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向北回國
霍焰咬牙，克製心中的怒火：“陸離，老子他媽白救了你。”
“但是，崔立欠我的十幾條人命，我一定要讓吐出來才把他的命給你。”他眼神狠厲，如一把鋒利的刺刀。
陸離沉眸：“崔立的事，我絕不允許你插手。”
“警告你，敢壞我的事，你第一個就死在我的槍下。”霍焰發出警告，砰的一聲，下車關門。
肥唐從後視鏡看到陸離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硬著頭皮道：“大小姐，咱去哪？”
“酒泉市。”
……
霍焰匆匆跑來醫院，傅霖和宋藝兩人正商量事情。
他推門而入：“你們兩怎麽每次來都這麽多事商量？”
“殺崔立的有可能不是一夥人？”
“我知道殺崔立的是誰了。”
傅霖激動問：“誰？”
“烏得幫的人。”
“他們？”
“是。”
霍焰盯著傅霖的眼神問：“你們這是什麽表情？”
宋藝環胸立在沙發旁推理：“這就能解釋得通了，為什麽會有兩夥人。”
“打傷傅霖和崔立的不是同一夥人，當年收到的舉報信，檢舉和崔立有密切來往的幫派也並非烏德幫，而是來自Y省的天煞幫。”
“當年有人舉報崔立合夥黑幫？”霍焰擰著眉頭問。
“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會對崔立進行稽查，不想走漏消息，崔立早已溜之大吉，雖然後來查出崔立確實有滿滿一牆壁的錢，但與黑幫同謀卻並未得到證實，現在這麽看來，當年的檢舉是真的。”傅霖坐在沙發上邊剝桔子，一邊說道。
“你們怎麽現在才跟我說？”
“沒有得到證實的事，我們不可能和你說。這事和你有關？”宋藝問。
“我查到烏得幫和崔立有關，當年的金三角一案，蔡木就有參與。”
傅霖打量著霍焰：“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昨天不是有急事？”
霍焰拿了傅霖剝好的句子道：“陸離設了一個局給我，她懷疑我的身份。”
“怎麽了？”
“她認出崔立，也查到我最近在查崔立當年的事。”
“連她都知道，看來，崔立一定和烏得幫相交甚密，不然當年陸離才幾歲，怎麽就會知道崔立的事。”傅霖道。
宋藝和霍焰都白了一眼傅霖，這不是廢話嗎？
“借你手機給我打個電話。”霍焰對著傅霖道。
傅霖拿出他的老式諾基亞，給了霍焰。
“傅霖，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這個得稱得上古董級別的手機了吧。”
傅霖笑笑：“是挺舊的，但我用著舒服。”
來到樓梯口，他播出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起。
“是我，對。”
雷天明看了一眼手機號，是內地號。
“你怎麽樣？順利嗎？”
“我被懷疑了，崔立這邊的事，遇到了晉城的反貪局的人，他們來這抓人了。”
“他們怎麽去了？”
“沒錯，到時候，我希望他們將人接回去的時候，你出麵截住他們，放到部隊，他們那裏，我不放心。”
“這個沒問題。”
“嗯，接應向北的人，怎麽現在還沒看到。”
“去了，還是聶佐親自去的。”
“你怎麽讓他來啊。”
霍焰火氣上來，氣雷天明的安排，他掛斷電話。抹了一臉，愁緒萬千。
他回到病房裏：“你們回去的時候，雷天明會派人去截住你們，我希望崔立能待在他那。”
“不可能，我大老遠的跑過來，人還被截了，我臉往哪放啊。這事我不同意啊，霍焰。”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想過沒有，你們當時那麽嚴密的調查都走漏風聲，肯定是有高人相助他，現在他回國，要他命的大有人在。”
宋藝在一旁嚴肅道：“傅霖，我同意霍焰的意見，你看，別人要是把崔立截住了，我們可弄不過來，連人都看不到，但是雷天明那，崔立有什麽情況，我們隨時可以知道。”
傅霖心裏憋著一口氣，宋藝的意思他也知道，冷靜想想，事確實那麽回事。
“傅霖。”宋藝手放在傅霖的肩膀了，推了推道。
“好吧，我要安插人手進去。”
“可以，就一個。”
“好。”
須臾，傅霖問起：“你什麽時候回去，這邊的任務怎麽樣了，能結束嗎？”
“我在等等，蔡木這邊，我還沒查出來結果。”
“好，我們明天的機票。”
霍焰出門後，他隨手招了個車子上車，崔立的事，牽扯到太多的人，一開始，他根本沒往這方麵想，沒想到，卻歪打正著。
突然，響起剛剛和雷天明的電話，他立即擔憂起來，現在的向北是失憶的，她就像初生嬰兒般，誰說和她關係好，她就會偏向誰。
向北正在打包東西，見霍焰站在玄關口，她會意，套上衣服就隨霍焰出去。
“你要走了？”
“嗯。”
“你相信他的話？”
“這幾個月，我夢到很多事，隱隱約約覺得，他和我說的和夢中的場景是相似的額，起初那會，我排斥尋找記憶，是因為，我想過新的生活，但，人好像不能這麽自私，因為我還有家人，還有父母，他們一定希望我能夠回去看他們。”
“即使那些記憶是痛苦的，你也要是嗎。”
“是。”她篤定的語氣，不知什麽牽扯著她的心，讓她一步步往前走。
霍焰拉住向北的手，突然將她往懷裏帶：“向北，不管過去，現在，未來，你都要相信，我是喜歡你的。”
向北怔了怔，隨即她笑笑：“開什麽玩笑，我們才認識不久，雖然你這個人還挺nice的。”
她掙開了霍焰的懷抱。
“你等我一會。”
她跑回別墅，一會拿出一個本子，她跑到別墅旁邊的涼亭邊坐下。
他跟著過去坐下，他遞給他一個本子。
風很大，不遠處的樹葉沙沙作響，偶有幾聲嘰嘰嘰嘰的蟲鳴聲傳來，借著路燈的光，霍焰打開本子一看。
第一頁赫然寫著：純天然，沒整容。
他不由的笑了笑。
沒等他調侃，向北解釋道：“醒來後的第一眼，見到博文他們，我一個也不認識，小說裏麵的主人公都是先失憶在去完成什麽任務……我肯定不是。”
他翻了第二頁，第三頁，上麵博文。
第四五頁，寫著邢越。
接下來的是慢慢的變多，慢慢的，但四個月之後，就變少了。
霍焰沉眸，那會他和在一起，但上麵的記錄卻很少。
“霍焰，我的記憶是成鋸齒狀的，從醒來之後發生的事，我都是模模糊糊的記起，不久，記憶又慢慢的消失。”
第五個月的第一頁，上麵寫著，我是孤兒。
“你不是孤兒。”霍焰心疼道。
“我醒來後的五個月裏，沒人來找我，所以我就在想，我肯定是孤兒，不然，我的親人為什麽不來找我，博文他們說我睡了好幾個月，醒來幾個月，都一年了，沒人找過我。”
霍焰拉著她的手，感受她冰涼的手，直接放進自己的上衣口袋裏，他穿得薄，一放進去，就感受一道細膩而冰涼的溫度傳到他的肚子上。
霍焰一頁頁的翻看，
近一年的日記，他一下就看完，因為後麵記的事都是簡潔明了的幾個字，筆跡也時而潦草時而周正，有些條目甚至被劃掉叉掉，看來是覺得起初推理失誤。
“你在找記憶，為什麽不問我。”
“你會照實和我說嗎，一五一十。”
霍焰沉默，如果她真的問他的話，他說不出口，無臉可說。
向瑞的哭聲傳來，向北慌忙道：“我先回去了，明天的機票，還有一點事要整理，後會有期。”
她匆匆回到別墅，向瑞撲著到向北懷抱，她不知道為什麽，向瑞總是能鉗住她的心，他的哭聲，讓的心尖像被人掐住一般的疼。
……
次日，三點的陽光很足，博文在機場告別向北和聶佐。
“這兩天我還有事，過段時間，我就回去找你，等我。”博文抱了一下向北，她回抱了一下。
聶佐皺眉，她什麽時候這麽守西方文化了。
向北道：“快，跟叔叔再見，你看，人家養了我們姑孫倆這麽久了。”
博文錯愕的看著向北，許久才醒悟過來，她已經接受聶佐是她哥哥，向瑞是他哥哥的孩子的事實。
向瑞突然大哭起來，向北抱著向瑞四處走著才，這家夥才減小哭聲，一張小臉全是淚水，大大的眼睛，哭得紅通通的。
和博文告別之後，隻剩下聶佐和向北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好在還有向瑞這個小家夥，不知是不是暈機的緣故，他不舒服，一直在吐奶。
從加特市到晉城，整整五個小時，總算是穩了下來。
一下飛機，聶佐就叫了司機：“先把大小姐送回去，我隨後就回來。”
向北被送回西街大院。
聶佐立在機場候人，傅霖宋藝帶著崔立在在十分鍾後趕下車。
剛出機場，聶佐帶著部隊的人上前到：“你好，我們是九五部隊的，接了任務將人帶回去。”
這人不是聶佐嗎，向北的哥哥，他記得，當年沒少挨他的揍。
傅霖心裏雖知道是協商好的，但看到執行人是聶佐，心裏極其不爽，出言諷刺道：“聶中校，怎麽盡幹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啊？”
他劍眉微挑：這是在說他嗎。
“不好意思，漁翁得利之事，我最喜歡幹了。”他使了下眼色，旁邊的同事，立即拉著崔立的擔架走出機場。
宋藝打量著傅霖道：“你圖什麽？”
“就圖心中一個爽快。”
“那你現在爽了嗎？”
“爽！”
傅霖和宋藝兩人上了車，兩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出去這麽久，好不容易將人帶回來，人還被截胡，雖然是和霍焰商量好的，但是擱麵上，都不好看，別人怎麽看他們，心裏發愁，一世英名啊。
傅霖抱頭哀歎：“我一世英名。”
“就你。”宋藝嗤笑一聲。