麵，她很熟悉，仿佛以前就經曆過這樣的場景。
她還在回想著就聽到霍焰扯著嗓子喊：“升旗儀式正式開始。”
士兵們莊嚴肅穆，注視國旗徐徐升起，那麵國旗在他們的眼裏熠熠生輝。
隨著國歌的響起，音樂的渲染，這個時刻的每一個人的血都是熱騰的。
升旗儀式結束，他們各自離去，天邊亮起魚肚白，東邊的雲層閃出層層金光，染亮了整片天空，一群白鴿成群飛過，鳥叫聲響起，是一片祥和吉瑞的景象，士兵們看著景象，揚起嘴角。
“向右轉！”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比去年更好，競爭從來不會結束，和自己和敵人，今天的記錄將會是你們的今年的起點，希望你們自己創下並打破自己的記錄。”
“是。”
一行人有秩序的動起來。
向北的體力經過這半個月來的訓練，是跟得上的，但是蔡雅就不一樣了，很快就體力不支，以為今天是新年初一能逃過一劫的她，在路邊坐著休息，殊不知一個影子已經走向她。
“你在幹什麽？”龔建麵部嚴峻，居高臨下的盯著蔡雅，眼睛發射的光芒仿佛像要把人吃了一般。
蔡雅楞了一下，心虛的哂笑：“報告，我……”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靈機一動：“報告，我腳崴了，要休息。”
龔建蹙眉，望了正在路過的霍焰，這麽明顯的謊言。
霍焰低聲道：“這情況你自己解決。”
龔建一愣：這是讓他放水的意思嗎。
他煩躁的撓了撓頭，看著腳下一臉純真的女人，帶著期待的眼神。
他附耳說了句話，蔡雅臉上紅暈，連帶著耳朵根子都紅了起來。
向北插著腰，冷不丁道：“報告，有人在訓練期間公然虐狗。”
霍焰跟在身後：“什麽狗。”
“單身狗。”向北舉著手道。
霍焰勾了唇角，立即恢複嚴峻的神色：“再跑不出好成績，你的考試就別想過。”
她猛然想到自己的考試就在年初了，沒多久了，立即加緊了步伐，向霍焰做了個鬼臉，不巧霍焰剛好轉身望到。
她收起舌頭，咧開嘴角哂笑。
晨練結束，吃完早飯後，訓練場舉行各種活動，什乒乓球比賽，籃球比賽加上馬拉鬆，短跑，各種運動比賽，訓練場上一片熱鬧。
向北在操場忘我的看籃球比賽，由米小天江斬兩人各帶一隊，相互比。
米小天頻頻投出三分球，百發百中，分數拉得老遠，江斬急了眼，比賽越來越精彩，向北的衣領被一力道揪住揪出人群。
“幹什麽，誰啊？”向北哼哼唧唧的掙脫那人的大掌。
力道鬆脫，她轉身一看竟然是霍焰。
完了，忘記去圖書室了。
向北賠上燦爛的微笑：“呀，你怎麽在這裏，好巧哦。”
霍焰插著口袋，皮笑肉不笑，看了眼手表：“現在是十點十五分，我在圖書室等了四十五分鍾。”
向北敲了敲腦袋：“呀，我忘記了。”
“現在記起來沒。”他抱著胸道。
“嘿嘿嘿，想起來了，走吧。”她一臉笑嘻嘻的討好，生怕霍焰生氣。
霍焰轉身走在前麵，大步流星，向北在後麵一路小跑，跟上去。
她心裏嘀嘀咕咕：就知道你腿長，哼。
霍焰到了圖書室，仿佛有目標的直接奔向裏麵，向北進去後，看到陳列的一排排的書籍，紛紛搖頭，上麵的書各個專業的都有，但大部分居軍事方麵的居多。
霍焰坐在挨窗邊的桌子坐下，翹著修長的雙腿盯著眼前的女人。
向北戰戰兢兢的走到前麵，小聲問：“這是？”
她不敢問出口，這一桌子的書，是什麽意思？
霍焰勾起唇角：“這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你要想過考試，不僅醫學方麵要有所了解，軍事方麵更是信手拈來。”
向北一個趔趄，還有兩步路都差點跌倒在桌前。
她顫抖雙唇問：“什……麽？”
“你剛剛已經浪費了五十分的時間，你知道，我的時間寶貴，你用了我的每一分鍾，我都是要報酬的。”
怎麽不早說，要知道要看這麽多的書，她絕對不會選擇到這兒來。這比讓她去五公裏，不，十公裏越野都難。
霍焰挑眉，邪魅一笑：“來吧，該來的總是要來。”
向北嘿嘿一笑：“那什麽，我能不能……”
話還沒說出口，就立即被拒絕。
“不能。”
她看著他深邃的眼睛，那是不容拒絕的眼神。
向北轉頭，拔腿就往外跑，霍焰反應極快，在她要動身的時刻，立即摁住她的肩膀。
“來，坐下。”
他拿著一本書，就放到她的麵前，是一本《軍事理論》
足足一個字典那麽厚，還有旁邊的整整兩堆的書每一本都看成翻版新華字典。
向北打開書籍，直接埋頭在書裏麵，捂住臉：“霍焰，我錯了，我不該求助你。”
“同誌，你壓著我的書了。”頭頂上傳來聲音。
向北睜開一隻眼睛，望了一眼，霍焰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對麵了，而眼前的這位士兵同誌，帶著黑色鏡框的眼睛，極其斯文儒雅。
向北立即起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盯著霍焰，某人正在似笑非笑的端詳她的窘境。
士兵同誌推著輪子，將書全部搬走，向北心裏鬱悶：“你故意的。”
霍焰聳聳肩：“對。”
他一臉這麽坦白的承認了罪行，向北簡直有火難發。
“你……”她握緊小拳頭，心裏暗忖：我忍。
“還不快來坐下。”霍焰俯身拿起一本書放在桌麵上，那是一本軍事管理的書裏，沒有剛剛那麽誇張，裏麵做滿了標記，幾乎每一頁都有。
向北翻開一頁頁的觀看，字跡力透紙背，筆鋒十足。
“這是？”
“這是我的買的，你看一頁就欠我一頁的人情，以後要還的。”
向北翻了一下，這足足有一百頁啊。
“這足足有一百頁，哪有那麽多人情啊。”
“所以啊，你要慢慢還。”
“慢慢還，我就是還一輩子都還不完啊。”
“那就還一輩子啊。”
向北思忖，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別扭，又覺得這麽順耳，怎麽回事，她往深了想，難道他在向我告白嗎，但告白要這麽委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